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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結婚(四更,為青衣淺淡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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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那爺倆的慌亂。

現場的觀禮者們看到的是一個大框,框裏是一本書,一本用視頻做出來的書,書皮像童話故事。

打開書皮的第一頁就是江男出生不久的照片,照片裏是蘇玉芹用紅色小花的棉被裹著江男,江源達摟著她們母女。

然後是江男四歲了,頭上紮著紅綢子,她舉著一根咬過一口的冰棍單人照。這是江源達第一次帶她去看病。

江男七歲了,她在松花江邊舉著氣球,家裏也在這時搬進了城。

江男九歲了,掉牙,臉腫,那時候身體最不好,頭發黃,人也胖胖的。

江男十二歲了,坐在老師家裏的鋼琴前彈琴。

江男十四歲了,她參加中學組織的手工編織塞獲特等獎了,卻在那張合影中,只站在不起眼的位置靦腆地笑。

江男十七歲了,她在德強高中迎風奔跑,她在排球場上代校出征,恣意颯然。

江男十八歲了,她在京大校園,手抱書本,回眸淺淺地笑,眼神平靜而溫柔。

江男二十歲了,她坐在會議室裏,對鏡頭挑眉一笑,自信且從容。

江男二十二歲了,她哭的臉通紅,身穿沾滿蛋糕的學士服被求婚。

最後一頁打開,江男一襲白色拖尾婚紗,摟著江源達的胳膊,從這本書裏走了出來。

任子滔一身天藍色西服,像王子一樣也走向那對父女。

江源達將江男的手放在任子滔的手裏,只拍了拍那合在一起的手,低頭間眼淚就掉落在地上了,身形也不再那麽挺拔。

任子滔一把摟過江源達,和江源達抱在一起大聲且深情道:“您放心,以後家裏只是多了個我,我和江男會常去您那吃香喝辣。”

江源達腦子一片空白,感覺自己很僵硬。

他一邊吸鼻子控制情緒,一邊應答道:“好,好,咱四個吃香喝辣。”

江男立刻破涕為笑,臺下一百桌賓客也都笑了,蘇玉芹也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裏念叨著:這孩子,給他爸都整懵了。

江源達直接淚灑現場,江男覺得吧,稍微有點意外。因為從昨天開始,她發現她爸挺正常的,還和外地來的親戚朋友喝酒唱歌,瞧那樣挺高興。她喊他,想和他說會兒話,她爸都讓她一邊去。

可如果說,老爸哭是有點意外,任子滔哭,還連哭好幾次,江男感覺自己都不認識他了,那簡直是太太意外了。

搞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頂起半邊天,得堅強點,該拍拍他,哄他呢,還是也跟著哭。

任子滔掀起江男的頭紗,給江男戴戒指時,眼圈就紅了。

幾次攥拳放在唇邊清咳掩飾,也不看江男,眼神落在別處,就為控制情緒。

弄得江男也眼中淚光閃閃。

當被司儀問道“你現在是怎樣的心情時”,任子滔眼圈又紅了,兩次哽咽說:“今天這個場景,就是我夢中婚禮的樣子。我現在,就是美夢成真的樣子。”

當到了感謝雙方父母的環節時,江男之前就想過,司儀都不用煽情,就讓她給他們鞠躬,估計她就得哭夠嗆。因為這次,是爸爸媽媽都在看她身穿婚紗。

可她才鞠躬完,任子滔那面一個箭步上前,已經摟住任建國和林雅萍哭上了,哭得鼻涕都出來了叫爸媽。

任子滔此時太激動,忽然間覺得自己很不孝。上一世沒成家,爹媽盼啊盼,和他操碎了心,兩世為人,才讓父母當上公公和婆婆。

任建國哭得直抹眼睛,作為父親代表要說的詞全忘了,白背了,只摟著任子滔拍著後背說:“成家了,你倆要好好的。”

林雅萍也哭的不行,主要被她兒子影響的,扭頭一把握住江男的手哭道:“往後他要是哪做的不對,你和媽說。男男啊,嗚嗚,你別欺負他,好好對他,媽拜托你了。”

江男一雙淚眼和林雅萍對視,心想,你們幹什麽呢,臺下一百桌人瞅著,還有很多生意往來的,眼裏有疑惑和提醒:“媽?”

