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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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結束之後, 偌大的體育場空蕩蕩的，閔蕤站在靠近表演場的後臺休息室裏還能聽到工作人員調試設備的雜音。
見他推開休息室門走回來，閔允其第一個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按著腦袋, 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頓:“呀！臭小子，你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處境嗎？演唱會還沒有完全結束，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一個人突然消失，還有沒有把哥哥們放在眼裏啊？”
閔蕤哪怕比閔允其高了快一個頭也只能乖乖地接受教育, 不是說武力值有懸殊的差異, 而是很多時候, 閔允其就代表著哥哥們的威信。
“我只是出去接電話……”閔蕤是看見李慧莉發來的短信, 出於照顧對方的**, 才會避開哥哥們的。
這件事公司既然想走法律渠道就避免不了就要公開，但為了不造成社會恐慌還是有意壓下許多細節。
飯圈只是知道有人想要在名古屋演唱會上木倉擊閔蕤, 卻不知道比其更過分的是惡意視頻中對閔蕤血淋淋的惡意攻擊。
李慧莉能夠在忙碌的劇組進程中還打電話給他, 是不是說明她一直在關註著他？
可為什麽要關註他的粉絲動態呢？
如果對他的行程好奇，閔蕤不覺得自己還會不告訴她。
金碩真見閔蕤若有所思般盯著手機屏幕, 心裏有了幾分計較:“是前輩給你打的電話？”
原本站在一邊想等閔允其不那麽生氣再跑過來救閔蕤的金泰悙頓住了腳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旁已經在金楠俊身邊站起來的田正國搶著問道:“哥, 你是說誰？”
本來就是金碩真個人的猜測, 閔蕤不認為自己對李惠莉有超出前後輩的交情。
當然更不想讓其他人也知道。
雖然哥哥們肯定不會說出去, 但是閔蕤覺得要是大家都存有這種印象, 他們以後和girl’s day的前輩們見面會很尷尬的。
現在他們最重要的還是組合的事業，其他的事，特別是他自己感情上的事, 都得靠邊。
“哥想太多了，就是前後輩討論經驗而已。”閔蕤把手機收了起來，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被調侃的害羞，“聊天內容只是工作上的事。”
樸至旻半信半疑地盯著閔蕤的表情想從中找到破綻，但是這家夥第一次見面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睜著眼睛說瞎話讓他叫哥。
樸至旻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看不懂閔蕤的套路，於是他幹脆放棄自己探索改為喊他心目中智商最高的人:“允其哥……”
閔允其盯著閔蕤的表情:“就沒有一點私事？”
“私事有什麽好聊的？”閔蕤是真的不明白了，“無非就是說劇組要求高壓力大，當然就是安慰幾句啊。我平時也沒什麽好分享的私事啊。”
他的私生活非常簡單，不是練習就是補作業，最近計劃著和哥哥們去歐洲或者中國玩順便拍攝團綜，團綜的拍攝又涉及公司的企劃，閔蕤怎麽會跟李惠莉說？
聊天內容無非就是李惠莉吐槽劇組的辛苦，閔蕤隔一段時間回覆一句“努那辛苦了，我們剛剛在練習。劇組的導演對聲音是要求當場錄還是事後一起由演員集中配音呢？”
金碩真見其他人的視線又開始往自己身上轉移，心裏暗暗叫屈，他只是想到自己在閔蕤這個年紀情竇初開也算是正常，但是沒想到自家忙內本就不太一般。
“所以你們的聊天只集中在工作的事上？”金泰悙抓住重點，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進了劇組的前輩？是惠莉前輩嗎？”
金泰悙能夠直接說出李惠莉的名字，還是因為閔蕤的異性朋友實在太少，李晟經跟閔蕤的關系又沒有太近到能夠套近乎的程度，金亞嶸還只是穿梭在各大綜藝之中沒有進劇組。
閔允其輕咳一聲：“我們其實不介意你有喜歡的人……”
田正國撇撇嘴，允其哥就知道騙人。其實內心裏介意的不得了吧，就怕閔蕤感情上受到傷害了。
