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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傻子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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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夜的活動後, 上面的人男隨著最後的釋放已經恢覆了理智,本已經精疲力盡打算沈沈地睡去, 卻不料聽到了房間的角落裏傳來了響聲, 讓他立即提起了精神!

“怎麽了?”折騰過後的男人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 是剛剛放開嗓子喊叫所導致, 雙臂依然柔若無骨拉住男人試圖挽留。

“有動靜!”面對相好的試圖挽留, 男人沒有反應, 反而對那雙依戀著他臂彎的挽留視若無睹, 冷漠地甩開男人留住他的手,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從一旁扯過一件長衫披上,走到剛剛發出聲響的地方。

夜晚,月光晦暗,透不過窗紙, 房裏暗得很, 男人剛剛經過了一場翻雲覆雨, 體力有些透支,一時沒能適應房間裏的黑暗, 懷著謹慎的心情走近時, 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他覺得奇怪,雖然那聲響只是一瞬間,但是他絕對沒聽錯!他不是練武的料但也是耳聰目明的一人。他繼續搜尋著任何值得懷疑的跡象, 摸到桌子底下,最為黑暗的地方, 突然一抹小小黑影從桌子底下躥出來!

嚇了他一跳,急忙退後時屁股跌了一跤!

“沒事吧?”床上的男人見到連忙想趕過來,但是剛剛被折騰得太狠了,他渾身還是軟綿綿的,一時半會爬不起身。

“沒事。”男人竭力掩飾自己剛剛的害怕,若無其事地起來,往床邊走,安撫著床上的人:“沒事,好像是一只貓。”

床上的人兒卻有些嗔怪地說:“我哪裏是擔心貓,我是擔心少爺。”

“我看你不是擔心我,是擔心我再來一次?怎麽還可以嗎?”

“才不是……”

……

在床頭與櫃子之間的陰暗角落裏,兩人仿佛毫無存在感似的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那。

範意致剛剛有些失了分寸,被發現時,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如風一樣的人影卷席而過時,捂住了口鼻,悄無聲息地瞬間帶離了剛剛的地方。

奇怪的是,即使他們離床上的男人距離很近,但是對方並沒有發覺他們兩人的存在。甚至剛剛還突然冒出了貓的身影,突然就打消了男人的疑慮。

範意致記得自己進來時,並沒有看到貓的身影。

他嘴上還被一只手捂著,手心的體溫微涼,如同李垚本人的氣質,他的嘴唇能感受李垚的手心裏有幾處微硬的薄繭,牽動嘴唇時,敏感地感覺到薄繭在輕輕摩擦,氣息在那只手上徘徊。

捂著他的嘴的李垚正在他的身後,彼此的衣服貼在一起,範意致第一次感覺這麽強烈,平日裏他與李垚在客棧睡一張床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此時他卻想到那只手沒有想象中的柔軟,更沒有少年的熾熱,身後微貼著自己的身子的身體,甚至還如鐵板一般挺直腰板,柔韌得充滿力量。

床上的兩男子還沒睡去,繼續躺在床上調笑著。

“不累麽?還有力氣?看來是我太輕了。”

“累呀……手都快提不起來了……你自然不會在意了。”

“怎麽會?你在惱我今日看別人?”

“我怎麽會惱呢……”說著那人自動靠近了男人的懷裏,他在勾欄裏最會討男人的歡心了,眉眼帶春,笑著說:“不過那人確實長得好看,恐怕是我那都挑不出幾個相貌這麽拔尖的。少爺喜歡也是正常,不過,那小二卻說那人的腦子不是很好,臉上都是那副表情。”見著男人沒有什麽反應,繼續說:“怕是在床上也沒有什麽意興。”

男人挑眉,原本他只是白日裏在客棧偶然瞥到一男子,驚艷於對方的美貌,他好男色,一向有留連在勾欄的習性,裏面的小倌為了討好客人都是追求白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是膚白還那麽好看的男子,不禁看得楞神,卻被對方那雙黝黑眸子對上,嚇得他轉過臉。

“那小二懂什麽,不過是沒有表情罷了。”想到這裏,他反而覺得是個挑戰,“那樣的美人在床上說不定就會露出表情了,若是到了時候,還會主動央求呢。”男人不禁開始浮想聯翩,還有點想將這樣的美人拐上床,這樣的美人就應該好好養著,這樣到處討生活未免太過浪費。

懷裏的男人僵了一瞬,隨即附和:“是呢,這樣的美人最是有難度了,表面上都是假清高,床上都是一個樣的……”

躲在床頭的範意致不由想要看看李垚的反應,卻發現在他身後的李垚,氣息依然平穩,絲毫不受影響。

他甚至能想象到,在黑暗裏,李垚依然面無表情地盯著床上在意淫著他的兩人。

被議論的本人沒有反應,反倒是他聽了這話心裏未免不舒服,臉色不由冷下來,冷冷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若是這人敢對李垚動手,他定不會放過他。