林雅萍懵了一下,這聲媽讓她反應過來了,急忙擦臉上的淚,還不忘扯一把抱兒子哭的任建國,看了眼臺下賓客:心裏急,咋把心裏話當著這麽多人面說出來了,多磕磣,真是哭昏頭了。

林雅萍往回找補:“那什麽,子滔,往後要好好對男男,你一定要記住你岳父剛才把她手遞給你的那一刻,那是人家對你的信任,你更要加倍對男男好,要好好照顧她。這輩子絕對絕對要一直拉著男男的手往前走,還有男男以後就是我閨女,你也不要欺負她……”

得,她兒子是搶了新娘哭的風頭,這番找補又把人家娘家人想拜托的話給說了。

任子滔哭著上前,一把摟住江源達和蘇玉芹:“爸,媽。”

蘇玉芹慈愛地笑,拍任子滔後背應道:“嗳。”

江源達也拍了下,笑容滿面大聲應了那聲爸:“以後小兩口一定要好好過日子,行了。”

司儀傻眼了,怎麽就行了,這個環節怎麽突然亂套了。女方父母表現的像公婆,男方父母哭的像岳父岳母,他還啥也沒說吶。

這場夢幻的、浪漫的,又亂套的……對,沒錯,是亂套。

首先伴郎伴娘們一出場,場下賓客全笑了,還有笑出眼淚的,後面那都什麽組合,男男,女女,穿的奇形怪狀,初定六對伴郎伴娘,最後出場竟然是十八對。

其次四個花童,一個一上臺就被幹冰影響摔了個跟頭。三個跑了的,這不是因為愛麗絲夢幻嘛,現場全是玩偶和花朵,三個小花童走一半嚷著要玩具的,直接跑下場的,伸手夠鄰桌上玩具的,被父母抱回來又把鞋甩丟的,反正他們就是不幹正事兒,大人也擰不過幾個會尿床的小娃。

接著新郎哭,尤其是新郎哭了,新郎父母哭的更跟要抽過去了似的,給司儀節奏完全打亂。

最後江男坐在車上扔捧花也出了岔頭,實在是因為單身的太多了,即便不單身,也都沒結婚,她和任子滔屬於結婚最早的那種。

所以大家都想搶下來,單身的搶了有個好兆頭,有女朋友的想搶下來送女朋友。

江男往後面一扔,只看人群裏,劉澈忽然腦子削個尖的突破重圍,騰空而起,一把搶過,只是起勢太猛了,花束被他抓散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聲:“搶下一朵是一朵啊,兄弟們,上!”

劉澈眨眼間就被壓在下面了,大家疊羅似的搶花。

當大家都搶完離開時,劉澈仰面躺在地上看天空哀嚎:“連個花瓣兒都沒給我剩下啊。”

而坐上飛機的江男,也在瞪大眼哀嚎:“你說什麽?”

任子滔笑容燦爛親了親江男戴婚戒的手:“沙漠,咱倆都沒去過。”

“任子滔,我沒去過的地方多了,這就是你給我的蜜月旅行,還讓我放心?臉都得吹裂,你知道我有多討厭沙漠嘛,因為我一想起沙漠倆字就能想起蒙丹,他哭著一邊扒拉著沙堆,一邊撕心裂肺喊:含香!”

一個月後,任子滔和江男的小家裏,音響聲震耳欲聾。

音箱裏放著賭王周潤發進場的音樂。

任子滔站在二樓擺出超人姿勢,他大聲呵道:“就問問你們,誰有我行!”

