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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被女帝因愛生恨的臣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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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閣老昨晚已知道秦舒在大長公主府所遭遇到的事情, 氣了個仰倒。

他好歹也是一部尚書、內閣重臣,結果大皇子就如此視他、視秦家為無物, 居然這般去謀害他的親孫女。

欺人太甚!

當時秦舒被秦閣老的反應嚇到了,連忙跑去為秦閣老順氣。秦閣老看著孫女嫻靜的側臉, 輕嘆道:“舒兒,祖父會為你主持公道。”

“祖父, 封易哥哥說了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秦舒說道。

她這句話一出,秦夫人、她的父親秦大人還有親兄長秦凡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在他們看來, 若不是因為封易, 秦舒怎麽會出現這些事情。

“他們?”秦閣老捕捉到這個詞,“出手謀害你的人除了大皇子還有別人?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封易要怎麽做,若是他不能很好給我秦家一個交代,那這門婚事不結也罷, 我秦家的孫女矜貴得很, 不是任由這些權貴子弟來糟蹋的。”

秦舒一怔, 不過想起封易那堅定的態度, 她又覺得封易肯定能給出一個讓家裏人滿意的答覆。

其實說真的,昨天的事情她又哪裏不惶恐呢?若是這件事沒有被阻攔下來, 那她就真的要失去清白了。在這個世道失去了清白,即使她才是無辜者,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昨天在封易面前,她不過是強撐著, 不想讓他自責罷了。

第二天,秦閣老強撐著身體上朝。看到那站在前方的大皇子時,他眼底深沈,心裏已經打算若是陛下不處置大皇子,他便要在早朝後親自去尋陛下。

隨後早朝開始,陳忠上前宣讀聖旨。聽完聖旨的內容,秦閣老陰沈了一天的神色才算緩和下來。

封易讓大皇子付出的代價,讓秦閣老很滿意。對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子來說,直接就絕了他登上儲君之位的可能,還有比這個更狠的報覆嗎?

下了早朝,秦閣老緩步往殿門走出。剛出殿門,提前出來在這裏侯著的內侍總管陳忠連忙往秦閣老走來,“秦老尚書,陛下命奴才等候在此,要告訴您一些事情。”

隨後,陳忠把溫桑若、大長公主受到的懲罰都覆述出來。

最後,陳忠笑道:“昨天傍晚封公子著急進宮,在禦書房與陛下談論了許久。”

他畫蛇添足多說了這一句話,也是希望封易在秦家那裏好過些。以封易的性子,他和陛下都能猜到肯定會上門親自去向秦家人賠罪。

秦閣老扶著長須點頭不語。坐在馬車上,秦閣老掀開馬車簾,遙望皇城。

以他的閱歷,怎麽可能看不透這件事。若這件事牽扯到的人不是封易,陛下一定不會如此重罰大皇子、大公主還有大長公主三人。

世人皆說帝王家無情,但這位陛下,待封易的確恩重。

秦閣老緩緩放下手,馬車簾垂下遮擋住刺眼的目光,他閉上眼昏昏欲睡。

早朝之後,封易提著厚禮親自上秦府賠罪。

封易上門的消息被門房那邊傳過來後,秦閣老眉梢微動,輕嘆道:“把他叫進來吧。”又讓人去尋秦舒、秦凡、秦夫人和秦舒的父親秦大人過來書房。

封易被下人引進書房後,就見書房裏坐了五個人。五個人的目光此時正在齊刷刷望向他。

對於這副場面封易早有心理準備,他從容走進室內,對著上首的秦閣老、秦大人和秦夫人行了一禮,向他們問好。

“你今日過來之事,我已經知曉。”秦閣老沖他點點頭,沒有試著用冷待這種方式對待封易,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提出昨天的事情。

這麽多年官海沈浮,以秦閣老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閱歷,還真不至於使用如此低劣粗糙的手段對待一個後生晚輩。

