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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空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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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談筆交易吧,你嫁我,我護你周全。”她答:“好”】

【晉椒,出身北鞍沒落貴族晉氏的偏枝庶女,卻做了名聞天下的雲漢將軍十幾年的嫡妻。】

【可是,這一切卻並非是如世人眼中的這般的好。】

【空白首】

“阿娘,你明知道的那師家的少爺,是一個酒色之徒,不學無術的,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讓父親把椒兒許給了他?”

“椒兒,阿娘又何嘗的不知道那個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是,你要知道的,那師家公子雖然說是紈絝了些,但是,這師家的家境還算是殷實,這正妻去了也有幾年了,而岳家也並不允他續弦,這一次椒兒過去,雖然是側室的名分,但也是與正室無異的。”京郊巷子之中,晉椒聽著自己的娘說著,淚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娘,椒兒就不能不嫁嗎?”

“椒兒,你雖然是背負著晉氏之名,可是終究是一個沒有上族譜的姑娘,也是娘的這個出身連累了你,誰讓你娘我是一個外室呢?”說道這裏,晉椒的娘親閆氏便忍不住對女兒愧疚了起來。“這些年,為人外室,你娘我也算是沒有為著生計而發愁了,可是時間越久,我就越發的愧疚,若不是當年懼怕家中大婦的磋磨,當年怎麽也要進了這晉家的門,也要給我的椒兒一個清白的出身……”

“娘,椒兒從來都沒有因此而抱怨自己的出身,因為女兒知道,當年娘親為了生下椒兒是何等的不容易。”

“如今,你的年歲也不小了,這師家也算不錯的了,只要你過去好生的對待那個嫡出的公子,他以後也是會給你體面的。”閆氏說道,“這次,也是師家的岳家和師家的二老看在老爺好歹是個官身,老爺的府中也沒有合適的小姐出嫁,這才到了我家椒兒的身上的。椒兒,聽娘一句話,這門親事不錯……”

是啊,這門婚事不錯,像她這樣的出身,正經的人家哪裏會娶?別以為她不知道,父親雖然說是晉家的人,但也不過是一個偏枝的,這把自己許給師家,多半是因為師家富貴,自己能夠換來一些聘禮,這師家的少爺,早就已經是三十出頭了,這樁婚事,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賣女兒……

這些年,自己雖然說不是錦衣玉食,可是也是讓自己和母親沒有流落街頭,這些她懂,所以即便是這一次真的是將自己給賣了,自己也不應該去抱怨什麽的。只是,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以後,自己和師家,就兩不相欠了。

晉椒想到這裏,便釋然了,雖然,心中依舊是不甘心的。可那又如何呢?

只是,即便是這樣的一門親事,命運也並沒有就這樣的厚待晉椒。

北鞍的京郊,本來就連著山,晉椒雖然說是與晉家沾邊,但是這平日裏的銀錢也只能是剛巧的溫飽而已。以前閆氏為了請先生教晉椒識字,基本上是花光了早年晉椒的父親給閆氏的首飾才勉強的請來了先前的大戶人家小姐身邊識字的丫鬟,那個丫鬟也是因為所嫁非人,被人誆騙了陪嫁,才不得已前來做事的。也是剛巧的被閆氏遇著了。

所以,現在晉椒和閆氏的母女二人也僅僅是夠溫飽而已。所以,晉椒平日裏也是會獨自的上山采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這不,緣分就來了。

說起來,晉椒和雲漢的相遇也是有那麽的一段緣分在的,不過,這樣的事情,在話本之中,倒也不少見的。正如浣紗女巧遇了萬戶侯一般。

那一日,晉椒如往常一樣,采藥的時候,恰巧的被樹枝纏住了手腳,晉椒本是想著掙開樹枝便是了,可是這力氣有幾分的過,不小心的便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好在這個山坡,也不過是一個小山丘,所以,即便是滾落了下來也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大礙的,可是不巧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被一顆尖銳的石子磕到了,鉆心的疼。滾落到了路上的時候,卻驚了別人的馬。那個騎馬的人,不是別人,正巧是雲漢。

見著山頂有人落了下來,雲漢連忙的勒住了馬,才沒有讓昭回把馬踩到了晉椒的身上。

驚險過後,即便是膝蓋上的傷口很疼,可是即便是晉椒沒有見著騎馬的人,從馬的成色之上,也是知道的這人定然是自己 不能夠招惹的。便慌忙的爬起來忍著痛給這人賠不是。晉椒沒有也不敢擡頭,並沒有看到騎馬的人是什麽樣子。而雲漢也是見慣了攀附的女子的,(誰讓這些年攀附的女子太多了呢?)也便沒有理會的就騎馬走了。

