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習慣, 損害健康還可以理解為咎由自取，但是在室內抽煙造成的空氣汙染，不只是侵害吸煙者一人的肺。

尤其對於藝人來說, 如果被媒體拍到抽煙的照片，國民度就會大大減損，也給粉絲帶來了不良示範。

不過對rapper的道德標準沒有那麽高，畢竟在hip pop文化的起源地美國那些rapper們不是混有黑道背景就是在貧民窟的汙水中長大, 大部分沒有太正的價值觀, 歌詞圍繞著金錢、貨品和性。

近年來hip pop在全球的熱度有著上升的趨勢, 這股潮流也先後席卷了亞洲國家, 受美國現代文化影響最大的南韓首當其沖。

崔勝鉉在楊賢碩的辦公室裏跟團隊的人坐在一起, 在困倦的時候他就想抽根煙提神，但他看了一眼正在對著工作人員訓話的楊賢朔, 知道這時候他如果再不打起精神來, 那就是找罵。

連勝利那個滑頭的小子都在他們big棒私下五人聚會的時候直說了對楊社長的不滿，一開始就不太服從經紀公司管教的崔勝鉉更是一身反骨, 全志龍和東永裴從小在yg當練習生倒可以忍下近年來楊賢朔越來越過分的利用，可是崔勝鉉在精神不太好的時候當著楊賢朔的面也不想表現出太開心的樣子。

“公司在幫你個人洽談電影的事了, ”楊賢朔面對崔勝鉉的時候總是會刻意耐著自己的性子, 語調都放慢幾分, 崔勝鉉家裏背景不簡單, 他說話的時候不能像在李昇炫面前那樣大呼小叫的，“這段時間盡量減少沒必要的應酬吧，看著你的精神不太好。”

宿醉剛醒就被經紀人奪命連環call叫到公司開會的崔勝鉉當然不會有很好的精氣神, 他對著楊賢朔低下頭做謙卑狀，其實臉上的表情很漠然：“是，社長nim。”

楊賢朔皺緊眉頭，去看崔勝鉉旁邊坐著的經紀人時臉上的表情就沒必要收著了：“你平時是怎麽照顧藝人的，這表情看起來跟磕了藥有什麽區別？”

聽到這句話，崔勝鉉渾身僵了一下，拿餘光去看一旁的經紀人。

經紀人點頭哈腰道：“是，社長nim，我以後一定註意。”

楊賢朔當著崔勝鉉的面有心多提點幾句：“這次的電影資源公司爭取的不容易，還都是演員部的口碑和股東的投資換來的資本，機會難得，你的英語也該撿起來多練練了。”

big棒的海外演唱會都開了那麽多場，現在知道來讓他練英語？崔勝鉉只是勾起嘴角笑笑，卻不接話。

楊賢朔擺了擺手，看崔勝鉉的樣子已經是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他看著有些揪心，只能讓經紀人趕緊帶走。

現在粉絲多了名氣大了，旗下的人心就野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好管束了。

比起s，m有一套完整的管理、造星、企劃體系，yg的運營更多是依賴於集中的幾個制作人和楊賢朔這個老板，不敢說s，m推得團隊都是由李秀滿一手打造，但yg的每個團都能看到楊賢朔的影子。

在旗下的藝人還是新人的時候，楊賢朔傾註的心血有目共睹，他又最喜歡標榜家族愛，哪怕練習生跟已出道的藝人不被允許接觸，但出道之後他總是會挪用前輩團的資源奶後輩，恨不得推出來的每個團都是“怪物新人”。

yg的藝人大多數都點亮了創作這一技能點，其實也算是被逼的，尤其是對於男團。公司想要擴大規模，就不可能旗下每一個藝人的每一首歌都必須交給老板本人審閱之後才能發出，尤其yg的藝人還不能夠邀請別公司的藝人合作。

圈內能給全志龍當年的solo曲feat的人，以他的人脈來說，肯定數不勝數，可偏偏楊賢朔就是要樸彩瑛頭戴一個“？”面罩也得到舞臺上給全志龍伴唱。

對比jyp，s，m都沒有yg這麽排外，好歹他們的藝人還可以跟別家合作拍攝綜藝圈圈cp粉，而跟電視臺交情都不怎麽樣的yg甚至還發話說藝人只會專註音樂。

這就等於親手掐斷了藝人們自力更生的一條路。

“社長nim，”市場部的部長敲了敲門，得到楊賢朔的示意之後走了進來，“請問您找我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嗎？”

