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4章 病秧子爸爸15

關燈
王老爺子沒在大女婿這裏打聽到韓澤的事情, 也沒有失望,經過一夜, 他已經想通, 便是韓澤將來僥幸中了舉人,只要他不休妻, 他就是王家的女婿, 韓王兩家的關系就斷不了, 何況讀書人看重名聲,如若他要繼續科考, 斷不會做些影響名聲的事情,他根本不用擔心韓澤不認他這個岳父。

雖是如此,還是有著濃濃的失落感,哪有岳父上趕著討好女婿的?

送走老岳父, 劉秀才在縣學裏尋到韓澤,韓澤望著劉大姐夫, 眼裏沒有意外,他早已知道這位大姐夫在縣學讀書,只是兩人沒什麽緣,他進學兩個多月時間, 都沒遇到他。沒想他竟然找了過來, 也不知他有什麽事。

劉秀才找韓澤並沒有什麽事, 只是對他有些好奇, 忍不住過來看看他。印象裏, 這位連襟眉眼清秀卻透著蒼白, 身子骨也十分羸弱,更為讓他側目的是他連續幾回科考都暈倒在考場。

昨天夜裏,還聽彩霞說,韓澤之所以暈倒,那是因為他大姐給他下藥的緣故,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比較震驚,被人如此毒害,竟還能活下來考上秀才,才簡直是奇跡。便是如此,就他所知韓澤原先身子也不甚好,這幅身子想考舉人非常吃力。

想到此,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韓澤,想看看他有什麽值得岳父如此重視,見他眉眼依舊俊秀,臉上沒了蒼白,添了抹紅潤,身子骨雖不是很壯碩,看著卻也精神奕奕,中了秀才,進了官學,擺脫了黴氣,隨便一件沒有補丁的青衫袍子竟也穿的風度翩翩,絲毫看不出出自農門。

再看他眼裏藏著的穩重,話語裏露著的自信,他心中一凜,不知為何,竟有股危機感。頭一次覺得,這位妹夫不簡單,他不該輕視。

他收斂了眼裏的隨意,笑著說道:“昨日岳父來了縣城,聽聞妹妹妹夫也在縣城,便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已經安頓下來。倒也沒什麽要幫忙的,麻煩姐夫跑一趟。”

韓澤臉上帶了幾分歉意,羞愧的說道:“我們夫婦應該上門拜訪,因著往日沒去過姐夫家,卻苦於找不到住址。”

韓澤說的是瞎話,劉家的酒樓在縣城赫赫有名,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一問,都知道劉家酒樓。找到劉家酒樓,便會找到劉家的住址。之所以找不到劉家的住址,那是因為他並沒想找而已。如果不是劉秀才找來,他依然想不起還有個姐夫在縣城,甚至同在縣學求學。

劉秀才也知道韓澤的話有多少水分,更知道自家媳婦與韓澤媳婦哪怕是親姐妹,兩人關系也十分冷淡,連陌生人都不如。根本沒指望他們上門拜訪,韓澤如此說,不過是不想讓大家臉上不好看。

他也不在意,不說自家媳婦與韓澤媳婦關系冷淡,便是劉秀才也覺得與韓澤無話可說,隨便寒暄兩句,問了些韓澤的近況,臨了又說了句有困難可以找他,便告辭了。

韓澤笑笑,送他離去,沒有把他的到來放在心上,更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中,繼續投入到學習當中,抄四書五經,寫策問,八股文,這麽些日子,四書五經又抄寫了一半,經過幾次默寫,四書五經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覺得差不多了,便在系統裏購買了往年的鄉試考題,拿來試做。做完拿到縣學裏,給縣學裏的先生點評。

縣學裏的先生看了韓澤做的卷子,暗暗點頭,覺得以他現在的學問,明年下場或許真能考中,何況現在八月份,距離明年秋闈尚有一年時間,倘若這一年時間利用妥當,想必會更有把握。

明年秋闈,王子文和趙正修本不打算下場,看到韓澤如此積極,他們也有些意動,想著便是考不中,去試試也是好的,倘若運氣好,僥幸中了呢?

