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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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雞店裏已經過了客流量的高峰期，空氣中帶著面粉烹炸的香味，韓國稍大一點的炸雞店裝修環境都跟咖啡館差不多，但座位間隔一大容易暴露的可能性也越大。
像這樣的個人行程，還是選擇小而擁擠但是又過了客流高峰期的炸雞店坐在卡座比較保險。
金亞嶸帶著李惠莉坐在最裏面的卡座裏，兩個人都是戴著白色的鴨舌帽。
閔蕤一個人戴著深灰色長款衛衣的帽子露出酒紅色的碎發，他低頭看著菜單，手指握著店家裏被油煙熏染著有點泛黃的圓珠筆。
靈活的指尖忽地旋一轉圓珠筆，在雞米花處打了個勾。
方桌正中央的白熾燈被套上了卡通人物的燈罩，李惠莉選了這個燈罩是哆啦a夢卡座坐下。
三個人都長相出色，侍應生等著他們點單的時候匆匆掃過他們的臉，人都是視覺動物，她看著不遠處正在給兩位啤酒肚地中海老男人點單的同事，對比之下優越感就出來了。
“爆漿雞排裏面的漿是芝士醬嗎？”閔蕤擡起頭，詢問侍應生。
侍應生對上他那雙神色清冷的丹鳳眼心猛地一跳，看著這個男孩子比自己還長的睫毛忍不住有些恍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金亞嶸和李惠莉對視一眼，笑的沒心沒肺。
她們一開始在放送節目上看見閔蕤的時候，饒是閱帥哥無數，反應也沒好到哪裏去。
閔蕤的長相太具有辨識度了，帶著鮮明的個人特色，接觸之後就發現他的人格魅力絲毫不輸長相。
這樣的男孩子當然是很吸引人的，往往卻又對自己的魅力不自知。
閔蕤見侍應生沒有回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帶著疑惑。
侍應生的臉迅速漲得通紅，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看著閔蕤的眼睛：“是的，是芝士醬。”
“那是甜的。”閔蕤嫌棄地盯著菜單搖了搖頭，他的口味偏重，鹹甜混在一起絕對不行，光是想一想就搖頭，但是請客的是對面坐著的李惠莉，無論如何還是要問一下對方的意見，“努娜，你們要點嗎？我無所謂。”
金亞嶸一開始說把菜單交給閔蕤也是本著客氣的原則，這次是為了李惠莉的吃播錄制她們才會來吃炸雞，她跟李惠莉的關系又足夠地好，金亞嶸借花獻佛答謝閔蕤上一次教rap，李惠莉完全不會介意。
“絕對不要爆漿雞排。”李惠莉義正言辭地雙手交叉做了個no的手勢，接過菜單直接點了兩只口味偏辣的炸全雞。
她的口味也是不喜歡鹹甜混在一起的。
金亞嶸算是李惠莉這次吃播的特邀嘉賓，她們兩個人一人一個全雞。
閔蕤點了一份雞米花。
“吃炸雞當然要配啤酒。”李惠莉和金亞嶸都是成年人了，啤酒對她們來說還不至於喝醉，但是面對閔蕤這個未成年，她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喝酒。
閔蕤也沒有興趣在兩個女生面前嘗試未曾涉及的酒類領域，他把菜單還給侍應生，對著她微微一笑：“請給我來一份無糖蘇打。”
蘇打帶著苦味，但是不容易發胖，堿性飲料還可以中和胃酸，吃飯之前喝的話饑餓的胃就沒那麽難受。
飲料很快就端了上來，金亞嶸和李惠莉等會兒要錄制一段吃播視頻，閔蕤主動接過dv幫她們錄制。
“你之前用過嗎？”金亞嶸是有點擔心的。
世界上存在一種照片，叫做直男手機裏的女朋友。
如果沒接受過專業訓練，除非天賦異稟，想把人拍的好看還是難說的。
就算金亞嶸和李惠莉都能夠照準鏡頭而且瘦到上鏡都是足夠好看，但只要攝影師手殘，再好看的女孩子都能被拍成小肉臉大胖子。
閔蕤的技術還是能經得起考驗的，畢竟以前他的油管視頻基本上都是一個人操刀錄制加上後期剪輯，李惠莉看見閔蕤操作起來很熟練，便放了心。
