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古怪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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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十年前被老院長找來接替他職務的。
在那之前，黎星福利院裏所有走出去的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當然你母親也不可能例外。”
付阿姨走到窗邊，指著窗外遠處那棟被諸多小樹環繞的孤立小樓說：“老院長當年退休之後，就去了那家養老院。
以前他還偶爾會沿著那條小路過來這邊，陪孩子們玩。
不過最近兩年他的身體不太好，已經很少過來了。畢竟都已經是快八十歲的人了啊！”
“那位老院長叫什麽名字？”
莫少離帶著些許急切的語氣詢問。
“我們習慣了跟孩子們一樣，都叫他國慶爺爺，具體姓什麽我還真沒問過。”
付阿姨搖頭回答，“老院長性格很好，就像個老頑童似的。就連這邊片區的民警，也都這麽稱呼他。
你母親的事，可以過去問問他。如果連他都不記得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好的，謝謝您。我過段時間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莫少離感激地躬身行禮，隨即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今天的這次探訪過程一波三折。
先是母親幼年時提到的住址竟然不是民宅，這讓他內心中充滿了震驚和茫然。
他從來沒想到過，母親的身世竟然是個孤兒。
緊接著查詢母親當年在此生活過的記錄檔案，卻除了姓名和一個出生年份之外，其他一概不詳。
線索就此徹底終斷。
最後卻沒想到，從付阿姨的口中，又得到了一個可能還有希望的消息。
這如同過山車似的經過，讓他這個自認為很有定力的人也有些失態了。
直至莫少離走後，付阿姨仔細想了想，隨即又充滿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餵？紫燕吶？你剛才走之前用我電腦的時候，有沒有修改過以前的檔案記錄？
真的沒有？
那怎麽我發現有個檔案資料的修改日期是今天呢？
臭丫頭，你哪那麽多好奇心。
下次還什麽時候回來？
忙！你們都忙！
好，你說的都有理。
自己多註意點身體。行啦，不跟你說了，說多了又嫌我煩。
你沒說？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臭丫頭！”
付阿姨笑著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隨手將電腦關機，轉身又去忙其他的事情。
莫少離興沖沖地離開了福利院，經過大門口時還不忘朝著那個依舊坐在樹蔭底下乘涼的老大爺揮手示意。
老大爺笑著點頭並未多言，只是目光中卻多了些異樣。
莫少離心中有事，根本沒註意到這些。一路疾走，沿著福利院旁的小路直奔數百米外的那個孤立的小樓走去。
相比於那家黎星福利院，眼前的這家懸掛著“黎星養老院”牌匾的六層樓房，看起來還要更加陳舊許多。
門前除了有一處僅能容下十個車位的小停車場外，還有一片布滿了各種公益老年健身器材的地方。
此時正有幾個腿腳還算利索的老年人，在那裏一邊有說有笑的閑聊，一邊不緊不慢地鍛煉著身體。
“幾位爺爺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認識國慶爺爺嗎？”
莫少離走到他們近前，恭敬地點頭詢問。
那些老人紛紛詫異地轉頭看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少也得有八十歲以上，頭發雪白滿臉皺紋的老人，爽朗地大笑起來，“你是來找國慶的？那老家夥正在三樓喝茶下棋呢。小夥子，他這兩天脾氣不太好，你可得小心點啊！”
“國慶爺爺怎麽了？他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嗎？”
莫少離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雖然他很急切的想要見到那位老院長，但為了接下來更好的溝通，他當然需要盡量先了解一下這位“國慶爺爺”的事情。
“我們哪知道啊！”
另一個老人呵呵地搖頭笑著接口，“那老家夥向來都是不合群的，下棋都自己跟自己下，脾氣怪的很。”
眼見其他老人們也全都搖頭，莫少離也隨之笑著揮手告別。
“又一個來找國慶的，這老小子倒是不寂寞啊！”
“呵呵，羨慕？你的子孫不是也不少嘛。”