縣學裏準備參加秋闈的秀才,都卯足勁學習,絲毫不敢耽誤,韓澤也不敢托大,經過多方打聽,在縣城裏找了家私塾,把幾個孩子送到了私塾裏讀書,這很是需要一筆銀子,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倘若韓澤中了舉人,翻了年還會進京參加會試,接下來近兩年時間,想來都沒什麽時間教他們讀書,孩子的學習不能耽誤,只能花些銀錢,把他們送到私塾裏。

唯一令韓澤惋惜的是,私塾裏不收女學生,韓錦繡雖然失落,卻也沒辦法,唯有暗惱自己為何不是男孩呢,如此就可以像爹爹那樣參加科舉考試了,或許還可以當官呢。

韓錦曄瞧見姐姐眼底的落寞,安慰道:“姐姐,我在學塾裏學了知識,回來都教給你,不會讓你的學問落下。”

嚴泓倒也想這樣安慰她,可男女大防,雖然師傅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些,可他卻不能不註意。

韓錦繡眼睛一亮,繼而又黯淡下來:“會不會耽誤你讀書?”

韓錦曄搖頭,笑著道:“不會。教你相當於重新溫習一遍,那也是學習。”

韓錦繡同意,笑容燦爛,說著做了個感謝的姿勢:“姐姐在此感謝未來的狀元郎。”

韓錦曄小臉一紅,滿心羞恥,下意識去看嚴泓,生怕被他笑話,嚴泓一怔,接著調侃道:“狀元郎啊?”

韓錦曄漲紅著臉,惱羞成怒的道:“胡,胡說什麽呢?”

來了縣城幾個月,知道爹爹明年秋闈要下場考試,他早已清楚狀元一詞的意義,雖然每個讀書人都想當狀元,但也知道狀元並不是誰想考中便能考中的。

嚴泓好脾氣的道:“是我胡說,是我胡說了。”

韓錦曄聽他如此說,心中更加來氣,卻也不好再發火,只能暗自懊惱。

韓二郎夫妻倆接到大哥的信,知道他們兒子進了縣城學塾,而大哥並沒有問他們要一文錢,更沒有開口向家裏要銀子,那麽兒子讀書的銀錢哪裏來的,他們不想而知,兩人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尤其是鄭氏,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以往或許會埋怨公公婆婆偏心大房,鬧著分家,那也不過是為了孩子能吃一頓飽飯,現在知道大哥如此大公無私,私自掏銀子供他們兒子讀書,他們就羞愧的無地自容。

韓老婆子聽說了此事,再次在兒子兒媳婦面前硬氣起來,說道:“你們都說我和你們爹偏心你們大哥,尤其是鄭氏,三天兩頭鬧著分家,現在我答應你們分家,怎麽樣?”

鄭氏一下子楞了,她,她現在哪裏還願意分家啊,當即就道:“娘,原先都是我的錯,是我眼皮子淺,都怪我,你罵我打我都行,可千萬不能分家啊。”

“罵你嘴疼,打你手疼。”

韓老婆子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明年你們大哥要參加秋闈考試,萬一他又回回暈倒在考場,或者連著幾屆鄉試落第呢?你們也堅持不分家?”

鄭氏想也不想就大聲道:“父母在不分家,不管大哥考沒考中舉人,咱們都不分家。”

她心裏則想的是,大哥回回暈倒在考場,罪魁禍首那是大姐。只要沒有大姐給大哥下藥,便是他屢試不第,也沒啥,反正大哥說了,考舉人的銀錢,不讓家裏出,既然都不要家裏出銀錢了,她還擔憂什麽呢?何況大哥還花銀子讓她兒子讀書,她根本舍不得分家。

韓老婆子又是一哼:“你心裏那些小九九趕緊給我打消了,你大哥明年要下場,需要很多銀錢,今年咱家不用交賦稅,能攢不少銀子,到時都給你大哥拿去。還有你家學文,他在你大哥那裏吃住,我便不提了,但是他讀書的銀錢,需要你們自己出,總不能啥都讓你們大哥掏銀子。”

鄭氏啊了聲,有點不情願:“娘,我們哪裏來的錢啊?”

