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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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所有人都有事兒做，就我整天無所事事的。”
方介儒和李軾在草原上漫步，由於脾氣相投，當然，也由於林野上就這兩個文人，他們也就比鄰而居，經常在一起談詩論文，寫字作畫。
“我發現你這個狀元郎很喜歡自怨自艾啊。”李軾說，“我倒覺得咱們每天很忙的，寫詩作畫，都很費心費力的。”
“但是，現在我們直接面臨著天外來客的危險，寫詩作畫有什麽用呢？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話不能這麽說，”李軾說，“書生的作用大了。”
“有什麽用？寫詩罵敵人？”
“那也是個作用。”李軾認真的說。
“作用有限吧，就比如說，狂人禰衡擊鼓罵曹，除了過過嘴癮外，有什麽用？”
“也許天之國的人更愛面子呢，”李軾說，“說不定罵幾句，就把他們氣死了，或者罵的有文采一些，讓他們自嘆弗如，羞愧而死。”
“李先生，我是認真的。”方介儒無奈的說。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啊，”李軾也無奈的說，“你對法則之士有什麽了解。”
“一群高傲自大的家夥，科技——半和尚是用的這個詞兒吧——很厲害，可以輕易的幹掉我們。”方介儒說。
“沒了？”
“沒了。”
“怪不得你這麽悲觀。”李軾說，“你只看到了他們的優點，沒有看到他們的弱點。”
“弱點？”方介儒疑惑的說，“連翁白他們也不知道法則之士的弱點吧。我曾經問過半和尚，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李軾拉了個婉轉的長腔，“這就是書生的用處，我們飽讀詩書，洞悉古今之變，對萬物之理了解的更為透徹。”
“可是，”方介儒看來不太認同這個觀點，“我並不了解啊。”
“那是你被那些法則之士嚇住了，沒有冷靜下來好好的思考。”李軾拉住方介儒，“站住，停下來，閉上眼睛深呼吸，好好思考思考。”
方介儒站在草原上，閉上眼睛，思考了一刻鐘。
李軾坐在一邊，時不時撇方介儒一眼。
方介儒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李軾期待的問。
“什麽也沒有想出來。”方介儒坦率的說。
“來來，坐下。”李軾拍拍身邊的草地，方介儒走過來，坐在了李軾旁邊。
“何時無微風，何時無翠綠，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耳，”李軾笑道，“這種物我兩忘、以靜心順萬物的感覺，你體會到了嗎？”
“今天沒有，”方介儒說，“之前體會過。”
“那就行，”李軾說，“你想想，什麽是法則？”
“萬物運行之理，道，自然。”
“對，也不對。”李軾說，“法則分為小法則，和大法則，小法則是你說的，萬物運行之道，大法則，則是無。根據我從半和尚、表弟還有翁白體現的力量中觀察出的東西，我覺得，所謂的法則之士，只是在萬物運行之道上比我們先進，也許先進個幾萬年，幾十萬年之類的，但是，畢竟還是受限於法則，或者說，只要是生物，就會受限於法則。這就是他們的弱點。”
“可是，我們也是生物啊，同樣受限於法則，而且我們被限制的更為厲害，如果說這是他們的弱點，那麽同樣也是我們的弱點。”
“話是如此，但是我們仍然有優勢，”李軾說，“法則之士的科技發展的過於強大，讓他們忽略了感情、感悟的作用，而這，正是我們的優勢，具體來說，是我們兩個以及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優勢。”
“感情人人有之。”方介儒反駁道。
“但感時花濺淚的悲憫之感，卻是文人所特有的，擁有悲憫的感情，是文人的弱點，更是文人的優點，這種感情，將是我們對付法則之士的一大利器。”
“怎麽對付？”
“我現在不知道，”李軾坦然的說，“畢竟，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知道，這必定會起重要作用。由此，我也推知了半和尚、表弟他們的一些應對措施。”
“哦，什麽措施。”
“利用人類特有的力量，來對付那些科技至上的家夥。”李軾說，“半和尚、表弟之所以這麽看重翁白，就在於翁白以肉身，擁有了科技所能擁有的力量。如果我所料不錯，法則之士的肉身十分脆弱，比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要弱很多，因為他們認為不需要人力，而且他們認為人力太過脆弱，翁白的存在，使他們十分震驚，我想，這也是他們來這個‘試驗場’的重要原因。由肉體激發的巨大力量，將使翁白成為抵抗法則之士的中流砥柱。空羽情的主要力量是情，他和我們還不同，他的情包含了博愛和純粹的肉欲，我們讀書人十分鄙夷這種感情，其實這種感情，是人類得以存在和穩定發展的基礎，空羽情的力量，是由情而生，這種力量，法則之士也擋不住。孔峰的力量，則是高昂的奮鬥精神，是一種活潑潑的向上的行動力，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精神，這對什麽都靠計算的法則之士來說，也應該是一種沛然莫禦的力量。秦博士其實更像一個法則之士，而且是其中最傑出的，他很可能在法則之士到來後，能力迅猛成長，能夠在不長的時間裏達到，甚至超過法則之士的科技水平，秦博士是我們人類成長為新型法則之士的代表人物，如果我們能從這場浩劫中存活下來，秦博士和民間很多他這類的人，將使我們的科技向前躍進幾千年，幾萬年。其他，還有很多人，我無法一一分析，不過，我相信每種人類代表性的力量，都有可能擊敗法則之士。那些受制於法則中的家夥，其實並不像他們自己認為的那麽厲害。”
方介儒驚訝的看著李軾，“這些東西，你都是什麽時候想的。”
