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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鯤鵬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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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對這裏真的不是很熟悉,他在外面胡亂轉悠了許久,都沒有弄清楚到底要往那個方向走,且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鯤鵬覺得有些怪怪的。小羽到這座王城也有三次了,有兩次這王城都是沈沒在海底,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還有一次是在幽冥密境中,不過那時要尋找乾坤圖殘頁,只是大概看了一下這王城,那時小羽就嘆服這王城的輝煌。現在,小羽跟在鯤鵬的後面,反正也沒什麽事情,索性就游覽起這兒的景色來了。金色的屋頂,紅色的墻體,以及一根根粗壯的藍色大柱子和柱子、墻體上栩栩如生的各式雕紋,還有這奇異的建築風格,都讓小羽嘆為觀止。黑白紅各色的石頭鋪滿了幽靜的小道,奇花異草相擁在茂密的灌木叢間,只可惜花叢間沒有彩蝶,天空沒鳥兒,多少會少了些生氣。

“姐姐你還在嗎?”鯤鵬走了許久,一直都很靜。小羽雖答應會跟著他,但鯤鵬卻看不到她,又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鯤鵬便問道,以確認自己不是一個人行走在這無人的地方。這裏景色雖美,若真是一個人走在這裏,還是會覺得有些怪怪的,偶爾吹來一陣涼風,還會讓人有些害怕。

“在,一直都在你後面。”

“我們這是在哪裏?”鯤鵬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是生活在繈褓中,在他的世界裏,除了秋月和淩月的樣子和她們的聲音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他還沒有來得及了解這個世界,哪怕是一點點,只是在睜眼一剎那,他窺探到的也只是一片空白。然後,他就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一片憧憬,在這裏睡了八百年。現在,他終於醒了,盡管這裏並不是真是的世界,他對這裏的一花一木還是很好奇。

“無憂島。”

“哇!那兒的花兒好漂亮,姐姐你能看得見嗎?”鯤鵬跑向假山旁邊的花叢。

“姐姐當然看得見。”若不是需要鯤鵬將水之靈從玄武真身裏取出來,小羽倒是希望鯤鵬永遠也不要醒過來,畢竟外面的世界和這裏相比,相差實在是太多。若是鯤鵬真的覆活了,真實世界裏的冷酷、殘忍、人們的勾心鬥角,鯤鵬能否適應的了。

“若是娘親也在這裏就好了。”

“你會見到她的,只是……”

“只是什麽?”

“沒什麽,到時候你不要哭鼻子才好。”

“娘親說乖孩子是不會哭鼻子的,我是乖孩子,所以,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但願吧。走,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哪邊?”鯤鵬看不見小羽,自然也不知道小羽說的是哪個方向。

“就是你前面,一直往前走的話,就是王城的出口。在出口不遠,就是海邊,那兒的景色更漂亮。”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姐姐從來不騙乖孩子。”

“這麽說姐姐還是騙過人?”

……

這偌大的王城,就一個人,兩個聲音,說說笑笑向著海邊走去。

說也奇怪,鯤鵬和小羽出了王城,過了海邊,幾乎把整個無憂島都轉了一遍,這小島雖不大,但以鯤鵬的速度,要走遍整個小島至少也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但天一直都沒有黑,也看不到太陽。

“我們還是回去吧!”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也沒有找到出路,小羽便想著回王城裏看看。

“嗯,說不定娘親正在找我呢。”

鯤鵬回到王城裏,只要是路過的房間,他都會進去看看,可每個房間都是空空的。終於,從不遠處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姐姐,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

“我也聽到了。”那個聲音有些悲涼,聽得小羽的心裏都有些感傷。

“我們去看看。”

“嗯!小心一些。”小羽吩咐到。

鯤鵬和小羽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直往前,最後來到了聖殿外面,此時他們才能聽清那聲音說的什麽。“我以極寒之地守護神和鯤族王室的鮮血和詛咒你們,你們將不會有新生兒降生,你們會滅族,死後會不得全屍,會墜入黑水,會永世不得安寧!王殿會沈沒,無憂島會變成煉獄!除非天劫降臨,重定乾坤,再生三界,否則,你們永遠得不到解脫。”

“是娘親!”這個聲音鯤鵬再熟悉不過了,自還在娘胎裏起,他就聽著這個聲音。他一邊喊著“娘親”,一邊沖進聖殿。

“鯤鵬!”小羽雖未見到八百年前事情的經過,不過之前鎮元和淩月都跟她講過。八百年前的事,是多麽悲慘,多麽令人痛心,小羽真不希望鯤鵬看見,不過已經晚了,鯤鵬已經沖進了聖殿。鯤鵬沖到秋月身邊時,秋月的身體正在慢慢消散,直到什麽也沒有剩下。

“娘親!”鯤鵬歇斯底裏地吶喊著。陳列的物件在晃動,宮殿在顫抖,連整個無憂島都在搖晃。就在這一瞬間,王城塌陷了,整個夢境都消失了。從鯤鵬的身體裏,散出一道靈力極強的光暈,震飛了小羽,震飛了屋子外面的眾人,小羽直接撞穿了墻壁,同鎮元等人一齊摔落在地上。鯤鵬覆活了,他記起了八百年前的事情,在他的心裏,只有傷心和憤怒。他要去無憂島,他要找回自己的娘親。他振翅一飛,直接撞穿屋頂,飛向空中。鯤鵬在變大,數十丈長的雙翅蓋住了整座大院。鯤鵬並不知道無憂島在什麽地方,他只是胡亂選了一個方向就一直往前飛。

“小羽!”眾人爬起身,看著口吐鮮血,幾近昏迷的小羽,都圍了過來,他們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沒事,快追!”小羽無力地被迪舞和夢汐攙扶著,強撐著說道。

淩月趕緊到屋子裏查看鯤鵬的情況,可鯤鵬早已不見了蹤影,看著屋頂上的大洞,淩月才知道出了事。她趕緊跑到屋外,躍離地面,變身大鵬,飛向高空,這時才看到遠處的鯤鵬,淩月跟著鯤鵬的方向,奮力追趕。

“玄冥長老、康路!我們去追鯤鵬,你們留下來照顧小羽。”鎮元簡單安排了一下,帶著玄冥和康路也出了門,沿著淩月的方向追去。

鎮元三人飛的也不算慢,但比起淩月還是差了一些,漸漸地,他們就只能看到淩月的影子。這時,後面傳來一聲龍吟,鎮元等人回頭一看,一條數丈長的巨龍就在他們身後,三人對這巨龍很熟悉,這便是化作真身的明月。三人坐在巨龍的身上,緊跟著前面大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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