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替你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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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緊抓著暮染的手，愕然一松。百裏千辰眸光覆雜的往百裏貴妃的方向望去，漆黑而深沈的眼眸底，湧動著讓人難以看明的晦暗。
百裏貴妃穿著一身紫金色的朝服，一頭青絲梳著富麗又華貴的天鸞髻，發間戴著一品貴妃才能佩戴的十六珠鳳冠。八根銜珠步搖分別插在發髻兩旁，身影匿在門外的隱約天光裏，描的精致而雍容的妝容，一瞥一笑皆是不怒而威。
金線雲鼎繡靴緩緩往紫金色裙擺踏出，她步伐穩健而緩慢。直直走到堂前，看著百裏千辰的目光，遂而悲憫。抹著艷紅色胭脂的薄唇，微微一啟，她的聲音沈頓中帶著絲絲沙啞，
“公主殿下所言，皆是屬實。百裏千辰實乃亂臣賊子，挾天子以令諸侯，以下犯上在陛下飯食中餵毒。肆虐公主，枉顧皇室血脈。樁樁件件，皆是百裏家的罪孽。”
“呀！”聽來百裏貴妃的話，大殿上頓時響起倒吸氣的聲響。
而百裏千辰面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似乎難以置信，凝目定定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百裏貴妃，壓抑著難以嚴明的痛苦，
“姑姑，為什麽。我才是你的侄兒，我才是你的侄兒！”
面對著百裏千辰的質問，百裏貴妃的紅唇，微微顫抖著，雨霧氤氳在黑眸底被她壓制著不落下來，答，
“正因為我是你姑姑，所以我才不願意你一錯再錯。我這是在替你贖罪，替百裏家贖罪。辰兒……”
“夠了。”沒讓百裏貴妃把話說完，百裏千辰驟然大喝出聲，臉上表情風雲變幻間顯得猙獰可怖，
“原本我還想讓她多活一晚，才取她性命。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反正皇位我左右都是要取走的，既然事情的真相用這樣不堪的方式揭穿。那你們，就全都做我的墊腳石吧。”
“辰兒！”百裏千辰的話尚未落盡，百裏貴妃面色因他的話，駭的慘白。驚呼出一聲尖叫，金碧輝煌的大殿陡然一震。
“轟隆”。外頭冷不丁傳進來一聲巨響，似平地而起的驚雷，瞬間四周晃動起來。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情了？”殿內的眾人皆是滿臉的驚慌，詫異的胡亂四處張望著。慌亂之間，地又搖晃幾下，屋頂上簌簌落下幾片磚石。頓時間，本是混亂的大殿上，越發的混亂。
“呀，地動了，快跑呀，大家快跑。”總算有人反映過來，大殿內的人，匆忙四處逃竄開來。
“娘娘，走。”暮染也反應過來，拉著在自己跟前的百裏貴妃，跟著四處逃竄的人群，想趁亂離開。不料，百裏千辰立馬就看過來，一眼看穿暮染的意圖。一對被怒火燒的通紅的眼眸，死死的瞪著暮染。
“是你搞的鬼，是你。”算是明白過來，沒想到，他還真是小看了暮染。
原本，百裏千辰想在成了親，拜完堂後，才殺掉暮染。然後營造出暮染自然死亡的假象，好名正言順的，繼承雪國的皇位。不曾想，暮染竟是如此厲害，鬧出眼前一出。看著自己的一番心血計劃，就要付之東流。百裏千辰滿心的怨恨，都要將自己的心臟壓碎。
看著暮染的雙瞳，睚眥欲裂。
“袖兒，你快走。”從百裏千辰的眼神裏，百裏貴妃清晰的看到，那顯而易見的殺意。剎那間，心中陡然一顫，推著暮染讓她離開。
暮染也知道，眼下的百裏千辰斷是恨極了自己，也不敢耽擱，拉著百裏貴妃繼續朝門口跑。
“既然你壞了我的計劃，就休想活著離開。”怒吼出一句狠話，百裏千辰提劍追來。感覺到背後壓迫而來的氣壓，暮染一把甩開百裏貴妃，出掌迎向百裏千辰。偏身錯開百裏千辰攻擊的時候，肩膀不小心被百裏千辰的劍鋒劃破，深紅色的血液立馬溢出來。
