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女兒是娘親的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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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程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她只想到了一向最寵她的寧天佑的處境，竟然把最要緊的事情給忘了！
府裏突然多出來個嫡女，那她這個原本受寵無限的庶女，還算什麽？
想到這裏，寧程程再也想不出來了。
“哎！”穆氏把她臉上的神情收入眼底，幸災樂禍道，“原本我還想來恭喜大嫂找到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看來大嫂太高興了，情緒有些不穩。那就算了，等明兒把人接進府裏來了，我再來吧。”
她一個轉身，扶著小丫頭子的手，一扭一扭的走了。
寧程程平沖她後背啐了一口：“什麽東西，仰仗我們大房過日子的人，也敢來這裏撒潑！”
寧天佑沒有說話。
這時簾子被挑起來，李燕君身邊的大丫鬟名叫迎春的，走過來，道：“夫人讓程小姐進去。”
寧程程一楞，下意識看向寧天佑。
迎春有些抱歉的笑道：“夫人沒說要見二少爺呢。夫人今天身子不大爽利，二少爺不如先回去，有什麽話，等明兒再說。”
寧天佑垂下眼簾，沈默片刻，道：“還請母親保重身體，兒子先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
寧程程張了張嘴，想要叫住他，想了想，卻又把嘴巴閉上了。
她拍拍臉頰，讓臉上湧起最最乖巧和溫順的笑容，然後才挑起簾子，跟著迎春朝屋裏走去。
李燕君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
“母親。”
寧程程走過去，乖巧的給她福了一福，然後直起身體，走過去，把她輕輕揉捏著肩膀，說道，“母親看著有些疲乏，女兒給您捏捏肩膀，晚上好睡一些。”
李燕君把身體靠到椅背上，閉上眼，沒有言語。
寧程程就乖巧的不說話，認認真真給她揉捏肩膀。
這些年寧程程為了討好嫡母，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這按摩就是其中一項。
偶爾李燕君覺得身子疲累或者晚上說不安穩時，讓她捏上一會，就會覺得好許多。
此刻她享受著庶女的伺候，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寧仙仙。
五年不見，她長得愈發清美動人。
比之站在身後以嬌美聞名的寧程程，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她，李燕君就覺得好似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母親。
實在是太像了。
在她的記憶中，年輕時的母親，因容貌美麗，是全家人的心尖寵兒。
若當初她把女兒留下，也許就不會和母親決裂了吧……
李燕君默默想著這些，就輕輕嘆了口氣。
甚至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寧程程聽見了，輕聲說：“母親若是有什麽煩惱，不如與女兒說說。人都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程程很願意分擔母親的心事。”
“是麽。”
李燕君淡淡的笑了，“女兒若真是娘親的下棉襖，你為何不去做白姨娘的小棉襖，反倒來做我的小棉襖。你又不是我生的。”
寧程程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走到李燕君面前，跪下，哭道：“母親這是什麽話，若是程程可以自己選擇，程程寧願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的！誰願意去做一個姨娘的孩子！”
她哭的眼眶通紅，雙肩抖動。
雖然一半是演給別人看得，但她說的話，卻是出自真心。
她此生最恨自己是姨娘生的，不是正室所出。
不僅身份矮了一大截，將來說親的時候，可以挑選的也就局限了許久。
但凡好一點的，人家都盡著嫡出的選，誰會要一個庶女做正妻。
寧程程是絕對不願意做側室的。
也因此，她發誓要討好李燕君，讓她把自己當做嫡女一樣的嫁出去。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寧仙仙。還是李燕君的親生女兒。
就憑這，她就天生的比對方矮一截。
想到這裏，她哭的越發傷心和不甘。
李燕君就閉著眼，待她終於哭完了，才淡淡道：“我說句實話，你就這麽哭。難道你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這府裏還有誰敢輕視你不成？”
“有母親在，自然是沒人敢的。”寧程程抽噎著，“其實女兒也不求什麽，只想每天都能留在母親面前，服侍母親，也就心滿意足了。就算……就算母親有了更喜歡的女兒，也不要忘了程程……”
說著，她又低頭拭淚。
李燕君睜開眼，朝她臉上看了一會，忽然說道：“你戴的好像還是去年打的一套首飾。”
寧程程一楞，不明白她這會兒忽然說這個做什麽，但還是乖乖的點頭：“是的。這是去年女兒生辰時，母親親自給選的一套。女兒甚是喜歡。”
生辰……
李燕君忽然想到了那個小姑娘。
當初生下她，自己甚至都沒認真看她一眼，就讓人抱走了。
十五年來，更是從未給她過過一次生辰。
她都是怎麽過的呢……
李燕君搖搖頭，覺得有些煩躁，不想再兜圈子了。
她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娘那裏也沒什麽生計，你們只靠著府裏每個月的二兩月錢過活，也確實有些緊巴巴。”
寧程程垂著頭，低聲說：“女兒不覺得委屈。”
“你也大了，說著就到了要議親的時候，手裏也該有些東西。”李燕君慢慢說道，“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幾間鋪子，郊外還有兩個莊子，每年的產出還算可觀。就先給你拿著。”
寧程程驚了，下意識擡起頭，直視著她：“母親……說的是真的？”
“難道我何時騙過你？”李燕君有些不快。
“不不不！”寧程程狂喜之下，慌忙搖頭，“母親一向最疼女兒，程程連做夢都念著不敢忘了。”
“嗯。”李燕君滿意的點點頭，“竟然這樣，晚飯後你再過來一趟，把這幾份田產地契的都簽了。”
“女兒一定準時過來！”寧程程眼睛發亮，激動的渾身都有些微微的冒汗。
這些年的努力，終於是沒有白費啊！