“是,這件事情我很抱歉。”封易含著歉意地目光落在秦舒身上,隨後又看向秦閣老,“我會盡力彌補此事,秦家對我要打要罵我也都會受著。雖然我可以保證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但若是諸位還是擔憂,我與秦姑娘的婚事可以退掉,一切責任全都在我身上。她身上不會背負有任何罵名,我還會為她爭取來縣主封號,讓她可以定下一門更好的婚事。”

“若是大人還信我,願意堅持這門婚事,日後我絕對會好好待秦舒妹妹,定不負她,此生唯此一人相伴終老,絕不納妾,也不移情。”

說到退婚選擇時,他稱呼她為“秦姑娘”。後面一番話,他則稱呼她為“秦舒妹妹”。秦閣老望著在他面前進退有度、應答得當的封易,暗暗點頭。

其他幾人反倒被封易的承諾驚到了。尤其是秦夫人,她原本神色冷淡,是看在秦舒和秦閣老的份上才會一直坐在這裏,但聽到封易這番話後,她猛地站起身,“此話當真?”

這個世道對男子寬容對女子苛責,男子三妻四妾實在正常,像封易一般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又有幾人?後宅之爭的確空耗無數女人年華,她深有體會。

若是封易此言當真,雖然發生了那些事情,秦夫人也傾向於讓秦舒嫁給封易。

封易點頭,“我可以立下字據,若日後我違背承諾,便要我封家百年名譽盡毀。”

封家從他祖輩開始就爭戰沙場,如今封家的權勢,盡是祖輩父輩的血淚換來的,所以他這個保證已經算是極重。

“我信封易哥哥。”自封易進門以來,秦舒第一次開口。她的話語堅定到鏗鏘有力,“我不會答應退婚的,希望你也莫要再有這種想法。”

封易一怔,拱手致歉,“是我愧對你……”

“我不需要你的愧對。”秦舒快速出聲,堵住封易後面要說的話。

秦閣老輕輕咳了一聲,示意秦舒和封易到此為止。他們這些長輩還在場呢,兩人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該收斂些才是。

聽到秦閣老的咳嗽聲,秦舒臉頰微紅,退回位置不再言語。

封易啞然失笑,被秦閣老瞥了一眼這才斂去臉上的笑意。

接到聖旨後,溫桑若宮中的宮女們就開始收拾行李。

“這邊,這個花瓶是公主最喜歡的,裝進行李一道帶去。”瑤夕點了一個小宮女,讓她把眼前這個花瓶收好。見小宮女毛毛躁躁的,瑤夕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麽回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若是這裏有一樣東西摔了,我唯你是問!”

“不好意思,瑤夕姐姐。”小宮女連忙道歉,然後小心把花瓶抱起來拿去裝好。

溫桑若坐在上首,抽出花瓶裏開得正艷的花,一瓣一瓣把花朵掰開扔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瑤夕見眾人手腳伶俐起來,也不再一直盯著,親自為溫桑若倒了杯溫熱的茶水,“公主,喝些茶水吧。”

溫桑若隨手把已經禿掉的花枝扔到地上,沒接茶水,褪掉手上的珍珠手鏈放在手心把玩,“後日就要啟程出發了吧。”

從接到聖旨到出發去皇宮,總共只給了她五天的時間。

瑤夕還沒開口回話,陳忠那邊就帶來了溫始的口諭。

以陳忠帶來的溫始的口諭,說她去白馬寺是修身養性為太後祈福,自然不該耽於享樂,生活清貧方才能更好的讓佛祖感受到她的虔誠。

聽完這道口諭後,溫桑若手指一用力,珍珠手鏈被緊緊攥著,珠子把手心磕得生疼。

疼痛一點點漫上來,溫桑若面無表情道:“知道了,多謝陳大官提醒,本公主正有此意。”隨後出聲讓人把那些貴重的物品全都撤走,連衣服也都讓人全給換成了寡淡的顏色。

瑤夕欲言又止,陛下這也太絕情了,完全不顧父女之情。公主往日最喜歡艷麗的衣裙了。

馬車駛在官道上,前面一輛坐著溫桑若,後面兩輛則是裝著行李。這樣的排場對一位公主來說,算是十分簡陋了。

溫桑若掀開馬車簾,目光空洞,望著外面的宮墻走神。

直到視線觸碰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溫桑若的視線方才恢覆清明。

封易和他的同僚一起走在官道上,身上穿著禦林軍的服飾,面容俊秀英挺,完全沒有被身上的衣服壓下氣勢。

溫桑若覺得,可上馬殺敵,可下馬作詩,大抵說的就是封易這樣的人了。他太過美好了,每個人在皇宮裏都或是主動或是被動變得有些面目全非,只有他站在那裏,就自成一方歲月靜好。