“袖兒。”百裏貴妃被暮染推倒在一旁，看著暮染手上，驚呼出聲。
趁此機會，百裏千辰毫不松手，迎頭追上。暮染強行打起精神，抵抗著百裏千辰。
但一天一夜沒睡，暮染又在昨晚經歷過嚴重的自殘。哪裏是百裏千辰的對手，一輪交鋒下來，暮染逐漸落入下風。一個楞神，暮染生生挨下百裏千辰一掌，整個人似破布娃娃一樣，被掌風彈飛。
重重摔在金色地面上，只覺得喉嚨口一記腥甜，“噗”的一聲，暮染眼前的裏面上一灘殷紅。
“去死吧。”猙獰著通紅的眼眸，百裏千辰咬牙切齒，提劍往暮染心口刺去。
自知今日小命休矣，暮染索性閉上眼眸，等待著即將而來的疼痛。可是那痛感並沒有如意料中那般，如期而至。恍惚間，暮染感覺到有人擋在自己身前。睜開眼眸，果真瞧見一道絳紫色的身影攔在身前。
是百裏貴妃，她半跪著身子，百裏千辰的長劍，直直的穿入她的胸膛。“滋滋”流下來的鮮血，漫出胸前的衣襟，順著銀色長劍，一滴一滴的嫡下來。
混亂的大殿，仿佛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暮染的眼底，只看見那滿地的鮮血。
“娘娘，娘娘！”當下，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暮染撲騰過去，扶住百裏貴妃搖搖欲墜的身子，
“娘娘，你這是做什麽呀，你這是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要這麽傻呀。”
“袖兒，是本宮對不起你，是，是，是百裏家對不起你。陛下對本宮，對本宮情深義重，若是沒有雪國，何來百裏家的百年榮耀。呵呵，是，是我們欠你們的，是我們。”緊抓著暮染的手，百裏貴妃在虛弱下，從口中擠出一句。猛然手一推，將暮染推離到好幾丈遠處。
“你快走，快走。”
失去暮染的支撐，百裏貴妃整個人像一顆倒下來的樹，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姑，姑姑！”被眼前的變故駭住，百裏千辰像是魔怔一樣，定定的楞在原處。看著滿身鮮血的百裏貴妃，手中長劍忽然脫手。
“姑姑，我，我不是故意的，姑姑。”
“娘娘。”盡管被百裏貴妃推開，暮染還是沒走，又爬回到百裏貴妃身邊，扶起她，想將她拉出大殿。
“走，我們走。你不會死的，你一定不會死的。”
“袖兒，沒用的，你，你，你走吧。”一行清淚緩緩從百裏貴妃眼裏漫出來，她握著暮染的手，也陡然落在地上。在聲音落盡的同時，眼眸也緩緩合了起來。
“娘娘！”察覺不到百裏貴妃的氣息，暮染心如刀割，大聲呼喊起來。
百裏千辰更甚，冷若冰霜的面上，也落下兩行清晰的淚痕，
“姑姑。”卻在傷心之餘，看向暮染的目光，殺意更濃。再次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長劍，百裏千辰朝暮染走過來。劍端指向暮染，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姑姑就不會死。君懷袖，我要你給我姑姑償命。”
長劍帶著冰冷的銀光，撲面而來。如游龍舞蛇，挽開大朵大朵劍花，將暮染禁錮其中，無處可逃。放下百裏貴妃，暮染心中恨意也盛，恨不得將百裏千辰千刀萬剮。從一旁撿起一柄燭臺，當初手中銀槍，跟百裏千辰糾纏起來。
可暮染到底是有傷在身，又耗盡太多的力氣，很快，身上就掛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眼看著，當真要命喪在百裏千辰之手，忽然穿門而入的幾根銀色飛鏢，打偏了百裏千辰的劍鋒。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從門口飛快閃入大殿，停在暮染身上。看著暮染滿身的血痕，那張謫若仙人的面容上，落滿心疼，
“小染。”