韓老婆子沒理她的抱怨,直接看向兒子:“別跟我說你們手裏沒錢,去歲你大哥病好了,冬日裏和今年開春,你和三郎在鎮上幫工,沒人每月有不少銅板,還有你們媳婦賣荷包帕子的銀錢也有不少,娘沒要你們一分,現在讓你們把自己兒子的束脩銀子出了,還要跟我抱怨沒銀錢,難道你們大哥參加科考家裏人沒得利,你大哥不聲不響的就把學文送到了學塾裏,你們就不能學學你們大哥,一個個鉆進錢眼裏,只知道銀錢的東西,不講一點兒親情?”

韓二郎被她說的滿臉羞愧,張嘴說道:“娘,學文的束脩銀子等到大哥回來,我便拿給他。”

大哥答應無償教學文讀書,他們就該感激,如果還讓大哥給學文出讀書的銀子,他覺得他臉皮沒那麽厚。

韓有田砸巴一口旱煙嘴,瞇著渾濁的老眼說道:“等到你們大哥考中了舉人,或是成了進士,受了官,他不會不管你們的,這會兒你們大哥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親兄弟間,能幫襯一把便幫襯一把,別老想著從他兜裏挖銀子,咱家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便是你們大哥明年的秋闈,一旦你們大哥考中舉人,還用擔心學文的束脩嗎?自有他大伯教他。咱們一家都會跟著水漲船高。”

韓老婆子瞥見吳氏一臉無動於衷,她沒好氣的問道:“老三媳婦,你是不是覺得你生的是個丫頭,老大中舉跟你沒啥關系?”

屋裏人全都看向三郎夫婦。

吳氏一楞,慌忙表態:“沒有,沒有。”

剛剛公公都已經說了大哥考舉人是全家最緊要的大事情,如果她說跟她沒啥關系,豈不是跟公公婆婆作對?她可不敢忤逆公婆。

韓老婆子斜她一眼:“沒有最好。如果你們大哥中了舉人,進一步成了進士,將來青苗找婆家別人都會高看一眼。尋常的農家小子,可娶不到我們青苗,我們青苗可是舉人的侄女。”

吳氏拿筷子的手一頓,婆婆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低聲道:“娘,我知道。”

便是不知道又如何,難道她還能改變什麽麽?何況大哥中了秀才,家裏確實得了利,不用交賦稅,他們家就比旁人多了許多收成。

韓老婆子滿意了,原先老大身子一直不好,還屢試不中,次次暈倒在考場,哪怕她能壓制住兩個兒媳婦,難免底氣不足,未必不覺得愧對兩個小兒子,現在好了,韓澤不僅中了秀才,還給家裏的地免了稅收,每月還能領糧食,每年還可以領四兩銀子,便是兒子中不了舉人,她也硬氣著呢。

嚴泓的娘嚴氏也覺得挺過意不去,趁著空閑,來了趟韓家,把兒子的束脩給了韓老婆子,韓先生要去參加明年的秋闈,沒有多少時間教她兒子讀書,這在拜師之前,便是已經知道的事情。哪能因為韓先生沒時間教兒子,就讓他出束脩呢,沒有這樣的道理。

韓老婆子不可能收她的錢,畢竟這是兒子的事情,兒子如何想的,她並不知道,一切都還要等到兒子回來再說。

誰知韓澤接下來幾個月並沒有回老家,一副心思全都用在了讀書上面,日日讀書到深夜,早上天不亮,又爬起來讀書,每每看的王采薇心疼不已,只能努力繡活,賣了銀錢變著法兒給他做好吃的,即便如此他的身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韓澤資質有,學習的資料也有,而且還比旁人勤奮刻苦,於是年末考試,不負他期望的考了頭名,得到縣學三兩銀子的獎銀,這可把趙正修和王子文羨慕壞了,他們倒不是羨慕韓澤得了獎銀,而是羨慕他考了頭名。

雖然這不是秋闈,可也說明了,韓澤比他們才學出眾。也比縣學裏很多秀才學問好,明年的鄉試,也就多了份希望。

回了家裏,韓澤就把銀子拿給了王采薇,讓她買些東西,收拾收拾準備回老家了。王采薇拿著銀子,滿心的酸楚,她望著相公消瘦的面龐,忍不住說道:“家裏應是不缺什麽,這銀子不如給相公買些補身子的藥材?”