閔蕤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女孩子的名譽很重要的，我跟怒那沒什麽。”
“我們又不會出去跟誰說。”鄭浩錫揉了揉閔蕤的頭發，如果忙內是要跟喜歡的女生打電話避開他們當然正常，休息室是公共場合，他們平時跟家人打電話也不會在大家都想休息的時候，“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告訴我們，哥哥們還可以幫你看一看。”
金楠俊盯著閔蕤：“你回來的時候有遇到什麽人嗎？”
閔蕤的八卦他們回宿舍有的是時間研究，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避免意外。
當著哥哥們的面，閔蕤可以很坦然地說出他心中的猜測：“我覺得跟承辦方脫不了幹系。”
演唱會的承辦方是出力出企劃，主辦方是出錢攬名聲。如果真的在演唱會場館發生意外造成大事故，聲譽收到影響的除了防彈與經紀公司，還會給主辦方造成致命的打擊。
承辦方卻可以躲在身後，默默抽身而出。
“這樣的事還真是可怕……”樸至旻打了個寒戰，用雙手揉著自己的胳膊，“為什麽世界上會存在這樣的人呢。”
閔蕤靠坐在沙發上，伸長了腿，聞言對著樸智旻挑起眉毛：“誰知道變態怎麽想的。”
田正國抱著保溫杯補水，咕咚喝了好幾口之後擡頭把水壺遞給金泰悙，又對閔蕤道：“承辦方是不是跟主辦方有什麽過節，然後就拿我們出氣？”
閔蕤本來想從視頻文件再多找點線索，但是助理團隊發給了方時震，他去找方時震要視頻源的時候又被拒絕了。
“叔叔呢？”方時震收到視頻之後就從東南亞帶著宋雅妍飛了回來，這次名古屋演唱會也堅持跟著團隊一起過來。閔蕤坐下休息了一會兒，緩過神來之後才發現方時震並沒有待在他們的休息室。
閔允其翻了個白眼，抱著自己的抱枕有氣無力道：“最初我們以為你和方pd一起出去的，不然為什麽看你一個人回來我這麽急啊？”
眼見舊事又要重提，閔蕤不動聲色在哥哥們情緒又一步回退之前岔開話題道：“叔叔是不是去找承辦方了？”
金楠俊聳聳肩膀，他們也是演唱會結束剛回休息室，收拾完自己之後才註意到閔蕤和方時震同時不見了。
“叔叔總不至於那麽大一個人還能走丟。”閔蕤掃了一眼工作室裏的工作人員，發現方時震並不是一個人出去的 ，便放下了心，“我們先休息一會兒。走之前如果他還沒出現再叫他。”
金楠俊也是這麽想的，對著其他人擺了擺手：“先都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
整場演唱會又唱又跳持續幾個小時，亢奮勁過了之後只有全身的酸痛，哪怕是正值青春期的八個人，此刻也都已經是連擡眼皮的力氣都快沒了。
金泰悙和樸至旻最鬧騰的那段年紀沒少被閔允其收拾過，拍攝防彈bomb在休息室裏拿著ipad放歌時樸至旻還被閔允其踢過襠。
閔蕤把毛巾搭在自己臉上遮光，縮起腿整個人蜷在沙發的一角很快就睡了過去，他睡覺習慣把自己縮成一團抱著個軟軟的東西，此刻也只能將就著雙手環抱自己稍微睡一會兒。
——
方時震帶著他最信得過兩個員工在閔蕤走出休息室之後也跟著到了演唱會主辦方的工作室地點。
最艱難的日子都已經過去，就算在防彈剛出道那會兒成績還不好的時候為了宣傳組合方時震還得自己去上綜藝搞笑刷好感度他也沒有太多失落的時候，如今有人對閔蕤寄了那樣的惡意恐嚇信件，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日本的主辦方代表坐在辦公室裏給方時震端來咖啡，看見他坐下時大腹便便的姿態，認定他是個飽食終日的公司代表，語氣就帶上幾分客套的疏離：“方代表，您好。”
方時震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談判時會造成對手心理上的輕視，不過這正好能夠給他帶來優勢。
“想必您已經收到了我們公司發來的信件了，不知意下如何？”方時震身邊跟著一個翻譯，應付這樣的官方交涉已經很有一套。
主辦方代表很是克制地表示了自己的遺憾以及慶幸：“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為難，不過幸好演唱會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我的組合成員被威脅木倉擊，而你們的安保工作所謂加強只是在每個出口設立兩個保安？”方時震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冷冷道，“而就在演唱會開始前不久，他們彩排的時候還差點喝進有問題的水。我們那個誤喝的工作人員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如果檢驗成分出來的話，您也知道水裏會是什麽？”
