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隱藏情緒，鐘言差點就要反問了。

而愕然之後，眼見所有男弟子，包括賀有支與許允軍在內，都向自己投來惋惜、同情的目光，鐘言心裏頓時有種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郁悶。

難道是自己先前表現得太好，就失去了這次和美女們相處的機會？

鐘言再飛快地看向黃妍，便發現這位沈靜美女也正看向自己，目光裏頗有些遺憾。

遺憾？

因為不能選自己，所以很遺憾？

“師祖！”姚依依呆了一呆之後，就不解地叫起來：“為什麽不能挑鐘言啊？他的反應那麽快，更可以提起妍師姐的鬥志啊！”

黃妍立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沒人註意到，此刻的饒立沙，臉色再度變得陰沈，更怨恨地盯了鐘言一眼。

“他現在必須盡快提升對玄氣的精細度控制，暫時不參加你們的分組強訓。”練其美淡淡地瞥了鐘言一眼。

練其美這種眼神，鐘言再熟悉不過，前世軍營中那位鐵血魔鬼教官每次遇上極好的苗子，都是這樣的興奮和“關照”。

鐘言大腦中頓時警鈴大起，只是這玄氣精細度控制目前確實是自己的短板，需要加強訓練，所以鐘言雖然警覺，還是知趣地保持了沈默。

“哦！”姚依依恍然，然後展顏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不用怕妍姐把鐘言挑走了！”

黃妍的粉臉一下子騰起雙團淡淡的紅暈，羞惱地低聲警告：“依依！”

美人嬌羞如花，刷刷刷，鐘言立刻察覺得身周有幾道敵視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鐘言微汗。

姑奶奶，你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吧？你有必要用這種語氣給我拉仇恨？

不過，對於黃妍的嬌羞，鐘言心裏還是挺爽的。

只不過有練其美在場，鐘言暫時不敢搞怪，怕給美人帶來麻煩。

“行了，妍兒，你別管依依，先挑人！”練其美沒好氣地瞪了作怪的姚依依一眼。

在場的男弟子中，除了鐘言和沐厚林之外，其他人全部都習慣性地望向隊伍中間的饒立沙。

這裏的男弟子中，鐘言是第二關的第一名，而饒立沙則是第二關的第二名。鐘言不能挑了，黃妍要選的第一個應該就是饒立沙了吧？

大概也察覺到眾男弟子們的羨慕目光，饒立沙雖然身子沒動，但臉上已現出少許的微笑，很溫和地看著對面的黃妍，只等她的纖手指向自己。

但是，黃妍的目光雖然也是第一時間落在了饒立沙的身上，也停留了數秒，卻也僅僅是停留而已，然後，她就朝練其美微一斂身：“師祖，弟子選赤扇峰的許允軍許師兄。”

饒立沙的微笑立僵。

那些綠蕊峰、青潭峰、側煉峰、獨尖峰的弟子們也十分錯愕。

倒是赤扇峰的幾名弟子個個目光大亮，又驚又喜。

許允軍自己也同樣意外微怔，不過隨後就迅速鎮定下來，先朝鐘言故意挑挑眉頭，再爾雅地朝黃妍微笑，拱手。

鐘言輕哼。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過是一候補！

練其美壓根沒理會饒立沙的尷尬，等黃妍選完人，她便目視姚依依：“該你了。”

姚依依的眼睛眨啊眨，在饒立沙與賀有支的身上轉了兩轉，很快做出選擇：“嗯，弟子選側煉峰的賀師兄！”

眾綠蕊峰弟子再度錯愕。

第一次饒師兄沒被選上，第二次又沒被選上？

饒立沙臉上的笑容已變得極不自然，雙手更是攏進袖管裏，死死地握緊。

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又不是自己？

自己明明資質好，身份高，形容也佳，遠遠超過許允軍與賀有支這兩個支峰弟子！

旁觀的鐘言對姚依依也開始另眼相看。這小妞果然眼光不一般。

練其美眼中多了一絲欣賞，但也多了一絲無奈，微微點頭，她轉向蕭鳳芳：“芳兒你呢？”

“弟子……”蕭鳳芳這回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激動，又迅速垂眼：“弟子選擇主峰的饒師兄！”

本有些僵滯的氣氛頓時隨著她的選擇而迅速和緩，所有綠蕊峰的弟子均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更有人因為蕭鳳芳眼眸中的激動而自動腦補，莫非黃妍與姚依依均是知道她有意選擇饒立沙，而主動讓她？

饒立沙的臉色終於自然了，看她的眼神更透出一股憐愛。

鐘言則越發確認自己先前的第一直覺。這個蕭鳳芳，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練其美的臉色倒是相當平靜：“行！現在繼續第二輪。剛才妍兒先挑，委屈你了，第二輪就由你來挑！”

就這樣三女輪挑，半個時之後，除了鐘言以外的所有男弟子都被挑完。

許允軍、田工戲和姚依依一組，賀有支、蘇界龍和黃妍一組。

見眾男弟子們彼此交頭接耳，眉眼間頗多興奮，看向三女的目光也十分熾熱，練其美皺皺眉，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

瞬間，眾多忘形的男弟子們心一驚，然後個個噤若寒蟬。

略為滿意這個震懾效果，練其美粉臉一沈，又厲聲道：“既然已分好組，老娘先說說安排。前十天，老娘會強化訓練你們的身法和大腦反應。”

“這樹林中已經藏有很多仿真的靈脈石，你們三組輪流上樹拋擲，輪流在樹下接，每人一個時內至少要接住100根！”

“掌門已特批一批納物戒供你們練習，強訓結束之後再收繳，所以，大家打起精神！”

納物戒？

沒有理會練其美那冷厲的目光，包括鐘言在內，所有弟子們都眼睛大亮，大為興奮。

蓮峰派的納物戒極少，向來僅掌門、長老和各峰主才擁有，哪怕是饒立沙，哪怕是像鐘言這樣的峰主親孫加天才，也只能望爾興嘆，頂多是在參加奪脈大賽時，才有機會使用專收靈脈石的制式納物戒，但也只能在大賽中使用，大賽結束後便必須上交。

但就算是臨時享受一下納物戒的便利，也很爽啊。

這一刻，練其美雖然依舊緊繃著臉，目光冷然，但在眾人眼裏，卻是格外的親切美麗。

見眾弟子們個個眼睛發綠光，透著十足的渴望，絲毫不弱於方才三女出現時，練其美嘴角一撇：“都很高興啊！那好，記住了，如果稍後，你們當中，有誰的成績達不到老娘規定的數量，老娘保證他會，”她鳳眼再度一厲，殺氣騰騰：“生不如死！”

憶起這位癡長老以往那毫不留情的肅殺行事，包括饒立沙在內，所有人頓時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大意。

練其美又目光一掃，單獨點名：“另外，饒立沙，許允軍，你倆每人至少要接150根！”

餓立沙與許允軍對視一眼，既有一絲被特殊對待的得意，亦激起熊熊戰意。

不過練其美的話依然還沒有完，又轉向鐘言：“小子，你今天好好熟悉玄氣，在今夜24時之前，各系精細度必須達到60！”

“啊？”鐘言一呆：“60度？”

練其美冷冷地一記眼刀丟來：“你三系是漩渦級的親和度，老娘要求你三系60度都算少了！”

好吧，就不能對她有所期待。60度就60度吧，無非就是辛苦地多練習。

鐘言識趣地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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