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天花板上的LED小白燈光色昏暗，帶著些隱秘的不能言說。

左丘靈際和女人擠進了同一間狹小的廁所隔間。

“那個女士，當心啊，小心踩坑裏。”左丘靈際善意地向身旁人提醒道。

女人皺了皺眉，努力選好一個空地站好，盡量不讓自己昂貴的呢子大衣沾染半點這公廁臟汙氣息。

“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女人問。

左丘靈際想了想：“您等會兒哈，因為上我這來的顧客一般不會有這個……訴求，主要是吧，我在晉城那邊拿的貨都是高質量的，平均18厘米，大家沒驗這個的必要，所以我這邊的商品還沒脫過褲子給人家看，我得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

女人又問：“他們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左丘靈際連忙笑著道：“這個您放心，我們這的產品素質和服務意識都相當好，我就是做做準備工作，等我一分鐘哈。”

說著，左丘靈際便端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操作著那個由晉城研發的商品體驗管理一體化APP，她將自己的15個商品拉到一個聊天群裏，往群裏發了句話：“帥哥們，這裏有個肥活兒，需要大家都參與一下。”

在APP裏的商品們是不會主動發送消息的，他們只能看著左丘靈際發布信息，如果有什麽想說的話，必須讓左丘靈際將他們召喚出來，通過VR墨鏡被展示在現實空間中後，他們才能動嘴皮子。

“你們先有個準備，”左丘靈際繼續一個人往群裏丟消息，“等會我挨個兒放你們出來，排隊脫褲子哈。”

左丘靈際還在話尾加了個調皮眨眼的小黃頭表情。

“好了嗎？”女人捏著鼻子問她，看女人的表情，她顯然受不了這帶著淡淡異味的廁所。

“好了好了。”左丘靈際連忙一笑，接著劃拉幾下手機上的APP，將第一個要給女人展示的商品，剛才已經出場過的霸道總裁陸南行召喚了出來。

VR眼鏡中，立刻出現陸南行的身影。

還是如上次一樣，陸南行微合冷峻的眉眼，緊皺雙眉、微咬薄唇、面露難意，兩手交叉抱臂，微擡下巴道：“女人，你怎麽又在這？”

“當然是有事。”左丘靈際一把拉過陸南行，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在蹲坑裏來個狗啃墻。

陸南行臉上的冷峻變成了些微尷尬，他連忙選定位置，站直身子，眉頭緊皺，不自然地咳嗽一聲，試圖恢覆剛才霸總氣場。

“別磨蹭了，”左丘靈際對他道，“咱的這位客人不稀罕你那一套，褲子脫了給她看看。”

陸南行看向左丘靈際。

陸南行：！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警惕的目光牢牢盯著左丘靈際。

“幹嘛，剛才群裏通知你們看見？人家客戶不在乎你是什麽型，就像看看你那個大不大，麻溜點小陸。”左丘靈際催促道。

陸南行的臉有點扭曲，他眉頭緊鎖，臉上似乎籠著些怒意。

突然間，令左丘靈際毫無準備的是，身邊的陸南行一個撐手，將她壁咚在了公廁的隔檔墻上，他目光冷峻，令人生寒：“女人，你說什麽？”

“咳咳。”左丘靈際被他這句話差點嗆死，她有點哭笑不得，“快點吧小陸，人家顧客等著呢，褲子脫了麻溜的！”

陸南行將她死死堵在墻角，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左丘靈際有點頭疼，這是個榆木疙瘩聽不懂人話嗎！

她伸頭看了一眼陸南行斜後方的女人，她眉眼中透露的擔憂，令她很不安。

“要不算了吧……”女人猶豫道。

“不行！”左丘靈際立刻道，到手的紅票票怎麽能讓它飛了呢！她連忙將自己之前好說話的神態收起，換了副如陸南行般狠厲霸道的神色，威脅道：

“小陸，你要是再不脫褲子，我回晉城就讓冰城主扣你這個月全勤獎你信不？”

這句話明顯刺激到了陸南行，他那帶著怒火的狠厲神色中，竟出現一絲絲緩和。

“你就是個紙片人，有啥好害羞的？趕緊趕緊！”左丘靈際又催促道。

“女人，誰允許你這麽叫我？”陸南行說話的底氣明顯不如之前足了。

“全勤獎。”左丘靈際有點累了。

陸南行仔細盯了她兩分鐘，舌頭一舔後槽牙，終於妥協：“好，女人，你真狠，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左丘靈際：“……”

“轉過去，褲子脫了，讓這位女士好好看看你。”她命令他道。

陸南行咬著牙轉過身去，撩起自己上等的西服布料，慢慢解開腰間那尊貴的皇家牛皮腰帶，緩緩脫下自己的西褲，然後是內褲。

女人的目光順著他的臉往下移去，移到某個部位時，臉突然一紅。

陸南行全程閉著眼，仰著高貴的頭顱，神情覆雜。

“好了可以了，謝謝你。”女人很快道。

陸南行重覆著剛才的動作，極度鎮定與矜持地提起自己的內褲西褲，別上自己尊貴的皇家牛皮腰帶，鋪展自己奢華的西服下擺。

“嘖嘖嘖。”剛才目睹了陸南行裸奔下身的左丘靈際忍不住吐槽一聲，“總裁，沒想到你那玩意兒還真是鑲過鉆的，下次我可以把你的賣價提提了，畢竟誰租了你，那就是租了三顆大鉆石啊！”