“您是在責怪我嗎？”主辦方代表見方時震油鹽不進，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冷淡道，“您自己組合成員被威脅，這難道不是因為個人作風的問題？”
這已經就差指著鼻子說他們公司自己管理不嚴了！
盡管這樣，方時震反倒冷靜下來，日方想要胡攪蠻纏，那他也不怕：“您的意思是說，如果您走在路上被精神病捅了一刀，警方不但不應該責怪傷人的精神病人，反倒是您還得自己思考一下是不是身上帶著精神病人不喜歡的病菌？”
主辦方被他噎著說不出話來，鬢角因為被梳理的太過整齊扯得頭皮在情緒失控的時候一陣發麻，她半晌才道：“既然這場演唱會並沒有出現意外……”
“您甚至在演唱會開始之前都不能給予保證。”方時震站起身來，沒有發生意外那是因為他的孩子們警覺，他才不覺得一個出口加一個保安對持木倉腦殘黑能有什麽震懾作用，“我想，既然連最基本的表演時人生安全都不能保證，我們以後還是沒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主辦方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手增添了幾分力氣：“您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方時震很平靜地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面對主辦方已經有些僵硬的臉色反而更加淡然，“既然您覺得我們組合的成員性命不如門票重要，還堅持不檢查持票人信息，那我們不跟您合作豈不是在情理之中嗎？”
主辦方代表抿著唇，有些生硬地道：“我一直以為韓國人比中國人要講理，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您看不起中國人，那貴品牌為什麽海外銷售市場要把中國市場置於首位？”方時震並沒有被她的激將法激怒，“中國是個具發展潛力的國家，您將我比作中國人是打算羞辱我，但我卻覺得受寵若驚。最起碼我所接觸到的中國合作夥伴能夠保證最基本的安全，且態度有禮。”
日本主辦方代表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套裝，轉過身去：“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好走不送。”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日本是很具有契約精神的一個國家。”方時震把合同翻開，故意指著白紙黑字的一處道，“主辦方負責接送機事宜，這我可沒說錯吧？”
他們雖然彼此火氣極大，但都承擔不起在業內違反合約的代價。
他們如果乘坐日本主辦方的車在去飛機場途中遇到意外，主辦方公司名聲絕對會收到損失，而這些損失不是一次汽油錢就能補回來的。
主辦方便會費盡心思保護他們的安全了。
方時震並不短視，提出這個要求並不是耍大牌。
防彈的事業仍在起步，賺的金錢只是個數字，真正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回歸概念和音樂質量。
近年來團隊市場越來越不景氣，防彈雖然音源說不上多好看，但好歹人氣話題度都在穩步上升，官咖排名也是從剛開始的小透明上升到前幾，這都是不容易取得的成績。
而他們八個人在一起做到了。
前進的動力並不是為了將之前所輕視他們的人踩在腳下，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對這些人反擊。
“您真的恪守合約精神。”主辦方代表扯起嘴角對著方時震露出一個假笑，像她這個年紀還沒有在家相夫教子的日本女性已經非常少見，混到公司代表職位本該說值得尊敬。
對於她個人方時震並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兩個人立場不同，她現在主辦方公司的角度上卻沒有考慮問題周全。方時震也沒有耐心再像出道前那般耐著性子由別人欺壓。
