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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鏟除金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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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都希望黎明永遠不要到來,但是誰也阻止不了黎明的到來,因為自然規律就是這樣,從三界形成的那一刻起,天道就註定會這樣運轉。就像很多人的命運一樣,從一出生那一刻起,這一生就已經被註定。

清晨的第一絲陽光穿過了黑暗,它帶給人們的,除了光明,更多的是恐懼和害怕。然而,太陽依舊沿著原來的軌跡運行,天地間的人和事還是照樣發生,人們的心中雖充滿了恐懼,但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將要發生的事情。

鎮元一行人和天界眾將終究還是來到了天界。在天界的入口處,金烏立於正中央,兩旁站滿了不少下屬,他身後的幾根柱子上,分別捆綁著玉清真人師兄弟和其他天界兵將數十人。

“本帝還以為你們不敢來了呢!”見到鎮元等人後,金烏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不過一只三足野雞而已,有什麽可怕的。”小羽在鎮元的身邊,對著金烏大聲說道,仿佛根本就沒有把金烏看在眼裏。

“你!”金烏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自己可擁有三界內少有的血統,雖不及鳳凰那般高貴,但下界的那些禽鳥怎可與其相比,再者,他如今貴為天帝,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居然還有人敢說他是野雞。

“野雞就是野雞,”小羽看著金烏那漲紅了的臉,“還妄圖統治三界。”

“閉嘴!”金烏大喝一聲,對著小羽揮出一掌,一道火光迎著小羽急速飛來。

“小心!”見到金烏的掌風,鎮元的和迪舞同時擋在了小羽的身前。金烏這道掌風雖是化解了,三人卻被震退了好幾步,若不是身後的人頂著,這個距離或許會更遠。這也讓在場的人對金烏的恐懼又增加了不少。他不過隨便一揮手,仿佛天地都在震動,誰會不害怕呢。

金烏向著鎮元等人慢慢走過來,鎮元身後的天兵天將們都緊張地向後擠成一團,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三足雞,你要做什麽!”小羽向前一步,喝道。

“小羽!”見小羽只身站在最前面,迪舞趕緊將她拉了回來。

金烏看著鎮元身後天界眾將惶恐的樣子,心裏甚是滿意,此刻,他也不想再和小羽計較,因為,他覺得那只會浪費時間。金烏無視小羽的存在,直接來到鎮元身前。

“看到了嗎。在本帝面前,你……你……你……他們……”金烏依次從鎮元、迪舞和後土的身前走過,他看了看鎮元身後的眾兵將,之後又轉向柱子上的人,“還有他們,你們在本帝的眼裏,與下界的那些凡人們沒什麽差別。本帝想要殺你們,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金烏又踱了幾步,“可別怪本帝沒給你們機會……”

“你想怎麽樣!”鎮元看著柱子上滿臉痛苦的玉清真人等人問道。

“你們若是肯歸順本帝,本帝倒是可以……”

“你妄想!”金烏話沒說完,小羽便沖著金烏大喝道。

“你是個什麽東西!若不是鎮元迪舞相護,你的小命早就沒了。”小羽的話明顯讓金烏很不高興,不過金烏卻沒把她怎麽樣。金烏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現在的法力很高,能輕易殺死在場的每一個人,但自己卻沒有一個像樣的下屬。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共工,還有好不容易才收覆的饕餮和梼杌,不是死了就死叛逃了,這讓他心裏始終覺得不踏實。這一切,都是因為還沒有出現的女媧娘娘,雖然他曾打敗了女媧娘娘,但那是在女媧娘娘身負重傷的情況下,說實話,女媧娘娘的法力到底有多高深,金烏能不能再次打敗她,金烏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直到現在,金烏還是希望能將眼前的眾人納入自己的麾下,雖然他知道不可能,但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也願意一試。

“鎮元,你覺得怎麽樣?”金烏轉向鎮元問道。金烏這一問,讓鎮元身旁的迪舞和後土以及他身後眾天兵將都直直看著鎮元,他們當中有些人似乎要將鎮元生吞。

“不可能!”鎮元回答得很堅決。

“真是不識擡舉。”金烏搖了搖頭,向著天界的入口走去,到了柱子下面,金烏一擡手,下令說道:“殺了他們!”而後,金烏便進入了天界。

在天界的入口外,鎮元等人和金烏的下屬們打成一團。金烏的下屬雖多,但正如金烏料想的一樣,他們沒有人是鎮元、後土等人的對手。混戰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甚至比金烏料想的時間少了很多。很快,鎮元一行人便解救了玉清真人等人,帶著他們離開了天界,再次回到阿修羅。

“你們有沒有覺得,金烏似乎是有意讓我們離開?”回到阿修羅後,鎮元覺得今天營救玉清真人等人的過程太過簡單,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啊,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都已經準備……”小羽接過鎮元的話,不過她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便趕緊止住了話。

