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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萬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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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地覆蘇,成為人間,定魂旗寄於阿修羅,阿修羅至此變成地府,三界秩序算是恢覆。從盤古劈天至今的這段時間將被抹去,即盤古劈開了混沌世界,清者升而為天,濁者沈而為地。但要維持三界的秩序,僅憑劫後存活的幾個人似乎很難辦到。

女媧娘娘被欲奉鎮元為原靈仙尊,居眾仙之首,行後土之前所行之職。然如今的鎮元,一心只希望迪舞和夢汐能早日醒來,在這之前,他只想留在萬獸山陪伴她們。因為這場浩劫,鎮元失去的太多了,既然他無心三界之事,女媧娘娘也不便勉強。鎮元在婉拒女媧娘娘的盛意後,將小羽的事情也告訴了女媧娘娘,並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小羽。

“這並不是你的錯。惜筠曾告訴本座,你們一直把惜筠當作親人,她能借著幻魂活到現在,能得到你們的照顧,能找回她逝去的童年,她已經很滿足了。如今惜筠走了,或許你比本座更加難過。”

“謝女媧娘娘體諒!”鎮元答謝道。

這日,女媧娘娘在淩霄殿對在這次浩劫中做出貢獻的人論功行賞。玉清真人被奉為原始天尊、上清真人為靈寶天尊、太清真人為道德天尊。他們合為三清,帶領眾人共同維護三界秩序,且會在合適的時候讓他們行封神大事。而在行賞之前,鎮元和玄冥就離開了天界。

鎮元離開天界後直奔萬獸山,就在他以前搭建茅屋的地方,他看到了迪舞和夢汐化成的堅若磐石的靈土和人參果樹。鎮元便在旁邊重新搭建了茅屋,等待迪舞和夢汐再次醒來。只是他這一等,他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這期間,他也有去拜訪過故友,去尋找過喚醒迪舞夢汐的辦法,也有去看一看人世間的繁華,但無論他身在何方,他的心一直都留在萬獸山上。

這日,鎮元在去祭拜混沌的途中,於一茶樓中見一說書老者。老者只是個凡人,但他說的故事卻引起了鎮元的註意。

“昨日講了盤古開天的故事,今天,小老兒就給大家講一講上古四神獸的故事。”老者對著在場的聽眾說道。

“好!”眾人一起喝道。

“話說這四神獸有金蘭之誼,皆是法力無邊。為首的是玄武,其真身是龜蛇。龜蛇啊,大夥兒知道是什麽嗎?”老者滿意地看著附和的聽眾,接著說道,“便是靈龜之上還有靈蛇,其身形有數仗之長……”

“先生,請問你這故事從何處聽來?”老者還講著故事,鎮元就上前問道。

老人看了看鎮元,說道:“客官,你打聽這些做什麽?莫非你也是說書人……”

聽老者的話,他是誤會鎮元了,估計他是看鎮元也花白胡子,以為他是想打聽這些故事的出處,再去多探些故事來搶他的生意。鎮元趕緊解釋道:“先生誤會了。先生的這些故事,只有我的朋友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將這些故事告訴先生的人現在何處,我也好去拜會拜會。”

“朋友?呵!”老者嘲笑一般地看了看鎮元,“他可是神仙。莫非,你也是神仙?”

老者的話一出口,下面的聽眾都跟著嘲笑鎮元。

“先生放心,我真的不是說書人。”鎮元拿出一錠銀子交予老者,“還請先生告知這位神仙的下落。”

老者接過銀子,眼前頓時一亮,因為這錠銀子,能頂得上他說上好幾年的書了。有錢就是好說話,老者立刻就將神仙的下落告訴鎮元了。“這位神仙名叫菩提祖師,就住在不遠處靈臺方寸山上的斜月三星洞。”

“多謝先生。”得到神仙的下落,鎮元便向外走去了。而後面還傳來老者的聲音,“客官,還有沒有其他要打聽的事嗎?”