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封易擡頭,正好對上溫桑若的視線。

以往他望著她的視線,都是溫和含笑的,不像現在,連掩飾都不願意掩飾了,淡漠得像個無關緊要的人。

溫桑若垂下窗簾,眼裏一點點滲出眼淚來。她覺得自己心裏空洞得很,有些後悔,但又說不上哪裏後悔。若是讓她重來一次,她覺得自己還是會想要占有這個人,還是會為了他不擇手段吧。

所以明知道如果她跑去向秦舒道歉,父皇那邊待她一定不會如此絕情,溫桑若還是沒有低下頭。

馬車行到城門,還沒出城就被人攔下了。

“公主,我來送你一程。”齊鈞澤站在馬車邊,負手而立,一襲白衣風姿出眾,吸引了旁邊不少女子的註意。

馬車裏,溫桑若淡漠的聲音傳出來,吩咐車夫,“啟程吧,再不快些,到白馬寺時天色就要暗了。”

車夫看一眼齊鈞澤,想起溫桑若的脾氣不敢多說什麽,只好讓馬車重新動起來。

齊鈞澤眸光深沈,突然快步上前,直接邁步上了馬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車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車。

齊鈞澤站在車夫旁邊,俯下身掀開車簾看溫桑若,“如今他已經放棄你了,為何不多看我幾眼呢?”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溫始全都壓下去了。不過因為齊鈞澤和溫桑若的婚事,他還是給了齊家一個說法,但也把溫桑若的行為美化了,說她因為與秦舒有些爭執,失手推倒了秦舒,他因此震怒,想著把溫桑若送去白馬寺修身養性。

涉及到秦舒,很容易聯想到封易,齊鈞澤便猜出來了溫桑若對封易的感情。

溫桑若垂下眼冷笑,是啊,易哥哥放棄她了,父皇放棄她了,母後也放棄她了,那她就更不會多看他幾眼了。

齊鈞澤這個人啊!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對他動情。

這種人只愛兩種東西,一種是征服不了的,這會激起他的征服欲,求而不得便會輾轉反側;一種便是權勢,為權勢而來,為權勢而去,醉心於權勢之中。

“說完了嗎?說完就退下吧,本宮要出城。”

齊鈞澤失笑,“為何不喜歡我?”

溫桑若終於正眼看他,“齊公子是覺得這天下女子都該圍著你轉嗎?”

“不,我只希望你圍著我轉。”

溫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煩起來,提高聲音道:“禦林軍何在?有人攔下本公主的車駕,你們就是這般在旁邊看著?”

齊鈞澤見她開始喚禦林軍,沒有再堅持,從容下了馬車,目送著馬車逐漸出了京城。

溫桑若前往白馬寺,大皇子被奪去手中權勢後,朝中逐漸風平浪靜起來。比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發猖獗起來,甚至好幾次堵住封易放狠話。

封易不斷退讓,靜靜等著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時間,封易連跳幾級,溫始以他表現出眾、盡忠職守為理由,兩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馬。

這一年裏,溫慕總是進宮去孝順溫始,還經常拿些問題與溫始討論。溫始偶爾興致來了就出聲點撥他。

溫慕的資質還算不錯,偶爾一點就透,偶爾要多點撥幾句罵上幾句也悟了,這讓溫始頗有成就感。

點撥一句馬上就懂,這會讓人教得沒有成就感;但怎麽點撥都點撥不通更不行,帝王哪裏有這麽多時間指點。最好的就是溫慕這樣,既能讓溫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會覺得不耐煩。