點好的雞米花和炸全雞已經端了上來，金亞嶸舉起酒杯跟閔蕤碰杯：“這次辛苦你了。”
在之前她就是girl’sday裏面的rap擔當，但是女生因為先天性的嗓音尖細劣勢唱rap就比男生要費勁，rap在女團的歌裏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作用，實際上也很少有公司會去花大精力培養女rapper。
金亞嶸對閔蕤說完那一句話之後看著他就笑了起來:“為什麽每次看見你都覺得你變帥了？”
李惠莉受不了似的抱著自己的肩膀:“歐尼你這是幹什麽啊，自己老了就直說啊。”
閔蕤拿著牙簽往嘴裏送雞米花，嫌味道不夠又擠了一點辣醬。
韓國的辣醬是甜的，閔蕤有些無奈。
而對於金亞嶸的調侃，閔蕤已經見怪不怪了。
“愛一股。”金亞嶸大大咧咧地盯著閔蕤的臉，“在學校肯定很多女孩喜歡吧？”
閔蕤搖搖頭:“不清楚。”
他連學校都很少去，就算有女孩子喜歡他也不清楚。
李惠莉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啤酒：“肯定有吧，跟努娜就沒必要謙虛了。”
閔蕤點點頭，既沒多說也沒多冷淡。
兩個女孩子的吃播倒是跟閔蕤想象的不一樣，帶著塑料手套只是化了點淡妝的兩個人跟舞臺上的形象相比帶著鄰家女孩的親切，她們的人設有點向女漢子靠攏，閔蕤吃好之後就開始幫兩個努娜錄制視頻。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他的確會更喜歡大口吃肉的女生。長得好看的話，看著都有食欲。
無論金亞嶸和李惠莉的真實飯量是不是這麽多，但是光是看著她們大口吃肉的視頻就覺得食欲倍增心情愉悅。
兩個女生都有意誇張自己撕雞肉的動作，不過吃相並不難看，就算是大口嚼肉她們也都是閉上嘴巴，只看得見鼓起來的臉頰。
閔蕤的雞米花吃的很快，吃完之後她們金黃酥脆的炸全雞也開始被分食。
這樣的吃播，除了吃當然還有聊天。
兩個人早就設計好了腳本，在鏡頭前展示並不困難。
全雞吃的差不多了，兩個人說了感謝詞之後，閔蕤便關上了dv。
“不行了。”李惠莉在dv關上之後馬上就站了起來捂著嘴巴往衛生間跑了過去。
金亞嶸的笑容在關上dv之後也收了，捂著胃部癱倒在座位上。
閔蕤遞過紙巾：“努娜要是吃不了這麽多的話，錄制的時候少吃一點就行了。”
像這樣吃完就直接跑去吐，很傷胃的。
“不行啊。”金亞嶸揮了揮手，她的飯量其實比李惠莉要大一些，但是一整只全雞對她來說還是有點勉強，“飯更喜歡吃不胖的偶像，而不是為了保持身材吃得少的愛豆。”
女團成員本來就要特別註意身材的管理，飲食方面就算自己心大公司肯定是要嚴格要求的，比起大胃王，小鳥胃才是她們最真實的狀況。
閔蕤沒辦法評價，他便安靜地啜著蘇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炸雞店的侍應生認出了他們，現在背景音樂已經從big棒換成了girl’sday。
金亞嶸捂著肚子坐了一會兒，聽完一首《期待》之後便開始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惠莉她不會是有事吧？怎麽現在還沒出來？”
閔蕤面對這洗手間的方向，往那邊瞥了一眼，之前只顧著思考金亞嶸的話了，他也沒往那個方向看過。
金亞嶸的狀態已經是快要站不起來了，閔蕤覺得面對這個幫過凸緄吶齲故怯Ω蒙鶚懇壞恪
“我去找吧。”閔蕤站了起來，他本來就是行動派，回頭對著金亞嶸道，“努娜現在座位上休息吧。”
現在炸雞店已經是快要打烊的狀態，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閔蕤戴上帽子之後往衛生間方向走去也沒有幾個人註意到。
一走進公共洗手臺，女廁裏的嘔吐聲就格外明顯。
閔蕤安靜地站在男廁門口，那個嘔吐的聲音的確是李惠莉的，女廁所他進去的話有些尷尬，李惠莉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吐的樣子被不熟悉的男性看見，他只用站在這裏等著就好。
