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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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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氣。

氣得要爆炸了。

星野胸口的那把怒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燒,就看哪個倒黴鬼會撞上去,目前來看,壓切長谷部首當其沖。

溫和的靈力在對刀劍做日常保養的時候很有用,但修覆裂開的刀身就顯得有些不太夠了。星野猶豫了幾秒,看了躺著的付喪神一眼,還是下了決定。

反正這個不聽話的付喪神也是要受罰的。

這麽想著,星野改變了靈力的運行方式。

假如說剛剛在壓切長谷部身體裏的靈力如同涓涓流淌的溪流,緩緩修覆他的身體。現在再這個可憐的付喪神身體裏的靈力就如同狂暴的海嘯,一波又一波粗蠻地沖刷著他的每一根血管。

“呃啊!”即便是在半昏迷狀態,壓切長谷部依然發出了一聲□□。

星野保持著靈力輸出,臉色不變,心中卻在大喊:“臥槽!!”

原來論壇上說的打通了本體與身體之間的通感通道後,手入就會變得很奇怪是真的啊!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小短刀們圍在壓切長谷部身邊,看他滿頭大汗,還好心地用手帕給他擦汗。

“長谷部殿看起來好辛苦啊,他的臉好紅……”

“都怪我不好……”

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地握著壓切長谷部的手,小聲說道:“長谷部殿,請放行,你會沒事的。”

壓切長谷部模模糊糊地看見眼前有個人影,勉強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本是要安慰一下短刀,沒想到對方更加擔心了。

“放行吧秋田,長谷部很快就好了。”

星野並不是在單純地安慰,改變了運行方式的靈力飛快地修補著殘破的刀身,假如能夠忽視耳邊奇怪的喘息聲,相信很多審神者都不吝於用這種高效的方式給自己的付喪神做保養。

一個小時後,修覆結束。

除掉滿是血汙的床單和慘遭□□的付喪神,一切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

“主公……”壓切長谷部看起來應該是清醒多了,他面露羞愧,甚至想要下來行禮。

“行了,你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吧。我要聽完整版的,長谷部,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不必要的責任。”星野把他按回去,坐在了旁邊幹凈的位置上。

“主殿,是我的錯,長谷部殿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重傷的!”秋田急急忙忙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我要聽他說。”星野冷淡地說道。

長谷部深吸了一口氣,幹巴巴地開口道:“主殿,我們在安土城的王點處遇到了檢非違使,當時大家都受了輕傷,我認為大家還有一戰之力,就沒有立刻同意撤退……”

“不不不,主殿,沒有撤退是我們大家一致的決定,並不是長谷部一個人的想法!”歌仙兼定恨不得剖開長谷部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壓切長谷部低著頭繼續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遭遇檢非違使,所以對他的實力有所低估,當時隊伍中每一個人都不得不單獨面對敵人,秋田的對手是一振大太刀……”

“所以你為了保護秋田所以受了重傷是嗎?”星野打斷問道。

“我……”

“就是這樣的!”

兩個聲音一起響起,真相基本水落石出。

星野長嘆了一聲。

“長谷部,你難道厭惡認我為主嗎?”

“怎麽會!”長谷部猛地擡頭,聲音地擡高了許多,“我是真心實意奉您為主,希望能夠服侍於您的左右!”

“那你就要好好地保護自己啊!”星野環視一圈,她表明上是對這一個付喪神說,實際上也是在告訴其它刀劍,“不管是誰的生命,永遠只有一次。你死了,就沒有以後了,哪裏還能服侍我呢?!”

壓切長谷部楞楞地:“可是、可是刀劍男士的職責是殺死溯行軍……”

“是我重要還是溯行軍重要?”

審神者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提出了一個怎樣古怪的問題,就像是在問男朋友自己和他媽媽掉水裏先救誰一樣的古怪。

壓切長谷部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殺死溯行軍,維護歷史,這是刻進刀劍付喪神骨子裏的使命,可是同樣的,保護主公,愛戴並聽從她的調遣也是他們的天性。

眼看著長谷部和其他刀劍男士都陷入了詭異的沈思中,狐之助跳了出來,用尖細的聲音職責道:“審神者大人,請您不要這樣為難付喪神們。維護歷史是他們的使命!”

“哦?狐之助,你告訴我溯行軍的數量一共有多少呢?”星野低頭看著狐之助,自問自答道,“是八億四千萬對嗎?不僅如此,溯行軍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也就是說,這一場戰爭可能百年都難以結束。在這樣龐大的數量之下,一兩個溯行軍也就顯得毫不出眾了。”

狐之助有預感星野接下來會說的話會讓它非常地為難。

“長谷部活著的時候,每天可以出陣兩到三次,一次大概能殺死溯行軍三十個左右。假如你死了,先不說重新鍛造一把長谷部要多久,我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所以我不想開爐,也不想出陣,我會擔心其它刀劍也死在戰場上,說不定以後我甚至會只安排付喪神前往低級戰場。狐之助,你告訴我,哪一個對時之政府才更加有利呢?”

“這、這……”狐之助說不出話來。

星野冷笑一聲,她極少會有這樣的表情。

“狐之助,你們是不是覺得,刀劍付喪神都是量產的,所以無需放在心上?”

狐之助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兩步。

萬一沒回答對,它會被殺死的吧?!

星野隱忍的殺意如利劍朝狐之助刺去,讓它渾身炸毛幾乎用盡全力才沒有尖叫出聲。她想起了剛到平安京的時候,隔壁陰陽師的庭院裏有一只非常可愛的瑩草,在前期作為主力部隊很快就升到了五星。她陪伴著陰陽師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戰鬥的時候沖在最前方擋刀,還要顧及隊友是否受傷,是否需要治療。哪怕不在同一個庭院,星野也經常聽見她歡快悅耳的說話聲。

可是,就是這樣好的瑩草啊,最後卻變成了稀有式神大天狗的強化材料。

星野問那個陰陽師,為何要舍棄瑩草呢?

她回答:“瑩草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妖怪,以後想要的話,再去召喚就是了。”

瑩草,是一個很普通的妖怪啊。

所以,被輕易拋棄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星野居高臨下地看著狐之助,聲音冰冷:“狐之助應該也是量產的式神吧,不如,以後你也隨隊出陣?反正死掉了一個的話,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替補上來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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