“就是。人家咋說也是當過孤兒……呃福利院的院長的。長大的孩子們回來看看他也是正常，只是這頻率確實是太高了點！好像隔幾天就得來幾個。”
“行啦，管那幹嘛？咱還是接著聽老劉當年自衛反擊戰時候，怎麽自己守住一個山頭的事吧。老劉，你接著吹！”
“你這個老東西，我那是吹嗎？那是事實，勳章現在還在我枕頭底下放著呢……”
莫少離並沒有聽到那些老人們的說笑，只是一路快步走進養老院的大樓裏，與過往的幾位身穿迷彩服的醫護和服務人員擦肩而過，徑直順著樓梯直奔三樓而去。
‘這裏的服務人員怎麽都穿著迷彩服？’
莫少離心中不解，但卻無暇多想便以來到三樓懸掛著棋牌室的門外。
門是開著的，裏面無規則地擺放著幾張帶有棋盤圖案的方桌。圍棋、象棋不一而足。
房間裏除了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身穿黃色短袖衫的老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存在。
那老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銀白色的頭發已經所剩無幾，此刻正端著一個磨得鋥亮的紫砂茶壺，神情專註地看著面前桌上的一副殘局。
莫少離放輕了腳步走上前，輕聲詢問：“請問，您是國慶爺爺嗎？”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突兀，亦或是老人思考的太用心沒註意到有人進來，只見那老人手中的紫砂茶壺微微抖了一下，緊接著老人的眉頭也隨之皺起。
擡頭側目看了莫少離一眼，老人微皺的眉舒展開來，笑著點頭，“我就是，小夥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嗯，打擾您了。”
莫少離朝他歉意地點點頭，“我剛從福利院那邊過來，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助。”
“來，坐。”
老人一指桌對面的椅子，笑著說：“有什麽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除了讓我請你吃飯之外，其他的我都能盡力。”
莫少離被老人的詼諧逗得忍不住笑了笑，依言走過去坐下，“國慶爺爺，我叫莫少離，我的母親是邱燕華。我聽說她小的時候就是在咱們這的福利院長大的，所以想問問您關於她當年的事情。您，還記得她嗎？”
老人聞言詫異地看著他，如此目光反倒讓莫少離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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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黎星福利院裏所有走出去的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當然你母親也不可能例外。”
付阿姨走到窗邊，指著窗外遠處那棟被諸多小樹環繞的孤立小樓說：“老院長當年退休之後，就去了那家養老院。
以前他還偶爾會沿著那條小路過來這邊，陪孩子們玩。
不過最近兩年他的身體不太好，已經很少過來了。畢竟都已經是快八十歲的人了啊！”
“那位老院長叫什麽名字？”
莫少離帶著些許急切的語氣詢問。
“我們習慣了跟孩子們一樣，都叫他國慶爺爺，具體姓什麽我還真沒問過。”
付阿姨搖頭回答，“老院長性格很好，就像個老頑童似的。就連這邊片區的民警，也都這麽稱呼他。
你母親的事，可以過去問問他。如果連他都不記得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好的，謝謝您。我過段時間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莫少離感激地躬身行禮，隨即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今天的這次探訪過程一波三折。
先是母親幼年時提到的住址竟然不是民宅，這讓他內心中充滿了震驚和茫然。
他從來沒想到過，母親的身世竟然是個孤兒。
緊接著查詢母親當年在此生活過的記錄檔案，卻除了姓名和一個出生年份之外，其他一概不詳。
線索就此徹底終斷。
最後卻沒想到，從付阿姨的口中，又得到了一個可能還有希望的消息。
這如同過山車似的經過，讓他這個自認為很有定力的人也有些失態了。
直至莫少離走後，付阿姨仔細想了想，隨即又充滿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餵？紫燕吶？你剛才走之前用我電腦的時候，有沒有修改過以前的檔案記錄？
真的沒有？
那怎麽我發現有個檔案資料的修改日期是今天呢？
臭丫頭，你哪那麽多好奇心。
下次還什麽時候回來？
忙！你們都忙！
好，你說的都有理。