鎮元在前往斜月三星洞的路上時,還一直在納悶兒,知道玄武、蒼龍等人的事情的人,只有當年除掉金烏後存活下來二三十人,而這些人當中,並沒有叫作菩提的,他一直在想,這個人究竟會是誰。直到到了菩提祖師的山門外,看到了刻有“斜月三星洞”幾個大字的洞府,鎮元才不再想,因為,他很快就能見到這位菩提祖師的真面了。

在洞府外有不少童子,鎮元找了個童子,自報家門,說明自己的來意。童子一聽是自家祖師的朋友,立刻便進洞稟報。不多時,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就帶著剛才的童子出來了。鎮元認識這個老人,而且很熟,他就是當年的玄冥長老。故友重逢,自是有很多話要說。鎮元在斜月三星洞呆了足足有三天,才啟身前往祭拜混沌。

人參果也不知道成熟過多少次了。這日,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一齊來到萬獸山,見鎮元正冥坐於人參果樹前,元始天尊上前侃道:“鎮元兄久居於此,不理俗事,清閑自在,真是羨煞我等啊。”

“天尊哪裏的話。如今封神大事已成,三清淩於萬仙之上,居至上之尊,才讓眾生羨慕。”鎮元所說的眾生,並不包括他自己在內。

“鎮元兄切勿取笑,莫不是鎮元兄當年思念迪舞、夢汐,這至尊之位,哪輪得到我等。”已時隔多年,靈寶天尊在鎮元的面前也沒那麽多的忌諱了。

元始天尊拿出一卷卷軸,說道:“說到封神之事,還得感謝鎮元兄,若不是鎮元兄命門下弟子嚴治各山頭,不讓弟子和那些邪魔參與此事,封神大事也不會輕易完成。如今,天界已恢覆如往昔,我師兄弟門下眾弟子均記入封神榜,只是……”元始天尊看了看鎮元,接著說道,“於鎮元兄門下弟子不公。女媧娘娘和師尊又創地仙卷,命我等親自送來。只要將名字記入這地仙卷,便能成為地仙,行於天地之間。女媧娘娘還奉鎮元兄為地仙之祖,掌令八方地仙。我知道,鎮元兄並不在意這些虛名,只是鎮元兄門下的弟子……”

鎮元也知道,此次封神一事,眾弟子雖未直言,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如今有這地仙卷,也算是給門下弟子一些補償。鎮元接過地仙卷,說道:“替我道謝於女媧娘娘和鴻鈞祖師。”

“鎮元兄,你如今貴為地仙之祖,豈可再屈居於如此茅屋。”靈寶天尊看了看鎮元身後茅屋,那已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

鎮元也看了看茅屋,先前,只要他在萬獸山上,基本上都是對著人參果樹和這一方靈土度過的,他還從未註意到,那茅屋,的確有些不成樣子。鎮元不好意思地說道:“這……”

元始天尊看著略顯尷尬的鎮元,說道:“還是鎮元兄自己來吧!”

鎮元明白元始天尊的意思,他帶著兩位天尊走到較遠的地方,右手一揮,一座輝煌的道觀便出現在他們眼前,人參果樹就在道觀的後院。道觀落成,元始天尊替其命名五莊觀,寓五行之力初始於此,有五莊觀而有現在的人間。鎮元心系迪舞夢汐,她們都為五行之靈所化,他對這個名字也十分滿意。

“還有這萬獸山,也該改改。”元始天尊天尊說道。

靈寶天尊應道:“地仙之祖隱於此,萬獸山已無獸。”

“雖無獸,卻萬壽,長壽之壽。”

靈寶天尊道:“那便更萬壽山如何?”

“甚好。地仙之祖,萬獸山,五莊觀,人參果樹……”原始天尊念念有詞,而後一揮手,在道觀前的柱子上留下一副對聯,“長生不老神仙府,天地同壽道人家”。

鎮元還在考慮這對聯是否合適的時候,從天空飛來一道雲彩,雲頭站著太上老君,身後還跟著兩個童子,他們直接落在鎮元三人的面前。

太上老君一見面便說道:“鎮元兄,老道來晚來。”不等鎮元回答,太上老君接著說道:“看樣子,鎮元兄如今已是地仙之祖了。恭喜恭喜!”

“有道德天尊相賀,鎮元惶恐。”鎮元笑道。

“鎮元兄說笑了。老道這次給你帶來兩名弟子,鎮元兄可一定要收下。”

“為何?”

