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故人相見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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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仙仙低頭看著一團團瓊花，皎皎月光，猶如雪團般瑩潔可愛。
她把鼻子湊到花前聞了聞，笑道：“我們走吧。”
翡翠和小環對視一眼，抿嘴笑著應下，領著丫頭們走進花園裏。
雖說是北方的春天，依舊寒冷，還有不少積雪，但花園裏被刻意的布置過，搬來許多花植，到處系著彩帶，少女們衣衫鮮艷，笑容明快，頗為一番春暖花開的欣欣向榮之像。
寧仙仙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看見寧老夫人坐在中間的方桌旁，就快步走過去給她行禮。
李燕君和穆氏，以及各房的姨太太和姑娘們，也都各自分散坐在下首。
寧程程也在，不過這回她沒有如往常一般湊到李燕君跟前。而是獨自遠遠的坐在角落裏，低頭喝茶，看不出什麽表情。
看見寧仙仙過來，她們都齊齊看向她，尤其是她手裏的那束雪白的瓊花。
在這一天收到瓊花是什麽意思，所有人心裏都清楚是怎麽回事。
而她能淡定的拿著進來，就說明這送花的人，只有那位尊貴的小殿下。
不少人的神情就變得有些覆雜。
老夫人最是喜歡兒孫環繞的熱鬧，今兒也穿了件鮮艷的衣裳，一頭銀絲梳的整整齊齊，倒顯得比平常年輕了幾分。
她伸手招呼道：“仙仙啊，到祖母這裏來——”
寧仙仙穿的是郡主的正式服飾，就表明她以禦封長寧郡主的身份來到這裏，別說這裏的婆子丫鬟們，就是李燕君和穆氏，也得站起來迎接。
老夫人看清楚後，也想要站起來。
寧仙仙快步上前，搶先扶住她，笑道：“祖母使不得。”
她卻沒有去搭理李燕君和穆氏。
她們兩個對視一眼，默默的自己坐下去。
白姨娘和寧喜兒等人也隨著她們坐下。
寧仙仙掃視花園一圈，看到許多張陌生的臉。
除了寧城鑫的三個姨娘和庶女，生來風流的二老爺寧城垣光姨娘就有七八門，但因為穆氏素來潑辣，庶女有幾個，庶子卻一個也無。
二房的這幾個庶女，寧仙仙在前世也沒跟她們打過什麽交道，有的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前世便是卑微如她們，也不肯拿正眼瞧一眼寧仙仙。
如今，她們看著一襲華服，美貌高貴的寧仙仙，眸中除了羨慕，就只有自卑和怯懦。
穆氏就笑道：“郡主真是越發的出挑了，比大嫂年輕時還標致。”
湘北李家的女人們都以美貌著稱，李燕君年輕時，便是京都數一數二的美人。
如今歲月忽逝，自然難有當年風采。
李燕君雖然自負，還不至於跟自己的女兒吃這種醋，聞言冷淡道：“是啊，人總是要老的。倒不如像二夫人這樣的好，年輕時不出色，老了也沒什麽可讓人遺憾的。”
穆氏一聽臉都氣歪了，卻苦於無法反駁。
單論容貌，她的確是比不上年輕時的李燕君。
寧老夫人最不喜她們兩個說話夾槍帶棒的，不高興道：“好不容易大家夥聚在一起樂一樂，你們願意掃興，就出去。”
李燕君和穆氏忙垂頭不敢再說。
這時門口又有人進來。
寧仙仙有些納悶，這府裏還有誰敢比她來的還晚？
她擡頭朝門口看去，看見一名綠衣少婦，停著碩大無比的肚子，又兩名丫鬟扶著，搖搖晃晃的朝這裏走。
是嫁給寧大少爺，即將臨盆的趙嬋娟。
看著她的肚子，寧仙仙都擔心隨時生出來。
老夫人看了也搖頭：“你來作甚？就這幾天就要生了，還不好生在屋裏歇著。”
趙嬋娟慢騰騰走過來，往日俏麗的臉龐有些浮腫，笑道：“見過郡主，老夫人，夫人。妾身身子不便，就不行禮了。今天天氣好，妾身就想著出來走走，況且也該給郡主見禮的。”
她擡頭，看到寧仙仙的臉，然後楞住。
因為有孕，她一直深居簡出，只知道府裏來了位嫡小姐，還被冊封了郡主，卻並不知道這位郡主到達是誰。
她看著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整個人都有些楞怔。
“趙姨娘不必客氣，到那邊坐下吧。”寧仙仙微笑道。