“至少我們救出了玉清真人和他其他人。”夢汐應道。

“鎮元,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後土問道。

“小心!”鎮元剛在想後土的問題,便看到玉清真人向後土攻殺過來。鎮元大喝一聲,一把推開後土,之後便迎上了玉清真人。此時,從天界被救出的其他人也開始向天界諸將和迪舞、夢汐等人發起了攻擊。

“這是怎麽回事?”夢汐還有些不明所以。

“應該是被金烏控制了心神。”小羽答道。

鎮元等人現在有些犯難了,他們面對的“敵人”都是自己的好友,若是出手太重,不免會傷了他們,若是一不留神,自己又會被傷。不過好在玉清真人等人現在是被控制了心神,就像是木偶,確切地說應該是傀儡,他們的法力都大不如前。很快,鎮元等人便在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將玉清真人等人制服。

“現在該怎麽辦?”看著木偶一般的玉清真人等人,迪舞有些犯難了。

“龠茲,你有辦法嗎?”鎮元看著龠茲問道。

“讓我看看。”龠茲來到玉清真人身前,以自身的法力在玉清真人身上探查了一番。

“怎麽樣?”龠茲探查完後,鎮元急切地問道。

“可以試試。”

得到龠茲的回答後,鎮元等人都退至一旁,龠茲則是盡力幫助玉清真人恢覆神智。

“我法力不足,快幫幫我。”龠茲大喊道,從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他現在很吃力。

鎮元、後土、饕餮和其他人聞聲後,也都將法力給到龠茲的身上,最後,雖然大家都精疲力竭,不過好在是幫助玉清真人等人解除了金烏的控制。

“不錯!比本帝想象的要快。”鎮元還沒來得及向玉清真人詢問天界的情況,便聽到金烏聲音。沒錯,就是金烏。

見到金烏的出現,眾人都緊張起來,他們雖然都準備好了迎戰,不過他們誰都清楚,真要和金烏打起來,恐怕,他們沒有人能活著離開。

“你來幹什麽?”鎮元問道。

“幹什麽?哈哈哈……”金烏大笑道。“比起黑蛟那幫廢物,本帝更看好你們。”

“你想怎麽樣?”

“歸順於本帝!本帝不僅能放過你們,還可以給你們無上的榮譽。”

“你妄想!三足雞,別再做你的天帝夢了,我勸你還是早日投降。女媧娘娘不日即會歸來,到時候,或許可以留你一命!”小羽呵斥道。

“你說什麽!”金烏怒道。

“小羽……”見金烏發怒,迪舞趕緊拉住了小羽。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金烏厲聲說道。

“怎麽!怕了?”小羽嘲笑道,她還全然不知道,正是自己剛才的話,把這裏的人都扔到了地獄的門口。

金烏之所以到現在還留著鎮元等人,是希望能將他們收服,在女媧娘娘歸來的時候,他也不至於勢單力薄,孤軍奮戰。若是女媧娘娘歸來,金烏還沒有收服鎮元等人,那麽,鎮元等人必定會跟著女媧娘娘一起對付金烏,這一點,金烏還是很清楚的。而今,小羽說女媧娘娘不日即將歸來,看迪舞樣子,讓金烏更加相信小羽的話。所以,金烏再也不能留著鎮元等人,即便是不能收服他們,也能吸掉他們的魂魄,好增長自己的法力。

金烏並沒有回應小羽,而是對著鎮元等人問道:“本帝最後問你們一遍,到底肯不肯歸順於本帝。”

“不可能!”

“這是你們自找的!”說話間,金烏已開始運功。

“大家小心!”

鎮元的話才出口,金烏便已經殺了過來。金烏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所以,他現在是盡了全力,他要讓這裏所有的人都成為自己的犧牲品,好讓自己法力增強,在女媧娘娘歸來時,可以有能力和她一戰。而眼前的這些人,金烏首先選中了龠茲。龠茲的法力雖不是最強,但他修煉的卻是噬魂大法,和金烏的法力相同,只有他的法力,對金烏的幫助最大。

見金烏殺過來,鎮元等人也全力迎戰,不過,他們哪裏是金烏的敵手。金烏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沖至龠茲的身前,立刻布下一個結界將自己和龠茲包裹起來。金烏將手置於龠茲的臉前,龠茲的法力就源源不斷地流入金烏的身體。

“龠茲!”鎮元喚出逐魂劍,全力刺向結界,不過那結界卻紋絲不動。眾人也都將法力凝於兵刃之上,一起攻向金烏。但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能打破金烏的結界,救出龠茲。

