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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濫好人爸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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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白嫁給原身時婚禮辦的比較匆忙、簡陋, 她是二婚,因為打斷了前夫的腿, 跟前夫離婚時, 幾乎是凈身離開的, 與原身結婚時,原身身上的錢都借出去了, 聘禮少的可憐, 所以她的嫁妝只有幾床喜被, 以及一包舊衣服, 衣櫃梳妝臺這些東西是沒有的。

韓澤看她的衣服全都堆放在椅子上,覺得不是個事,翻出幾根榆木,忙裏偷閑給她做了一個衣櫃, 一張梳妝臺。他閑情逸致的在衣櫃左右移門上,上下設計雕刻了兩朵雕花, 梳妝臺上他特意定制了橢圓形鏡子,鏡框上也應景的雕刻了與衣櫃上相似的雕花。

楊秋白看到衣櫃與梳妝臺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撫摸著鏡框上的雕花, 嗔怪的道:“該等房子蓋好, 再做衣櫃的,家裏的房子與這好看的家具不怎麽搭。”

韓澤擡頭望她一眼, 說道:“我不打算在家裏蓋房子。”

韓澤這段時間的表現, 楊秋白倒也沒著急, 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問道:“你是有什麽打算嗎?”

韓澤放下手裏的雕刀,說道:“我考慮了很多天,決定搬到市裏去,城裏人喜歡工藝品的人比較多,在農村咱們只能靠熟人介紹或是師父的餘蔭接活,一年也接不到幾個活,掙不到多少錢。再說,市裏的教學環境比農村好太多了,咱家兩個孩子學習好,沒道理待在農村耽誤了他們。”

楊秋白眼眶微酸,姣姣是韓澤養大的,她嫁過來就知道,父女感情比親父女還好,韓澤特別疼愛她,事事為她考慮。她沒想到,韓澤竟然也願意把樂康轉到市裏上學,這男人真是一點私心都沒有。

楊秋白看著韓澤,說道:“韓澤,謝謝你。”

謝謝你全心全意接納我的兒子。

韓澤奇怪的看著她:“平白無故的謝我做什麽?”

楊秋白吸吸鼻子,笑了笑說道:“謝謝你願意讓樂康去市裏讀書。”

韓澤皺眉看她,說道:“我們都要搬到市裏去,樂康是我兒子,他不去市裏上學,去哪裏上學。”

楊秋白笑了笑,沒說話。

...

既然已經決定全家搬到市裏,韓澤準備雕刻完米老板的十八羅漢竹根雕,就不再接活。一切等到了市裏再說。

韓澤從秋收雕刻到種完麥子,家裏農活他都沒工夫過問,楊秋白一個人忙不過來,請了娘家哥哥過來幫忙,種完麥子,天氣漸冷,李老板的十八羅漢竹根雕全部雕刻完畢。

米老板過來收貨時,看到擺在那裏活靈活現的十八位羅漢,簡直如獲珍寶,通過這些羅漢的雕刻,他看出韓大師的雕刻技藝已經超越他的師父陳大師,甚至超越了大師級,原先商定一千五一位羅漢的價格,顯然不合適。與韓澤商量過後,他以每位羅漢兩千三百塊錢的價格把他們請回家,比原先漲了八百塊錢。

韓澤忙活了兩個多月,掙了四萬多塊錢。

過來給他們幫忙幹活的楊家兩兄弟,看到韓澤手裏那幾摞子錢,眼睛都瞪圓溜了,回過神不住感嘆,這個妹夫不錯,不僅對妹妹好,還能掙錢,妹妹這次嫁對人了。

米老板神情愉悅的把羅漢搬到車上,回過頭眉飛眼笑的問韓澤:“韓大師,最近接到新單子沒有,我手裏有根檀木,想請你幫我雕刻人物擺件,你可有時間?”

韓澤想了想,說道:“我最近沒打算接單子,我想搬到市裏去,到時去了市裏,你們找我雕刻工藝品方便些。”

米老板聽到韓澤說要搬到市裏去,他眼睛一亮:“韓大師要搬到市裏哪裏?”