暮染循聲仰目一看，眸光陡然一亮，
“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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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貴妃穿著一身紫金色的朝服，一頭青絲梳著富麗又華貴的天鸞髻，發間戴著一品貴妃才能佩戴的十六珠鳳冠。八根銜珠步搖分別插在發髻兩旁，身影匿在門外的隱約天光裏，描的精致而雍容的妝容，一瞥一笑皆是不怒而威。
金線雲鼎繡靴緩緩往紫金色裙擺踏出，她步伐穩健而緩慢。直直走到堂前，看著百裏千辰的目光，遂而悲憫。抹著艷紅色胭脂的薄唇，微微一啟，她的聲音沈頓中帶著絲絲沙啞，
“公主殿下所言，皆是屬實。百裏千辰實乃亂臣賊子，挾天子以令諸侯，以下犯上在陛下飯食中餵毒。肆虐公主，枉顧皇室血脈。樁樁件件，皆是百裏家的罪孽。”
“呀！”聽來百裏貴妃的話，大殿上頓時響起倒吸氣的聲響。
而百裏千辰面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似乎難以置信，凝目定定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百裏貴妃，壓抑著難以嚴明的痛苦，
“姑姑，為什麽。我才是你的侄兒，我才是你的侄兒！”
面對著百裏千辰的質問，百裏貴妃的紅唇，微微顫抖著，雨霧氤氳在黑眸底被她壓制著不落下來，答，
“正因為我是你姑姑，所以我才不願意你一錯再錯。我這是在替你贖罪，替百裏家贖罪。辰兒……”
“夠了。”沒讓百裏貴妃把話說完，百裏千辰驟然大喝出聲，臉上表情風雲變幻間顯得猙獰可怖，
“原本我還想讓她多活一晚，才取她性命。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反正皇位我左右都是要取走的，既然事情的真相用這樣不堪的方式揭穿。那你們，就全都做我的墊腳石吧。”
“辰兒！”百裏千辰的話尚未落盡，百裏貴妃面色因他的話，駭的慘白。驚呼出一聲尖叫，金碧輝煌的大殿陡然一震。
“轟隆”。外頭冷不丁傳進來一聲巨響，似平地而起的驚雷，瞬間四周晃動起來。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情了？”殿內的眾人皆是滿臉的驚慌，詫異的胡亂四處張望著。慌亂之間，地又搖晃幾下，屋頂上簌簌落下幾片磚石。頓時間，本是混亂的大殿上，越發的混亂。
“呀，地動了，快跑呀，大家快跑。”總算有人反映過來，大殿內的人，匆忙四處逃竄開來。
“娘娘，走。”暮染也反應過來，拉著在自己跟前的百裏貴妃，跟著四處逃竄的人群，想趁亂離開。不料，百裏千辰立馬就看過來，一眼看穿暮染的意圖。一對被怒火燒的通紅的眼眸，死死的瞪著暮染。
“是你搞的鬼，是你。”算是明白過來，沒想到，他還真是小看了暮染。
原本，百裏千辰想在成了親，拜完堂後，才殺掉暮染。然後營造出暮染自然死亡的假象，好名正言順的，繼承雪國的皇位。不曾想，暮染竟是如此厲害，鬧出眼前一出。看著自己的一番心血計劃，就要付之東流。百裏千辰滿心的怨恨，都要將自己的心臟壓碎。
看著暮染的雙瞳，睚眥欲裂。
“袖兒，你快走。”從百裏千辰的眼神裏，百裏貴妃清晰的看到，那顯而易見的殺意。剎那間，心中陡然一顫，推著暮染讓她離開。
暮染也知道，眼下的百裏千辰斷是恨極了自己，也不敢耽擱，拉著百裏貴妃繼續朝門口跑。
“既然你壞了我的計劃，就休想活著離開。”怒吼出一句狠話，百裏千辰提劍追來。感覺到背後壓迫而來的氣壓，暮染一把甩開百裏貴妃，出掌迎向百裏千辰。偏身錯開百裏千辰攻擊的時候，肩膀不小心被百裏千辰的劍鋒劃破，深紅色的血液立馬溢出來。
“袖兒。”百裏貴妃被暮染推倒在一旁，看著暮染手上，驚呼出聲。
趁此機會，百裏千辰毫不松手，迎頭追上。暮染強行打起精神，抵抗著百裏千辰。
