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微微一怔，看著她笑道：“你來了，都退下吧。”

屋中的幾個婢女都退了下去，空曠的宮殿裏，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聖母笑了起來，道：“無雙姑娘，聽說你要參加下一任聖母競選，是嗎？”

開門見山，直接，她喜歡。

寧無雙也笑了起來，說：“是啊，入鄉隨俗嘛，我既然有這資格，自然當仁不讓。”

“嗯，不錯！”聖母保持著微笑，轉身在茶幾前的矮椅上坐了下來，道：“你也坐吧，我喜歡與人坐下來慢慢說話。”

“多謝！”寧無雙向她拱手，不客氣的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聖母笑吟吟的樣子，說話也相當直接。見著寧無雙坐了下來，她便直接說道：“我聽說你若是做了聖母，打算改變雲夢仙瑤的制度，第一個要廢除的，就是妻隕夫殉？”

“嗯，是啊，因為我覺得這個制度並不合理。妻子死了，他們的孩子需要人撫養，丈夫活下來可以撫養孩子們。”

聖母淡淡的說：“我們有專門的人撫養未成年的孩子，不需要我們擔心。”

“不，別人養的怎麽能跟自己養的相比呢？您看，那雛鳥就跟養育它們的母親比較親，又哪裏記得住自己的父母呢？聖母若是有機會，可以試著親自養育自己的孩子。”

聖母微微一楞，她還有兩年時間，哪裏還有機會？

她的微笑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然後低聲說道：“他們是雲夢仙瑤的孩子，我僅僅是生了他們罷了。”

寧無雙本想一直懟下去，可見著聖母這個樣子，又有些不忍。

她低下頭，去端起茶幾上的茶杯。

眼睛餘光不經意的一瞥，卻見著聖母放在桌上輕輕敲著的手指，正在彎彎曲曲的寫著什麽東西。

她在寫字？

她要告訴自己什麽？

寧無雙全身一震，卻發現悲劇了。

聖母用茶水在桌子上所寫的字與外面那塊石碑上的字一樣，可她又不認得。

文字障礙！

她看到了聖母寫的字，卻站了起來，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書架。

寧無雙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本書，翻看幾下後，好奇的問聖母：“這上面寫的是什麽？與我們的文字不一樣。”

她是在告訴聖母，她不認識她所寫的字。

寧無雙有看到，聖母在接收到她的這個訊息後，那本來面帶微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寧無雙抱歉的摸了摸鼻子。

聖母站了起來，看向寧無雙手上的書，道：“這上面記載的是雲夢仙瑤的歷史，你若是想看可以拿去看看。你不識字，我明天找個識字的先生去你宮裏，念給你聽。”

“哦，多謝了！”寧無雙微笑著道謝，然後見書收了起來。

“你送我這本書，不如我也送你一樣東西吧！”

“哦，什麽東西？”聖母詫異的問。

寧無雙笑道：“我們有句古話，叫做禮尚往來。就是當別人送你東西的時候，你也一定要回禮，回送一件東西，不然，對別人便是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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