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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民主是中國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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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統綁架名士,形同綁匪!”

等到辜鴻銘被推進來後,屋子裏所有人趕緊停住,一個個板起臉來,一本正經。

卻看到被派出去的小四居然把個辜鴻銘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把個蕭天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倒是說了讓小四幫辜鴻銘“綁”來,可也不是這麽個法啊……

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蕭天只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辜鴻銘,中國可能實行民主?”

剛才還在大嚷大叫的辜鴻銘被這麽一問,一個人倒怔在了那裏。

本來被“綁架”過來,辜鴻銘早就在路上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如何應對,甚至“真名士者,頭可斷,血可流,氣節決不可辱”……

誰想到,這位民國大總統居然張口就問出了這樣的話……

在那僅僅怔了一小會,辜鴻銘也不管自己對面的人是不是什麽民國大總統,張口就道:

“所謂民主,皆是狗屁,所謂革命,無非暴力!革命民主皆因西方影響。同中國精神相對立的民主理想介紹到中國者,可殺!”

蕭天和眾官員互相對視一眼,見那辜鴻銘完全忘記了自己被五花大綁著:

“崇拜暴亂的教義乃從英國和美國輸入中國。引起國家惡夢。崇拜民主的教義正威脅毀滅當今世界文明中最有價值的財富,真正中國精神。如果不立即放棄這種民主崇拜,不僅會毀滅歐洲文明,會毀滅世界文明,第一個要被毀滅的就是中國文明!民主可殺,可殺!”

說到後來,簡直就是暴跳如雷,哪裏還有半點名士樣子……

“民主既然可殺,為何我這個大總統三番五次請你來,你皆不肯來,難道不可殺!”蕭天板起臉說道。

辜鴻銘想也未想就頂了回去:

“你難道是皇帝嗎?你不過是個大總統,你請我我為何要來!”

官員們偷偷笑了起來,蕭天倒是尷尬在了那裏,自己和這人鬥嘴還是盡量免了,趕緊換了一副笑臉:“辜先生,幾次請你屈尊,你總是不肯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誰把辜先生捆著這個樣子的?趕快松了!”

小四上來正想松綁,誰想到辜鴻銘大吼一聲:

“民國總統綁架名士,此乃鐵證,焉能說綁就綁,說松就松!若要說話,辜某人就這麽站著說話!”

蕭天了也沒有了辦法,只能任他這樣。總算辜鴻銘還肯坐下,想來也是累了。

蕭天想著要緩和一下氣氛,對蔣介石使了個眼色,蔣介石和辜鴻銘談起《說文》來。誰想到辜鴻銘一概置之不理,再問,他便不客氣地說:

“你還是去弄軍事經濟吧,學問談何容易,說了你也不懂!”

這一來,輪到蔣介石尷尬了,朝蕭天看去,蕭天笑著朝他搖了搖頭……

“辜先生,我這次請你來,是想和你說說白話文和文言文的事情……”

蕭天這話才一出口,辜鴻銘當即打斷了他的話:

“什麽白話文?捧著個洋人的臭腳丫子難道就是香的?那個胡適,口口聲聲說要白話文。如果真的身體力行的話,名字就不該叫胡適,應稱‘往哪裏去’才對!”

一眾人又笑了起來,辜鴻銘卻自顧自地說道:

“白話文與文言文孰優孰劣,毋費過多筆墨。比如胡適的妻子死了,家人發電報通知胡某本人,若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若用白話文,就要寫‘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呀’十一個字,其電報費要比用文言文貴兩倍。”

這話一出,全場捧腹大笑。

蕭天笑道:“好,好,辜先生,胡適先生我也請來的了,不如你二人見一見面如何?”

辜鴻銘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見邊上側室打開,滿臉鐵青的胡適走了出來。

原來,蕭天早就已經把胡適請來,請其在側室中暫時屈尊。

這辜鴻銘的話,可一字不漏的全落到了胡適耳裏,胡適焉能不惱?