喊完仰天長笑:“哇哈哈哈哈哈哈。”

江男懷孕了,她滿眼不可置信,就結婚當晚沒有措施好嗎?竟然一擊即中。

番外一 六斤二兩,我叫任小鷗

關於生孩子。

江男希望這輩子生,不止是因為曾經答應過婆婆,更是因為她想讓爸爸媽媽這輩子當姥姥姥爺。

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才結婚就要面臨生娃的情況。

她很慌張,很糾結,在內心不停地懷疑自己:“我能做好媽媽嗎?”

比起任子滔抱著她肩膀又跳又叫的興奮,然後通知喜訊,囂張地打電話和朋友們顯擺:“對啊,我要當爸爸了”,江男就顯得過於平靜了。看起來似乎是沒那麽期待。

她給自己關進屋裏,關了整整兩個小時。

嚇得任子滔四處找房門鑰匙,越著急越找不到,就在他差點要爬窗戶進屋時,江男主動打開了房門,看著他笑。

給任子滔差點笑毛了,不停地問:“你怎麽了?你不開心嗎?你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你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嗎?咱倆有什麽事都可以商量的,真的。”

江男笑嘻嘻說:“任子滔,我餓了。”

“啊?”

從那天開始,江男開始吃一切對肚子裏孩子好的食物。不喜歡吃蘋果,吃。聽說吃葡萄寶寶眼睛大,吃。最討厭的葫蘆蔔,以前恨不得一年也不碰一次,哢嚓哢嚓地咬著吃。凡是家裏長輩告訴她的,包括她在孕婦課上聽其他孕婦談起吃了什麽有營養的,她都管任子滔要,吃。

別說任子滔他們看的感動了,蘇玉芹第一次看見女兒這樣,趁沒人註意時轉身去其他屋裏偷偷抹上眼淚了。

任子滔無意中發現丈母娘哭了,有點慌。

要知道他們結婚那天,丈母娘都屬於幾個長輩中最堅強的那個,也沒怎麽掉淚,一直保持體面來著。

“媽?”

蘇玉芹被姑爺發現哭了,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一邊抹淚一邊告訴道:“我沒事兒,就是覺得男男這回真長大了。她最喜歡喝飲料吃蛋糕巧克力,說不吃了就不吃了。啥東西對胎兒好吃啥,也要當媽了,瞧著還挺有樣的。”

任子滔秒懂,丈母娘是心情有點覆雜才哭的,估計是有些欣慰、有些感慨又有些心疼了吧。唉,可這事兒他真解決不了啊。

任子滔本來還有點擔心丈母娘的情緒會不會影響到江男,可蘇玉芹轉身再下樓時,面對江男完全收起剛才哭的一面,還安撫般地鼓勵道:“這就對了,穿衣吃飯都得註意,不能再可你自己喜歡來了,咱得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寶貝。啥是媽,媽媽就得這樣。”

江男喝著燕窩粥笑瞇了眼點頭:“恩,我還要讓他快快樂樂的長大。”

所以,江男不止吃喝開始全為寶寶,連手頭的事兒也慢慢放下,寧可公司步子邁小點兒,她還對幾個經理和主管說:“拜托大家都上心點兒,如果發生什麽,有可能會讓我生氣的事兒,就別告訴我了。喏,這是我老公私人電話,你們直接電聯他。”

向萌萌她們看著她平坦的小腹:“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要。”江男異常肯定道:“現在,我在幹一件最有意義的事兒。”

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江男拍的獲獎短片在闊別一年後,終於在教育頻道播出,她怕影響心情都沒看。

她沒看,卻看哭了婆家和娘家的很多人。

短片是關於兒女生病了,父母生病了,你們分別會拿出多少錢醫治的主題。

實錄采訪十個不同經濟狀況家庭的家長和兒女,鏡頭來回切換兒女和家長說的話。

家長們在自己生病的問題上,紛紛表示只會拿出一部分存款來醫治,要是一旦超過存款的一定數額就不治了。當問及那兒女生病呢,家長們似乎都不敢想,只想象一下就哭了。

一位年收入只有三萬的父親對著鏡頭說:“再難,就是出去借錢,給人下跪,賣房賣地要飯,頭拱地我也要治好他。”