韓澤苦惱的搖搖頭,說道:“只是有這個打算,這段時間一直在給你雕刻羅漢,沒時間去市裏租房子,現在你的羅漢完工了,我準備去市裏看看能不能租到合適的房子。”

米老板皺眉:“韓大師打算租什麽樣的房子”

韓澤滿臉憂愁,說道:“我對市裏不了解,考慮到要做雕刻工作,屋子裏要堆放材料,起碼得有院子,不能是樓房,搬東西不方便......”

米老板擰眉想了想:“這樣的房子不好租,但多找找還是能找到的,可是租房子不方便,不知道什麽時候房東就要收房子,為了能讓你靜心雕刻,不如買套院子。”

韓澤苦笑的看著他,搖搖頭嘆息一聲:“買房子就算了,手裏沒那麽多錢。”

韓大師說他手裏沒錢,米老板有點不信。

韓澤倒沒有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想法,他苦笑道:“屋子裏那些都是我原先雕刻的擺件,米老板也看到了,不值什麽錢,我這手藝也就從陳老板的如意觀音根雕開始,突然頓悟突破的,以前並沒有掙到什麽錢。”

米老板聽了韓大師的話,忍不住一驚:韓大師一突破,技藝就突飛猛進,雕刻如意觀音根雕的時候才達到大師級別的技藝,短短幾個月,已經超越了大師級別,以韓大師這個進步的速度,真不知道將來他的技藝能達到哪種程度。

他忽然很慶幸,慶幸在韓大師沒出名的時候認識他,甚至可以幫助他,哪怕今後韓大師成了名人,他也會記得他,想到這裏,他心裏一熱,說道:“韓大師,在市區買套院子不過十幾萬塊錢,韓大師雕刻幾個擺件,錢就有了。”

以韓大師的驕傲,他倒不好直接說把錢借給他,只能迂回著想辦法。

韓澤好笑的道:“那也得接到單子,接不到單子,哪怕把擺件雕刻好了,也賣不出去啊。”

米老板笑著說道:“韓大師,我喜歡收藏古玩以及有價值的工藝品,只要我看上眼的,都會淘來收藏,家裏有根印尼老檀香木打算雕刻火雲滿天的人物擺件;我老婆要過生日了,我打算送她一個珠寶首飾盒,我這裏有根海南黃花梨木。人物擺件還有首飾盒我都想請韓大師幫忙雕刻制作,可以嗎?”

韓澤很是為難,他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雕刻,最近要去市裏租房子,要不等我在市裏安頓好,你再把木材拿來,到時給你畫圖雕刻?”

米老板不在意的說道:“我老婆生日還有幾個月,等到韓大師在市裏安頓好,再給我雕刻也可以……韓大師我建議你能買房子,就盡量不要租房子,租來的房子始終是別人家的,隨時漲房租倒也罷了,關鍵這房子自己做不了主,他們想什麽時候收回去就收回去,到時還要找房子,搬家,太麻煩了。”

韓澤無奈的道:“能買房子,誰願意租房子住?”

不是沒辦法嗎?

米老板說道:“韓大師,反正今後我會一直請你幫忙雕刻工藝品,不如這樣吧,我先給你預支一筆工錢,將來再請你雕刻工藝品就不用給錢了,你覺得怎麽樣?”

韓澤想也不想就搖頭,皺眉道:“這不是占你便宜嗎?不行不行。”

米老板笑著道:“韓大師,說不得是我占你便宜呢。”

韓澤看向他,意思在問怎麽占我便宜了?

米老板解釋道:“以韓大師技藝進步的速度,將來的手藝不知達到什麽程度,那時候再想請韓大師雕刻,我們可能就要排隊等候了,我現在先把工錢放到你這裏,今後再請你雕刻,可不是不用排隊等候了,直接進入vip綠色通道了。”

說完他自己先大笑起來,他本是抱著幫助韓大師的想法,說到最卻也覺得這個點子非常不錯。他喜歡收藏,韓大師將來的手藝必定不凡,那時候再想求得韓大師的一個作品,肯定非常困難,現在他把工錢提前給了韓大師,韓大師還能不給他雕工藝品嗎?