嘔吐聲逐漸小了，腳步聲往門邊走近。
閔蕤關上男廁所的門，站在門內聽著外面的動靜，在李惠莉打開水龍頭之後，他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閔蕤站在李惠莉旁邊的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洗幹凈了手，順手拿了兩張洗手臺旁用來擦手的紙遞給李惠莉一張。
“謝謝。”李惠莉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對著閔蕤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或許會覺得我們很做作吧？”李惠莉擦幹凈手之後看著鏡中神色平靜的閔蕤道，“明明吃不了多少，還裝作很喜歡吃的樣子。”
閔蕤搖搖頭，這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生存方式，現在競爭這麽激烈，出了要有拿得出手的實力，肯定還要有更戳中粉絲的閃光點才行啊。
閔蕤的立場讓他說不出什麽評價。
雖然他沒有這樣勉強自己去討粉絲們的喜歡，但他能理解委屈自己只為在鏡頭前表現出粉絲喜歡的樣子的那種感覺。
世界上才不是非黑即白，並不是所有的偽裝就是欺騙。
金亞嶸的性格當然也不是像節目中表現的那樣四次元脫線，現在胃部的飽脹感讓她不想說太多的話，也聽不進更多的話。
坐在位置上的她看見一起走回來的閔蕤和李惠莉，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打了招呼。
吐出來對身體不好，不吐出來幾天之後新陳代謝結束又要到健身房去減體重。
“一開始我也在想。”李惠莉一開口嘴裏的啤酒味就出來了，一屁股坐在金亞嶸旁邊的卡座沙發上，毫無形象地癱坐著，閔蕤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到了酒氣和炸雞吐出來之後的酸味，李惠莉擡頭看著閔蕤，“為什麽我非要在鏡頭前做成別人喜歡的樣子呢？他們喜歡我為什麽不能夠喜歡最真實的我呢？”
這也是為什麽偶像都不願意跟粉絲談戀愛。
粉絲眼中完美的他們，其實是鏡頭前偽裝出來的，最討喜的他們。
而一個人想要在和喜歡的人交往時做到完美，那是很累的。
“一開始上節目的時候，我們是小公司出身，又沒有什麽名氣。”李惠莉剛才為了在實在吃不進去的時候讓炸雞咽下去一口氣灌了很多啤酒，酒喝的猛了就容易醉，帶著妝的她面上的潮紅擴散了原本就刷好的腮紅，“上節目的時候也不會接梗，那些男嘉賓在我四周綁上氣球，然後把我推到平板上固定讓他們來戳破氣球……”
金亞嶸輕輕退了一把李惠莉:“你喝醉了嗎？說這麽多幹什麽？”
李惠莉呆呆地轉過頭看了眼金亞嶸，很乖地閉上了嘴巴不說了。
閔蕤雖然沒有什麽時間看綜藝，但是他也是聽方時震說韓國有很多十九禁電視臺，播放的節目也都是特別低俗沒下限的。
沒什麽底蘊的小公司，一開始的確會讓沒什麽名氣的新人組合去上這樣的節目。
防彈剛出道的時候方時震就沒少接到過類似節目的邀請，但是他都把那些通告給撕了。
金亞嶸雖然沒醉但是已經被撐得說不了什麽話了，回歸前為了控制體重她們晚上吃的都是生黃瓜和清水，今天猛然吃這麽多油膩的東西，腸胃當然會抗議。
閔蕤在剛才李惠莉說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低下了頭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像她們這樣的前輩能夠從默默無聞只能圈男飯到現在的大勢，不堅強的人早就在一開始就被嚇退了，李惠莉能夠撐過那段最無助的時間，小有成就的現在肯定不是問題。