看的任子滔當即決定,要以江男的名義成立一個基金會。

公益主題就是,有些兒女由於各種原因先於父母離開這個世間了,他要做公益多幫幫那些父母。尤其是沒有養老金和醫保,又失去兒女的老人們。他希望這個善舉,能讓那些已經在天堂的兒女們放心下年邁的父母。

這個短片看的林雅萍對任建國感慨道:“都說咱家子滔認準了男男,咱兒媳是個心善的,肚子裏有故事。”

任建國笑呵呵道:“不是,是有咱孫子。”

“就是說啊,你說他們這把咋這麽出息呢,我都沒想到。咱家子滔一個高考,一個這事兒,辦的真是太孝順了。”

看的江源達管江爺爺管的更緊了,這回不止給打洗腳水擦腳了,還特意學了下按摩,給老爺子足療,按的老爺子第一次是感動,之後就是都快要煩死他了,太疼,二哈都嫌棄江源達。

而當時在短片播出的時候,任子滔推開房門聽到的就是,江男正在摸著肚子對寶寶說:

“寶貝啊,你沒來媽媽肚子裏時,你在忙什麽啊?噢,你是在天上認真地選爸爸媽媽吶,那謝謝你噢,選中我來當你的媽媽,我會好好愛你的,我愛你呦。”

任子滔:“……”突然就有點嫉妒肚子裏那個了,他到現在也沒聽過江男對他說我愛你。

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有一天全家大聚餐都來了,包括姑姑姑父一家,都在忙著包餃子,可江男卻不見了。

任子滔拿上江男的風衣出去找,找了一大圈兒,在小區花園邊找到的,剛要問:“你幹嘛吶?”話還沒等喊出口就頓住了。

只看江男穿著孕婦服挺著大肚子,正坐在花壇邊上眼巴巴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是人家小女孩手裏的冰淇淋。

任子滔好笑的不行,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蹲在江男面前,摸了摸江男的小圓臉,又給掖了掖耳邊的頭發:“想吃啊。”

江男矜持地搖了搖頭。

任子滔忽然從身後變出一根冰淇淋。

“哇,啊!”江男滿眼驚喜,一把搶過來。

“我可以吃嗎?我真的可以吃嗎?”

任子滔笑彎了眼:“咱們不告訴他們。”發現江男還有點遲疑,拿過冰淇淋撕開袋子,率先咬了一口:“哇,真的好涼快啊。”

江男趕緊把小圓臉湊過去,兩手把著冰棍桿:“快給我嘗一口。”

這天晚上,任子滔摟著江男的腦袋,趁人睡著親了好幾口。親臉親頭不算,又執起江男的手指挨個親,越親越覺得有點心疼。

他在黑夜裏感嘆出聲:“男男真是個好媽媽。”