這才是正規職場的說話方式啊，崔勝鉉那個小子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楊賢朔讓他在剛才崔勝鉉經紀人坐的那張沙發上坐下，自己則是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你查到了方時震的目的了嗎？”

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世界上有不透風的墻，big hit再小好歹也是一家市值不斷上升的公司，即便沒有上市但發展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難道其他人就不眼紅？楊賢朔不信s，m會容忍big hit奪走屬於他們的蛋糕。

市場部部長背後冒著冷汗：“我們也不太清楚，s，m那邊就像不知情一樣，jyp則是把王嘉邇的中國行程又增加了，不過得排到明年。”

“那其他公司呢？”蚊子腿上也是肉，楊賢朔不相信其他的小公司能夠眼睜睜看著旁人崛起而不想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其他人聯起手來用布遮住眼睛，他伸出拳頭去碰是能夠奮力拼一把，但對目標的不確定性會讓他耗盡力氣而不著要點。

早就聽說中德會聯合拍攝一部電影，方閔蕤又是一直有走演技掛的意思，能夠讓男主角變成韓國人其中他們就聯合廢了不少的力氣。這幾年那小子還可以因為年紀被拒絕在外，等幾年過去，t.o.p要去兵役，閔蕤的年齡也夠了，那兩年過去，哪裏還有他們的事？

“應該也都是不知情的。”市場部部長在內心想，這都是閻王打架，小鬼當然是在旁邊看熱鬧了，又不是傻子。

楊賢朔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轉速一塊就有些暈：“那報社那邊你聯系的怎麽樣了？”

“這個……”市場部的部長顯然也很為難，本來是公關部的事，可偏偏他們公司公關部形同虛設，市場部由於油水多跟老板接觸頻繁獨攬大權，所以遇到這樣的事他連推脫責任的借口也只能硬著頭皮找，“報社那邊的人說，這件事沒有證據。”

楊賢朔睜開眼去看他：“怎麽沒有證據了？”

“他們說，alex xi是中國國籍，方時震是韓國國籍，並沒有所謂的收養一說。”市場部的人猶豫再三，還是道出實情，“在相關部門有門路的人都去探查過了，方時震的戶口本上就只有他一個人，並沒有多認出來的侄子。”

“那曾經那些公司刷掉的練習生呢？”楊賢朔按捺著怒氣，繼續問道，“他們總不至於被掃地出門還在維護前任東家吧？”

法律路線走不了，那就走流言路線，三人成虎還治不了這對叔侄？

市場部的部長頂著巨大的壓力繼續搖頭：“本來我們就是想買通稿說他們潛規則，但既不是法律上的叔侄，他們兩個人看起來也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樣子，曝光之後只怕還會被他們本公司的人拿來改成正面的新聞。”

“是啊，方時震有他的千裏眼，能從一群孤兒中間找出千裏馬。”楊賢朔陰陽怪氣嘲諷道，“什麽好人有好報都可以拿來套用，多光偉正的新聞啊！”

就算拿著他管方時震叫叔叔這件事做文章，那他們也大可以說方時震對員工和藹，然後防彈少年團八個人輪流對著他喊一聲叔叔，反倒還給big hit造勢了公司的家族愛。

市場部的人低下頭去，不敢再看老板的表情：“估計只能從方時震 xi和alex xi的股份中做文章。”

“big hit至今都沒有上市，股份大頭攥在方時震手中，我們也不知道方閔蕤手上具體有多少。”這個計劃非得實施的話也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摘不幹凈自己。

楊賢朔想著，方時震那個家夥體型上像個菩薩，笑起來的時候也沒什麽威嚴感，可偏偏就是目光長遠腦筋靈活，最初領養方閔蕤的時候也不知道動了什麽手段，關於這部分的信息檔案他們偏偏就是找不出來。

市場部部長心想，那還真是沒辦法了，聽說方時震是首爾大學畢業的，光憑這個，他們兩個人的智商加起來就玩不過人家一個人。況且big hit的工作人員都是名校班底，方時震的首爾大line和方閔蕤的成均館line都聚在一個公司裏，光是平均學歷就能p.k掉南韓的絕大一部分娛樂公司。

