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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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名字
文書給了趙窹生一塊證明自己身份的木牌，一張委任狀，還有一張通往草料場的簡單路線圖，便離開了。
趙窹生與兩名捕快分別後，便根據地圖指引，一路往草料場趕。草料場是在一座土山腰上，趙窹生出了報告大廳，沒有走半個時辰，一場雪便落了下來。
真的是好大的雪，如鵝毛般紛紛落下，趙窹生加快腳步，雪花狂舞，遮擋視線，很難辨認清楚方向，走了許久，趙窹生不顧風雪，打開了地圖，細細辨認了，知道前方有一處酒鋪，他又冷又餓，酒也饞了，心想便在酒鋪停留一下也無妨。
酒鋪的門卻也是關著的，趙窹生敲了門，門打開了，出來一位裹著紅色棉襖的中年婦女，看到門前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也楞了下，問道：“客人是吃酒還是住店？”
趙窹生道：“酒熱了來一些，若是有些下酒菜，也端上來些。”他徑直進去，找了張木桌坐下了。
趙窹生掃視酒鋪，空間其實狹小，櫃臺上一個中年男子，同樣的裹著棉襖，雖然趙窹生進來，也不曾擡頭，正撥弄著算盤，算著自己的小帳。
趙窹生也不管他，待酒菜上齊，便喝酒吃菜，暖了身子。
紅棉襖中年婦女卻是位健談的，當下上前幫趙窹生倒了一碗酒道：“客人好面生啊，整個203衛所，我還第一次見到這麽俊俏的人兒。”
趙窹生見她給自己倒酒，也承讓她幾分，道：“我其實是新來的，在家鄉犯了事，被流放到203衛所來，分配了草料場看管的活，從報告大廳到草料場遇到大雪，權且在此躲避一下。”
紅棉襖婦女道：“唉，這真是白白糟蹋了這麽俊俏的人物，弟弟，你和姐姐說，是不是那貪婪的李文書為難你？我與你們所長可是相熟了，我去幫你介紹一番，讓你在他身邊做個親兵是沒問題的。”
這紅色棉襖婦女居然自稱起了姐姐，當真是自來熟的人。
趙窹生也不知道接待自己的文書是不是姓李，但去草料場是自己要求的，其實怪不了文書，當下道：“草料場是軍事重地，也是能為衛所盡力的地方。”
櫃臺前算賬的中年男人也終於因為妻子對趙窹生的誇讚，開始拈酸吃醋起來道：“我說，人家少年英雄，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哪裏需要你費心操勞。”
那紅色棉襖婦女當下雙手叉腰，指著丈夫破口大罵：“呦！你個沒出息的，一整天放不出個屁來，現在居然開口說話了，老娘認識了個新弟弟，正開心，你若是不樂意看見，自可去雪天裏待著去。”
那中年男人被妻子一頓訓斥，卻不說話了，仍舊低頭算賬。
趙窹生心想，也不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麽相處過來的，一個愛說話，一個卻是肚裏悶，也難怪這老板娘這麽健談了，這裏半天可能來一個客人，也是悶的久了。
想到老板娘，趙窹生又想到了自己的本家趙紅菱，自離開了黃沙鎮，還是第一次想到她，想到那晚的細碎的吻，和那雙不老實的手，趙窹生卻有些若有所失的惆悵。
酒鋪老板娘道：“弟弟，你以後在草料場幹活，咱們姐弟也能時常見面，你便叫我一聲花姐，不知道弟弟怎麽稱呼？”
趙窹生道：“趙窹生！花姐叫我窹生就可以了。”
花姐卻是個沒有學問的，看向櫃臺自己的丈夫。
花姐丈夫道：“窹生？是因為你母親白天生下的你麽？”
趙窹生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麽含義了，不由得高看了酒鋪老板幾眼，看來這酒鋪老板還真不是只會算小帳的人。
花姐問道：“是這樣麽？”
趙窹生笑道：“也許是這樣吧？我媽媽窹生，窹生的叫我，我也就叫窹生了。”
酒鋪老板卻不滿妻子對自己的質疑：“自然是這樣的得了，難道還能有別的意思？怎可能是另外一層意思。”
趙窹生也對自己的名字來了興趣，聽酒鋪老板說，當下問道：“難道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還請花哥賜教。”
酒鋪老板卻不滿花哥真個稱呼，道：“什麽花哥？你稱呼我花···花···”卻也不知道應該讓趙窹生稱呼他什麽好了。
花姐卻對丈夫道：“懂一些典故，看把你能耐的，難道要人家稱呼你一聲花秀才麽？窹生，你就叫他花哥。”