估計要是她在清醒狀態，也不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的。
金亞嶸強忍著胃裏的不適看向閔蕤，確定他臉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之後便道:“惠莉她……挺不容易的，一開始也是為了給家裏還債才進的公司。”
閔蕤在金亞嶸說話的時候擡起頭看向她，燈光下少年的眼神清冷平靜，精致優美的五官被燈光柔化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是淡然的。
“恩。”相較於言辭，閔蕤更擅長行動，他也沒覺得這兩個前輩勉強自己在粉絲面前用女漢子形象示人有什麽不對，更何況公司設立人設不會離她們本身性格太遠，比起女漢子撒嬌雖然更省力，但是也不一定討喜。
不容易的不只李惠莉，誰都不容易。
“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堅持走下去吧。”閔蕤笑著看向金亞嶸，嘴角彎起，“也不是別人拿刀架在前輩脖子上逼著怒那□□豆的，相比其他的路，怒那們更喜歡的肯定還是現在走著的這條，而且現在不是走的很好了麽。”
李惠莉擡起頭，傻笑著伸出拳頭:“說的是。”
閔蕤跟她碰了拳之後李惠莉笑哈哈地又躺回金亞嶸身邊，一頭短發已經亂了，杏眼還是在看著閔蕤。
“你臉上沾了辣醬。”李惠莉伸出手指遙遙指著閔蕤的鼻尖，笑的傻氣十足。
閔蕤伸出食指擦了一下鼻尖，並沒有在指尖上看見李惠莉所說的辣醬。
“我騙你的。”李惠莉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靠在金亞嶸的身上看著閔蕤傻笑，收回了手。
好吧，喝醉的人。
閔蕤覺得自己不應該計較太多，無奈地搖搖頭:“還能回去嗎？叫個代駕吧。”
不然這兩個女生大半夜的，出了什麽事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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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亞嶸帶著李惠莉坐在最裏面的卡座裏，兩個人都是戴著白色的鴨舌帽。
閔蕤一個人戴著深灰色長款衛衣的帽子露出酒紅色的碎發，他低頭看著菜單，手指握著店家裏被油煙熏染著有點泛黃的圓珠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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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都長相出色，侍應生等著他們點單的時候匆匆掃過他們的臉，人都是視覺動物，她看著不遠處正在給兩位啤酒肚地中海老男人點單的同事，對比之下優越感就出來了。
“爆漿雞排裏面的漿是芝士醬嗎？”閔蕤擡起頭，詢問侍應生。
侍應生對上他那雙神色清冷的丹鳳眼心猛地一跳，看著這個男孩子比自己還長的睫毛忍不住有些恍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金亞嶸和李惠莉對視一眼，笑的沒心沒肺。
她們一開始在放送節目上看見閔蕤的時候，饒是閱帥哥無數，反應也沒好到哪裏去。
閔蕤的長相太具有辨識度了，帶著鮮明的個人特色，接觸之後就發現他的人格魅力絲毫不輸長相。
這樣的男孩子當然是很吸引人的，往往卻又對自己的魅力不自知。
閔蕤見侍應生沒有回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帶著疑惑。
侍應生的臉迅速漲得通紅，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看著閔蕤的眼睛：“是的，是芝士醬。”