而他?任子滔回憶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的表現,呃。

好像前四個月一直處於亢奮中。

能不亢奮嗎?江男本來沒想這麽早要娃的,就結婚當晚,他一頓商量啊,使出渾身解數才沒有措施,還只給兩次機會,然後人家就說累了困了,一翻身睡著了。

兩次啊,多麽不好中獎的概率。

可他竟然真中了,簡直太驚喜了,樂的他有時候都覺得不真實。

患得患失最嚴重時,他有一陣都得靠話聊,不停打電話和人說說說,講他的心情,講他竟然要當爸爸了,講他太厲害了。

給六子他們膈應的啊,給劉澈煩的後來接他電話就先背誦,背誦他有可能會說到的話。弄得他閨女還沒出生呢,就不怎麽惹人驚喜了,主要是被他牽連的。

至於為什麽說是女兒呢,那肯定就是女兒啊,因為他做胎夢了。夢的可清晰了,在花海裏追蝴蝶,追一宿蝴蝶,累夠嗆。

蝴蝶是女兒?丈母娘說的啊。

任子滔不清楚的是,丈母娘也是被他煩的,那一遍遍打電話不停問是不是女兒,讓丈母娘咋說,丈母娘還著急去廠房呢,只能含糊說,是個好夢,姑爺要非說是胎夢那就是胎夢吧。

姑爺興沖沖問是不是個小女孩,丈母娘:“……那,應、應該是吧。”

就這,姑爺都不放過丈母娘,又問:媽,您當時懷男男做的什麽夢啊。蘇玉芹:她也沒做胎夢啊。沒招了建議說:“要不然問問你媽?”

“問我媽沒用,她生的我。”

任子滔打給江源達:“爸啊,當時我媽懷男男時,您做胎夢沒有?”

老丈人一口茶水噗出去老遠,抹抹被燙的嘴:“哎呀,我想想,好像夢見過大狼狗,讓狗攆一宿。”

“沒有蝴蝶嗎?花啊草啊的,我夢見了,媽說是胎夢,是女孩。”

江源達特想說,不都檢查身體了嘛,那就順口問問醫生的事,醫生也會很樂意告訴你,你總折磨我們幹哈。就在那矯情就不問,非說順其自然,要把驚喜留在當天,那你倒是別猜啊。

怕姑爺矯情大勁出洋相,江源達敷衍道:“啊,是嘛,我想想,對,大狼狗跑那地方有花草,就這麽地兒,我有會議。”

總之,反正懷孕這些日子,任子滔沒輕了折騰自己,江男也默默看他折騰。

最初任子滔還摩拳擦掌期待過,能不能是雙胎。

江男問他:“你家有雙胞胎基因?”

任子滔興奮的不行:“有哇,就我堂姐生那一對女孩,你忘了,還給咱當過花童。”

江男:“大言不慚。”那是你堂姐夫的原因好嘛。

後來確定了,排除雙胞胎,任子滔還和江男懊惱過。江男就不明白了,你都不曾擁有過那基因,你有什麽懊惱沒發揮好的。

然後體檢,於未是第一個知道寶寶性別的。他作為助理,於未自認為老板想知道的,他一定要掌握好第一手資料,這樣能做到隨時回答。

可於未在醫院門口才試探地問一句,任子滔就讓他閉嘴,還喝問誰讓你打聽的。

給於未都喊懵了,一臉犯錯誤站在原地看老板氣沖沖離開,但沒一會兒老板又掉頭回來了,站他面前說:“你?”

你你了半天,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後好像很痛苦地扯開襯衣扣子。就這麽來回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只說了一句:“你不是想去車間嗎?去張亦馳那報到。”

讓於未離他遠點兒,給打發走了,眼不見心不煩。並且還囑咐,不準接江男電話,把寶寶性別給憋回去,不準告訴任何人。敢說,饒不了你。

接著,任子滔又給自己報了個準爸爸學習班。

在江男懷孕九個月的時候,領著丈母娘和自己老媽去看他學習情況,想讓媽媽們放心,他想自己帶娃,自己照顧江男。反正就是不想讓別人插手,一副你們哪來的回哪的架勢。

可他計劃的挺好,卻在演示時拿著娃娃出了一點點小差錯,一不小心給娃娃腦袋擰掉了。

林雅萍:“……”

蘇玉芹:“……”

就因為這個小插曲,倆媽帶著兩位阿姨徹底住進了江男和任子滔的小家。

江男生了,生產這天,用兩位媽媽感嘆的話就是:還真得是早點生孩子,身體是真好啊。

是的,江男不但從懷孕開始就沒怎麽吐,皮膚也挺好的,狀態也很不錯,天天聽音樂、講故事、玩,笑,吃,就是生產都沒費勁。她就說她肚子疼,要上廁所,然後從廁所出來醫生再檢查就通知不行了,得進產房。