韓澤一聽藥材便皺起了眉頭,苦笑道:“我現在身子骨很好,吃什麽藥?”

王采薇到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經過大姑姐下藥的事情,相公對藥材有了陰影,她轉而說道:“便是不買補身子的藥材,也要多買些肉食,你明年要科考,身子不好哪行呢?”

為了幾個孩子的身體,他常常讓王采薇買肉,隔兩日飯桌上便能見到肉,韓澤不饞肉,他笑著道:“也好,買些肉食,大人孩子都補補身子。”

學塾比官學放假早,幾個孩子這幾日都在家裏讀書或是臨摹大字,四個孩子連最小的學文,進了學塾的緣故,也變的斯斯文文的,看著跟城裏孩子,沒什麽區別。加上王采薇給他們一人做了身衣裳,新衣裳穿在身上更加好看,同剛來縣城的時候比,簡直像換了個人。

韓錦繡端詳他一眼,笑著道:“學文,回了家裏,嬸嬸該不認識你了。她一定想不到你會變這麽多。”

韓學文抿嘴靦腆的笑笑,摸摸新衣裳,然後看向王采薇:“謝謝大伯娘。”

王采薇微笑著摸摸他的頭,七個孩子,不能厚此薄彼,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呢,可她要給公婆做衣裳,時間不充裕,只能扯了兩塊布,拿回去讓弟妹給他們做。

縣城到小韓村只需半日功夫,到了村頭,他們拎著大包小包下了牛車,嚴泓半年沒歸家,很是想念家中的娘親,同師傅師娘打了招呼,便告辭先回家了,明日再來師傅家。

至於呂婆婆她此次並沒有回小韓村,而是留在了縣城。韓錦繡對此很是擔憂,呂婆婆卻讓她不必多想,她在縣城有老姐妹,不會孤單。讓她安心回家。雖是如此,韓錦繡還是覺得不放心。但師傅堅持不回小韓村,她也沒辦法。

到了家裏,自是迎來了全家的熱情。尤其是鄭氏,半年沒見兒子,望著眼前穿著長衫的俊俏小公子,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鄭梅花的兒子,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試探的摸摸他的腦袋,聽到他喊娘,她才一把抱住他的身子,這真是她的兒子,沒錯。

韓學文藏在娘的懷抱裏,很有點不好意思,尤其大堂哥還朝他吐舌頭,顯然在嘲笑他。娘懷抱雖然溫暖,但是他是大孩子了,不能老窩在娘懷裏,可他掙了掙,竟沒掙出娘的懷抱,只能紅著臉當不知道大堂哥的嘲笑。

韓老婆子先是問了韓澤在縣城的情況,雖然韓澤每月都有寫信回來,說他們在縣城的情況,可她還是想聽他親自說一遍。聽聞他們在縣城一切都好,韓錦繡更是在旁邊驕傲的說道:“爹年末考試考了頭名,官學裏獎勵了三兩銀子呢。”

韓二郎猛地說道:“我地乖乖,考個試都要獎勵那麽多銀子啊?這比我幹半年幫工的銀子還多。”

韓老婆子嗔他一眼:“你幹半年幫工能得到一兩銀子便不錯了。”

韓二郎摸摸腦門子嘿嘿笑幾聲,倒也沒有嫉妒,只是覺得大哥真的出息了。

韓錦繡笑著說:“得考了頭名才給獎勵,學問不紮實,考的不好,怎麽給獎勵?”