韓澤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好笑的道:“米老板,你對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米老板看著他,開玩笑的說道:“要不我多給你些工錢,把未來幾年你雕刻的工藝品全部承包了?”

韓澤:“......”

米老板收斂笑容,認真的道:“韓大師,我的話你考慮下,你家就在這裏,哪怕把工錢提前給你,我也不擔心你跑掉,再說韓大師的技藝值得我這麽做。”

韓澤看看自己的手,擡頭楞楞的看著米老板:“我現在的技藝已經這麽厲害了?”

米老板笑著點頭,“可不是已經很厲害了。”

韓澤神情變的嚴肅,他鄭重的說道:“既然米老板這麽看得起我,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倒顯得我沒有自信。米老板放心,我一定會用心把你的人物擺件以及首飾盒雕刻制作好的。”

米老板非常得意,首飾盒以及人物擺件的工價雖然高,但買套房子卻要十幾萬,韓大師要給他雕刻多少工藝品,才能達到十幾萬。想到這裏,他臉上笑開了花,說道:“我對韓大師絕對放心。”

他的話剛說完,韓澤家裏的座機響了。

韓澤歉意的看向米老板,米老板揮揮手表示沒關系,讓他去接電話。

電話接通,是陳老板打過來的。

原來陳老板把如意觀音根雕送給大客戶的母親,大客戶的母親非常喜歡,當時就把如意觀音根雕虔誠的擺放起來,來參加大客戶母親壽宴的賓客很多信佛,他們見到觀音擺件也都很喜歡,紛紛問他觀音根雕的來路。那些賓客非富即貴,陳老板不能得罪,只能答應幫他們詢問。

韓澤隔著電話,歉意的對陳老板說道:“陳老板,米老板請我幫他雕刻人物擺件還有制作珠寶首飾盒,兩個單子要忙活一段時間,如果你要下單的話,可能要等很久。”

陳老板心裏一個咯噔,他撾耳撓腮,急急的道:“這怎麽辦?我等著要如意觀音根雕拿去送人呢。”

那些賓客,他隨便討好一個人,在生意上就能給他很大幫助,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韓澤心裏很是愧疚,說道:“非常抱歉,我這邊實在騰不出時間。咱們市裏有很多有名的雕刻師,陳老板不如請他們幫忙雕刻?”

陳老板急的翻白眼,如果市裏那些雕刻師能有韓大師的手藝,他還用找韓大師嗎?再說那些賓客人脈關系比他廣,市裏要是有好的雕刻大師,還有他出面嗎?

陳老板說道:“韓大師,米老板是不是在你旁邊,可以讓我跟他說說話嗎?”

韓澤笑著道:“等會。”他把電話放遠點兒,看向米老板指指電話,說道:“陳老板打來的,他要跟你說話?”

米老板聳聳肩,笑著從韓澤手裏接過電話,他大聲道:“老陳,找我什麽事情?”

韓澤站在旁邊含笑聽著,不知那邊陳老板說了什麽,米老板說道:“那可不行,我可是提前交了十多萬的錢,就等著韓大師在市裏安頓下來,給我制作珠寶首飾盒,到時我老婆生日好送給她。”

陳老板暗惱不已,早知道當初就不帶老米去韓大師家裏,現在也不用求著他,他說道:“你老婆不是還有幾個月過生日嗎?”

他們是朋友,家裏人過生日,會在一起聚聚。米老板老婆生日他還是知道是哪一天的。

米老板說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請韓大師給你雕刻了一座如意觀音根雕嗎?怎麽又要?”

陳老板支支吾吾的沒說什麽,最後賭氣道:“你就說你讓不讓韓大師先幫我雕刻如意觀音根雕吧?”

米老板暗笑一聲,說道:“你不信佛,不會又拿如意觀音根雕送人吧?又是送給哪個大客戶,跟我說說?”

生意場上的事情,陳老板不想說,他含糊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米老板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其實對老陳把觀音根雕拿去送給誰,並不感興趣,而是說道:“你拿著韓大師的作品送人,得了那麽大好處,是不是該對韓大師表示表示?”

