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投胎！”蘇藥冷言一語落定，忽然又改口了，“不，雖然陰差暫停一切職務，我仍舊是七組的組長。亡魂連宛兒，自此除去陰差職務，即刻投入輪回！”

“蘇藥！你忘了我是怎麽陪你的嗎？！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我欠了你什麽？”蘇藥邪肆的笑容盡是無所謂，口中說出的話是那樣的理直氣壯，“我蘇藥素來不虧欠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從我這裏得的好處，只多不少。我也從來不對任何人許下承諾，也尤其是女人，當然，如果你將各取所需當成了承諾，那恕我無能了。”

一番話，說得連宛兒啞口無言，或許，她還想到了，蘇藥曾說過，他不會勉強任何的女人。

既然不是勉強，又何來的虧欠？既然各取所需，又從何說起負了承諾？

陌淺突然有點兒明白了，原來男男女女之間的相處，應該是這樣。

不勉強，不虧欠，各取所需，無需承諾。

難怪她與沐玄宸之間恩恩怨怨糾纏著不清楚，也難怪她最終……只落得個心思慘淡。

她與沐玄宸一開始就不是你情我願，更談不上什麽各取所需，各自的虧欠根本理不清，那就是……錯了吧。

蘇藥所謂的不虧欠，便是他心知肚明，給予的多，索要的少，便能如此的理直氣壯。

而她與沐玄宸，頂多能算個兩清。

還是她不夠有本事吧，或許有朝一日，她能如蘇藥那般的本事，能夠勝任在地府做陰差組長了，才會有那般的瀟灑吧。

曾聽世人說什麽男女之間有多麽的奇妙，又有多麽的妙不可言，聽現在蘇藥一說，歸根究底，也無非就是這樣。

連宛兒終究還是走了，她只是個亡魂，無處可去，她也說不過蘇藥，做不了陰差，也只有輪回一條路了。

其他人也陸續都走了，而很明顯的區別，尚是活人的一身輕松，大不了熬不過日子，去人間玩上一年半載的，夜瀾也就回來了。可身為亡魂的，卻面容枯槁，仿佛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在這地府中。

這或許，就是生與死的差別，這或許，也是人們懼怕死亡的原因之一。

只要活著，便隨時都能有很多的選擇，一旦死了……幾乎所有的希望也都破滅了。

陌淺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仍舊一直看著蘇藥，等蘇藥回頭看她，從懷裏掏出兩本抄好的冊子，這是她之前答應蘇藥的，四本道法秘笈，這是之後的兩本。

蘇藥臉上一點兒也沒見剛剛與曾經愛人離別的悲傷，反倒顯得一身輕松，接過陌淺手中的冊子，隨手翻了翻，問道：“你打算如何？如果修煉的話，別在地府幕天席地的，去不歸城的東城買套宅子，無非幾個紙元寶而已，又不貴。”

陌淺點了點頭，不歸城中是亡魂的暫居地，拿著親人為他們燒的元寶紙錢，甚至各種紙紮，還能繼續在不歸城享用一陣子，與人間的生活幾乎差不多。

“我打算先回趟家裏看看我娘，安頓好了家人，無處可去的話，就回地府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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