大約二十分鐘後,江源達感覺他緊張的就出去抽支煙的功夫,那頭就說生了。

任子滔還沒來得及扒住門急昏過去,他媳婦生了。

林雅萍一遍遍重覆嘀咕道:“男男這性子是真好啊,做事風風火火,生孩子也快,爽利,像我。”

蘇玉芹焦心的在外面等著。

當江男被推出來時,任子滔一個箭步沖上去抱住江男,臉埋在江男頸窩。

蘇玉芹安慰姑爺,以為姑爺又像結婚那天哭了呢,結果就聽到任子滔說:“太不真實了,我還什麽情緒都沒醞釀呢,你怎麽就生完了。我本來還和醫生說好了,等你生一個小時我就進產房,反正到時候你也管不了我。”

林雅萍罵他:“快起來,別耽誤事兒,生的快還不好,別擱那硬擠眼淚。”

然後任子滔就知道了,他媳婦,他家江男男,給他生了個六斤二兩的兒子,竟然不是女兒。

不是女兒嗎?

江源達和任建國可高興壞了,大胖小子好哇。倆人聽說江男挺好就拉倒了,也不看江男,就盯著孫子(外孫子)瞅,不錯眼地瞧。

誇張到,爺爺姥爺看娃不動地方,一看能看好幾個小時,手機也關機了,怕嚇著娃。翻來覆去就重覆一句:“長的咋這麽好,長得真好,長的太好了。”

江男醒了,任子滔問她:“咱女兒吶?”得,這位還沒緩過勁。

江男生子,朋友們都來了。

劉澈和六子又開始數落任子滔,尤其是劉澈:

“你怎麽比我爺爺還不靠譜,我爺爺給我們起名,至少還知道關書房裏頭翻翻歷史,找幾個皇帝名。你呢?”

六子:“就是,你本來就起名廢。”

劉澈點頭:“瞧你那兩匹坐騎吧,小黑,小紅。真是不能對你報太大期望,還清大的呢。”

任子滔問大夥:“任小鷗不好聽嗎?”

大夥:“……”

任子滔遺憾道:“本來我有認真地想女孩名,唉,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閨女變小子了。”

“女孩叫什麽啊?”

“江小白。”

江源達表情一楞。

江男也正好聽見了:我的天吶,很後怕,得虧沒生閨女,要不然閨女一出生就是白酒名。

番外二 四處顯擺(三更,為冰依11打賞+)

你要問這些朋友們,這些單身的、沒結婚的甚至沒見過嬰兒的小年輕們:“任子滔和江男的兒子好看嗎?”

他們人前紛紛誇:“好看,真好看。”

轉頭出了大門就悄聲議論:“好看什麽呀。”

他們只覺得:驚奇,那個小東西竟然是從江男肚子裏出來的,真出來了,太不可思議了。

那小娃娃,怎麽長的一點也不像任子滔那麽帥江男那麽漂亮呢,怎麽長的?長成那樣呢。

這話,人家幾個長輩沒聽到,聽到指定得急。

因為人家奶奶是打心眼誇獎道:“我孫子長得可真帥,太帥了,我就沒見過有誰家娃比得上咱家的。白白的,粉粉的,兩只大眼睛和黑葡萄似的,愛死個人呦。比他爸小時候好看多了。”

蘇玉芹看了眼任小鷗,看眼林雅萍:“沒發現嗎?嫂子,現在看,他長得像你。”

林雅萍那嘴更是咧得大大的,快要咧到耳根了,高興的不得了:“像奶奶呦,我的大孫子呦。從你媽媽懷你,你就省心,一看就是個乖的,哎呀,可比你爸強多嘍,你說你咋這麽好呢。”

江源達對蘇玉芹說:“我瞅那眉眼長的也像你。”