酒鋪老板似乎被花姐戳到了痛處，焉了，道：“花哥就花哥，花哥也行。”
趙窹生道：“花哥，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的名字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是什麽呢？”
花哥道：“另外一個意思卻出自鄭莊公，他的名字也是窹生，卻是因為母親難產，所以被賜名窹生。而隨後又生下一個弟弟，卻是順產的，做母親的便更喜歡自己的小兒子。後來，鄭莊公的弟弟叛亂，被鄭莊公給除去了。”
趙窹生聽的臉色蒼白，當下道：“不，不，不，絕不可能是這個意思。”隨即想到自家母親一直很愛護自己，自己與那位鄭莊公決然是不同的。
花姐埋怨丈夫道：“你看你，就你懂得多，看把窹生給嚇的。正所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這窹便是白天的意思，所以窹生，自己的名字是什麽含義，主要是看自己怎麽理解了。”
趙窹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多謝花姐的提醒了。”
趙窹生付了錢，準備要走，但花姐卻把他留住了：“這麽大的雪，你又流了冷汗，明天去草料場報道也不遲，我與那趙老頭也是相熟的，到時姐姐給你說情。”
趙窹生打開了門，只見外面彤雲密布，雪龍狂舞，而且自己身上剛剛激起了一身冷汗，便同意留下來了。
花姐把趙窹生帶到二樓，自己便下去了。
下了樓，花姐責備丈夫：“你說說你，掉書袋也要記得分寸，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難道在這203衛所十幾年，你都還沒有學會麽？”
花哥道：“我毛病沒改，你的毛病就改了麽？你不也是和以前一樣的話癆麽？”
這話把花姐氣住了，當下掐住了花哥的耳朵：“花錯啊，花錯，我嫁給你之前，便是這個性格，當初你怎麽沒說我話癆呢？還說我是出谷黃鶯，聲音清脆好聽，到如今，你可是變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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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給了趙窹生一塊證明自己身份的木牌，一張委任狀，還有一張通往草料場的簡單路線圖，便離開了。
趙窹生與兩名捕快分別後，便根據地圖指引，一路往草料場趕。草料場是在一座土山腰上，趙窹生出了報告大廳，沒有走半個時辰，一場雪便落了下來。
真的是好大的雪，如鵝毛般紛紛落下，趙窹生加快腳步，雪花狂舞，遮擋視線，很難辨認清楚方向，走了許久，趙窹生不顧風雪，打開了地圖，細細辨認了，知道前方有一處酒鋪，他又冷又餓，酒也饞了，心想便在酒鋪停留一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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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窹生道：“酒熱了來一些，若是有些下酒菜，也端上來些。”他徑直進去，找了張木桌坐下了。
趙窹生掃視酒鋪，空間其實狹小，櫃臺上一個中年男子，同樣的裹著棉襖，雖然趙窹生進來，也不曾擡頭，正撥弄著算盤，算著自己的小帳。
趙窹生也不管他，待酒菜上齊，便喝酒吃菜，暖了身子。
紅棉襖中年婦女卻是位健談的，當下上前幫趙窹生倒了一碗酒道：“客人好面生啊，整個203衛所，我還第一次見到這麽俊俏的人兒。”
趙窹生見她給自己倒酒，也承讓她幾分，道：“我其實是新來的，在家鄉犯了事，被流放到203衛所來，分配了草料場看管的活，從報告大廳到草料場遇到大雪，權且在此躲避一下。”
紅棉襖婦女道：“唉，這真是白白糟蹋了這麽俊俏的人物，弟弟，你和姐姐說，是不是那貪婪的李文書為難你？我與你們所長可是相熟了，我去幫你介紹一番，讓你在他身邊做個親兵是沒問題的。”
這紅色棉襖婦女居然自稱起了姐姐，當真是自來熟的人。
趙窹生也不知道接待自己的文書是不是姓李，但去草料場是自己要求的，其實怪不了文書，當下道：“草料場是軍事重地，也是能為衛所盡力的地方。”
