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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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州市通往首都北平市方向的高速公路上某段，激烈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沖向公路另一側的大量頭戴面具的持槍軍警已經散開，相互之間通過對講機溝通著襲擊的敵人可能隱藏的地點。
交火聲幾乎遍布在這公路之外的各處荒野之間。
後方沖來的那兩輛重型貨櫃卡車，此刻已經緊貼著軍用卡車車隊的中端停下。
可是，車雖然停下了，兩輛重型貨櫃卡車的另一側貨櫃門卻同時打開。
三四十個頭臉都被黑色布片包裹起來的武裝分子，各自手持著樣式不一的槍械，開始朝著那些已經沖出公路之外荒野中的面具軍警瘋狂射擊起來。
從後方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那些軍警瞬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大量面具軍警被射殺、擊倒。
劇烈的槍聲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慘叫連綿而來。
“怎麽回事？”
躲在前面那輛完好的卡車與巖壁之間的斯羅亞爾駭然地低聲驚叫。
莫少離懶得回答他，只是眼皮直跳地趴下身體，從車輪邊緣的縫隙向後看去。
看了幾眼，他擡手一拉斯羅亞爾，指著那兩輛重型貨櫃卡車詢問：“你看那兩個車的輪胎。”
“啊？”
斯羅亞爾抱著槍茫然地也趴到他身側，瞇眼看去，不由說：“輪胎怎麽了？很大嘛，呃？
難道你想……”
“當然！”
莫少離呲牙一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極其的猙獰。
當莫少離心中臨時作出的計劃漸漸成型的同一時間。
遠在北平市郊外的某處秘密軍事基地中。
一座位於地下數十米深的建築內，某位被稱為情報分析處負責人的黃姓中年女人，正與那個曾經在燕歸大廈出現多次的頭戴面具被稱為“葉隊”的女人對面而坐。
在兩人身側，還有十三名身穿軍裝的女性軍官。
那些軍官的軍銜，最低的是中尉，最高的甚至是已經達到了少校的程度。
“雲珊，你不應該自作主張的。”
戴面具的女人目光平淡地看著對面的人，聲音清冷得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一般。
“玲姨，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這個叫黃雲珊的中年女人，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與自己幾乎相仿，但論輩分卻是自己父親的胞妹的人。
臉上隱隱浮現出委屈和屈辱之色。
戴面具的女人微微搖頭，“按照赤血燕的規矩，國安部的任何大規模行動，都不應該受到外力的幹預。
赤血燕需要，而且也只能是隱藏在暗處的機構。
再者說，你身為赤血燕情報分析處的負責人，除了按組織要求調查分析取證的職責之外，並沒有權利去指導甚至是命令其他非你直屬的機構和部門。
對於這一點，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更不該把莫少離強塞到那件事裏去。
你知道，為了你這肆無忌憚的行為，老爺子氣得暴跳如雷差點犯了心臟病。”
“我可是他的親外孫女，他為了一個外人，就這樣對我？
我不服！”
黃雲珊聞言，立刻憤怒地擡手指著周圍的那些女性軍官，大聲怒吼起來。
“莫少離不是外人！
這一點，你不可能不知道。”
戴面具的女人，聲音依舊平淡，“而且他……”
不等她把話說完，黃雲珊卻猛地站了起來，厲聲大叫：“憑什麽？
邱衛國那個老東西都死了多少年了？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老爺子自己覺得虧欠了他，邱小波那個沒人性的東西還能有今天？
玲姨！
我媽當年是怎麽死的，你們是不是都忘啦？
要不是為了給邱衛國那老東西報仇，我媽會死的那麽冤枉嗎？
我媽她可是你們的親姐姐啊！
怎麽？
就因為邱小華也死了，你們所有人就都要對她生的野種另眼相看？
當年，邱小波為了那野種寧可跟我離婚！
現在就因為我利用了莫少離那個野種，你們就這麽針對我？
把我的官職一擼到底，直接一腳踢開？
我這輩子怎麽會遇到你們這麽一群冷血的親戚！”
黃雲珊跳腳大罵、瘋狂的怒吼聲終於停歇了下來。
只剩下餘怒未消的粗重呼吸。
房間裏陷入了沈默當中。
周圍的女性軍官雖然全都嘴巴緊閉，但卻目光各異。
有的似在同情，有的目光陰沈明顯帶有不滿之色。
也有的則帶著冷笑與不屑之意，不一而足。
過了將近一分鐘，戴面具的女人才用那仿佛沒有任何變化的聲音，淡漠地詢問：“你說完了嗎？”
“……”
黃雲珊呆楞地看著她，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她身前，面色慘然語調帶著哭腔地哀求道：“玲姨，你難道真要對我這麽無情嗎？
我爸媽死得早，我的老公不要我了。
現在連你也不肯可憐我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幹脆一槍斃了我吧。
要不然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葉家人的命，不應該被浪費！”
戴面具的女人對她的哀求並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地看著她說：“只要你的體內流淌著葉家人的血，那麽就註定了你必須要死在敵人的手裏。
雲珊，老爺子的命令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再重覆一遍。
兩個選擇！
第一、從現在起直接退役，所有與你有關的二級以下檔案資料也將全部銷毀。