正看到真實的愛情動作電影片段,李垚靜靜地觀察著。

李垚:他們說的是我吧。

戀愛智腦:“從全客棧的表情和性別鑒別,最符合面無表情的男人確實是你,你的猜測沒錯。這個男人似乎被你的美貌吸引,從而想要跟你進行性繁殖行為。”

李垚:古人類真是膚淺的生物,居然會被皮囊吸引。

戀愛智腦:“吸引就是產生愛情的第一步,說明你很有機會產生愛情。但是你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李垚指出:不,鎮南侯許諾的戀愛對象還沒兌現。

戀愛智腦:“……暫且算一個吧。”

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新的一輪交歡,範意致微撇頭,側臉看向李垚,那側臉線條一半隱沒在黑暗裏,李垚立馬轉頭看他,那雙眼雖無感情卻不容忽視。

範意致示意他放開手,他不會發出動靜,主要是這個動作讓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見識到了兩個男人交歡後,他原本的心理不知不覺地被改變。

見此,李垚放了手,瞥了他一眼,沒有感情,但是範意致卻知道什麽意思。

這是要撤了。

他真是越來越習慣李垚不帶感情的眼神了。

趁著歡愉的□□響起時,兩人順利地溜了出來。

回到房間,範意致立即將懷裏的路引和通關文書拿出來,說:“我們得把裏面蓋有官印的路引拿出來,然後往信封裏塞一張紙,這樣他們不會太早發現,只要我們先他們一步進到鹽京,就算他後來察覺了也找不到我們。還有通關文書跟路引是一致的才能進城,我一並拿來了。”

將信封裏的紙張抽出來,抖開紙張,他掃了一眼上面所寫的內容。

寫的是鹽京府尹管事外出采辦的路引,蓋的正是鹽京府尹的印子。

他似乎聽說這個鹽京府尹姓原,頗有才能,能得皇上重用,總之不是個等閑之輩。

可是,剛剛那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管事,不過李垚所說這兩張路引是買的,那麽對不上身份也正常。

話音剛落,李垚已經根據剛剛信封的厚度重量,塞了兩張草紙,偽裝得像路引和通關文書還在信封裏一模一樣,如若不打開,根本不會懷疑。

若不是沒有筆墨,李垚已經照著筆跡模仿個一模一樣的路引,區別就是沒有官印。

“你已經弄好啦?”範意致拿在手裏,有些驚訝,重量厚度跟路引還在信封一樣,“你怎麽弄的?拿在手上一模一樣。”

李垚表示:“很簡單,你短時間學不會。”

“……”範意致無可反駁,看著李垚,不由笑了,搖搖頭,說:“算了,你以後這些話對我說就行了。”說出去太得罪人了。

李垚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幹脆拒絕:“不要。”

已經習慣了的範意致不糾結了,說:“我拿回去就行了,你繼續歇著吧。”

李垚本來也不打算自己再拿過去,他不是嫌麻煩,就在剛剛這麽簡單的任務範意致居然也能出了差錯,在他看來這個任務連簡單程度都算不上。

為了避免這個戰友再度拖他的後腿,他決定這次讓範意致自己拿過去,給他一個鍛煉。

真是太廢了。

戀愛智腦:“可以將戰友當成朋友轉換對待看看。”

李垚想起了肖越,果斷:算了。

範意致起碼不是很煩。

隔壁房間床上兩人已經折騰夠了,體力不支,沈沈地睡了過去。所以這一次範意致溜進隔壁的房間很順利,他將信封放回包袱裏,紮好包袱後,正要出去時,腳步略遲疑,回頭看著床上那熟睡的兩人,不知想起了什麽,臉色沈了下來,無聲地走近床邊,眼神微冷。

一向正直的範校尉宛如對待犯人,利落地一人一個手刀,兩人瞬間昏了過去。

然後,他活動了指關節,開始瞄準一些不易留下痕跡的地方下手。

在房間裏的李垚看得興起。

李垚:他們之間有矛盾?

戀愛智腦:“本智腦並不清楚,猜測是因為剛才差點被發現而惱羞成怒,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緒,采取了毆打對方進行報覆緩解心裏的憤怒。”

李垚正色:打的位置很有技巧,但是報覆並不能改變他剛才很廢的事實。

範意致回到房內,臉上帶笑,通體順暢,看見李垚還沒睡,恢覆了以往的體貼,喊他上床睡覺,溫柔的樣子絲毫不見剛剛打人的狠厲。

李垚:看來古人類都有演戲的天賦。

戀愛智腦頗為認同:“是的,真是良好的基因。”

第二日一大早,天沒亮,作了賊的五人就往鹽京趕去,力圖早些到達鹽京。

隔壁的兩人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李垚五人早已經跑遠了。而且他們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某些部位仿佛被打了一般,尤其是脖子後面。但是身上卻不見任何傷口,這才懷疑是不是昨晚兩人太激烈了而導致落枕等酸痛後遺癥。