“承讓。”方時震笑嘻嘻地拉開辦公室的門，轉過身子對她笑起來，大鼻子皺了皺，“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英語演講……計算機考級……
下午沒課就要跑去駕校學車……
感覺自己忙不過來。
但是更文真的很快樂，希望也能給看文的各位帶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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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推開休息室門走回來，閔允其第一個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按著腦袋, 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頓:“呀！臭小子，你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處境嗎？演唱會還沒有完全結束，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一個人突然消失，還有沒有把哥哥們放在眼裏啊？”
閔蕤哪怕比閔允其高了快一個頭也只能乖乖地接受教育, 不是說武力值有懸殊的差異, 而是很多時候, 閔允其就代表著哥哥們的威信。
“我只是出去接電話……”閔蕤是看見李慧莉發來的短信, 出於照顧對方的**, 才會避開哥哥們的。
這件事公司既然想走法律渠道就避免不了就要公開，但為了不造成社會恐慌還是有意壓下許多細節。
飯圈只是知道有人想要在名古屋演唱會上木倉擊閔蕤, 卻不知道比其更過分的是惡意視頻中對閔蕤血淋淋的惡意攻擊。
李慧莉能夠在忙碌的劇組進程中還打電話給他, 是不是說明她一直在關註著他？
可為什麽要關註他的粉絲動態呢？
如果對他的行程好奇，閔蕤不覺得自己還會不告訴她。
金碩真見閔蕤若有所思般盯著手機屏幕, 心裏有了幾分計較:“是前輩給你打的電話？”
原本站在一邊想等閔允其不那麽生氣再跑過來救閔蕤的金泰悙頓住了腳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旁已經在金楠俊身邊站起來的田正國搶著問道:“哥, 你是說誰？”
本來就是金碩真個人的猜測, 閔蕤不認為自己對李惠莉有超出前後輩的交情。
當然更不想讓其他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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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至旻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看不懂閔蕤的套路，於是他幹脆放棄自己探索改為喊他心目中智商最高的人:“允其哥……”
閔允其盯著閔蕤的表情:“就沒有一點私事？”
“私事有什麽好聊的？”閔蕤是真的不明白了，“無非就是說劇組要求高壓力大，當然就是安慰幾句啊。我平時也沒什麽好分享的私事啊。”
他的私生活非常簡單，不是練習就是補作業，最近計劃著和哥哥們去歐洲或者中國玩順便拍攝團綜，團綜的拍攝又涉及公司的企劃，閔蕤怎麽會跟李惠莉說？
聊天內容無非就是李惠莉吐槽劇組的辛苦，閔蕤隔一段時間回覆一句“努那辛苦了，我們剛剛在練習。劇組的導演對聲音是要求當場錄還是事後一起由演員集中配音呢？”
金碩真見其他人的視線又開始往自己身上轉移，心裏暗暗叫屈，他只是想到自己在閔蕤這個年紀情竇初開也算是正常，但是沒想到自家忙內本就不太一般。
“所以你們的聊天只集中在工作的事上？”金泰悙抓住重點，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進了劇組的前輩？是惠莉前輩嗎？”
金泰悙能夠直接說出李惠莉的名字，還是因為閔蕤的異性朋友實在太少，李晟經跟閔蕤的關系又沒有太近到能夠套近乎的程度，金亞嶸還只是穿梭在各大綜藝之中沒有進劇組。
閔允其輕咳一聲：“我們其實不介意你有喜歡的人……”
田正國撇撇嘴，允其哥就知道騙人。其實內心裏介意的不得了吧，就怕閔蕤感情上受到傷害了。
閔蕤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女孩子的名譽很重要的，我跟怒那沒什麽。”