自己多註意點身體。行啦，不跟你說了，說多了又嫌我煩。
你沒說？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臭丫頭！”
付阿姨笑著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隨手將電腦關機，轉身又去忙其他的事情。
莫少離興沖沖地離開了福利院，經過大門口時還不忘朝著那個依舊坐在樹蔭底下乘涼的老大爺揮手示意。
老大爺笑著點頭並未多言，只是目光中卻多了些異樣。
莫少離心中有事，根本沒註意到這些。一路疾走，沿著福利院旁的小路直奔數百米外的那個孤立的小樓走去。
相比於那家黎星福利院，眼前的這家懸掛著“黎星養老院”牌匾的六層樓房，看起來還要更加陳舊許多。
門前除了有一處僅能容下十個車位的小停車場外，還有一片布滿了各種公益老年健身器材的地方。
此時正有幾個腿腳還算利索的老年人，在那裏一邊有說有笑的閑聊，一邊不緊不慢地鍛煉著身體。
“幾位爺爺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認識國慶爺爺嗎？”
莫少離走到他們近前，恭敬地點頭詢問。
那些老人紛紛詫異地轉頭看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少也得有八十歲以上，頭發雪白滿臉皺紋的老人，爽朗地大笑起來，“你是來找國慶的？那老家夥正在三樓喝茶下棋呢。小夥子，他這兩天脾氣不太好，你可得小心點啊！”
“國慶爺爺怎麽了？他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嗎？”
莫少離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雖然他很急切的想要見到那位老院長，但為了接下來更好的溝通，他當然需要盡量先了解一下這位“國慶爺爺”的事情。
“我們哪知道啊！”
另一個老人呵呵地搖頭笑著接口，“那老家夥向來都是不合群的，下棋都自己跟自己下，脾氣怪的很。”
眼見其他老人們也全都搖頭，莫少離也隨之笑著揮手告別。
“又一個來找國慶的，這老小子倒是不寂寞啊！”
“呵呵，羨慕？你的子孫不是也不少嘛。”
“就是。人家咋說也是當過孤兒……呃福利院的院長的。長大的孩子們回來看看他也是正常，只是這頻率確實是太高了點！好像隔幾天就得來幾個。”
“行啦，管那幹嘛？咱還是接著聽老劉當年自衛反擊戰時候，怎麽自己守住一個山頭的事吧。老劉，你接著吹！”
“你這個老東西，我那是吹嗎？那是事實，勳章現在還在我枕頭底下放著呢……”
莫少離並沒有聽到那些老人們的說笑，只是一路快步走進養老院的大樓裏，與過往的幾位身穿迷彩服的醫護和服務人員擦肩而過，徑直順著樓梯直奔三樓而去。
‘這裏的服務人員怎麽都穿著迷彩服？’
莫少離心中不解，但卻無暇多想便以來到三樓懸掛著棋牌室的門外。
門是開著的，裏面無規則地擺放著幾張帶有棋盤圖案的方桌。圍棋、象棋不一而足。
房間裏除了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身穿黃色短袖衫的老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存在。
那老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銀白色的頭發已經所剩無幾，此刻正端著一個磨得鋥亮的紫砂茶壺，神情專註地看著面前桌上的一副殘局。
莫少離放輕了腳步走上前，輕聲詢問：“請問，您是國慶爺爺嗎？”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突兀，亦或是老人思考的太用心沒註意到有人進來，只見那老人手中的紫砂茶壺微微抖了一下，緊接著老人的眉頭也隨之皺起。
擡頭側目看了莫少離一眼，老人微皺的眉舒展開來，笑著點頭，“我就是，小夥子你找我有什麽事？”
“嗯，打擾您了。”
莫少離朝他歉意地點點頭，“我剛從福利院那邊過來，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助。”
“來，坐。”
老人一指桌對面的椅子，笑著說：“有什麽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除了讓我請你吃飯之外，其他的我都能盡力。”
莫少離被老人的詼諧逗得忍不住笑了笑，依言走過去坐下，“國慶爺爺，我叫莫少離，我的母親是邱燕華。我聽說她小的時候就是在咱們這的福利院長大的，所以想問問您關於她當年的事情。您，還記得她嗎？”
老人聞言詫異地看著他，如此目光反倒讓莫少離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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