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誓！

從此刻起，忠於華夏共和國憲法、忠於華夏人民，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這是一個古怪的宣誓過程。

之所以說它古怪是因為，莫少離從頭至尾都帶著透不出一絲光亮的頭套。

什麽都看不見。

甚至連國徽所在的方向，都是由隨行的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告訴他的。

此時，除了不遠處不斷傳來的嚴肅聲音，在為他領讀宣誓內容之外，再無其他任何雜音存在。

莫少離猶如覆讀機一般，重覆著那聲音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當宣誓結束之時，那戴面具的女人在旁邊開口說：“莫少離，從現在起你從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將無條件被國家征用。

包括你的名字、身份、財產等等。

作為對等補償，國家將在你的權限範圍內，給予你最大限度的自主行動權。

不過，一旦你作出違反對應的個人行為守則，就將受到嚴厲懲處。

這一點，你一定有要記……”

“哼，別說這些沒用的屁話了。

這只不過是個交易而已。”

莫少離閉著眼睛，淡然地站在原地，不客氣地嗤笑著搖搖頭，“只要你能把你答應的承諾完成，就算是你過後讓我去刺殺迦利聯邦所有活著的歷屆總統都沒問題。

至於名字？

身份？財產？

那些對我來說連個屁都算不上。”

“呵呵”

那戴面具的女人發出了一聲陰冷的笑聲，語氣平淡地接口說：“剛才的這些話，同樣也是宣誓程序的一部分。

你這個人是什麽性格，我很清楚。

不過，你剛才應該等我把話說完的。

小家夥，記住了。以後在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否則，後果自負。”

“沒問題，現在可以走了嗎？”

莫少離毫不在意的譏笑著詢問。

“帶他去九零四，不限時。”

戴面具的女人冷漠地吩咐一聲。

緊接著從莫少離身側各有一只手臂探過來扶住他，轉身離去。

除了腳步聲，全程沒有人發出任何其他的聲音。

左轉右繞，然後乘坐電梯。

離開電梯又是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轉彎或者路口。

莫少離頭上戴著的頭套終於被摘了下來。

他左右看了一圈。

身旁兩側各有一個身穿無標記黑色戰術軍裝、頭戴黑色面具，卻沒有佩戴任何武器的軍人，靜默的猶如雕像般靜立著。

在他們面前，是兩扇緊閉的合金大門。

大門上方凸起的攝像頭，正對著他們閃動著紅光。

時間不長，大門開啟。

左右兩個軍人，同時朝他伸手向前一引。

意思很明顯是讓他自己進去。

莫少離擡眼看了看前方敞開的門戶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走廊和走廊兩側密密麻麻緊閉的合金大門，以及走廊上方那些整齊排列的白熾燈。

“哪個房間是九零四？”

莫少離皺眉詢問。

“這裏就是！”

左側的士兵語氣嚴肅且冰冷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

莫少離側目看了他一眼，郁悶的嘆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在這個地方，他根本沒辦法抱怨對方的“服務態度”問題。

因為人家明顯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

光潔如同鏡面般的走廊地磚，在兩側規整地排列著無數的合金大門。

偏偏這些合金大門的上下左右，除了頂部中間都鑲嵌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圓形攝像頭之外，再沒有任何類似於門牌或者標記一類的東西。

這是什麽意思？

哪個是我需要去的地方？

莫少離再次皺眉向來路方向望去。

他很希望那兩個冷漠如雕塑般的軍人，能夠稍稍的給他一點提示。

結果他轉回身他才發現，剛才進來時無聲開啟的那兩扇合金大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再次無聲地關閉。

現在就剩下他獨自一人，在這個安靜得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慌的走廊裏。

莫少離愕然呆楞片刻，隨即忍不住啞然失笑地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兩側的合金大門，全都緊閉著，他也沒有停下嘗試著打開的意思。

向前走了將近兩百米，前方不遠處的一扇合金大門突然毫無征兆地自動打開了。

莫少離精神一震，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裏面的場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這裏沒有他想象中的檔案架，更沒有任何的辦公人員。

空曠的房間裏，到處都是雪白一片。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沒有任何花紋裝飾的地磚，還有白色的頂棚上面鑲嵌著白得有些晃眼的白熾燈。

在房間的中間，只有一張通體白色的辦公桌、一把同樣還是白色的靠背椅。

在辦公桌上，有一臺白得讓人看起來有些犯惡心的液晶顯示器和一個也踏馬是白色的無線耳麥。

‘布置這個房間的人，可能是有強迫癥吧？

簡直就是神經病！’

莫少離心中郁悶地腹誹著，站在門口皺眉沈吟了一下，便擡腿走了進去。

他的雙腳剛一踏進門內，房間裏立刻從各個方向響起了一個電子合成的聲音。

“確認進入者身份：代號姓名葉離，軍職少尉。

隸屬孤燕第三中隊第七小隊。

葉少尉，根據赤血燕高層最新下達的命令通知，你將有一次無條件閱覽所有一級以下機密檔案資料的臨時權限。

如果確定立刻動用臨時權限，請你在一分鐘內坐在指定位置，等待服務器自動生成動態開啟密碼。”

莫少離聞言一楞，隨即緩步走到靠背椅進前坐了下來。

葉離？

代號姓名？

這個稱呼，讓他不由得下意識地想起了很多人。

比如：他的母親邱燕華、藍笑笑的母親藍悅瑤，還有葉來等人。

不過心中的思緒並沒有在他的臉上表現出分毫。

莫少離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無線耳機戴好，靜靜地等待著。

大約十幾秒後，那個電子合成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的聲音，並沒有繼續在房間內回蕩。

而是直接從他帶著的無線耳機中傳出。

“驗證請求已經通過，動態密碼輸入完畢。

葉少尉，請說出你需要查閱相關資料的關鍵字。”

“我要看所有與邱燕華有關的檔案記錄。”

莫少離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答。

“收到，臨時權限開始執行！”

那個電子合成的聲音作出回應的同時，他眼前的液晶顯示屏便已亮了起來。

畫面中首先出現的，是一份帶有頭像照片的履歷記錄。

與此同時，那個電子合成聲音也在適時地給予解說。

記錄隨著電子合成聲音的講解，開始滾動播出。

莫少離心中懷中激動、忐忑、懷疑以及緊張等等紛亂覆雜的情緒，瞪大了眼睛認真地看著、聽著。

漸漸地，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呆滯，雙眼也隨著屏幕上滾動出現的文字而逐漸失去了焦距。

眼中更是有淚花匯聚。

可他的臉上卻滿是難以置信和茫然無措。

內心中不斷地一聲聲怒吼：‘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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