晉椒只是自認倒黴,誰讓這件事情本來便是自己的不是呢?可是,現在衣衫淩亂不整的,也就真的只能夠仔細的等人比較少的黃昏歸家了。想到這裏,晉椒動了一下腿,很顯然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己現在退基本上都動不了了,剛剛明顯是逞強才站起來的。到了現在,基本上感覺自己的膝蓋以下,只要稍微的動一下就鉆心的疼。

而雲漢本來這一次出門不帶侍衛的,就是因為自己的心情煩躁,才會到城郊之中騎馬的。這麽的一來,走了不久,這雲漢也就沒有多少的心情了,便想著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雲漢不出自己所料的那個女子依舊是在路邊。許是心中的不忍吧,雲漢在潛意識裏有了幾分的惻隱之心。他是征戰沙場的,並不是沒見過戰場之上的廝殺的。可是,畢竟今日見的只不過是一個京郊的民女。那腿上的傷,雲漢還是知道的,雖然說只是傷到了一點筋脈,但是若是沒能夠及時的治療的話,應該會落下殘疾的。可是很明顯看著那個女子的樣子並不是能夠自己走到醫館的樣子。

這一切,本來是與他無關的,可是不知道為何看著那個女子的裙琚被鮮血染紅的樣子,竟然有那麽的一刻想到了褚昭回在戰場之上受傷的樣子,雖然說這二者並沒有任何的關系,可是竟然無端的就被聯想到了一起,這些,連雲漢自己都覺得可笑。

不過,既然潛意識的回來了,那麽也不好放任不管吧。

“自己上藥。”雲漢走到了晉椒的面前,從腰間的錦囊之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遞給了晉氏。雲漢說罷,便牽著馬去了別處。雲漢經常的帶兵在外,所以即便是回了雲家之後這錦囊之中也是會帶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的,如今也剛巧用得上。這女子上藥的時候,雲漢自然也是不方便在一旁的。

晉椒倒也是沒有扭捏,也沒有糾結是什麽藥。便灑在了自己的傷口上,晉椒想著,自己不過是一介民女,眼前的人則是非富即貴的,定然也是沒有什麽好去圖謀的。

果然雲漢的金瘡藥的效果是不錯的,很快的血就止住了。晉椒連忙的便將這裝有藥的瓷瓶還給雲漢,可是這剛剛的站起來,似乎便牽動了傷口,血又流了出來。

罷了,好人做到底吧,現在看著她這個樣子,若是真的不管的話,即便是給了傷藥又能夠如何呢?

“自己能夠上馬嗎?”雲漢問道。

晉椒看著眼前的這一高頭大馬,很是躊躇的搖了搖頭。

“那就得罪了。”雲漢說道,便只得將這晉椒扶上馬。這馬雖然是不算溫順,但是卻極其的聽雲漢的話,這一路倒也是沒有鬧什麽事情。不然的話,雲漢還真的不敢讓晉椒騎馬呢?

晉椒從小到大,似乎還沒有騎過馬,而且這一次還是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真的是怕極了,手更加的是死死的扶著馬鞍。雲漢在前面牽著馬,直到這個時候晉椒才敢偷偷的看上一眼救了自己的人的背影。晉椒雖然是外室女,但是,三從四德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是教自己識字的老師教的,也知道什麽是非禮勿視。

當然,晉椒也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好在這京郊的山丘離晉椒住的地方也並不遠。待有人的地方,雲漢也只能把自己的鬥篷給了晉椒,畢竟人言可畏的,鬥篷很大,穿上之後,基本上是可以遮住晉椒的半張臉的了。

路並不遠,在離晉椒家比較近的地方便扶著晉椒下了馬。走時,雲漢掏出了一錠銀子。主要是雲漢看了女子的穿著,便知道這女子不一定會請得起大夫。所以便順手為之。

晉椒也沒有拒絕,接了銀子並且鬥篷還給雲漢之後,向雲漢行了一個禮,說了句“公子大恩,民女感激不盡。”之後便轉身離去了。並不是晉椒不知道感恩和報答,而是晉椒知道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報答,若是冒冒失失的,反倒會引起對方的反感。而且,對方這麽的為之,也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報答。

此時二人之間,也不過是萍水相逢,連姓名都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晉氏和雲漢的番外,也算是對於《不識君》的一個番外吧。

【柏溪】

說書樓開張也有一陣子了,客官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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