韓澤聽到他的話,上前朝他搖搖頭。米老板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別慌張。

陳老板皺眉:“怎麽表示?我不是多給了他兩千塊錢?”

米老板撇撇嘴,說道:“韓大師的技藝,你給那兩千塊,你還覺得多?”

老陳雖然是他朋友,但他更欽佩韓大師的技藝,何況韓大師一副任人欺負的老實樣子,他看不得老陳欺負韓大師。

陳老板說道:“那你覺得我該給他多少錢合適?”

米老板叼著根煙,吊兒郎當的說道:“你市區不是有套小院子嗎?拿來送給韓大師。”

韓澤一驚,忙拉拉米老板的胳膊,讓他別亂說,他雕刻的工藝品再好,也不值一套房子的價錢。

米老板看看他,讓他別著急,他心中有數。

陳老板臉色微變,他皺眉說道:“我那套小院子起碼值十萬塊錢,你讓我隨隨便便拿來送給韓大師,你也太會借花獻佛了吧。”

他一直知道老米喜歡收藏,對那些雕刻大師更是倍加尊重,沒想到他為了討好韓大師,竟然坑他這個相交一二十年的朋友。

米老板不管他生不生氣,說道:“那就算了吧,你去找別人雕刻你那如意觀音吧,韓大師這段時間都要給我雕刻擺件,沒時間給你雕刻觀音。”

陳老板急了,那些賓客點名要韓大師雕刻的觀音根雕,可不是其他地方隨便找來的雕刻師雕刻的觀音,他說道:“我多給他些工錢,難道還不行嗎?”

米老板想也不想就道:“不行。就算韓大師願意,我也不同意,畢竟接下來這段時間,韓大師要給我雕刻擺件。除非你答應送他那套小院子。”

他一直看不上老陳對藝術的不尊重,現在更是拿韓大師雕刻的藝術品討好客戶,他怎麽也得替韓大師敲他一筆。

陳老板氣的全身顫抖,他皺著眉頭暗自思量,如果能討得那些貴客的喜歡,他們手裏隨便漏一點單子出來,就夠他吃好幾年的,那套小院子不過十來萬,他咬咬牙:“行,我答應了。”

心裏氣的牙癢癢的,打算掛了電話,就給自己老婆打電話,讓她給老米老婆點點火,讓他在外人面前坑他。

米老板得意的掛斷電話,韓澤擔憂的問道:“米老板,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是真的吧?”

米老板挑眉:“就是真的。”

韓澤急了,他說道:“米老板,你快點給陳老板打電話,我不能要他的房子,我的技藝再好,也值不了一套房子,我不能坑人,外人知道怎麽想我?”

米老板不以為意的道:“老陳把你雕刻的如意觀音根雕送給他那些客戶,那些客戶滿意了,老陳接下來一兩年內,生意不用愁了,掙的錢別說能買一個小院子,就是一百個小院子,也綽綽有餘。他憑著你雕刻的如意觀音根雕掙到錢,感謝感謝你,不是應該的?”

韓澤已經被一百個小院子驚到了,掰著手指頭暗暗計算,他要雕刻多少工藝品,才能買到這麽多小院子,這一算不得了,他天天雕刻,雕刻半輩子也未必能掙到這麽多錢,陳老板卻能憑借給別人送觀音,就能掙到這麽多錢,陳老板太厲害了。

他說道:“陳老板能掙到錢,那是他的本事,我給他雕刻,他給了我工錢,咱倆公平交易,他不需要感謝我。”

韓澤最後也沒答應要陳老板的小院子,他雕刻的工藝品該什麽價格就什麽價格,他不會因為陳老板現在急需如意觀音根雕,從而威脅他給他送房子。

韓大師這麽困難的情況下,都沒接收送到手上的房子,米老板更加欽佩他,不愧是韓大師,能雕刻出富有靈魂藝術品的雕刻大師,品性果然不一般。

米老板覺得現在這樣品性高潔的大師非常少見,值得他們好好保護,他說道:“老陳在市裏房子有很多,他那套小院子沒住人,也沒租出去,不如你花十萬塊錢把那小院子買了,也省的你再去找房子了?你覺得怎麽樣?”

