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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狐貍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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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沙村的西頭,夢汐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柳四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他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他一邊來回踱著,嘴裏還罵著些難聽的話語。他看了看藏在不遠處一樁枯木後的康路,又想了想自家竈臺上的羊腿,心裏的煩躁才有些許減少。

終於來了,夢汐出現在了柳四的視線裏,她手裏捧著幾個看著就好吃果子,肩上還蹲著一只差不多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狐貍,開心地向著這邊走來。

“看來今天不僅有羊腿,還有水果和狐貍肉吃了。”柳四在心裏盤算著。他笑盈盈的向著夢汐走去。

“哎呀,這不是夢汐妹妹嗎?”柳四故作驚訝的說,“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夢汐是討厭這個無賴的,她不搭理柳四,帶著小羽繞過柳四繼續往前走。

柳四見夢汐不搭理自己,在她的眼中,自己猶如空氣一般的存在。不過,他卻是沒有絲毫生氣,不僅不生氣,心裏還暗喜,這不正是找茬的好機會麽。他厚著臉皮追上夢汐。“我說夢汐妹妹,我可是好心在這裏等你,你竟連句話都不說,你這……你這太不像話了。”

夢汐還是不答話,接著往前走。

“你讓開!”夢汐幾次想繞過柳四,卻都被他攔下了。

“夢汐妹妹,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柳四不在乎夢汐怎麽看他,他也不急的,反正是來找茬的,夢汐越是生氣,他的任務就能越快完成。

“我跟你這種無賴沒什麽好說的。”夢汐沒好氣地說道。

“無賴?你也說我是無賴。好!好啊!那我就無賴一次讓你看看。”柳四撩起袖子說道。

夢汐也看出他是故意找茬的了,遇上這樣的無賴真不知是撞上了什麽倒黴運,看來今天不拿出點東西是脫不了身了。她遞過手中的果子,厲聲說道:“這可是我大哥從萬獸山上采的,村裏可沒有人吃過,今天就算你有口福了,拿著它趕緊走吧,不要再來煩我了。”

枯木後的康路看著前面的夢汐和柳四,只要柳四一動手,他就會立馬沖上前去。

柳四接過了果子,若是在平時,他是該走了。但今天,他不是為了吃的東西來的,確切地說,他不是為了夢汐手裏的東西來的。他又上前了一步,將臟兮兮的手伸向小羽。“這果子嘛,我沒吃過,這狐貍肉,我好像也沒吃過……”

這徹底地激怒了夢汐,她揚起右手向著柳四那臟兮兮的臉扇去,並大罵一聲無恥。夢汐的手還沒扇到柳四的臉上,她就後悔了。柳四抓住夢汐的手說笑道,“對了,還有你,我也喜歡很久了,所以,這果子、狐貍和你今天我都要了。”

“你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啊!”夢汐的手就這麽被柳四抓著,心裏有些慌亂。再說,那纖纖玉手被柳四的大手抓著,著實有些疼痛。

“喊吧,就算了來了人又如何。我柳四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誰敢管。”柳四說的倒是不假,大夥兒平時見到柳四都是避而遠之,誰要是惹惱了柳四,那他家的東西就要遭殃了,能偷到的就偷走,偷不走的就毀壞。

康路見機會終於來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想要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夢汐的身前。

“啊!”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聽著像是柳四的聲音,康路的心裏一驚。莫非是精心給自己設計的英雄角色讓人捷足先登了?他探出頭,小心地想看個究竟。

四下並無別人,柳四卻是躺在地上四面抓狂,一只九尾狐貍在他身上蹦來跳去,柳四的臉上有些許狐貍爪子留下的抓痕,已滲出了鮮血。過了一會兒,小狐貍抱起一個果子跳到了夢汐的肩上跟著夢汐走了,只留下失去理智的柳四還在地上打滾,哀嚎……

“真是偷雞不成,反失把米。窩囊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康路看著滿身黃沙,正痛苦呻吟的柳四抱怨道,然後,然後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在黃沙村的西頭,有幾座小院,其中一座院子前面有幾棵枯樹的,那便是夢汐的家,院內只有三間土屋。夢汐帶著小羽走了進去,在當中的房間裏有一張陳舊的八仙桌,只有三條板凳為在桌子的四周,其中的一條還壞了一條腿,桌子上有一盞黑乎乎的油燈。小羽抱著它的果子立刻跳到了桌上,開始了她的日常活動。夢汐也坐到了旁邊,看著小羽。

“小羽,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厲害!”夢汐笑著誇讚道。

小羽對著夢汐眨了眨眼,搖了搖尾巴表示回應,接著又埋頭啃著它的野果。

夢汐又是誇讚了小羽一番之後,才去做午飯。待飯後收拾了完畢,夢汐就看著墻上的一幅畫發呆,小羽也跳到夢汐的肩上跟著一起看。畫上是一個英俊的男子,身著金甲銀靴,手握微微泛著光暈蘊的紫色寶劍立於雲霄,銀白色的披風隨微風伏起,甚是英俊瀟灑,超凡脫俗。若是平日裏多觀察送水的人,便能發現畫中人的臉龐和送水有些相似。這畫是夢汐在小時候,那時她父母還健在,自己整日衣食無憂,在閑暇時憑著自己的夢境畫的,可那時候她還沒很少見到送水。沒有半點汙垢的畫布已有些泛黃,夢汐還是能對著畫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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