“我們又不會出去跟誰說。”鄭浩錫揉了揉閔蕤的頭發，如果忙內是要跟喜歡的女生打電話避開他們當然正常，休息室是公共場合，他們平時跟家人打電話也不會在大家都想休息的時候，“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告訴我們，哥哥們還可以幫你看一看。”
金楠俊盯著閔蕤：“你回來的時候有遇到什麽人嗎？”
閔蕤的八卦他們回宿舍有的是時間研究，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避免意外。
當著哥哥們的面，閔蕤可以很坦然地說出他心中的猜測：“我覺得跟承辦方脫不了幹系。”
演唱會的承辦方是出力出企劃，主辦方是出錢攬名聲。如果真的在演唱會場館發生意外造成大事故，聲譽收到影響的除了防彈與經紀公司，還會給主辦方造成致命的打擊。
承辦方卻可以躲在身後，默默抽身而出。
“這樣的事還真是可怕……”樸至旻打了個寒戰，用雙手揉著自己的胳膊，“為什麽世界上會存在這樣的人呢。”
閔蕤靠坐在沙發上，伸長了腿，聞言對著樸智旻挑起眉毛：“誰知道變態怎麽想的。”
田正國抱著保溫杯補水，咕咚喝了好幾口之後擡頭把水壺遞給金泰悙，又對閔蕤道：“承辦方是不是跟主辦方有什麽過節，然後就拿我們出氣？”
閔蕤本來想從視頻文件再多找點線索，但是助理團隊發給了方時震，他去找方時震要視頻源的時候又被拒絕了。
“叔叔呢？”方時震收到視頻之後就從東南亞帶著宋雅妍飛了回來，這次名古屋演唱會也堅持跟著團隊一起過來。閔蕤坐下休息了一會兒，緩過神來之後才發現方時震並沒有待在他們的休息室。
閔允其翻了個白眼，抱著自己的抱枕有氣無力道：“最初我們以為你和方pd一起出去的，不然為什麽看你一個人回來我這麽急啊？”
眼見舊事又要重提，閔蕤不動聲色在哥哥們情緒又一步回退之前岔開話題道：“叔叔是不是去找承辦方了？”
金楠俊聳聳肩膀，他們也是演唱會結束剛回休息室，收拾完自己之後才註意到閔蕤和方時震同時不見了。
“叔叔總不至於那麽大一個人還能走丟。”閔蕤掃了一眼工作室裏的工作人員，發現方時震並不是一個人出去的 ，便放下了心，“我們先休息一會兒。走之前如果他還沒出現再叫他。”
金楠俊也是這麽想的，對著其他人擺了擺手：“先都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
整場演唱會又唱又跳持續幾個小時，亢奮勁過了之後只有全身的酸痛，哪怕是正值青春期的八個人，此刻也都已經是連擡眼皮的力氣都快沒了。
金泰悙和樸至旻最鬧騰的那段年紀沒少被閔允其收拾過，拍攝防彈bomb在休息室裏拿著ipad放歌時樸至旻還被閔允其踢過襠。
閔蕤把毛巾搭在自己臉上遮光，縮起腿整個人蜷在沙發的一角很快就睡了過去，他睡覺習慣把自己縮成一團抱著個軟軟的東西，此刻也只能將就著雙手環抱自己稍微睡一會兒。
——
方時震帶著他最信得過兩個員工在閔蕤走出休息室之後也跟著到了演唱會主辦方的工作室地點。
最艱難的日子都已經過去，就算在防彈剛出道那會兒成績還不好的時候為了宣傳組合方時震還得自己去上綜藝搞笑刷好感度他也沒有太多失落的時候，如今有人對閔蕤寄了那樣的惡意恐嚇信件，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日本的主辦方代表坐在辦公室裏給方時震端來咖啡，看見他坐下時大腹便便的姿態，認定他是個飽食終日的公司代表，語氣就帶上幾分客套的疏離：“方代表，您好。”
方時震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談判時會造成對手心理上的輕視，不過這正好能夠給他帶來優勢。
“想必您已經收到了我們公司發來的信件了，不知意下如何？”方時震身邊跟著一個翻譯，應付這樣的官方交涉已經很有一套。
主辦方代表很是克制地表示了自己的遺憾以及慶幸：“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為難，不過幸好演唱會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我的組合成員被威脅木倉擊，而你們的安保工作所謂加強只是在每個出口設立兩個保安？”方時震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冷冷道，“而就在演唱會開始前不久，他們彩排的時候還差點喝進有問題的水。我們那個誤喝的工作人員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如果檢驗成分出來的話，您也知道水裏會是什麽？”