為了趕在豐安國六皇子到來前進鹽京,兩人強忍著酸痛起身,帶上包袱和家仆就往鹽京趕去。

李垚一行人趕到鹽京城門外時,正是辰時,高大磅礴的城墻隔絕了兩片天地,城門內是安居樂業熱鬧非凡的鹽京集市,城門外集聚了許多要進城的窮苦百姓和商人。

外面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看似繁華,實則各有各的煩惱。

城門處七八個守衛嚴格審核進城的百姓,通關文書和路引缺一不可,若是沒有則立即被趕出城門外,胡攪蠻纏者當場給予杖責。

“求求你大人,我家孩子病得嚴重,我相公做木工被砸傷了腿,家裏沒錢買藥,只能將家裏的母雞都拿出來賣了,不進城裏我這母雞賣不出去沒有錢買藥啊……大人你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我吧。”滿是補丁的衣裳的瘦弱女人將雞籠放在一旁,拉著一位守衛的衣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不然,我的孩子就要病死了……求求你大人。我給你磕頭了!”婦人連忙將頭磕下,額頭每一下都狠狠地撞擊著地面,不一會就出現了血瘀。

守衛甚是不耐煩,狠狠地一腳將她踹開!

婦人差點被踹得在地上翻了個滾,旁人怕得罪守衛不敢上前扶,只得在一旁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

“死遠點!上面有令,沒有通關文書和路引的,通通不能進城!這裏這麽多窮人,我可憐得過來嗎?窮是病,沒得治的!趕緊死開,等會六皇子到了,擋了路,你們全家都別想活!”守衛厭惡地走開。

婦人低低地啜泣,雙肩抖動,只得振作精神努力站起來去拿雞籠,被踹得太狠,一時站不起來,旁邊的人連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多謝你……”婦人仍然有些氣虛。

“沒事吧大娘?”一把低沈的聲音傳來。

婦人搖搖頭,道:“沒事,不過是挨了一腳……啊,你是男人!”婦人才意識到,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這是她才發覺眼前的男人長得甚是清俊溫煦。

範意致也察覺自己剛剛離對方太近,不過那也是怕她摔倒,便道了歉。

“抱歉,驚嚇到你。”

婦人還紅著眼,遲疑著,搖了搖頭,苦悶地說:“不,不怪你。還是多謝你扶了我。”便抿著唇,低頭去撿地上的雞籠,滿臉愁苦地走到城門外的一個角落,靠著城墻兩眼放空,眼裏了無生氣。

範意致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沈默,向城門內的守衛看去,守衛註意到他,吆喝著讓他別擋在城門前,有通關文書和路引才能進。

範意致過去跟其餘四人說:“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打聽一下消息。”

除了李垚,三人皆表明:“老爺,我們也去,你是主子,總不能老讓你去。”

範意致知道這三人覺得自己沒幫上什麽事情,於是笑笑,便答應了。

只剩下李垚,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範意致有些不放心,特意囑咐他:“你不要走開,我們待會就回來。知道嗎?”

李垚沒回應,只是看著範意致。

他純粹覺得這個問題不用回答,顯而易見,他並不接受限制自己的行為。

範意致只好輕嘆口氣,權當李垚聽見了,並且默認。

城門外聚集著許多進不了城又不甘心離開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被生活壓迫的愁苦,更有人像婦人一樣無助到麻木,李垚站在其中格格不入,面無表情地看著人生百態。

李垚:這就是封建集權國家的底層現狀,根本沒有基礎保障政策。他們的感情在壓榨下漸漸消耗完畢,神州聯邦的人是不是也像這樣?漸漸被基因編輯政策壓榨後的情感減退。兩者本質有相同之處。

戀愛智腦第一次見李垚見解這麽深,還如此獨特,片刻才回覆:“你的見解很獨特,據我所搜索,曾有一名社會研究學家發布跟你一樣的觀點,當時在小範圍內引起了社會思考。”

李垚:然後呢?

戀愛智腦:“……他被右.派暗殺了。”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小兄弟,你也要進城嗎?”兩個陌生的男人走向他,一高一矮。

李垚直直地望向他們,那特殊的眼神將兩人嚇一跳,不過隨即想到這人在客棧時被小二說過腦子不好使,兩人對視一眼,開始繼續計劃。

“我們有通關文書和路引,你要嗎?”矮個子的男子湊近李垚低聲說。

這兩人自跟蹤他們五人開始,李垚就知道了。

李垚微低頭看他,一點頭:“要。”

矮個子看向李垚,五官如秀雋,美人胚子,不由一時色心起,說:“通關文書和路引不在這放在別的地方,放心,並不遠。”

“可以,走吧。”李垚大步跨出去。

兩人一楞神,疑惑地對視,這也太順利了吧?

不過這人是傻子,好騙也是正常。

至於他們身上有沒有真的通關文書和路引……

戀愛智腦:“一般騙子都會有一兩份真的留底。若是沒有,毆打了他們,你也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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