太上老君笑了笑,沒有回答鎮元,而是對著身後的兩個童子說道:“童兒,快過來拜見師父。”

兩名童子也十分乖巧,照老君吩咐來到鎮元身前。鎮元見到兩個孩童,一時吃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你們是……”

兩名童子齊聲行禮道:“弟子明月拜見師父!”

“弟子清風拜見師父!”

這兩名童子,與當年的清風明月,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而他們的名字,也是太上老君特意起的。鎮元見到眼前的兩個孩子,就如同見到了當年的清風明月,如同回到了當年的時候一樣。如太上老君所料,鎮元當即收了兩個孩子為徒。能見到這兩個孩子,能收他們為徒,是來到萬壽山至此,鎮元覺得最開心的事情。

鎮元帶著眾人來到正殿,將天地寶鑒和兩束頭發供奉於正中,又親自摘來幾個人參果,眾人各得一個,剩下的,則用於祭奉天地寶鑒和迪舞夢汐。此刻,詫異的事情發生了,天地寶鑒吸取了兩個人參果,而後放出一道金光,兩束頭發在金光中合二為一,化為一柄浮沈。

事後,三清於五莊觀停留數日,離去。

一日,鎮元大仙應太上老君之邀,於兜率宮說道,正興時。下界傳來兩道金光,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勢。聚於兜率宮的三清和鎮元大仙看了看那金光傳來之處,又算了算,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原來,是當年治理炎河水患時,梼杌作亂,致女媧娘娘受傷,其血為一塊石頭所吸,也正是這塊石頭放出的金光指引陸壓真人來到傲來,收覆梼杌,救仙於危難。如今,這石頭吸日精月華,已化為石猴。此石猴身懷女媧娘娘之靈,若勤教善誘,必成正果,反之,恐會步金烏後塵。眾人商議後,由太上老君去向玉帝說明緣由,鎮元大仙替此猴尋覓良師。離開兜率宮後,鎮元大仙首先前往了靈臺方寸山。在獲得玄冥長老,也就是菩提祖師的同意後,再找到此石猴,一路以風雨雲浪,在靈臺方寸山附近,更是化身樵夫,指引此猴拜師於菩提祖師。此猴入菩提門下後,得名孫悟空。

鎮元大仙和三清本以為此猴的修仙得道之路會一帆風順,沒想到,此猴頑劣,終無法立足於仙道,需再歷磨難,入身佛門。

那日,鎮元大仙料得孫悟空及其師徒會經過五莊觀,然元始天尊相邀聽道,他只得命清風明月要好生款待孫悟空等人,而後帶弟子前往了元始天尊處。聽道尚未結束,鎮元大仙便覺心中不安,仔細算來,才發現孫悟空掀了人參果樹,搗了靈土。那可是迪舞和夢汐所化,是他這一生中最要的兩個人,他一直在等她們醒來,如今卻被孫悟空所毀,大仙自是生氣。雖然大仙不懼孫悟空,也完全有能力制服猴子,但孫悟空畢竟由女媧娘娘的靈力所化,大仙不想為難於他。大仙終究還是想到了辦法,五行之靈同生共滅,以其他的五行之靈,必定能救回靈樹,再潤靈土。當年,五行之靈飛散,金落於神墓,永遠封存,火禁錮於太陽中,唯有剩下的水之靈落於南海,如今在佛門觀音之手。

鎮元大仙當即便離開了聽道大會,前往南海。未至南海,大仙便見觀音奔他而來,原來,觀音已預知此事,特意前來致歉於大仙,並助其潤土救樹。然觀音大士覺得孫悟空過於頑劣,野性難馴,望在救樹之前,大仙能幫其教化石猴,助猴子等人經歷磨難,他日能得正果。

鎮元大仙雖不願為難孫悟空,但觀音大士有求,能助孫悟空頓悟,大仙也只好扮一次壞人,回到萬壽山捉了孫悟空師徒四人。在讓猴子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後,觀音大士依約救回人參果樹,潤澤了靈土,大仙也爽快地和孫悟空結義金蘭。

此後,大仙還是久居於五莊觀,等待迪舞和夢汐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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