父子兩的相處越發融洽,感情也逐漸加深,一些原先絕不會告訴給溫始的事情,溫慕也在嘗試著與他敞開心扉溝通。

此外,這一年間齊鈞澤趁著休沐日去了白馬寺三次,但每一次溫桑若都閉門不見。後來齊閣老等人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對,齊閣老更是親自尋齊鈞澤過來談話。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宮而來接溫桑若的馬車停在白馬寺門前,齊鈞澤也跟著過來了。

溫桑若被瑤夕攙扶著,看到他出現時並不驚訝。兩人沒有說話,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溫桑若一只手扶上了馬車簾,突然回頭對齊鈞澤抿唇一笑。

在白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經完全長開,本就是極其艷麗到骨子裏的姿色,突然這麽一笑,恍若夏風都變得嫵媚了。

齊鈞澤眼中劃過驚艷之色,還沒來得及細看,溫桑若已經被瑤夕扶上了馬車。

“公主,一年不見,今日我頗為歡喜。”齊鈞澤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溫雅的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歡喜之色,瑤夕聽了都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但溫桑若依舊很冷淡,“出發吧,我有些倦了。”

齊鈞澤啞然而笑,翻身上馬,示意馬車先行,他的馬匹不緊不慢跟著溫桑若旁邊,時不時說上兩句話,溫桑若則全憑心情回他。

“公主,您……”瑤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面的齊鈞澤聽到,便壓低聲音說道,“您是不是待齊公子太冷淡些了。”

畢竟聖旨已下,兩人定是要結為夫妻的。

也是這一年溫桑若的性子沒有以前那麽偏激,瑤夕才敢說出這句話。

溫桑若睜開眼睛,諷刺地笑了笑,“瑤夕,對這種人動情,才是真的什麽都抓不住了。”

那種咄咄逼人、帶著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飾也還是被她看了出來。

對這種人動了情,才真是諷刺。因為她一旦動了情,齊鈞澤便不“愛”了。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冷眼看他。

馬車抵達皇宮,溫桑若被人引著去見溫始。

封易正待在皇宮裏見溫始,他半蹲著為溫始按摩手腕,邊與他絮絮叨叨說著話。

溫始靠著椅背享受著封易的按摩,好似不經意間提到一般,“易兒,桑若要回來了。”

封易點頭,“陛下是想問我打算如何對大公主嗎?”

“桑若在寺廟裏的表現很好,她畢竟是朕的女兒……”溫始輕嘆,“朕知道她做錯了事情,但子不教父之過,朕罰她禁足一年,去她身上的榮光,便心軟了。”

“陛下,我知道的。”總歸是寵過那麽多年的女兒,只要溫桑若表現出想變好的姿態,溫始自然會心軟。

他的陛下本就是個寬厚仁慈的帝王。待臣下仁慈,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是如此。當年他不就是仗著陛下的寬厚仁慈來讓溫桑若、大皇子付出代價嗎。

“陛下,讓大公主與齊公子盡早完婚吧。”沈吟片刻,封易提議道。

溫始微訝,沒想到封易會說出這個提議,“你原諒桑若了?”

溫桑若留在皇宮中,陛下就算對她沒有了昔日的寵愛也會庇護她。但若是嫁出去,就要面對更多的矛盾。

該說他的本職工作不愧是寫的嗎,對感情戲也有所研究,他看懂了溫桑若和齊鈞澤之間畸形的關系。

若是溫桑若付出感情,齊鈞澤便淡了。若是溫桑若如現在這般冷淡矜貴,就要面對來自齊家的壓力。所以還是提議讓她嫁出去吧,既能讓她過得不那麽順心,也能滿足陛下的打算。

等溫桑若到禦書房求見溫始,封易正好從禦書房裏退了出來。

溫桑若站在臺階下看著那撥開珠簾從容走出宮殿的少年,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年的吃齋禮佛,扭曲的愛被淡化,直到今日再看到他,溫桑若又覺得心口在錐錐的痛。

她垂下眼,與封易問好,“封公子。”

