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站在墳前，點燃了一支青香，遞到寧無雙的手上，道：“綠兒，她回來了。”

寧無雙深深抽了口氣，將所有的傷痛都壓進喉嚨裏，然後蹲下身，將那柱香插入墳前的黃土。

再拿過她們帶來的竹籃，裏邊是折好的靈紙。

“看這墳墓，她已經走了好幾十年了，她並不是壽終正寢？”

慕容毓怔了怔，也蹲下了身，與她一起燒那些紙。

她低聲的嘆道：“是啊，原本就沒打算瞞著你。”

寧無雙的心突然被刺痛，問：“她是怎麽去的？”

“的確是死於非命！”慕容毓一邊燒著紙，一邊對她說：“不過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問。”

“我必須要問。”寧無雙有些激動。

慕容毓沒說什麽，又放了些紙進火堆裏，才又說道：“綠兒臨終前，讓我們不要告訴你，讓我們告訴你，她就是壽終正寢。這傻丫頭，她哪裏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就算我不說，你若是想知道，一樣可以去問別人，畢竟那年發生的大事……神州大陸中無人不知。”

“什麽大事？”寧無雙道：“既然知道瞞不住我，不如你來告訴我。”

“嗯！”慕容毓輕輕點頭，說：“或許當初，你將她再帶回來就是個錯誤。她留在凡塵俗世，才是她的歸宿！”

寧無雙與蕭陌玉失蹤後的第三年，崇華師叔祖與老友約好，一起進入了靈界。

因為孔石始終不肯出關相見的關系，他也怒了，直接走了，丟給他一個爛攤子。

這個爛攤子沒能害到孔石，卻害得他的兩個徒弟為了爭奪宗主之位成了仇人，綠兒遭受了無妄之災。

“按理說，大師兄才是宗主的順位繼承人，可二師兄的野心，他聯合了門中一些德高望重之人爭奪宗主之位。他們正在秘密商談的時候，被綠兒發現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寧無雙，說：“綠兒沒有靈力，所以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他們的陣法中也沒人知道，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被二師兄滅了口。”

“二師兄？孫月伶？”寧無雙的聲音冷了幾分，猶記得，天織說過，這個看似憨厚的孫月伶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那他人呢？”

慕容毓道：“事情敗露，二師兄與他的黨羽叛逆失敗，自然是都被處決了。”

寧無雙啞然！

處決了又如何，綠兒……

慕容毓嘆道：“我告訴你這些事，只是希望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對綠兒來說，一日一年，沒有太大的差別。兇手已經伏誅，綠兒也已經去了這麽多年。若說遺憾，便是她在臨終前，沒能見到你！”

……

寧無雙回到以前她們所住的那個院子裏，屬於她的那間屋子，已經長滿了灰塵。

歲月滌蕩了屬於綠兒的痕跡，若是綠兒還在，不管她多久回來，這間屋子，一定是窗明幾凈。

若是她來到這裏，對誰最為愧疚？那便是對綠兒。

慕容毓說得不錯，當初，她將綠兒從凡塵中帶回來，或許就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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