改變姓名和身份進入外交部，從此成為赤血燕的外圍成員。
第二、保留原有姓名身份，憑自己的本事以叛國罪逃過黑燕衛隊的追捕，前往非洲混入底格裏斯商會內部。
直至‘掘神計劃’完成為止。
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你此前的所有職務都將自動恢覆。
但是！
一旦你意外死亡，你的叛國罪名將永遠存在於一級機密檔案資料中封存。
又或者你的意志力不足以支撐到你最後完成任務，直接真的叛國。
那麽，整個赤血燕將會發動一切力量，對你展開追殺。
你是赤血燕內掌握了一部分核心機密的人，應該能明白咱們的追殺手段和結局是什麽樣的。”
“一旦洩密，殺絕所有非法獲得情報的知情者。
寧殺錯、不放過！
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在國際上有什麽地位。
我明白，我很明白！”
黃雲珊慘然微笑著點頭。
隨後緩緩地站起來，轉身向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地說：“在你們眼裏，我從小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長大了，更是沒人喜歡，沒人願意接觸。
可那又怎麽樣？
你們沒人了解我，沒人懂我！
你們給我兩個選擇？
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
你們憑什麽讓我按照你們定好的路去走？
呵呵！
玲姨，請告訴我外公，雲珊走了。
但是，雲珊恨他！
下輩子我寧可做貓做狗，也不要再跟你們葉家有任何關系了。”
話音落處，黃雲珊已經摔門而去。
“葉隊，您看是不是……”
一個帶著少校軍銜的女性軍官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掃了一眼已經閉合的房門。
戴面具的女人沈默了一下，擡手想要說些什麽。
但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聲突然從門外響起。
久久回蕩。
很快，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隨後一個略顯驚慌的匯報聲傳來，“報、報告！黃處長……呃，不，情報分析處負責人夜鶯，剛才突然舉槍自殺，現在已經被緊急送往醫務室。
但，初步判斷，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戴面具的女人呆楞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嘆息。
“嗯，知道了。”
隨後她點點頭回應了一句，緩慢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口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著。
“這樣也好……”
她身後的那些女性軍官見狀連忙跟上，但卻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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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向公路另一側的大量頭戴面具的持槍軍警已經散開，相互之間通過對講機溝通著襲擊的敵人可能隱藏的地點。
交火聲幾乎遍布在這公路之外的各處荒野之間。
後方沖來的那兩輛重型貨櫃卡車，此刻已經緊貼著軍用卡車車隊的中端停下。
可是，車雖然停下了，兩輛重型貨櫃卡車的另一側貨櫃門卻同時打開。
三四十個頭臉都被黑色布片包裹起來的武裝分子，各自手持著樣式不一的槍械，開始朝著那些已經沖出公路之外荒野中的面具軍警瘋狂射擊起來。
從後方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那些軍警瞬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大量面具軍警被射殺、擊倒。
劇烈的槍聲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慘叫連綿而來。
“怎麽回事？”
躲在前面那輛完好的卡車與巖壁之間的斯羅亞爾駭然地低聲驚叫。
莫少離懶得回答他，只是眼皮直跳地趴下身體，從車輪邊緣的縫隙向後看去。
看了幾眼，他擡手一拉斯羅亞爾，指著那兩輛重型貨櫃卡車詢問：“你看那兩個車的輪胎。”
“啊？”
斯羅亞爾抱著槍茫然地也趴到他身側，瞇眼看去，不由說：“輪胎怎麽了？很大嘛，呃？
難道你想……”
“當然！”
莫少離呲牙一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極其的猙獰。
當莫少離心中臨時作出的計劃漸漸成型的同一時間。
遠在北平市郊外的某處秘密軍事基地中。
一座位於地下數十米深的建築內，某位被稱為情報分析處負責人的黃姓中年女人，正與那個曾經在燕歸大廈出現多次的頭戴面具被稱為“葉隊”的女人對面而坐。
在兩人身側，還有十三名身穿軍裝的女性軍官。
那些軍官的軍銜，最低的是中尉，最高的甚至是已經達到了少校的程度。
“雲珊，你不應該自作主張的。”
戴面具的女人目光平淡地看著對面的人，聲音清冷得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一般。
“玲姨，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這個叫黃雲珊的中年女人，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與自己幾乎相仿，但論輩分卻是自己父親的胞妹的人。
臉上隱隱浮現出委屈和屈辱之色。
戴面具的女人微微搖頭，“按照赤血燕的規矩，國安部的任何大規模行動，都不應該受到外力的幹預。
