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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進宮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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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這般毫無顧忌的向宮裏走去。百姓們雖覺得這三人皆是氣度不凡,然畢竟並無幾人是見過當朝天子的容貌的,此刻也不過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們,只是看了幾眼就是移開了視線。這畢竟是京城,如何的人物都有可能會出現。

“這些年以來,你一直就在那個地方嗎?為何不另謀出路呢。當年是狀元的人,相信一身的本事都還沒有丟,何必要困在那個地方,借此消磨時光?”這也是讓東方璽有些許不解的地方。天牢,真的不算是一個好地方了。

這人若是想要報仇而待在京城,在那個地方哪怕是耗上一輩子的時光也不可能出人頭地,接觸到一些有權力的人物。而若是放下了報仇的念頭,又何必非要等在這裏,去到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做一個教書先生,也是極好的。

“有勞陛下關心了,臣還好。這日子,雖說是困難了一些,不過如今也算是挺過來了。畢竟,今日遇到了陛下,對於臣來說,也是這平淡日子裏的一個轉折,不是嗎?”其實這麽多年以來,他也說不準自己為何非要在那個地方,消耗著生命。

過去那頭目總說他每日就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其實並不然。在無人的時候,他總是會轉一轉,在那個括字號開頭的牢房旁邊,也曾經站上整整一個夜晚。仿佛這般,就能再回到過去,父母兄長都還沒有被問斬,還被關在這裏的時光。

“朕知道,如今讓爾信朕並不是一件易事,然而時間自會證明一切。若是心中仍有顧慮,朕自然也不會逼你。一切的選擇,最終都是你自己的,倘若想要離開的話,朕自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去處,就當是……報答尚書大人了吧。”

是他對這人的虧欠,是對當初那人鼓勵賞識的回報,是對父皇所犯下的錯誤的補償。盡管一切看上去都已經太晚了,然而他希望還不算是最晚的時刻。人死不能覆生,而活著的,他希望可以向前看。

轉眼間,三人也已經走近了宮墻的附近。蕭承張口想說些什麽,卻覺得此處不是一個好的地方,倘若真的是敞開心扉的話,恐怕還是要好好的去談論一番。如此想著,他也是跟在東方璽的身後,一言不發。

“楚睿?……你怎麽在這裏,想要找她嗎?”這如今雖是靠近了宮城,然而卻還是人多眼雜,為了以防萬一,成夜並未直接說出長孫嵐的名字,只是用了一個“她”代替。這人和宮裏唯一的聯系,也就只有良貴人了。

楚睿已是在宮城附近徘徊了許久了,如今他不便直接和上次一般偷偷的潛入宮去,然而宮門守衛也並不認識他。正在發愁究竟該如何的時候,就見東方璽還有兩個人,同樣是準備要入宮的。

“陛下……”他一個稱呼叫出,還沒有來得及行禮便被成夜給攔下來了。再觀這幾人的衣著打扮,才發現自己的行為並不妥。然而他如今心中著實有事,很多的細節都已經顧不上了。既是說話不方便,他把袖中的紙條拿出,遞給了陛下。

東方璽從容的接過來,而後看清其上內容之後便微微沈下來了臉色。再看楚睿的神色也是和之前不一樣了。他收起手中的東西,深深的看了楚睿一眼就向宮裏走去,四個人這般奇特的組合在一起,連宮門的守衛都有些詫異了。

拿著那張紙條,本應該是一番詫異惱火的樣子,然而如今的神色,卻總給人一種他。事先知情的樣子。同樣是和上次一般的字體,然而這次寫著的事情卻是要比上次具體的多,“善慈宮刑房,長孫嵐被捉奸受刑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憂。”

“捉奸”那兩個字,著實是讓楚睿看的心裏一驚。畢竟上次他進宮就是汐霞一手安排的,為的就是讓她被捉奸。如今用的是同樣的招數,他卻是不知是否還是那個女人,畢竟同樣的手段,未免也是太明顯了。

“微臣覺這許還是汐霞的陰謀,又不敢確定。心中著實是擔心良貴人,這才出現在了宮門附近,還請陛下可以見諒,若是許微臣和貴人見上一面,心中就更加可以安心了。”他誠懇的說,神色也沒有絲毫的偽裝。