陸南行眼神飄過來，咬著後槽牙狠狠道：“閉嘴。”

左丘靈際不打趣他了，轉而對女人道：“可以嗎？夠大了吧這個？”

女人一副為難神色，輕輕搖頭：“我覺得還有提、提升空間……”

“什麽？”左丘靈際驚了一下，那麽標準那麽大的她居然不滿意？？

她轉頭望向陸南行。

只見他的表情——居然一瞬間石化了。

陸南行定定看著女人，像一尊大石頭楞在那裏。

“你、你還好嗎陸總裁？”左丘靈際試探問他。

只見陸南行眼眶裏微微閃著些光芒，很小聲地吸了吸鼻子，對左丘靈際道：“左丘老板，沒什麽事的話，我的富貴集團還有些事務沒處理完，先走一步。”

左丘靈際一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知道他是受了委屈，便安慰他道：“你走吧，等我去晉城會讓冰城主給你頒個見義勇為獎的。”

陸南行什麽話也沒說，點點頭，就被左丘靈際一個退出鍵按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咱繼續往下看？”左丘靈際又問女人。

女人點點頭。

左丘靈際翻著自己的商品列表，點了第二個商品出來。

金光嘩地一閃，小奶狗洛辰帆就自帶陽光特效地朝她們走來了。

之前與女人有過一面之緣，洛辰帆自然對她很熟悉，所以他一上來，便自然而然地朝女人打起招呼來：“嗨，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咳咳。”左丘靈際咳嗽一聲，戳了戳洛辰帆的胳膊對他道，“帆帆啊，你要不把褲子脫了讓姐姐們看看？”

洛辰帆迅速轉頭望著左丘靈際，楞住了。

隨後他又望向女人。

女人輕輕點頭。

瞬間，洛辰帆白皙的小臉蛋紅成了熟透的蘋果，他立刻往後退了一小步，身體靠在廁所門上，兩腿夾緊，羞恥道：“姐姐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左丘靈際看他害羞的樣子，瞬間覺得很可愛，笑瞇瞇地對他親切道：“乖，帆帆，褲子脫了讓這個姐姐看一看好不好？”

洛辰帆顫抖著聲音對左丘靈際道：“你、你這個老汙婆……”

“什麽？？”左丘靈際瞬間生氣。

洛辰帆整個人背過身去扒在門板上：“我不要！不要！”

左丘靈際對他的扭捏表示了些許無奈，她聲音放嚴肅了些：“洛辰帆，前面陸南行可都已經脫過了，你不脫，那也太不敬業了，就你這種業務能力，以後出去飯都吃不上我告訴你！”

她對瑟瑟發抖的洛辰帆說這句話時，忽然一瞬間覺得自己還真像強.暴良家婦男的老汙婆。

“不要，餓死也不要！”洛辰帆扒著門，視死如歸。

“算了吧。”女人憂心開口，“別把他嚇著，算了吧……”

“這不行，”左丘靈際一看女人心軟，就擔心起來，她熟悉洛辰帆的性格，如果她等會兒在對他強勢幾次，他保準屈服，“女士，勸人這種事，放著我來就好。”

左丘靈際一只手搭上洛辰帆的肩膀：“小子，脫不脫，你想清楚，你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月的全勤獎，我讓冰城主給你扣光！”

“我……”洛辰帆委屈巴巴，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好了。”女人走過去，拉開左丘靈際放在他肩上的手，踮腳摸了摸小奶狗洛辰帆的頭說，“對不起啊辰帆，是我冒犯了，對不起。”

洛辰帆倏地轉頭，用水汪汪的大眼註視著她。

“人家這麽溫柔的姐姐就是想看一眼你的型號罷了，看你符不符合她的需求，你真是……陸南行都脫了，你害羞個啥呢紙片人？”左丘靈際無奈地問。

“我……”洛辰帆看著女人，咬唇思索了半分鐘，終於小聲道，“那、那好吧……”

“啊！”左丘靈際瞬間高興起來，連忙攛掇他道，“那快脫快脫！”

洛辰帆一下轉身，用兇巴巴的眼神盯著左丘靈際：“但我只脫給這位姐姐看看，老汙婆轉身！閉眼！”

什麽？他居然又叫她老汙婆！左丘靈際差點氣得背過去，要不是有客人在，她準要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好，都聽你的。”左丘靈際擺出最善解人意的笑容，乖乖轉過身去。

好小子，等我過幾天去晉城，讓冰城主給你扣光全勤獎！

一陣衣褲脫下的簌簌聲隨後傳來，女人很快看完了洛辰帆的身體，隨後對他道：“謝謝你。”

洛辰帆閃著期待的大眼問女人：“姐姐，我可以跟你走嗎？”

女人略有為難：“謝謝你，但我……要考慮一下。”

洛辰帆瞬間低下頭，落寞起來。

女人忙拍了拍他的肩：“真的不是你的錯，是我的要求太……”

左丘靈際終於轉過身，對洛辰帆一臉冷漠：“行了，顧客沒看上你，自個兒回去反省吧。”說著，她按下手機中的退出鍵，將洛辰帆召回。

“唉。”左丘靈際嘆了聲氣，又望著女人道，“女士，您還往下看嗎？”

女人被洛辰帆剛才的失落弄得心情也有些低落，卻還是道：“嗯。”

左丘靈際過去，拍拍她的肩，善解人意地安慰她道：“沒事的，洛辰帆那人，是天生樂天派，不用擔心。”

女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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