如果光憑藝人的個人能力，bts八個人跟他們公司這些藝人p.k的確有些不夠看，但是呈現在觀眾眼前的idol都是個人加上團隊再加公司這個整體，藝人能力強公司跟不上，那也沒辦法。

yg的底蘊深厚，不過眼看著big棒即將入伍，2ne1又解散了，真正能夠扛起大旗的團也即將消失，要他是楊賢朔肯定恨不得把後輩團的那些個人能力強的孩子全都來一次拔苗助長讓他們迅速成為下一個gd。

不過，看現在這種勢頭，只怕上天是存心跟他們開一個玩笑。

——

防彈少年團每年都會拍攝一次season’s greeting周邊，今年的拍攝地在日本，成員們互相跟導演確定分工之後就開始認真地投入拍攝，唯獨閔蕤又單獨被一家雜志邀請拍攝畫報加采訪，他就來的晚了一步。

棚內拍攝不分白天黑夜，為了趕上跟大部隊一起拍攝，閔蕤跟那邊的工作人員協商之後把畫報的拍攝時間往前調整了四個小時，采訪的部分編輯說可以在明天修片之後補錄。

“感覺你這個月的行程真多啊。”金碩真把保溫壺遞給閔蕤，裏面有工作人員泡好的茶，“註意身體，千萬不要忘記吃飯。”

閔蕤接過保溫壺，喝了一點茶潤了潤嗓子，現在他的飲食又被嚴格控制起來了，前段日子還跟金韓斌暢想過到了日本之後一起壓馬路找夜宵的美好未來，現在只看又成了水中月：“知道啦，哥。”

金碩真嘆了口氣，看見閔蕤眼底的黑眼圈，知道他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你也知道哥的年紀大了就喜歡嘮叨。”

“不會嫌哥煩的，”閔蕤知道金碩真是怕自己嫌棄他啰嗦，在化妝師補妝的時候對著他笑笑，“哥關於畢業論文的事弄完了嗎？”

金碩真白他一眼：“還來關心哥哥這個，當然不會讓你操心啊。哥雖然沒你那麽聰明，但是在大學裏也是有認真讀書的。”

要不是因為他們組合上升期一直在國內外巡演，他也不會到16年還沒有本科畢業。

“我說真的，”閔蕤揚起下巴讓化妝師在他的臉上更好施展，眼睛卻是盯著金碩真，“哥如果想去研究所深造的話，需要我介紹教授嗎？我可以拜托我的導師去聯系……”

成均館大一的學生就已經在下學期的時候找到了自己的導師，閔蕤的導師就是當初介紹他走競賽這條路的那個教授，上個學期末閔蕤的成績排名還算不錯，他也才在教授手裏得到稍微比普通學生多一點的親切。

已經化完妝的金楠俊走過來找水喝，看見忙內手裏的保溫壺就順手拿了過來：“你碩真哥的事他自己肯定都找好導師了。”

“是啊，”金碩真要真等到這時候才開始著急畢業之後的去處也太晚了，“不用擔心我，你今後是打算讀完本科之後深造嗎？”

閔蕤顯然還沒有很認真地想過自己將來的打算：“會先看防彈的發展，應該也不會深造了。”

他沒有在韓國的大學中深造的打算，可是自己一個人到國外去讀研究生不利於組合的發展，畢竟公司都在韓國，他不能跑遠。

“這都是以後的事，”金楠俊安慰他道，“你還是先想想明天的雜志訪談該準備什麽問題吧，這家雜志在日本很有名氣的，就是專門用尖銳的問題襲擊明星。你的日語又不太好，希望他們能找個懂英語的人來采訪吧。”

在旁邊聽著的化妝師都笑了。

成員之間感情好到跟家人是真的，金楠俊這幾個哥哥的確把忙內line當成自家弟弟在帶著，可是人有時也會關心則亂。

閔蕤怎麽可能是隨便答應采訪的人？他身上的秘密出道這麽久粉絲都沒有挖出來。

就算雜志問的問題再尖銳，只要事先商量過，公司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做過準備，那采訪過程中提出來的“難題”就不是難題了。

虧金楠俊這麽聰明的一孩子，面對弟弟的時候就犯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好久不見。

我發現如果我投入學習的話，寫文時思路就特別順暢。

但如果一天到晚都是只想著寫文的話，反而還一心都是學習的事。

這種學渣本渣的感覺超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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