“那是甜的。”閔蕤嫌棄地盯著菜單搖了搖頭，他的口味偏重，鹹甜混在一起絕對不行，光是想一想就搖頭，但是請客的是對面坐著的李惠莉，無論如何還是要問一下對方的意見，“努娜，你們要點嗎？我無所謂。”
金亞嶸一開始說把菜單交給閔蕤也是本著客氣的原則，這次是為了李惠莉的吃播錄制她們才會來吃炸雞，她跟李惠莉的關系又足夠地好，金亞嶸借花獻佛答謝閔蕤上一次教rap，李惠莉完全不會介意。
“絕對不要爆漿雞排。”李惠莉義正言辭地雙手交叉做了個no的手勢，接過菜單直接點了兩只口味偏辣的炸全雞。
她的口味也是不喜歡鹹甜混在一起的。
金亞嶸算是李惠莉這次吃播的特邀嘉賓，她們兩個人一人一個全雞。
閔蕤點了一份雞米花。
“吃炸雞當然要配啤酒。”李惠莉和金亞嶸都是成年人了，啤酒對她們來說還不至於喝醉，但是面對閔蕤這個未成年，她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喝酒。
閔蕤也沒有興趣在兩個女生面前嘗試未曾涉及的酒類領域，他把菜單還給侍應生，對著她微微一笑：“請給我來一份無糖蘇打。”
蘇打帶著苦味，但是不容易發胖，堿性飲料還可以中和胃酸，吃飯之前喝的話饑餓的胃就沒那麽難受。
飲料很快就端了上來，金亞嶸和李惠莉等會兒要錄制一段吃播視頻，閔蕤主動接過dv幫她們錄制。
“你之前用過嗎？”金亞嶸是有點擔心的。
世界上存在一種照片，叫做直男手機裏的女朋友。
如果沒接受過專業訓練，除非天賦異稟，想把人拍的好看還是難說的。
就算金亞嶸和李惠莉都能夠照準鏡頭而且瘦到上鏡都是足夠好看，但只要攝影師手殘，再好看的女孩子都能被拍成小肉臉大胖子。
閔蕤的技術還是能經得起考驗的，畢竟以前他的油管視頻基本上都是一個人操刀錄制加上後期剪輯，李惠莉看見閔蕤操作起來很熟練，便放了心。
點好的雞米花和炸全雞已經端了上來，金亞嶸舉起酒杯跟閔蕤碰杯：“這次辛苦你了。”
在之前她就是girl’sday裏面的rap擔當，但是女生因為先天性的嗓音尖細劣勢唱rap就比男生要費勁，rap在女團的歌裏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作用，實際上也很少有公司會去花大精力培養女rapper。
金亞嶸對閔蕤說完那一句話之後看著他就笑了起來:“為什麽每次看見你都覺得你變帥了？”
李惠莉受不了似的抱著自己的肩膀:“歐尼你這是幹什麽啊，自己老了就直說啊。”
閔蕤拿著牙簽往嘴裏送雞米花，嫌味道不夠又擠了一點辣醬。
韓國的辣醬是甜的，閔蕤有些無奈。
而對於金亞嶸的調侃，閔蕤已經見怪不怪了。
“愛一股。”金亞嶸大大咧咧地盯著閔蕤的臉，“在學校肯定很多女孩喜歡吧？”
閔蕤搖搖頭:“不清楚。”
他連學校都很少去，就算有女孩子喜歡他也不清楚。
李惠莉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啤酒：“肯定有吧，跟努娜就沒必要謙虛了。”
閔蕤點點頭，既沒多說也沒多冷淡。
兩個女孩子的吃播倒是跟閔蕤想象的不一樣，帶著塑料手套只是化了點淡妝的兩個人跟舞臺上的形象相比帶著鄰家女孩的親切，她們的人設有點向女漢子靠攏，閔蕤吃好之後就開始幫兩個努娜錄制視頻。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他的確會更喜歡大口吃肉的女生。長得好看的話，看著都有食欲。
無論金亞嶸和李惠莉的真實飯量是不是這麽多，但是光是看著她們大口吃肉的視頻就覺得食欲倍增心情愉悅。
兩個女生都有意誇張自己撕雞肉的動作，不過吃相並不難看，就算是大口嚼肉她們也都是閉上嘴巴，只看得見鼓起來的臉頰。
閔蕤的雞米花吃的很快，吃完之後她們金黃酥脆的炸全雞也開始被分食。
這樣的吃播，除了吃當然還有聊天。
兩個人早就設計好了腳本，在鏡頭前展示並不困難。
全雞吃的差不多了，兩個人說了感謝詞之後，閔蕤便關上了dv。
“不行了。”李惠莉在dv關上之後馬上就站了起來捂著嘴巴往衛生間跑了過去。