東方璽原本是想著直接把這個紙條給毀掉的,然而在聽了楚睿的說辭之後,反倒是有了一個別的想法。事不宜遲,他即刻叫來成夜,讓他速去太醫院把郭太醫找來朝乾宮,不得耽誤,也不許其他人跟從。

“你猜測的沒錯,汐霞的確是不死心。倘若不是良貴人在猶豫,且不許朕動手,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活過明天。”她已經三番五次惹了太多的事情了,倘若是他,早就處置了事,長孫嵐究竟是為了什麽,非要留著她。

楚睿瞇了瞇眼,他心中對於不可直接解決掉汐霞這件事倒是有一些體會。過去還在大遼的時候,他們就曾討論過關於有一天身邊人背叛了自己的問題。時隔多年,他仍舊還記得她擲地有聲的回答。

“報覆一個人最壞的方法就是直接殺掉她,而最大快人心的方式,就是讓她去鬧騰去放縱。而後在她最接近自己想要的一切的那最後一步,將她徹底的拉下神壇,使其……永不得翻身。”看來多年過去,即便讓自己現在手忙腳亂每日繁忙,她還是忘不了自己過去的話。

蕭承站在一旁,他雖不知這良貴人是誰,然而聽了這個叫楚睿的人所說的這一番話,倒是對她有了一定的好奇心。看來這位貴人,也是同道中人啊。不過一個只是小小的背叛,而他,則是家仇了。

“蕭承,雖過去多年,然朕記得,你當初也是懂得一些模仿他人的筆跡的本事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東方璽突然發問,還是讓他稍微吃了一驚,而後點了點頭。雖說這個在一般人看來並不是什麽好本事,然而在關鍵時刻,還是有些用處了。

蕭承不知東方璽為何突然要問這個,他的確是有這種本事,卻並不輕易的去模仿。每個人的字都是自己的特色,也是自己的標志,而在一些特殊場合,貿然的模仿是真的會出事的,倘若釀成大錯,就是在害人了。

“不知陛下為何問此,不過多年未寫過,而且這東西會並不算是一件好事,微臣並不怎麽去用,也沒有把它當做一種本事,不過是過目不忘,又對字體有些許的研究罷了。”他雖不清楚原委,卻是把自己的底線擺了出來,害人的事,他不會做。

一旁的楚睿倒是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既是出現在東方璽身邊的,還留在這裏聽他們說話的,想必也是一個心腹。如此也不必多加防備,有什麽話,也就可以直接對這人說了,並不算客氣。

“您有所不知,汐霞此人三番五次陷害良貴人,不過貴人目前還並沒有動手。她曾模仿我和貴人二人的筆跡給彼此寫信,而後設計讓陛下撞見我和她見面的一幕,再謊稱貴人在和我……私會。”

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如今得到的這個紙條上的東西是真是假他也沒有確認,此刻也不敢胡說,只能是點到為止。名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麽的重要,更何況是一個宮妃。那人,從來都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後來汐霞把此事傳遍了宮裏,被太後知曉,將良貴人抓去善慈宮嚴刑逼供,讓人最終昏迷了許久。此事是朕的疏忽。那個紙條上寫的,是真的。”東方璽半晌都未言語,而此刻卻是突然發聲,讓人未料。

楚睿一楞,心裏頓時就著急了起來,整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緊緊的繃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立刻去良辰宮看望長孫嵐一般。然而想到東方璽如今還在這裏,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了。

“無須緊張,她的身子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麽大問題。過會兒等郭太醫來了,你大可以去問一問,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去欺騙你的。”他知道楚睿會緊張,如今也只能是這般的勸慰一下,也無其他舉措了。

“微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此刻喚臣前來,是何要事吩咐。”前幾日,郭太醫就已經來了朝乾宮裏,告訴了汐霞讓他幫忙打探良辰宮的事情。然今日陛下又突然召他前來,進門後又看到了周圍這麽大的陣仗,想必是為了那日紙條的事情來的。

楚睿則是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郭太醫一言不發,心裏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他被這個男人看的有些發毛,卻又不敢有太明顯的躲避的舉措,只能是這般尷尬的站著。在陛下的面前,恐怕是沒有人敢造次的。

“郭太醫,把良辰宮裏的事情,給這位公子講一講吧,包括汐霞讓你做的,事無巨細的都講出來。”東方璽知道原委,不代表其他人都知道。正好,也讓蕭承聽一聽,自己讓他模仿筆跡,究竟是不是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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