金烏看著龠茲痛苦的樣子,看著他漸漸消融,直至剩下一身衣服疊落在地上,很是滿意。鎮元等人和天界諸將看到龠茲的消亡,看著金烏拿走定魂旗,卻愈加覺得金烏可怕。

在鎮元等人再次攻擊的時候,金烏的結界散開了,散開來的靈力將圍上來的人都震倒在地。

“怎麽樣,改變註意了嗎?”金烏看著被震倒在地的人問道。

鎮元等人站起身來,再次舉起兵刃。

“看來你們是決心一死了。”金烏看著圍上來的人群,立刻迎了上去。

有人說雙拳難敵四手,但現在卻不一樣。金烏身手敏捷,法力高強,游走在人群之中,絲毫不落下風,所過之處,傷者無數。在金烏得意之時,鎮元、迪舞、夢汐、後土、蓐收、勾芒、玄冥、饕餮、玉清真人師兄弟、鯤鵬以及其他人等,一起攻向金烏,頓時間,無數道刀光劍氣向金烏飛去,看樣子,金烏這一次必定會受傷了。

金烏看著飛了的劍氣,不屑地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個結界將自己保護起來,那飛來的無數劍氣同時撞擊在結界上,其巨響如驚雷。炸開時,眾人再次被震退,而金烏卻毫發無損。

“太慢了!”金烏大喝一聲,變為三足烏飛上天空,以分身之法一變為九,圍著火之靈擺出炎陽大陣,如同是九個太陽掛在天上,再加上天上原有的太陽,天空中頓時出現了十個太陽,烤炙著下面的人群,同時,金烏還祭出了定魂旗。

炎陽陣下,頓時一片火海,法力較弱的直接灰飛煙滅了,其魂魄也被定魂旗吸走,成為金烏祭品。

浩劫!秋月的詛咒,水之靈的預兆以及其他的預言,本以為在修覆了天柱不周山,治理了炎河水患,三界的浩劫就算安然度過。沒想到,這才是他們提到的劫難,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都顧不得有其他想法,他們只能想著怎麽破解這炎陽大陣,或者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看著眼前的一片火海,鎮元後土等人都飛向炎陽陣,只是,他們還沒靠近,便迎面飛來密密麻麻的火焰,只是落在身上,便被燃盡肉身。眾人被逼退回地面,此時,後土、蓐收、勾芒、饕餮已相繼身亡。

火雨依然在下,鎮元等人根本無處可逃,他們只得布下結界,暫時抵擋火雨。但結界內依舊酷熱難當,還是有人在不斷消失。

“這樣根本就不是辦法,我們撐不了多長時間。”面對這樣的情況,不只是鎮元,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絕望。

“鎮元哥哥……”小羽帶著明月來到鎮元和迪舞身前,“迪舞姐姐,能遇到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如果有來世,我希望還能跟著你們。”

“小羽,你在說什麽!”迪舞被小羽的話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小羽並沒回答迪舞,她轉向明月,說道:“明月,不能在等了。”

聽到小羽的話,明月向著鎮元喊了一聲“師父”,這或許算是道別,而後化身一條巨龍,頭上頂著丈長有餘的火紅狐貍飛向天空,巨龍身形靈活,躲過一道道火雨,直沖炎陽陣。

“小羽!”迪舞見狀,也跟了上去。若不是夢汐拉著鎮元,鎮元此刻應該也跟在明月和小羽的身後。

其實小羽早就做好了打算,她需要一個人在合適的時候把她送到金烏的附近,她再將自己的記憶從幻魂中脫離出來,就像在喚醒玄冥和鯤鵬的時候一樣,其記憶進入金烏的魂魄,能暫時擾亂金烏的心智,好讓鎮元等人有機會除掉金烏。以金烏的速度,能追上他的有兩個人選,一個是鯤鵬,另一個則是明月。小羽認為明月比鯤鵬更為靈活,且她和明月早在萬獸山時就已成為好友,商量起事情來也比較好說話,所以,小羽選擇了明月。

小羽乃混沌時期至今唯一的九尾火狐,在混沌之時更是萬眾敬仰的天狐大人,她選的人自然也是非同一般。明月飛行在炎陽陣下,躲過密密麻麻的火雨,直沖到火之靈前,和小羽一起撞在了火之靈上,頃刻間煙消雲散。炎陽陣經小羽和明月如此一擊,頓時火光四射,散落出更加密集的火雨,跟在明月後面的迪舞也在這一刻被火雨擊落地面,她的身體在鎮元絕望的眼神和吶喊聲中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土之靈。

金烏吸走了小羽的魂魄,就在之後的一瞬間,金烏便發現了異樣,覺得身體裏有其他人在擾亂他的心神。只在這一瞬的時間,炎陽陣便被破,金烏九個分身四處亂串。夢汐見時機已到,勸鎮元立即除掉金烏。鎮元看著土之靈,心中燃起無盡的怒火,他手握逐魂劍,以金之靈之力將金烏的分身逐一擊碎,還得到了火之靈和定魂旗,至此,這場浩劫似乎便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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