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崖

“………………”

歲諭善看著底下無邊的黑暗說不出一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是哀傷沒有陪歲諭毀滅到最後，還是欣慰可以幫到她。

“…你來了啊，現在還不肯說真正的原因嗎？”

歲諭善轉身看著荒蕪，橘紅瞳裏含著地是滿滿的覆雜與一種發自內心的痛。

“……我已經說過了…”

荒蕪與歲諭善平靜地對視，風吹起他灰色的發，明明是一副少年樣，卻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滄桑感。

“你不是那樣的人，那種哄騙小孩子的話根本不能敷衍我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歲諭善目光極為認真，她從小就跟荒蕪一起長大，他是什麽樣的人，她再熟悉不過。

“……………”

荒蕪沈默了，什麽也不肯說。

“……那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毀滅？”

歲諭善放棄追問那些了，因為荒蕪不會告訴她的，她現在只是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

荒蕪還是不說話，但是餘光罕見地看了旁邊一眼。

“你說啊！為什麽你不敢承認！”

歲諭善走近荒蕪，手扯住他的衣領，看來她真的已經生氣了，漂亮的小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豐富的。

“………夠了…善…你是來祭天的吧。”

荒蕪冷冷拉開歲諭善的手，同時看向祭天崖下面無邊的黑暗，那份黑暗卻與他的瞳色莫名地融合在了一起。

“…難道…你只是單純地想殺了我嗎？”

歲諭善退了幾步，走向懸崖邊，這裏的風很大，讓她的白衣與黑發同時揚起，勾勒一道絢麗的風景。

“我從不想殺了你。”

荒蕪也走向懸崖邊，語氣就像是機器發出來一般。

“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雖然說祭天以後沒有輪回，但如果你敢對毀滅下手！我一定會化為厲鬼讓你不得好死！”

歲諭善已經不想再問了，她的時間實在不多了，毀滅隨時可能突破她的束縛，她不想讓毀滅看著她死去。

“我………”

荒蕪在歲諭善真正啟動祭天法咒的時候很小聲地說了一些話，但是風太大了，根本聽不真切。

他看著歲諭善縱身跳下祭天臺。

就像撲向火焰的蝴蝶，沒有一絲猶豫，連常人應該有的害怕都沒有，只是一種莫名的豁達。

看著她被下面的黑暗撕裂…吞噬，歲諭善是個堅強無比的女孩子，她博愛，又敗在了唯一在乎的親情上面。

她沒有其他人一般地得到了權利喜歡享受，追求至高無上的生活，後世對她的評價很高。

“你想要什麽……”

天冰冷的聲音響起，那是歲諭善的母親。

“……請消除那份原罪吧……毀滅她不能代替你繼續愛著虛無者……”

歲諭善幾乎是請求的語氣。

“……恨我嗎？”

天竟然說了其他的話，看來她還有一絲意志存留於這個九天裏面。

“……我不敢…”

“…原罪……沒有那麽簡單的…你的願望是不想讓…毀滅再愛荒蕪了吧…”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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