眼見這兩個死對頭互相瞪著,哪裏有半點名士味道,蕭天微微笑了起來。

“天才辜鴻銘,白癡胡適之”,蕭天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個時代的這副對聯來。

胡適最驕傲的是在哲學最不發達的美國得到博士頭銜,成為畢生最大的資本。

辜鴻銘最不以為然的是他的哲學著作,卻被哲學最發達的德國大學指定為參考教材,成為西方哲學家心目中最尊重的中國文人。

胡適以地道中國農民出生,最早出洋留學有成,畢生以批判中國傳統文化宣傳西方思想為本能;辜鴻銘以地道海外華人出生於南洋的半個葡萄牙人,回國學習國學,畢生以發揚傳統文化為信仰。

胡適最大的文學成就是考證出曹雪芹不是120回紅樓夢的作者,辜鴻銘最著名的成功是幾乎成為偌貝爾文學獎的第一個亞洲得;,辜鴻銘能夠流利得說8國語言,輕松背誦無數外文經典,胡適不會說自己民族的古漢語而要求改良古漢語為白話文……

二人如此鏡像,如同一陰一陽一男一女一樣對稱顛倒,確實奇妙。

兩人結下恩怨也很有趣。

胡適到北大後,在蔡元培的安排下做了一場題為“大學與中國高等學問之關系”的演講。

演講那天,北大的學子和老教授們都想見見這位已身價百倍的“洋博士”的風采和聽聽他將要發表的高論。

在蔡元培的陪同下,胡適進場。臺下黑壓壓一大片的聆聽者,喚起了胡適的豪氣並下意識地用英文輕聲地背誦了一句荷馬的詩:“You shall know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如今我們已回來了,你們請看分曉吧!)

胡適以為沒有人會註意到他說的這句英文,不料卻被坐在前排的辜鴻銘聽個正著!這位比胡適大三輪的老怪物聽了胡適的這句英文,拋去輕蔑的一瞥。因為在此之前,胡適的文學改良就曾讓辜鴻銘不舒服。

胡適開講,底氣十足,語音洪亮。演講的內容是:要用西方現代大學的模式來改造北大,把北大辦成現代國際著名的大學。他的演講贏得了師生們的熱烈掌聲。

演講後,正當人們以敬佩的目光爭相與胡適攀談時,突然出現了不和諧的氣氛,忽聽得有人講:

“胡先生留學七年,可你剛才講的英文實在不敢恭維,你那語調是下等人的發音。”

胡適循音望去,正是那幹癟精瘦的老朽辜鴻銘。也可能是顧及胡適的面子,他沒講眾人皆能聽懂的漢語,而說的是純正的英文……

眼看兩人樣子,蕭天笑著請兩人坐了下來:

“二位都是北大教授,一個竭力讚成西學,一個竭力維護漢學,今日蕭天請……這個,對辜先生有些冒昧了……請二位前來,正是想聽二位辯清此問題……”

辜鴻銘一聽這話,一點也不客氣,以近似教訓的口吻對胡適說:“你出國深造,怕是把老祖宗忘個一幹二凈了!既然要說西學中學,我且線考考你!”

胡適對辜鴻銘好像有些害怕,無奈地說道:“那就請先生出題吧。”

“詩三百,你說那篇最好?”辜鴻銘到現在還被綁著,明顯有些不太舒服,活動了一下。

胡適沈吟了下:“我看,‘唐風。蟋蟀’最好。”

蕭天使個眼色,小四悄悄過來,幫著辜鴻銘解開繩索,辜鴻銘這才一臉輕松:“要你在十三經中選出最好的一句話,你選哪句?”

“我首推‘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胡適的回答一點不敢大意。

“不!當推‘天不愛其道,地不愛其寶,人不愛其情’三句最好。你能用英語翻譯出來嗎?”辜鴻銘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點倒還難不倒胡適,聽完胡適的翻譯後,辜鴻銘略略點頭說道:

“翻譯得還算準確。只是你講英文,還是中下等人的語調。”

這時辜鴻銘又轉換了話題:“你在美多年,你對美國肯定服膺崇拜,要不,怎麽動則就喊‘革命’、‘民主’呢!不過我要告訴你,‘革命’二字是孔子發明的。”

不光胡適,蕭天也怔了一下,看來自己也被這白話文,從這個時代開始的西化教育弄得糊塗了,居然一直以為“革命”二字是從西方來的……

就聽辜鴻銘連聲冷哼:

“歐洲的民主思想是從中國傳播出去又傳到美洲的。你在美國受的是假民主教育。假民主教育比真專制教育還要壞。你的導師杜威就是假民主的揚其波而助其瀾者。推行假民主教育的人,心中沒有‘人民’二字。美國的假民主教育應改為‘民詛’教育,詛者,‘詛咒’的詛也!”。

胡適受到這頓劈頭蓋臉的非美訓斥,不知何以應對,只好強作微笑,裝出洗耳恭聽的樣子。等辜鴻銘說完……

本來是想讓二人辯論一番,誰想到自己也大開眼界。對於蕭天來說,這也算是個意外收獲了!

辜鴻銘在那侃侃而談,把蕭天個政府一眾官員的註意力全部都給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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