“您是在責怪我嗎？”主辦方代表見方時震油鹽不進，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冷淡道，“您自己組合成員被威脅，這難道不是因為個人作風的問題？”
這已經就差指著鼻子說他們公司自己管理不嚴了！
盡管這樣，方時震反倒冷靜下來，日方想要胡攪蠻纏，那他也不怕：“您的意思是說，如果您走在路上被精神病捅了一刀，警方不但不應該責怪傷人的精神病人，反倒是您還得自己思考一下是不是身上帶著精神病人不喜歡的病菌？”
主辦方被他噎著說不出話來，鬢角因為被梳理的太過整齊扯得頭皮在情緒失控的時候一陣發麻，她半晌才道：“既然這場演唱會並沒有出現意外……”
“您甚至在演唱會開始之前都不能給予保證。”方時震站起身來，沒有發生意外那是因為他的孩子們警覺，他才不覺得一個出口加一個保安對持木倉腦殘黑能有什麽震懾作用，“我想，既然連最基本的表演時人生安全都不能保證，我們以後還是沒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主辦方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手增添了幾分力氣：“您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方時震很平靜地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面對主辦方已經有些僵硬的臉色反而更加淡然，“既然您覺得我們組合的成員性命不如門票重要，還堅持不檢查持票人信息，那我們不跟您合作豈不是在情理之中嗎？”
主辦方代表抿著唇，有些生硬地道：“我一直以為韓國人比中國人要講理，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您看不起中國人，那貴品牌為什麽海外銷售市場要把中國市場置於首位？”方時震並沒有被她的激將法激怒，“中國是個具發展潛力的國家，您將我比作中國人是打算羞辱我，但我卻覺得受寵若驚。最起碼我所接觸到的中國合作夥伴能夠保證最基本的安全，且態度有禮。”
日本主辦方代表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套裝，轉過身去：“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好走不送。”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日本是很具有契約精神的一個國家。”方時震把合同翻開，故意指著白紙黑字的一處道，“主辦方負責接送機事宜，這我可沒說錯吧？”
他們雖然彼此火氣極大，但都承擔不起在業內違反合約的代價。
他們如果乘坐日本主辦方的車在去飛機場途中遇到意外，主辦方公司名聲絕對會收到損失，而這些損失不是一次汽油錢就能補回來的。
主辦方便會費盡心思保護他們的安全了。
方時震並不短視，提出這個要求並不是耍大牌。
防彈的事業仍在起步，賺的金錢只是個數字，真正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回歸概念和音樂質量。
近年來團隊市場越來越不景氣，防彈雖然音源說不上多好看，但好歹人氣話題度都在穩步上升，官咖排名也是從剛開始的小透明上升到前幾，這都是不容易取得的成績。
而他們八個人在一起做到了。
前進的動力並不是為了將之前所輕視他們的人踩在腳下，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對這些人反擊。
“您真的恪守合約精神。”主辦方代表扯起嘴角對著方時震露出一個假笑，像她這個年紀還沒有在家相夫教子的日本女性已經非常少見，混到公司代表職位本該說值得尊敬。
對於她個人方時震並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兩個人立場不同，她現在主辦方公司的角度上卻沒有考慮問題周全。方時震也沒有耐心再像出道前那般耐著性子由別人欺壓。
“承讓。”方時震笑嘻嘻地拉開辦公室的門，轉過身子對她笑起來，大鼻子皺了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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