稱呼疏離。

進到禦書房,溫始正在批改奏折,他擡眼看向從容行禮的溫桑若,輕嘆道:“平身吧,回到宮中先好好休息,也去看看你母妃,她這段時間精神頭不是很足。”

溫桑若起身,笑容明媚,“父皇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溫始看著她這副和以前一樣的笑容,想起她對秦舒做的事,對宮女的態度,心底剛升起的柔情又全都下去了。

他擺擺手,“退下吧。”

溫桑若一怔,她原以為溫始會留她吃頓飯,或者是問上幾句在白馬寺過得如何,沒想到卻是讓她直接退下。

她咬了咬唇,行禮退下,去蘇嬪的宮中看她。

在蘇嬪的宮殿沒有待多久溫桑若就出來了。這一年裏,蘇嬪偶爾會讓人給她送東西,但那都只是一種姿態,表現給溫始看罷了。

撕開表象,母女之間的感情變得無比冷冰冰,再也沒有那種親近感。

溫桑若回宮一月後,溫始頒布聖旨,讓齊鈞澤與溫桑若在四月後完婚。同時,溫始為溫慕賜婚,他的未婚妻是兵馬大元帥的孫女。

這個賜婚就好像是一個訊號一樣,讓不少朝臣都坐不住了,時常有人上三皇子府拜見溫慕。但除了以往就親近的人家,其他上門的人全都被溫慕打發走了。

實在是煩不勝煩,溫慕就躲到了封易這裏。

“都是些投機取巧之輩。”溫慕道。

“說到底不過是權勢動人心。權勢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妖刀,誰能握在手裏,就會有無數人簇擁在他身邊,擋也擋不住。”

溫慕攤手,“放心,我自然知道,但如今立儲聖旨還沒下,我就開始結黨,那才正是自找死路。”

“對了,齊鈞澤也來接觸我了。”溫慕突然說道。

封易擡眼,並不算驚訝,不過他特意和溫慕強調了一句,“你應該知道,我不待見他。”

“嘿嘿你放心,這天下人才濟濟,齊鈞澤就算有大才,你不待見他我就不搭理他。”溫慕勾住封易的肩膀,沖著他擠眉弄眼,一點兒也沒有在朝臣面前的肅穆威嚴。

四月後,齊鈞澤與溫桑若完婚。

婚禮當日,溫桑若待齊鈞澤極盡柔情,當齊鈞澤以為自己有了突破進展後,第二日見完齊夫人他們後,溫桑若的態度又冷了下來。

新婚一個月裏,溫桑若待齊鈞澤忽冷忽熱。一個月後,態度就更加冷了,甚至不讓齊鈞澤踏入公主府,不過在人前依舊維持著恩愛假象。

齊鈞澤臉色幾次扭曲,終究還是把自己的脾氣壓制下來。他現在的心思主要在仕途上。

溫始從入冬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明明只是個小小風寒,他以為自己能熬過去,結果第二天就開始發高燒纏綿病榻。

等清醒過來,溫始便召三皇子溫慕進宮侍疾。這道旨意一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溫慕的儲君之位穩了。

齊鈞澤也將寶押在了溫慕身上,他年紀與溫慕相仿,又是六元及第才華極佳,身後還有齊家,還有自己的祖父內閣首輔。齊鈞澤自信滿滿,認為若是他釋放一個友好的信號,溫慕定會與他交好。

但沒想到溫慕待他不冷不熱的,根本就沒想去拉攏他。

齊鈞澤制造了好幾次偶遇的機會,但溫慕對他的態度都很冷淡。後來有一次被糾纏得煩了,溫慕眉間更是流露出幾分煩躁之色。

當場,齊鈞澤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回到齊府,齊鈞澤去齊閣老的書房尋齊閣老談話,祖孫兩交談了很久,第二天齊鈞澤就和五皇子詳談甚歡了。

封易也隨著溫慕在宮中侍疾,不過因為他今年已有十八,原著裏就是在他十八歲這一年宮中發生驚變,所以封易分外關註宮外的動態。

當得知齊鈞澤與五皇子搭上線後,封易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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