趙嬋娟楞楞的，任由丫鬟扶著到一邊桌旁坐下。
穆氏就笑道：“這有身子的人啊，就是嬌貴。”
趙嬋娟垂著頭，不言語。
李燕君有些厭惡的看了眼穆氏，道：“二夫人羨慕，自己也懷去。”
“呵呵，大嫂您怎麽怎麽不懷呢？”穆氏毫不客氣的說道。
老夫人又要皺眉，卻聽王婆子笑道：“喲，二夫人真真的好口舌，連我們夫人都還沒說呢，您就猜到了。”
穆氏有些茫然：“我猜到什麽了？”
王婆子扶著李燕君，笑呵呵道：“老夫人大喜，我們家夫人啊，又有了。”
眾人皆驚。
寧仙仙也吃驚的看向她。
老夫人急切問道：“真的嗎？”
“真的，昨兒明大夫親自診斷過了。”王婆子笑道，“明大夫還說，夫人已經有了快三個月了，胎像已經穩了。他還說，這胎看著像男孩呢。”
“是嗎，不錯，不錯。”老夫人挺高興。
穆氏的表情則有些覆雜，低聲道：“瞞的夠死的。”
眾人紛紛站起來向老夫人和李燕君道喜。
寧老夫人笑呵呵的拍著寧仙仙的手，道：“可見我們仙仙是個福星，她剛回來，大夫人就有喜了。”
眾人只得又跟寧仙仙道喜。
寧仙仙神情淡淡的，完全懶的表現出什麽歡喜之色。
沒想到，李燕君竟然再次有了身孕。
即便五年前那次，在寧天佑的主謀下，使的李燕君落胎。五年之後，她依然還是又有了。
寧仙仙忽然有些明白，有些事雖然發生了改變，但有的事情，卻在陰差陽錯之間，輪回往返。
這位弟弟的出生，真的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
因著這件喜事，園子裏的氣氛更加高漲。
老夫人一疊聲的令人去熱酒來喝。
在這種場合，一向是李燕君招呼，即便她有孕了，也時不時的命人做這做那，一刻也不得閑。
很快所有人面前都擺上了酒杯和菊花釀。
這菊花釀是相府獨有，用前一年收的菊花釀制而成，味道甘醇清香，尤其適合女子飲用。
寧仙仙記得前世時就頗為喜愛喝，如今再次端到手上，忍不住就想先嘗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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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鼻子湊到花前聞了聞，笑道：“我們走吧。”
翡翠和小環對視一眼，抿嘴笑著應下，領著丫頭們走進花園裏。
雖說是北方的春天，依舊寒冷，還有不少積雪，但花園裏被刻意的布置過，搬來許多花植，到處系著彩帶，少女們衣衫鮮艷，笑容明快，頗為一番春暖花開的欣欣向榮之像。
寧仙仙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看見寧老夫人坐在中間的方桌旁，就快步走過去給她行禮。
李燕君和穆氏，以及各房的姨太太和姑娘們，也都各自分散坐在下首。
寧程程也在，不過這回她沒有如往常一般湊到李燕君跟前。而是獨自遠遠的坐在角落裏，低頭喝茶，看不出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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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能淡定的拿著進來，就說明這送花的人，只有那位尊貴的小殿下。
不少人的神情就變得有些覆雜。
老夫人最是喜歡兒孫環繞的熱鬧，今兒也穿了件鮮艷的衣裳，一頭銀絲梳的整整齊齊，倒顯得比平常年輕了幾分。
她伸手招呼道：“仙仙啊，到祖母這裏來——”
寧仙仙穿的是郡主的正式服飾，就表明她以禦封長寧郡主的身份來到這裏，別說這裏的婆子丫鬟們，就是李燕君和穆氏，也得站起來迎接。
老夫人看清楚後，也想要站起來。
寧仙仙快步上前，搶先扶住她，笑道：“祖母使不得。”
她卻沒有去搭理李燕君和穆氏。
她們兩個對視一眼，默默的自己坐下去。
白姨娘和寧喜兒等人也隨著她們坐下。
寧仙仙掃視花園一圈，看到許多張陌生的臉。
除了寧城鑫的三個姨娘和庶女，生來風流的二老爺寧城垣光姨娘就有七八門，但因為穆氏素來潑辣，庶女有幾個，庶子卻一個也無。