金亞嶸的笑容在關上dv之後也收了，捂著胃部癱倒在座位上。
閔蕤遞過紙巾：“努娜要是吃不了這麽多的話，錄制的時候少吃一點就行了。”
像這樣吃完就直接跑去吐，很傷胃的。
“不行啊。”金亞嶸揮了揮手，她的飯量其實比李惠莉要大一些，但是一整只全雞對她來說還是有點勉強，“飯更喜歡吃不胖的偶像，而不是為了保持身材吃得少的愛豆。”
女團成員本來就要特別註意身材的管理，飲食方面就算自己心大公司肯定是要嚴格要求的，比起大胃王，小鳥胃才是她們最真實的狀況。
閔蕤沒辦法評價，他便安靜地啜著蘇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炸雞店的侍應生認出了他們，現在背景音樂已經從big棒換成了girl’sday。
金亞嶸捂著肚子坐了一會兒，聽完一首《期待》之後便開始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惠莉她不會是有事吧？怎麽現在還沒出來？”
閔蕤面對這洗手間的方向，往那邊瞥了一眼，之前只顧著思考金亞嶸的話了，他也沒往那個方向看過。
金亞嶸的狀態已經是快要站不起來了，閔蕤覺得面對這個幫過凸緄吶齲故怯Ω蒙鶚懇壞恪
“我去找吧。”閔蕤站了起來，他本來就是行動派，回頭對著金亞嶸道，“努娜現在座位上休息吧。”
現在炸雞店已經是快要打烊的狀態，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閔蕤戴上帽子之後往衛生間方向走去也沒有幾個人註意到。
一走進公共洗手臺，女廁裏的嘔吐聲就格外明顯。
閔蕤安靜地站在男廁門口，那個嘔吐的聲音的確是李惠莉的，女廁所他進去的話有些尷尬，李惠莉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吐的樣子被不熟悉的男性看見，他只用站在這裏等著就好。
嘔吐聲逐漸小了，腳步聲往門邊走近。
閔蕤關上男廁所的門，站在門內聽著外面的動靜，在李惠莉打開水龍頭之後，他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閔蕤站在李惠莉旁邊的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洗幹凈了手，順手拿了兩張洗手臺旁用來擦手的紙遞給李惠莉一張。
“謝謝。”李惠莉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對著閔蕤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或許會覺得我們很做作吧？”李惠莉擦幹凈手之後看著鏡中神色平靜的閔蕤道，“明明吃不了多少，還裝作很喜歡吃的樣子。”
閔蕤搖搖頭，這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生存方式，現在競爭這麽激烈，出了要有拿得出手的實力，肯定還要有更戳中粉絲的閃光點才行啊。
閔蕤的立場讓他說不出什麽評價。
雖然他沒有這樣勉強自己去討粉絲們的喜歡，但他能理解委屈自己只為在鏡頭前表現出粉絲喜歡的樣子的那種感覺。
世界上才不是非黑即白，並不是所有的偽裝就是欺騙。
金亞嶸的性格當然也不是像節目中表現的那樣四次元脫線，現在胃部的飽脹感讓她不想說太多的話，也聽不進更多的話。
坐在位置上的她看見一起走回來的閔蕤和李惠莉，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打了招呼。
吐出來對身體不好，不吐出來幾天之後新陳代謝結束又要到健身房去減體重。
“一開始我也在想。”李惠莉一開口嘴裏的啤酒味就出來了，一屁股坐在金亞嶸旁邊的卡座沙發上，毫無形象地癱坐著，閔蕤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到了酒氣和炸雞吐出來之後的酸味，李惠莉擡頭看著閔蕤，“為什麽我非要在鏡頭前做成別人喜歡的樣子呢？他們喜歡我為什麽不能夠喜歡最真實的我呢？”