李燕君點點頭：“不過你眼下還小，對於這些經營上的事情，也都不懂。暫時還是我給你打理著，等你慢慢學會了，再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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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突然多出來個嫡女，那她這個原本受寵無限的庶女，還算什麽？
想到這裏，寧程程再也想不出來了。
“哎！”穆氏把她臉上的神情收入眼底，幸災樂禍道，“原本我還想來恭喜大嫂找到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看來大嫂太高興了，情緒有些不穩。那就算了，等明兒把人接進府裏來了，我再來吧。”
她一個轉身，扶著小丫頭子的手，一扭一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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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天佑沒有說話。
這時簾子被挑起來，李燕君身邊的大丫鬟名叫迎春的，走過來，道：“夫人讓程小姐進去。”
寧程程一楞，下意識看向寧天佑。
迎春有些抱歉的笑道：“夫人沒說要見二少爺呢。夫人今天身子不大爽利，二少爺不如先回去，有什麽話，等明兒再說。”
寧天佑垂下眼簾，沈默片刻，道：“還請母親保重身體，兒子先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
寧程程張了張嘴，想要叫住他，想了想，卻又把嘴巴閉上了。
她拍拍臉頰，讓臉上湧起最最乖巧和溫順的笑容，然後才挑起簾子，跟著迎春朝屋裏走去。
李燕君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
“母親。”
寧程程走過去，乖巧的給她福了一福，然後直起身體，走過去，把她輕輕揉捏著肩膀，說道，“母親看著有些疲乏，女兒給您捏捏肩膀，晚上好睡一些。”
李燕君把身體靠到椅背上，閉上眼，沒有言語。
寧程程就乖巧的不說話，認認真真給她揉捏肩膀。
這些年寧程程為了討好嫡母，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這按摩就是其中一項。
偶爾李燕君覺得身子疲累或者晚上說不安穩時，讓她捏上一會，就會覺得好許多。
此刻她享受著庶女的伺候，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寧仙仙。
五年不見，她長得愈發清美動人。
比之站在身後以嬌美聞名的寧程程，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她，李燕君就覺得好似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母親。
實在是太像了。
在她的記憶中，年輕時的母親，因容貌美麗，是全家人的心尖寵兒。
若當初她把女兒留下，也許就不會和母親決裂了吧……
李燕君默默想著這些，就輕輕嘆了口氣。
甚至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寧程程聽見了，輕聲說：“母親若是有什麽煩惱，不如與女兒說說。人都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程程很願意分擔母親的心事。”
“是麽。”
李燕君淡淡的笑了，“女兒若真是娘親的下棉襖，你為何不去做白姨娘的小棉襖，反倒來做我的小棉襖。你又不是我生的。”
寧程程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走到李燕君面前，跪下，哭道：“母親這是什麽話，若是程程可以自己選擇，程程寧願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的！誰願意去做一個姨娘的孩子！”
她哭的眼眶通紅，雙肩抖動。
雖然一半是演給別人看得，但她說的話，卻是出自真心。
她此生最恨自己是姨娘生的，不是正室所出。
不僅身份矮了一大截，將來說親的時候，可以挑選的也就局限了許久。
但凡好一點的，人家都盡著嫡出的選，誰會要一個庶女做正妻。
寧程程是絕對不願意做側室的。
也因此，她發誓要討好李燕君，讓她把自己當做嫡女一樣的嫁出去。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寧仙仙。還是李燕君的親生女兒。
就憑這，她就天生的比對方矮一截。
想到這裏，她哭的越發傷心和不甘。
李燕君就閉著眼，待她終於哭完了，才淡淡道：“我說句實話，你就這麽哭。難道你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這府裏還有誰敢輕視你不成？”
“有母親在，自然是沒人敢的。”寧程程抽噎著，“其實女兒也不求什麽，只想每天都能留在母親面前，服侍母親，也就心滿意足了。就算……就算母親有了更喜歡的女兒，也不要忘了程程……”
說著，她又低頭拭淚。
李燕君睜開眼，朝她臉上看了一會，忽然說道：“你戴的好像還是去年打的一套首飾。”
寧程程一楞，不明白她這會兒忽然說這個做什麽，但還是乖乖的點頭：“是的。這是去年女兒生辰時，母親親自給選的一套。女兒甚是喜歡。”
生辰……
李燕君忽然想到了那個小姑娘。
當初生下她，自己甚至都沒認真看她一眼，就讓人抱走了。
十五年來，更是從未給她過過一次生辰。
她都是怎麽過的呢……
李燕君搖搖頭，覺得有些煩躁，不想再兜圈子了。
她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娘那裏也沒什麽生計，你們只靠著府裏每個月的二兩月錢過活，也確實有些緊巴巴。”
寧程程垂著頭，低聲說：“女兒不覺得委屈。”
“你也大了，說著就到了要議親的時候，手裏也該有些東西。”李燕君慢慢說道，“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幾間鋪子，郊外還有兩個莊子，每年的產出還算可觀。就先給你拿著。”
寧程程驚了，下意識擡起頭，直視著她：“母親……說的是真的？”
“難道我何時騙過你？”李燕君有些不快。
“不不不！”寧程程狂喜之下，慌忙搖頭，“母親一向最疼女兒，程程連做夢都念著不敢忘了。”
“嗯。”李燕君滿意的點點頭，“竟然這樣，晚飯後你再過來一趟，把這幾份田產地契的都簽了。”
“女兒一定準時過來！”寧程程眼睛發亮，激動的渾身都有些微微的冒汗。
這些年的努力，終於是沒有白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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