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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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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的神仙們自一出生,就會有一塊映安石,存在司命星君的天府宮中,如果神仙與凡人成婚,司命星君那兒的映安石就會現異象,神界很快就會派天兵天將下凡來,將犯了天規的神仙捉回去。

神界得知清漪與越衡成婚的事情是在他們婚後的第五天,比她預料的要早。

那日,清漪正在華食山的茅草屋內做女工,越衡對她說今晚我們吃鹿肉,正準備出門去打獵,一群天兵憑空出現在茅屋的前院。

越衡看著他們,其中帶頭的那人他覺得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腦海中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出現,頭痛痛的,他忍著痛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聽見越衡在外面的說話聲,清漪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跑出去。院子裏有四五六七八,加上天府宮司命星君身邊的那位慕真上神一共九個。

慕真上神一直盯著越衡,覺得很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看見清漪出來,恭敬的說道,“施雨上神,我是天府宮的慕真,您私自與凡人成婚,犯了天規,我們是奉天君之命前來帶您上天去的,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你胡說什麽?漪漪怎麽可能是神仙,她明明是個凡人。”越衡不敢相信慕真所說的話,辯解道,然後看著清漪,“漪漪,你說是不是?”

漪漪知道自己的欺騙會令他傷心,“越衡,他說得沒錯,對不起,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實情,我就是負責施雨的上神清漪,住在南方的海中,我知道與你成婚,阿爹和阿娘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沒有告知他們。她們打算將我嫁給神界的另一位上神,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因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漪漪,我原諒你,不管你是人是妖,還是天上的神仙,你始終都是我越衡的妻子。”

越衡?慕真腦袋一轉,忽然想起了什麽,認真的看著越衡,又覺得不可能,眼前的越衡明明只是個凡人。

“施雨上神,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妻子。”越衡神情很是慌張,擋在清漪的前面,拔出身上的配劍,作勢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清漪從越衡的身後走出來,“慕真上神,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越衡,否則,我死也不會同你們回去的。”

“可以。”

越衡不同意了,抓著清漪的手,“漪漪,你不要和他們回去,你跟我一起逃吧,去哪裏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沒用的,就算今天我們逃掉了,以後天君還會叫第二個慕真,第三的慕真來抓我回去,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清漪說道,“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倒是你,我怕他們會為難你。”

清漪扒開越衡的手,越衡怎麽也不肯放手,她的眼淚掉了下來,“越衡,你松手,等我回去受完罰,我就回來找你。”

“去,把他拉開。”慕真對旁邊兩名天兵說道。

清漪和越衡生生被拉開,越衡很不舍,“不,你們不能將漪漪帶走。”還同那兩名天兵打了起來,越衡與他們打得難舍難分,到後面,很明顯,越衡處於上風,最後將那兩名天兵打倒在地。

慕真看不下去了,略施法術一掌將越衡擊倒在地,越衡昏倒過去的時候,聽見清漪叫了聲“不要”。

清漪責怪道,“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他的嗎?”她欲走過去拉越衡起來。

慕真一把拉住清漪,不讓她過去,“你也看見了,他打傷了我的人在前。”

“可你也不能下那麽重的手呀?”

“只是施了點法術,讓他昏過去了。”慕真說完,帶走了除昏倒在地的越衡,消失在華食山,去往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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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界後,天君給人清漪兩條路,一是去天谷宮受三十六道天雷,從此和那個凡人斷絕關系,他既往不咎;二是去天谷宮受三十六道天雷後,去除仙籍,永遠不得再入神界。

包括清漪的阿爹阿娘在內的所有人的都希望清漪能夠選前者,但是她選了後者,兩日後,就要去天谷宮受刑。她一直以為,只要在神界受了罰,去除仙籍,她就可以回去找越衡,甚至神界的神仙們也是這樣想的。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魔族人突然進攻神界,理由是神界抓了他們的魔君夫人。神族的人當時覺得魔族人是在血口噴人,他們何時抓了魔君的夫人,分明沒有這回事。當魔族的人說他們的魔君夫人就是清漪時,驚訝了所有神族人。

在神父那一代,有了神界,同時也有了魔界,剛開始,神魔兩族相處也還算融洽,不過近幾萬年來,因為邊界領土的原因,兩族有過糾紛,也打過幾場不大不小的仗,從此,兩族之間有了嫌隙,只是沒有明說,但也沒有真的到兵戎相見的時候,兩族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現在,魔族因了這個原因,有了出兵的理由。

消息傳入天牢中的清漪耳中時,她才醒悟了過來,越衡就是魔君。那時的她在凡界遇見越衡時,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清漪不知道外面的狀況如何,她也沒有心情去理會,而是異常冷靜的坐在天牢中。她是神族人,自然不能夠背叛神族而去幫助魔族,無論如何,她都願意與越衡共赴黃泉。

當越衡出現在天牢的時候,清漪只定定地看著他緩緩地走近。他的眼神多了一些英氣,多了些嚴肅,其他沒有多大變化,依舊是那身紫衣,依舊那樣好看,手中握的劍上還殘留著鮮血。

“你來了?”清漪說道,就像是許久未見的故人。

其實她們也不過才兩天未見,這短短的兩天,他們之間各自的立場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嗯。”他回應。

“我想聽你解釋解釋。”她的語氣裏沒有責怪,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來,越衡曾經過章莪山時,看見猙在與魔族的人打鬥,於是他也加入了打鬥的行列,沒想到那只奇獸已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照此情況,若不除去,恐怕會為害世間。最後的最後,猙封了越衡的法力和記憶,將他扔到了遠離魔界的華食山上,而猙也沒討到什麽好處,受了重傷。悄悄躲在華食山上,等待時機將越衡殺了去。

與清漪在江州相遇那天,他已失去記憶,同時也遇見了猙,恐怕那奇獸還沒有恢覆完好,不然怎會躲著他。在華食山找了幾天,終於將它找到,那奇獸實在是厲害,與它搏鬥有些吃力,恰巧清漪路過華食山的時候就了他一命,當然,越衡不知道是清漪暗中救了他。

後來的事情,清漪是知道的。另外,越衡的封印解除、恢覆記憶的事情,他也說了出來。

那日,慕真騙了清漪,越衡受了慕真那一掌,並不只是略施了點法術將他弄暈那麽簡單,恐怕也是用了七成功力,也正是由於那一掌,封印解除,越衡恢覆了記憶後,立即回到魔族,帶著魔兵前來攻打神族。

清漪明白後,越衡帶著她逃出天牢,外面一片混亂,神族和魔族人的屍體到處都是,神界已血流成河。

他們本是可以逃出神界的,越衡帶著清漪和魔族僅有的幾十人已走到神界的天門口,只要跨過了那道門就安全了。可是意外又發生了,分布在神界東南西北四方海的援兵趕到,魔兵逐漸減少,若再不想辦法,恐怕今日這裏所有的魔族人都要死在這裏。

清漪無法,她將身側的越衡敲暈,然後交給魔族的一名將士,“我這樣做,越衡是不會同意的,但若不這樣做,你們一個都活不了。你帶著越衡和幾名魔兵先走,我在後面擋著,我是神族人,有自己的道德底線,這是我為越衡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清漪用自己的畢生修為做了一道屏障,護著天門,不讓神族的人接近,

待越衡他們走後,清漪收手,不再與神族的人做鬥爭,她則被關進了天牢。

後來天君的一道天旨,將清漪打回原形,又化作雨,灑向人間。神界再無施雨上神清漪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番外和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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