李軾笑笑，“晚上畫完畫，在草原的明月下散步，閑來無事，想出來的。不過也只是猜測了，誰知道是不是這樣。百無一用是書生嘛。”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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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介儒和李軾在草原上漫步，由於脾氣相投，當然，也由於林野上就這兩個文人，他們也就比鄰而居，經常在一起談詩論文，寫字作畫。
“我發現你這個狀元郎很喜歡自怨自艾啊。”李軾說，“我倒覺得咱們每天很忙的，寫詩作畫，都很費心費力的。”
“但是，現在我們直接面臨著天外來客的危險，寫詩作畫有什麽用呢？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話不能這麽說，”李軾說，“書生的作用大了。”
“有什麽用？寫詩罵敵人？”
“那也是個作用。”李軾認真的說。
“作用有限吧，就比如說，狂人禰衡擊鼓罵曹，除了過過嘴癮外，有什麽用？”
“也許天之國的人更愛面子呢，”李軾說，“說不定罵幾句，就把他們氣死了，或者罵的有文采一些，讓他們自嘆弗如，羞愧而死。”
“李先生，我是認真的。”方介儒無奈的說。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啊，”李軾也無奈的說，“你對法則之士有什麽了解。”
“一群高傲自大的家夥，科技——半和尚是用的這個詞兒吧——很厲害，可以輕易的幹掉我們。”方介儒說。
“沒了？”
“沒了。”
“怪不得你這麽悲觀。”李軾說，“你只看到了他們的優點，沒有看到他們的弱點。”
“弱點？”方介儒疑惑的說，“連翁白他們也不知道法則之士的弱點吧。我曾經問過半和尚，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李軾拉了個婉轉的長腔，“這就是書生的用處，我們飽讀詩書，洞悉古今之變，對萬物之理了解的更為透徹。”
“可是，”方介儒看來不太認同這個觀點，“我並不了解啊。”
“那是你被那些法則之士嚇住了，沒有冷靜下來好好的思考。”李軾拉住方介儒，“站住，停下來，閉上眼睛深呼吸，好好思考思考。”
方介儒站在草原上，閉上眼睛，思考了一刻鐘。
李軾坐在一邊，時不時撇方介儒一眼。
方介儒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李軾期待的問。
“什麽也沒有想出來。”方介儒坦率的說。
“來來，坐下。”李軾拍拍身邊的草地，方介儒走過來，坐在了李軾旁邊。
“何時無微風，何時無翠綠，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耳，”李軾笑道，“這種物我兩忘、以靜心順萬物的感覺，你體會到了嗎？”
“今天沒有，”方介儒說，“之前體會過。”
“那就行，”李軾說，“你想想，什麽是法則？”
“萬物運行之理，道，自然。”
“對，也不對。”李軾說，“法則分為小法則，和大法則，小法則是你說的，萬物運行之道，大法則，則是無。根據我從半和尚、表弟還有翁白體現的力量中觀察出的東西，我覺得，所謂的法則之士，只是在萬物運行之道上比我們先進，也許先進個幾萬年，幾十萬年之類的，但是，畢竟還是受限於法則，或者說，只要是生物，就會受限於法則。這就是他們的弱點。”
“可是，我們也是生物啊，同樣受限於法則，而且我們被限制的更為厲害，如果說這是他們的弱點，那麽同樣也是我們的弱點。”
“話是如此，但是我們仍然有優勢，”李軾說，“法則之士的科技發展的過於強大，讓他們忽略了感情、感悟的作用，而這，正是我們的優勢，具體來說，是我們兩個以及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優勢。”
“感情人人有之。”方介儒反駁道。
“但感時花濺淚的悲憫之感，卻是文人所特有的，擁有悲憫的感情，是文人的弱點，更是文人的優點，這種感情，將是我們對付法則之士的一大利器。”
“怎麽對付？”
“我現在不知道，”李軾坦然的說，“畢竟，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知道，這必定會起重要作用。由此，我也推知了半和尚、表弟他們的一些應對措施。”
“哦，什麽措施。”
“利用人類特有的力量，來對付那些科技至上的家夥。”李軾說，“半和尚、表弟之所以這麽看重翁白，就在於翁白以肉身，擁有了科技所能擁有的力量。如果我所料不錯，法則之士的肉身十分脆弱，比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要弱很多，因為他們認為不需要人力，而且他們認為人力太過脆弱，翁白的存在，使他們十分震驚，我想，這也是他們來這個‘試驗場’的重要原因。由肉體激發的巨大力量，將使翁白成為抵抗法則之士的中流砥柱。空羽情的主要力量是情，他和我們還不同，他的情包含了博愛和純粹的肉欲，我們讀書人十分鄙夷這種感情，其實這種感情，是人類得以存在和穩定發展的基礎，空羽情的力量，是由情而生，這種力量，法則之士也擋不住。孔峰的力量，則是高昂的奮鬥精神，是一種活潑潑的向上的行動力，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精神，這對什麽都靠計算的法則之士來說，也應該是一種沛然莫禦的力量。秦博士其實更像一個法則之士，而且是其中最傑出的，他很可能在法則之士到來後，能力迅猛成長，能夠在不長的時間裏達到，甚至超過法則之士的科技水平，秦博士是我們人類成長為新型法則之士的代表人物，如果我們能從這場浩劫中存活下來，秦博士和民間很多他這類的人，將使我們的科技向前躍進幾千年，幾萬年。其他，還有很多人，我無法一一分析，不過，我相信每種人類代表性的力量，都有可能擊敗法則之士。那些受制於法則中的家夥，其實並不像他們自己認為的那麽厲害。”
方介儒驚訝的看著李軾，“這些東西，你都是什麽時候想的。”
李軾笑笑，“晚上畫完畫，在草原的明月下散步，閑來無事，想出來的。不過也只是猜測了，誰知道是不是這樣。百無一用是書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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