自己花錢買的話,韓澤當然同意。

米老板很是熱心,他巴不得韓大師早點兒搬到市裏去,說道:“買房子的事情,我幫你辦了,你盡管在家裏雕刻如意觀音根雕,這次的工價絕對不能收少了。”

送走米老板,旁邊的楊家兄弟楞楞的回不過神,他們問道:“妹夫,雕刻工藝品真的那麽掙錢?”

楊秋白洗完衣裳,走過來聽到自家哥哥的話,她翻個白眼:“雕刻當然掙錢,但也不是誰雕刻出來的工藝品都值錢的,那些人為什麽從市區大老遠跑到鄉下找韓澤雕刻,難道市裏就沒有雕刻師嗎?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他技藝出神入化,一般人比不了。”

楊家兄弟想想也是那麽回事,楊家大哥又道:“韓澤,這麽說來,你們要搬到市裏去了?兩個孩子怎麽辦?”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韓樂康怎麽辦,畢竟那不是韓澤親兒子,韓澤沒必要養著他。

韓澤笑著道:“當然一起搬到市裏去啊,市裏的學校不管是教學環境還是老師都比村裏好。”

楊家兩兄弟暗暗松口氣,說道:“妹夫說的對,市裏的學校確實比村裏的好。”

幾人正說著話,韓姣姣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哭噎著道:“爸爸,爸爸,哥哥跟人打架了,哥哥跟人打架了。”

韓澤和楊秋白同時一驚,韓澤急忙問她:“咋回事,咋跟人打架了?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就往外走,楊秋白以及楊家兄弟跟在後面,追趕著而去。

韓姣姣都急哭了,小跑著在前面帶路。

韓澤邊走邊問韓姣姣:“樂康為什麽跟人打架?”

韓姣姣忐忑的看著爸爸,怕爸爸不喜歡哥哥打架,哥哥回來打哥哥,她忿忿不平的告狀:“吳濱叔叔家的吳晨罵爸爸是慫包妻管嚴,還說媽媽是母老虎,喜歡打人,不是好女人。哥哥生氣和他們打架,爸爸媽媽你們別打哥哥,不是哥哥的錯,我都想打他們,可是我打不過他們。”

韓澤腳步一頓,看了眼楊秋白,楊秋白哭笑不得。

韓澤尷尬的咳了咳,說道:“先去看你哥哥。”

到了孩子們打架的地方,吳濱兩口子已經在那裏了,兩個孩子沒打架了,顯然是被吳濱兩人拉開的,吳濱老婆方秀玲拉著吳晨,臉色不好的對著韓樂康說著什麽,韓樂康垂著頭,倔強的站在那,不吭聲。

韓澤臉色微沈,大步向前走去,就聽到方秀玲在說:“你爸是賭博鬼,你媽是暴力狂,你小小年紀也不是啥好東西。你和你媽嫁到我們韓家村來,就是我們的災難。”

韓澤上前,攔住韓樂康的肩膀,韓樂康眼眶紅紅的,看到韓澤,神情怏怏的,低低的喊了聲:“爸爸。”

韓澤轉頭看向吳濱,失落的說道:“吳濱,咱倆關系這麽好,我沒想到你家老婆是那樣看待我老婆和樂康的,你還老說秋白不好,我看你老婆也不怎麽行啊,先不說孩子們為啥打架,她一個當嬸子的那樣指著孩子鼻子罵,你覺得合適嗎?”

吳濱很是尷尬,自從被楊秋白逼著還了一千塊錢,他就煩死了楊秋白,在家裏常常和老婆念叨楊秋白的不好,沒想到他和老婆說的話被孩子聽去了,甚至還拿來取笑韓樂康。現在他老婆一個大人罵韓樂康的話,更是被韓澤聽去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韓澤嘆口氣,失望的道:“我一直知道你們不喜歡秋白,沒想到你們連孩子也不放過。上回華子老婆還挑撥姣姣和秋白的關系,現在你老婆更是直接指著樂康罵他。吳濱,我很失望,咱們關系這麽好,難道真的要因為各自的老婆撕破臉嗎?”