這也是為什麽偶像都不願意跟粉絲談戀愛。
粉絲眼中完美的他們，其實是鏡頭前偽裝出來的，最討喜的他們。
而一個人想要在和喜歡的人交往時做到完美，那是很累的。
“一開始上節目的時候，我們是小公司出身，又沒有什麽名氣。”李惠莉剛才為了在實在吃不進去的時候讓炸雞咽下去一口氣灌了很多啤酒，酒喝的猛了就容易醉，帶著妝的她面上的潮紅擴散了原本就刷好的腮紅，“上節目的時候也不會接梗，那些男嘉賓在我四周綁上氣球，然後把我推到平板上固定讓他們來戳破氣球……”
金亞嶸輕輕退了一把李惠莉:“你喝醉了嗎？說這麽多幹什麽？”
李惠莉呆呆地轉過頭看了眼金亞嶸，很乖地閉上了嘴巴不說了。
閔蕤雖然沒有什麽時間看綜藝，但是他也是聽方時震說韓國有很多十九禁電視臺，播放的節目也都是特別低俗沒下限的。
沒什麽底蘊的小公司，一開始的確會讓沒什麽名氣的新人組合去上這樣的節目。
防彈剛出道的時候方時震就沒少接到過類似節目的邀請，但是他都把那些通告給撕了。
金亞嶸雖然沒醉但是已經被撐得說不了什麽話了，回歸前為了控制體重她們晚上吃的都是生黃瓜和清水，今天猛然吃這麽多油膩的東西，腸胃當然會抗議。
閔蕤在剛才李惠莉說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低下了頭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像她們這樣的前輩能夠從默默無聞只能圈男飯到現在的大勢，不堅強的人早就在一開始就被嚇退了，李惠莉能夠撐過那段最無助的時間，小有成就的現在肯定不是問題。
估計要是她在清醒狀態，也不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的。
金亞嶸強忍著胃裏的不適看向閔蕤，確定他臉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之後便道:“惠莉她……挺不容易的，一開始也是為了給家裏還債才進的公司。”
閔蕤在金亞嶸說話的時候擡起頭看向她，燈光下少年的眼神清冷平靜，精致優美的五官被燈光柔化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是淡然的。
“恩。”相較於言辭，閔蕤更擅長行動，他也沒覺得這兩個前輩勉強自己在粉絲面前用女漢子形象示人有什麽不對，更何況公司設立人設不會離她們本身性格太遠，比起女漢子撒嬌雖然更省力，但是也不一定討喜。
不容易的不只李惠莉，誰都不容易。
“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堅持走下去吧。”閔蕤笑著看向金亞嶸，嘴角彎起，“也不是別人拿刀架在前輩脖子上逼著怒那□□豆的，相比其他的路，怒那們更喜歡的肯定還是現在走著的這條，而且現在不是走的很好了麽。”
李惠莉擡起頭，傻笑著伸出拳頭:“說的是。”
閔蕤跟她碰了拳之後李惠莉笑哈哈地又躺回金亞嶸身邊，一頭短發已經亂了，杏眼還是在看著閔蕤。
“你臉上沾了辣醬。”李惠莉伸出手指遙遙指著閔蕤的鼻尖，笑的傻氣十足。
閔蕤伸出食指擦了一下鼻尖，並沒有在指尖上看見李惠莉所說的辣醬。
“我騙你的。”李惠莉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靠在金亞嶸的身上看著閔蕤傻笑，收回了手。
好吧，喝醉的人。
閔蕤覺得自己不應該計較太多，無奈地搖搖頭:“還能回去嗎？叫個代駕吧。”
不然這兩個女生大半夜的，出了什麽事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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