二房的這幾個庶女，寧仙仙在前世也沒跟她們打過什麽交道，有的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前世便是卑微如她們，也不肯拿正眼瞧一眼寧仙仙。
如今，她們看著一襲華服，美貌高貴的寧仙仙，眸中除了羨慕，就只有自卑和怯懦。
穆氏就笑道：“郡主真是越發的出挑了，比大嫂年輕時還標致。”
湘北李家的女人們都以美貌著稱，李燕君年輕時，便是京都數一數二的美人。
如今歲月忽逝，自然難有當年風采。
李燕君雖然自負，還不至於跟自己的女兒吃這種醋，聞言冷淡道：“是啊，人總是要老的。倒不如像二夫人這樣的好，年輕時不出色，老了也沒什麽可讓人遺憾的。”
穆氏一聽臉都氣歪了，卻苦於無法反駁。
單論容貌，她的確是比不上年輕時的李燕君。
寧老夫人最不喜她們兩個說話夾槍帶棒的，不高興道：“好不容易大家夥聚在一起樂一樂，你們願意掃興，就出去。”
李燕君和穆氏忙垂頭不敢再說。
這時門口又有人進來。
寧仙仙有些納悶，這府裏還有誰敢比她來的還晚？
她擡頭朝門口看去，看見一名綠衣少婦，停著碩大無比的肚子，又兩名丫鬟扶著，搖搖晃晃的朝這裏走。
是嫁給寧大少爺，即將臨盆的趙嬋娟。
看著她的肚子，寧仙仙都擔心隨時生出來。
老夫人看了也搖頭：“你來作甚？就這幾天就要生了，還不好生在屋裏歇著。”
趙嬋娟慢騰騰走過來，往日俏麗的臉龐有些浮腫，笑道：“見過郡主，老夫人，夫人。妾身身子不便，就不行禮了。今天天氣好，妾身就想著出來走走，況且也該給郡主見禮的。”
她擡頭，看到寧仙仙的臉，然後楞住。
因為有孕，她一直深居簡出，只知道府裏來了位嫡小姐，還被冊封了郡主，卻並不知道這位郡主到達是誰。
她看著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整個人都有些楞怔。
“趙姨娘不必客氣，到那邊坐下吧。”寧仙仙微笑道。
趙嬋娟楞楞的，任由丫鬟扶著到一邊桌旁坐下。
穆氏就笑道：“這有身子的人啊，就是嬌貴。”
趙嬋娟垂著頭，不言語。
李燕君有些厭惡的看了眼穆氏，道：“二夫人羨慕，自己也懷去。”
“呵呵，大嫂您怎麽怎麽不懷呢？”穆氏毫不客氣的說道。
老夫人又要皺眉，卻聽王婆子笑道：“喲，二夫人真真的好口舌，連我們夫人都還沒說呢，您就猜到了。”
穆氏有些茫然：“我猜到什麽了？”
王婆子扶著李燕君，笑呵呵道：“老夫人大喜，我們家夫人啊，又有了。”
眾人皆驚。
寧仙仙也吃驚的看向她。
老夫人急切問道：“真的嗎？”
“真的，昨兒明大夫親自診斷過了。”王婆子笑道，“明大夫還說，夫人已經有了快三個月了，胎像已經穩了。他還說，這胎看著像男孩呢。”
“是嗎，不錯，不錯。”老夫人挺高興。
穆氏的表情則有些覆雜，低聲道：“瞞的夠死的。”
眾人紛紛站起來向老夫人和李燕君道喜。
寧老夫人笑呵呵的拍著寧仙仙的手，道：“可見我們仙仙是個福星，她剛回來，大夫人就有喜了。”
眾人只得又跟寧仙仙道喜。
寧仙仙神情淡淡的，完全懶的表現出什麽歡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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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五年前那次，在寧天佑的主謀下，使的李燕君落胎。五年之後，她依然還是又有了。
寧仙仙忽然有些明白，有些事雖然發生了改變，但有的事情，卻在陰差陽錯之間，輪回往返。
這位弟弟的出生，真的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
因著這件喜事，園子裏的氣氛更加高漲。
老夫人一疊聲的令人去熱酒來喝。
在這種場合，一向是李燕君招呼，即便她有孕了，也時不時的命人做這做那，一刻也不得閑。
很快所有人面前都擺上了酒杯和菊花釀。
這菊花釀是相府獨有，用前一年收的菊花釀制而成，味道甘醇清香，尤其適合女子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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