吳濱一驚,他可不打算跟韓澤撕破臉,哪怕韓澤不收吳晨當徒弟,哪怕他在韓澤這裏借不到錢,但是韓澤認識許多市裏的有錢人,萬一哪天用得到他呢?所以他不能跟他起隔閡,想到此,他看向自家老婆,怒喝道:“楞著幹啥,還不向樂康道歉?你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計較,你也好意思。”

方秀玲抿抿嘴,心裏恨得不行,讓她給一個孩子道歉,她的臉不用要了。再說,韓樂康這個父親都不要的野孩子憑什麽打她兒子,他能跟她兒子比嗎

“不用了。”楊秋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冷冷的瞥了眼方秀玲,上前看了看韓樂康的臉頰,見他沒受傷,她放下心。

她沒管方秀玲,而是朝吳濱說道:“我確實是母老虎,也確實是暴力狂,暴力狂發作喜歡打人,我原先覺得你們是韓澤的朋友,你們欠我們家那麽多錢,也讓你們慢慢還,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還是不夠暴力,不然你老婆怎麽有膽子那麽教訓我兒子?真是可笑,我兒子有爸媽,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教訓了?”

韓澤拉拉楊秋白的胳膊,楊秋白甩開他,瞪他一眼:“你閉嘴,待會兒我再在找你算賬。”

韓澤肩膀一縮,趕緊閉嘴了。

吳濱皺眉,雖然不好面對韓澤,但被楊秋白如此搶白,他也有點不耐了,說道:“你想怎麽樣?”

楊秋白冷冷的道:“還錢。”

方秀玲在旁邊說道:“我們家沒錢。”

楊秋白不屑的瞥她一眼,說道:“沒錢沒關系,有糧食就行,秋收剛過沒多久,我想你們家的黃豆、玉米、花生、棉花都沒賣吧?你們是還錢還是拿糧食抵債吧?”

吳濱皺眉看向韓澤,說道:“韓澤,我們是鐵哥們,你真的要讓你老婆這麽逼我們家?”

韓澤剛想說話,楊秋白眼睛一瞪,“你敢吭聲,看回家我怎麽收拾你。”

韓澤打個顫顫,什麽都不敢說了,看著吳濱,哆哆嗦嗦的說:“吳濱,我知道我們是鐵哥們,你們什麽都為我考慮,萬一秋白暴力發作,把我的腿打斷了,你別找她算賬,她也是不得已的,誰讓我沒聽她的話,把錢借給你們了呢。”

吳濱:“......”

你老婆只是嚇唬嚇唬你,她還沒動手呢,就算她要動手,我還能攔不住她一個女人嗎?再說,你借錢給我們的時候,楊秋白還是別人的老婆呢,跟你可沒有關系。

韓澤見他沒說話,又說道:“吳濱,我們是鐵哥們,你怎麽生我氣都沒關系,只要別生秋白的氣,她都是不得已,她受過傷害,你們就包容包容她吧,有啥氣都往我身上撒,我皮糙肉厚是個男人,沒關系的。”

楊秋白哼了聲,轉身望向自家兩個哥哥,說道:“大哥二哥,你們找些人,把家裏拖拉機開過來,咱們去吳濱家拉糧食。”

吳濱急了:“楊秋白,你這麽做,是打算讓我和韓澤撕破臉嗎?”

楊秋白譏諷的望著他:“你這樣的朋友,撕破臉就撕破臉,沒什麽大不了的。”

吳濱知道這女人已經瘋了,她什麽都不顧了,他看向韓澤:“韓澤,你不管管你老婆嗎?”

韓澤的腿還在哆嗦,他哭喪著臉道:“我,我管不了,她,她要打斷我的腿。”

吳濱恨得咬牙切齒,顫抖著指著他,恨聲道:“你真是丟盡我們男人臉面。”

韓澤委屈的看著他,他怎麽丟臉了?他就是怕老婆而已,全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怕老婆,有什麽好丟臉的。

楊家兄弟楞楞的看著韓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他們妹妹妹夫平時相處的場景?太辣他們眼睛了。

楊秋白忽然轉頭看向韓澤,嚴厲的說道:“韓澤,你帶孩子們回家,我跟大哥二哥去吳濱家拉糧食。”

韓澤皺皺眉:“秋白,這,這不好吧?”