蘇玉芹心裏亮亮堂堂的,從見到外孫開始就滿臉笑容:“不是像我,是像咱閨女。人家生的能不像嘛。咱閨女又正好隨我這些地方了。”

江源達點頭,心裏軟乎的像捏不成整個了似的:“這小子長的真是沒誰了,俊,俊的沒法,我看啊,外面的都抵不上。”

任建國想拍手讚同又怕嚇到孫子,臉都興奮地發紅:“那當然了,俺們可會長了,專挑爹媽優點長。”說完就看著任小鷗小心翼翼道:“我是爺爺,大孫子,我是爺爺,你啥時候能瞅我一眼吶?就一眼?”

任建國有種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孫子的沖動,無法抑制的那種激動。

任子滔覺得太誇張了,爹媽們簡直太誇張了。這一天,他們笑紋都得多幾條。

而更誇張的是,兩位爸爸終於挪動戀戀不舍的步伐離開任小鷗了,卻到樓下給手機打沒電了。

打沒電插著充電器繼續打。這回不止是通知親戚了,連朋友、包括那種只生意上有往來的也通知。

“莊總啊,我是源達,我和你說,我閨女生了,叫任小鷗,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江源達實在是裝不了矜持了,給眼睛笑沒了:“六斤二兩,母子平安,正常生,就進去不到半個小時。是,同喜同喜。建國啊?他、他就在我旁邊打電話呢,也高興壞了。”

任建國在另一面舉著插充電器的手機:“嗳,老丁啊,丁總,我發啥財,我兒媳婦生孫子,我這什麽都得靠後……是,哈哈哈哈哈哈,六斤二兩大胖小子。必須安排,安排你明明白白的,我回去就擺席,恩吶,等我電話哈。”

就這樣類似的電話打了倆小時,對話內容重覆說,竟然不煩,而且和誰對話都能打心眼裏笑出聲。

任子滔佩服佩服。

番外三 我漂亮著呢(四更,為冰依11打賞+)

更讓任子滔佩服的是,倆爹打完電話沒影子了,等他轉頭出去找,好嘛,那倆人去地下儲藏室翻了幾瓶瞧著順眼的酒,在園子裏喝上了。

也沒啥菜,一個花生米,一個拍黃瓜,不知是誰出去買的披薩,往中間一擺,已經喝差不多了。

任子滔一走過去,他爸就拽著他:“兒砸,兒砸啊。”

“爸,您?”

任建國抹眼淚:“我激動,我高興,嗚嗚嗚。”哭上了。

任子滔說:“您喝多了,等會兒我媽該罵您了,走,咱進屋。”

還沒等扶起任建國,另一只胳膊又被江源達拽住。江源達瞪著一雙醉眼問:“江小白,”完了打個酒嗝:“啥時生?”

任子滔傻眼:“爸,我倆這不才生完。”

江源達敲桌子:“我就問你江小白,你能不能落實,安排明明白白的,你就說行不行。”

任子滔看了眼媳婦坐月子那屋的窗戶,轉頭小聲道:“爸,想讓我們生兩個,那就得看您和我媽了,得說服男男。這一個,我都不知道是怎麽撞大運讓她生的吶。”

“我和你媽?”江源達一楞,楞完把心口拍的啪啪作響,大著舌頭說:“我辦事兒你放心,我指定讓男男努力,我就是問你,是不是隨我們江姓,生完江不江小白?”

任子滔鄭重道:“江小白。”

江源達突然站起身,推開擋路的任子滔,噗通一聲,他就跳游泳池裏了。高興,要高興死他了,心裏火熱的不行,他要賺錢,掙大錢留給江小白。

“嗳?爸!”

任建國還在這邊擺著手喊:“你等等我啊老江,咱倆一起洗澡。”

“洗什麽澡,您別添亂,聽話,就在這站好了,不許動。”任子滔拽住任建國,又趕緊脫鞋,他還得去撈老丈人,沒看眨眼間就要沈底了嘛。

外面游泳池噗通噗通的,屋裏人也聽見了。

林雅萍問阿姨:“誰失足掉進去了?”