櫃臺前算賬的中年男人也終於因為妻子對趙窹生的誇讚，開始拈酸吃醋起來道：“我說，人家少年英雄，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哪裏需要你費心操勞。”
那紅色棉襖婦女當下雙手叉腰，指著丈夫破口大罵：“呦！你個沒出息的，一整天放不出個屁來，現在居然開口說話了，老娘認識了個新弟弟，正開心，你若是不樂意看見，自可去雪天裏待著去。”
那中年男人被妻子一頓訓斥，卻不說話了，仍舊低頭算賬。
趙窹生心想，也不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麽相處過來的，一個愛說話，一個卻是肚裏悶，也難怪這老板娘這麽健談了，這裏半天可能來一個客人，也是悶的久了。
想到老板娘，趙窹生又想到了自己的本家趙紅菱，自離開了黃沙鎮，還是第一次想到她，想到那晚的細碎的吻，和那雙不老實的手，趙窹生卻有些若有所失的惆悵。
酒鋪老板娘道：“弟弟，你以後在草料場幹活，咱們姐弟也能時常見面，你便叫我一聲花姐，不知道弟弟怎麽稱呼？”
趙窹生道：“趙窹生！花姐叫我窹生就可以了。”
花姐卻是個沒有學問的，看向櫃臺自己的丈夫。
花姐丈夫道：“窹生？是因為你母親白天生下的你麽？”
趙窹生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麽含義了，不由得高看了酒鋪老板幾眼，看來這酒鋪老板還真不是只會算小帳的人。
花姐問道：“是這樣麽？”
趙窹生笑道：“也許是這樣吧？我媽媽窹生，窹生的叫我，我也就叫窹生了。”
酒鋪老板卻不滿妻子對自己的質疑：“自然是這樣的得了，難道還能有別的意思？怎可能是另外一層意思。”
趙窹生也對自己的名字來了興趣，聽酒鋪老板說，當下問道：“難道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還請花哥賜教。”
酒鋪老板卻不滿花哥真個稱呼，道：“什麽花哥？你稱呼我花···花···”卻也不知道應該讓趙窹生稱呼他什麽好了。
花姐卻對丈夫道：“懂一些典故，看把你能耐的，難道要人家稱呼你一聲花秀才麽？窹生，你就叫他花哥。”
酒鋪老板似乎被花姐戳到了痛處，焉了，道：“花哥就花哥，花哥也行。”
趙窹生道：“花哥，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的名字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是什麽呢？”
花哥道：“另外一個意思卻出自鄭莊公，他的名字也是窹生，卻是因為母親難產，所以被賜名窹生。而隨後又生下一個弟弟，卻是順產的，做母親的便更喜歡自己的小兒子。後來，鄭莊公的弟弟叛亂，被鄭莊公給除去了。”
趙窹生聽的臉色蒼白，當下道：“不，不，不，絕不可能是這個意思。”隨即想到自家母親一直很愛護自己，自己與那位鄭莊公決然是不同的。
花姐埋怨丈夫道：“你看你，就你懂得多，看把窹生給嚇的。正所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這窹便是白天的意思，所以窹生，自己的名字是什麽含義，主要是看自己怎麽理解了。”
趙窹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多謝花姐的提醒了。”
趙窹生付了錢，準備要走，但花姐卻把他留住了：“這麽大的雪，你又流了冷汗，明天去草料場報道也不遲，我與那趙老頭也是相熟的，到時姐姐給你說情。”
趙窹生打開了門，只見外面彤雲密布，雪龍狂舞，而且自己身上剛剛激起了一身冷汗，便同意留下來了。
花姐把趙窹生帶到二樓，自己便下去了。
下了樓，花姐責備丈夫：“你說說你，掉書袋也要記得分寸，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難道在這203衛所十幾年，你都還沒有學會麽？”
花哥道：“我毛病沒改，你的毛病就改了麽？你不也是和以前一樣的話癆麽？”
這話把花姐氣住了，當下掐住了花哥的耳朵：“花錯啊，花錯，我嫁給你之前，便是這個性格，當初你怎麽沒說我話癆呢？還說我是出谷黃鶯，聲音清脆好聽，到如今，你可是變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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