楊秋白眼睛一瞪:“你的腿不想要了?”

韓澤打個哆嗦,拉著韓樂康和韓姣姣往家裏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跑的還快。

吳濱不敢相信,韓澤竟然就這麽跑了。

楊家兩兄弟也沒想到,妹夫這麽怕妹妹,兩人頗有點哭笑不得,他們妹妹還真成了母老虎了。

楊秋白笑著看向吳濱,說道:“我不想跟你們撕破臉,可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們娘兩個,我也沒辦法。”

吳濱苦笑,說道:“我老婆的錯,我讓她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楊秋白不屑的道:“你老婆罵樂康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站著,你卻什麽都沒做,你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們整天在孩子們面前說我楊秋白的不是,他們會那麽取笑樂康?”

吳濱不自在的道:“沒,沒有的事。”

楊秋白冷哼道:“現在你還是說說,是還我們家錢,還是還我們糧食吧?”

吳濱冷聲道:“今天你一定要我們還錢了?不顧我和韓澤的關系?”

楊秋白說道:“哪怕你們今後再不來往,我也得要錢,不然就拿糧食抵債。”

這時候旁邊已經圍觀了很多村裏人,他們紛紛指指點點。有說吳濱借錢還錢天經地義,有說楊秋白心太狠,逼人家還債。

楊秋白全都不在意,只顧著看向吳濱。

吳濱看著周圍的人,漲紅著臉,他頭一次被人逼到這份上,楊秋白他記住了,狠狠心說道:“我們家沒錢,家裏的玉米花生,你拉走吧。”

方秀玲嘶吼道:“不行。”

吳濱紅著眼眶瞪她:“你閉嘴。”

如果不是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能把楊秋白逼瘋,逼著他們家還錢嗎?一切都是這麽娘們的錯。

……

韓澤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裏,韓姣姣好奇的問爸爸:“爸爸,什麽是妻管嚴啊?”

韓澤不自在的咳了咳,望著兩張稚嫩的小臉,認真的說道:“妻管嚴其實是褒義詞。”

韓姣姣:“......”

韓樂康:“......”

韓澤摸摸鼻子,對著兩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嘴邊的話有點說不下去。想到原身的記憶,他分析,姣姣或許就是因為原身的軟弱、濫好人性子,才會喜歡上那麽強勢的男人,導致被人傷害。

他想了想說道:“你們還小很多事情不懂。”

韓姣姣:“爸爸,我們不小了,懂很多事情。”

韓樂康:“爸爸,你說吧,我們懂得。”

韓澤:“......”

韓姣姣看向爸爸:“爸爸快說。”

韓澤嘆口氣,說道:“爸爸覺得妻管嚴是褒義詞,為什麽這麽說呢,姣姣,你有沒有發現自打你媽媽嫁到我們家來,家裏的生活就變好了?”

韓姣姣歪著腦袋,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點頭,“有了媽媽,爸爸不出去喝酒,不出去打牌了,還能天天陪我。”

韓澤松口氣:“爸爸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們媽媽的功勞,你們媽媽聰明能幹,還能管的住我,所以咱們家裏才會越來越好。”

韓樂康到底比妹妹大些,他古怪的看著爸爸,真的是爸爸說的那樣嗎?如果是那樣,為什麽媽媽管不住他原先的爸爸?

韓姣姣卻恍然道:“怪不得爸爸現在這麽聽話呢,原來是被媽媽管住了。媽媽真厲害。”

韓澤笑了笑,不負責任的說道:“所以姣姣,只有聽女生話的男生,才是好男生,才能讓家裏過好日子,你看爸爸就聽媽媽的話,所以我和你們媽媽從來不吵架,我們家多和睦啊。”

韓姣姣鄭重的點頭,一直記著爸爸的話,只有聽女生話的男生,才是好男生,她今後找男朋友,也要找個像爸爸那樣聽她話的男朋友。

韓樂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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