韓二郎讚嘆道:“說來說去還是大哥學問好,該得那銀子。”

鄭氏摸摸兒子的腦袋,心道自家兒子那麽聰明,肯定也能考中秀才,成了那啥廩生,領糧領銀子。

吳氏笑容裏含著一抹黯淡,看著二嫂家的學文,跟著大哥大嫂在縣城呆了半年,便改變那麽多,儼然一副城裏小公子模樣,她眼裏滿是羨慕,如果她日後生了兒子,讓大哥大嫂幫忙管教,想必他們也會願意吧?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啥時候才能生個兒子呢?沒兒子一切都枉談。直到王采薇拿給她一塊布,她才回神,望著手裏的布,她楞楞的問道:“大嫂,這是?”

王采薇微笑著道:“咱家七個孩子,只有小寶和青苗沒得到新衣裳,我就給他們每人扯了塊布。”

吳氏一喜,沒想到大嫂還記得她家青苗,想到青苗今年也快三歲了,等到她稍稍大些,是不是也可以跟她大伯認字呢?大伯一向說,女孩子也該識些字,將來才不會吃虧,想必她提出讓大伯教青苗讀書,他不會拒絕吧?

王采薇不知道她的心思,把給公公婆婆做的衣裳拿給他們。可以這麽說,韓老婆子活到這個年紀,頭一回收到兒女兒媳婦給她做的衣裳,韓大丫嫁到王家,手裏富裕,每回給他們送節禮到是很厚重,就是沒給她親手做過一件衣裳。至於三個兒媳婦,他們沒分家,他們手裏沒銀錢,便是有心給她做衣裳,也掏不出錢。

這會兒收到大兒媳婦給她做的新衣裳,當下嘴巴就咧開了,韓有田也是滿臉意外,沒想兒媳婦竟然也給他做了衣裳。

王采薇笑著道:“爹娘,試試看衣裳能不能穿,不能穿的話,再改。”

韓老婆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衣裳:“你手巧,肯定能穿。”

王采薇好笑道:“娘,你還是試試吧。”

韓老婆子遲疑的道:“那...就試試?”

王采薇說:“試試吧。”

韓老婆子看向韓有田:“咱們都去試試吧,老大媳婦一片心意,可不能糟蹋了。”

鄭氏撇撇嘴,心道大嫂就是放個屁都是香的,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大嫂確實厚道,她兒子被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就是她自己養活,也不能養成這樣。

以前到不說了,自打看到兒子,對大哥大嫂,她就實實在在的佩服他們,覺得他們都是好人,換成她,對待侄子,不會這麽細心。婆婆脾氣雖不好,卻也是講道理的人,大嫂這樣的好人能得到婆婆的喜歡,是應該的,她不該嫉妒。

翌日,韓澤便去拜訪了鎮上學塾裏的鄭先生,鄭先生聽說韓澤明年準備下場,覺得他有些著急了,勸說兩句,見韓澤依舊堅持明年下場,便也不再多說,去試試,便是考不中,也沒啥,權當積攢經驗了。

韓澤從鄭先生那裏回來後又投入到讀書當中去。

王老爺子知道韓澤從縣城回來,一心坐在家裏等待他上門拜訪,沒等到他上門,卻等到韓澤拜訪鄭先生的消息。他縷縷胡須笑了,雖說韓澤現在是秀才,可他是鄭先生的學生,是該先拜訪先生。心道,等他拜訪完鄭先生,就應該來看他了。誰知他左等右等也沒等來韓澤上門的消息,漸漸的臉上的笑容淡了,臉也越來越黑。

嚴泓的母親嚴氏來了趟韓家,把嚴泓的束脩拿給韓澤,韓澤沒要。嚴氏卻說,這是束脩不能不要,而且嚴泓跟著他吃住,甚至給他做了衣裳,回來養的白白胖胖的,她幾乎沒出什麽銀錢,她愧疚啊,韓先生如果不收,她心裏難安。

韓澤看她一眼,微微嘆口氣,示意王采薇收了下銀子。嚴氏松了口氣,韓先生仗義,她總不能得寸進尺,而且兒子還要跟著韓先生讀書,住在韓先生那裏到不說了,但束脩和夥食卻不能讓韓先生幫著出了。總不能讓韓先生吃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