阿姨憋不住笑道:“是喝多了跳進去的。”

林雅萍一聽,氣瘋了,不用問,準是那倆招人膈應的。氣瘋了也不出去,不愛看那兩張老臉,她還得看孫子呢。

蘇玉芹擰著眉訓江源達和任建國:“你倆趕緊回去,煩死了。”

倆人挨訓也不吱聲,江源達甚至討好道:“她媽,你跟我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去一邊呆著,狗屁秘密。別在這添亂,回去。”

倆人就不回去,舍不得任小鷗,到底又賴了一個星期才飛走。

滿月後,劉澈他們再來看任小鷗面露震驚。

任小鷗竟然胖乎乎的了,十斤了,變樣了。媽呀,像換了個孩子,漂亮極了。

滿月修頭發,不哭不鬧,睜著黑琉璃的眼睛在看大家。

江男對近處的付俊澤說:“他看你呢,你摸摸他?”

付俊澤馬上倒退兩步,一點不敢碰的表情。

就在這時,任小鷗笑了,付俊澤他們驚訝地指著娃娃,像發現了新大陸:“他笑了笑了,會笑?”

江男自豪道:“這算什麽,我兒子還會喝奶自己抱奶瓶呢,是不是啊?一會兒給叔叔舅舅們表演一個。”

任小鷗又對著江男笑了。

番外四 拔拔總玩娃娃(五更,為青衣淺淡打賞+)

兒子滿月禮,任子滔是拿倆大獼猴桃擺他兒子腦袋兩邊,他從頭頂方向拍照。

劉澈問:“你拍什麽吶?”

“拍對比照。我兒子剛出生那陣我就給他擺過,那時候腦袋和倆獼猴桃一樣大,現在拍下來看看大多少。”說完自己笑出聲。

劉澈和六子對視,心想:真會玩啊。

……

任小鷗能養的這麽好,江男最先感謝的是婆婆。

因為她媽媽是專門照顧她,無微不至。婆婆是一門心思撲到寶寶身上。月子裏,一點兒也沒讓她操心,見到她就說高興的事兒,待她也很好。

而且當了母親後,江男就總能想起任子滔為她腿上紮四個窟窿。

她無法想象,她的小鷗要是有一天為了哪個女孩子,在這肉乎乎的小腿上也紮四個窟窿,她能不能瘋嘍。她會很埋怨那個讓她兒子要死要活的女孩。

所以,她很感謝林雅萍,覺得她比起婆婆差遠了。

所以,任小鷗在一兩個月的時候,任子滔私下裏總和江男抱怨:媽太嬌慣兒子了,天天抱著不撒手,本來咱兒子挺好收拾的,現在睡個覺還得這樣那樣,慣上天了。

江男就勸:“媽媽是疼小鷗。你再著急,也不準和媽媽說話語氣不好。媽媽抱孩子,胳膊都累的要擡不起來了,你當兒子的,你幹嘛呢,是不是得看看她,給她按按摩,找點藥,你就會抱怨。”

任小鷗三個多月的時候,任子滔到底背著江男和林雅萍談話了,他說:您看,我丈母娘早就回去了,您也回去吧,您那餐廳不要了?再說也歇一歇,我爸也不能總一個人扔家。

林雅萍沒聽出來兒子攆她,還說沒事兒的。賺不賺錢能怎麽的,家不差錢。你爸也不用管,我都有小鷗了,我還要他幹嘛啊。

任子滔沒辦法,幹脆實話實說道:“您在這,小鷗事兒特多,矯情的厲害,一點兒不順心思他就耍。打個預防針,您哭他也哭,您還不讓他出門,一點風不讓見,唉,總之,我要板板他。”

“你敢!”

“媽,我的兒子,親的,您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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