赤血燕需要，而且也只能是隱藏在暗處的機構。
再者說，你身為赤血燕情報分析處的負責人，除了按組織要求調查分析取證的職責之外，並沒有權利去指導甚至是命令其他非你直屬的機構和部門。
對於這一點，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更不該把莫少離強塞到那件事裏去。
你知道，為了你這肆無忌憚的行為，老爺子氣得暴跳如雷差點犯了心臟病。”
“我可是他的親外孫女，他為了一個外人，就這樣對我？
我不服！”
黃雲珊聞言，立刻憤怒地擡手指著周圍的那些女性軍官，大聲怒吼起來。
“莫少離不是外人！
這一點，你不可能不知道。”
戴面具的女人，聲音依舊平淡，“而且他……”
不等她把話說完，黃雲珊卻猛地站了起來，厲聲大叫：“憑什麽？
邱衛國那個老東西都死了多少年了？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老爺子自己覺得虧欠了他，邱小波那個沒人性的東西還能有今天？
玲姨！
我媽當年是怎麽死的，你們是不是都忘啦？
要不是為了給邱衛國那老東西報仇，我媽會死的那麽冤枉嗎？
我媽她可是你們的親姐姐啊！
怎麽？
就因為邱小華也死了，你們所有人就都要對她生的野種另眼相看？
當年，邱小波為了那野種寧可跟我離婚！
現在就因為我利用了莫少離那個野種，你們就這麽針對我？
把我的官職一擼到底，直接一腳踢開？
我這輩子怎麽會遇到你們這麽一群冷血的親戚！”
黃雲珊跳腳大罵、瘋狂的怒吼聲終於停歇了下來。
只剩下餘怒未消的粗重呼吸。
房間裏陷入了沈默當中。
周圍的女性軍官雖然全都嘴巴緊閉，但卻目光各異。
有的似在同情，有的目光陰沈明顯帶有不滿之色。
也有的則帶著冷笑與不屑之意，不一而足。
過了將近一分鐘，戴面具的女人才用那仿佛沒有任何變化的聲音，淡漠地詢問：“你說完了嗎？”
“……”
黃雲珊呆楞地看著她，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她身前，面色慘然語調帶著哭腔地哀求道：“玲姨，你難道真要對我這麽無情嗎？
我爸媽死得早，我的老公不要我了。
現在連你也不肯可憐我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幹脆一槍斃了我吧。
要不然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葉家人的命，不應該被浪費！”
戴面具的女人對她的哀求並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地看著她說：“只要你的體內流淌著葉家人的血，那麽就註定了你必須要死在敵人的手裏。
雲珊，老爺子的命令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再重覆一遍。
兩個選擇！
第一、從現在起直接退役，所有與你有關的二級以下檔案資料也將全部銷毀。
改變姓名和身份進入外交部，從此成為赤血燕的外圍成員。
第二、保留原有姓名身份，憑自己的本事以叛國罪逃過黑燕衛隊的追捕，前往非洲混入底格裏斯商會內部。
直至‘掘神計劃’完成為止。
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你此前的所有職務都將自動恢覆。
但是！
一旦你意外死亡，你的叛國罪名將永遠存在於一級機密檔案資料中封存。
又或者你的意志力不足以支撐到你最後完成任務，直接真的叛國。
那麽，整個赤血燕將會發動一切力量，對你展開追殺。
你是赤血燕內掌握了一部分核心機密的人，應該能明白咱們的追殺手段和結局是什麽樣的。”
“一旦洩密，殺絕所有非法獲得情報的知情者。
寧殺錯、不放過！
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在國際上有什麽地位。
我明白，我很明白！”
黃雲珊慘然微笑著點頭。
隨後緩緩地站起來，轉身向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地說：“在你們眼裏，我從小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長大了，更是沒人喜歡，沒人願意接觸。
可那又怎麽樣？
你們沒人了解我，沒人懂我！
你們給我兩個選擇？
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
你們憑什麽讓我按照你們定好的路去走？
呵呵！
玲姨，請告訴我外公，雲珊走了。
但是，雲珊恨他！
下輩子我寧可做貓做狗，也不要再跟你們葉家有任何關系了。”
話音落處，黃雲珊已經摔門而去。
“葉隊，您看是不是……”
一個帶著少校軍銜的女性軍官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掃了一眼已經閉合的房門。
戴面具的女人沈默了一下，擡手想要說些什麽。
但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聲突然從門外響起。
久久回蕩。
很快，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隨後一個略顯驚慌的匯報聲傳來，“報、報告！黃處長……呃，不，情報分析處負責人夜鶯，剛才突然舉槍自殺，現在已經被緊急送往醫務室。
但，初步判斷，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戴面具的女人呆楞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嘆息。
“嗯，知道了。”
隨後她點點頭回應了一句，緩慢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口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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