但一天一夜沒睡，暮染又在昨晚經歷過嚴重的自殘。哪裏是百裏千辰的對手，一輪交鋒下來，暮染逐漸落入下風。一個楞神，暮染生生挨下百裏千辰一掌，整個人似破布娃娃一樣，被掌風彈飛。
重重摔在金色地面上，只覺得喉嚨口一記腥甜，“噗”的一聲，暮染眼前的裏面上一灘殷紅。
“去死吧。”猙獰著通紅的眼眸，百裏千辰咬牙切齒，提劍往暮染心口刺去。
自知今日小命休矣，暮染索性閉上眼眸，等待著即將而來的疼痛。可是那痛感並沒有如意料中那般，如期而至。恍惚間，暮染感覺到有人擋在自己身前。睜開眼眸，果真瞧見一道絳紫色的身影攔在身前。
是百裏貴妃，她半跪著身子，百裏千辰的長劍，直直的穿入她的胸膛。“滋滋”流下來的鮮血，漫出胸前的衣襟，順著銀色長劍，一滴一滴的嫡下來。
混亂的大殿，仿佛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暮染的眼底，只看見那滿地的鮮血。
“娘娘，娘娘！”當下，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暮染撲騰過去，扶住百裏貴妃搖搖欲墜的身子，
“娘娘，你這是做什麽呀，你這是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要這麽傻呀。”
“袖兒，是本宮對不起你，是，是，是百裏家對不起你。陛下對本宮，對本宮情深義重，若是沒有雪國，何來百裏家的百年榮耀。呵呵，是，是我們欠你們的，是我們。”緊抓著暮染的手，百裏貴妃在虛弱下，從口中擠出一句。猛然手一推，將暮染推離到好幾丈遠處。
“你快走，快走。”
失去暮染的支撐，百裏貴妃整個人像一顆倒下來的樹，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姑，姑姑！”被眼前的變故駭住，百裏千辰像是魔怔一樣，定定的楞在原處。看著滿身鮮血的百裏貴妃，手中長劍忽然脫手。
“姑姑，我，我不是故意的，姑姑。”
“娘娘。”盡管被百裏貴妃推開，暮染還是沒走，又爬回到百裏貴妃身邊，扶起她，想將她拉出大殿。
“走，我們走。你不會死的，你一定不會死的。”
“袖兒，沒用的，你，你，你走吧。”一行清淚緩緩從百裏貴妃眼裏漫出來，她握著暮染的手，也陡然落在地上。在聲音落盡的同時，眼眸也緩緩合了起來。
“娘娘！”察覺不到百裏貴妃的氣息，暮染心如刀割，大聲呼喊起來。
百裏千辰更甚，冷若冰霜的面上，也落下兩行清晰的淚痕，
“姑姑。”卻在傷心之餘，看向暮染的目光，殺意更濃。再次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長劍，百裏千辰朝暮染走過來。劍端指向暮染，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姑姑就不會死。君懷袖，我要你給我姑姑償命。”
長劍帶著冰冷的銀光，撲面而來。如游龍舞蛇，挽開大朵大朵劍花，將暮染禁錮其中，無處可逃。放下百裏貴妃，暮染心中恨意也盛，恨不得將百裏千辰千刀萬剮。從一旁撿起一柄燭臺，當初手中銀槍，跟百裏千辰糾纏起來。
可暮染到底是有傷在身，又耗盡太多的力氣，很快，身上就掛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眼看著，當真要命喪在百裏千辰之手，忽然穿門而入的幾根銀色飛鏢，打偏了百裏千辰的劍鋒。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從門口飛快閃入大殿，停在暮染身上。看著暮染滿身的血痕，那張謫若仙人的面容上，落滿心疼，
“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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