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所以他需要一個能夠說服他的理由。

“好，我便給你一個理由。”唐大山打算對李江海全盤托出，因為重要的事情已經說了，而他也確定李江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大山說了那麽多世家貴族的事，無非是想告訴李江海，這天，要變了。這種話不能明說，只能以這種方式，而李江海確實沒有理由要加入這場由權力而引發的混亂中。

“我跟你認識不過一上午，與你說過的話還不如在這裏說得多，但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唐大山說。

“這個自然，唐老爺的眼光自然很準。”李江海應了句，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雖然出身較好，按理說你應該不會與那些平頭百姓有所交集，可你在見了他們的貧苦後卻忍不住地幫助他們，所以你是一個胸中有正義的人，你有你的原則，你會盡量的替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天下之大，貧苦之人千千萬萬，你一個人又能管的了幾個？所以你選擇走仕途，這樣一來則能更好地幫助弱小的人。不過就算你當上了大理寺的寺丞、寺卿又能怎樣？你管得了一國之人？你依舊只能做到替身邊所見的不平事鳴冤。在某些時候，大多數人的利益要大於少數人的利益。

就拿現在來說，你李大人再厲害，也不能阻止別人殺了闊海，也不能阻止兇手再去害別人。但是若你肯幫唐家，你便可以救上千萬人。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過你可以去街頭巷尾打聽打聽，唐家為洛陽與周邊的百姓做了多少好事，饑荒時唐家開倉放糧，若是遇上天災人禍，唐家還會派人去賑災，其速度遠遠快於朝廷的動作，試問一下，若是唐家就此消失了呢？那些可憐人又該怎辦？再試想，若是唐家消失了，而劉青頂替了唐家的位置，那洛陽的百姓們能有好日子過？”唐大山一口氣說完，他已無話再說，這已是他能說得最好的理由。

“幫你，便是等於在幫洛陽的百姓們。”李江海說。

“是，只要唐家一天不倒，便會做一天的善事，這不是空話，也不是大話，因為從往日到今天，唐家一直在這麽做。不論是出於真心還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唐家確實這樣做了，而百姓們也確實得到了好處，這是不可抹滅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若是唐家處於危難中，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出手相助。”李江海許諾。

63趙文趙武的計劃

眼看日頭已高，正午過，趙文趙武兄弟二人在南市轉了半天，也沒有轉出個所以然來，只因南市太過繁華，人挨著人、店挨著店，這使二人挑花了眼。每家店的老板模樣都很富態，肥頭大臉、肚大腰圓，身上穿著綾羅綢緞，拇指上帶著翡翠或白玉扳指，一看就不是凡物，與街道上拉大車或挑擔子的苦命人比起來，天壤之別。

他們倆當然不是想買東西，他們只是想做樁能吃一輩子的買賣。可能吃一輩子的大買賣又哪裏是好做的？趙文深知這點，所以這次要謀而後動，要將一切都調查清楚後再下手，並且不能惹出大亂子來，否則事情鬧得太大，他們不僅不能金盆洗手，反倒又成了喪家之犬，別說想安穩過日子，恐怕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大哥，找個地方填肚子去。”趙武提議，畢竟再轉下去也不是辦法。

“好，那有家面館，吃面。”趙文不由分說地頭前帶路，畢竟身上沒有多少銀子，能省則省，這是為將來的歸隱做準備。

面館生意不錯，兄弟二人到那等了有一會功夫才輪得坐下，點了兩碗素面，清湯寡水，好在有店家送的鹹菜才能下咽。

趙武吃慣了大魚大肉，縱使在逃亡時也沒斷過這些，乍一吃清湯寡水的東西真的跟與逼他吃糠咽菜無異。小時候他們過多了苦日子，再嘗過好日子的滋味後便再也回不去了，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便是例子。

趙武望著面前的湯碗，一團面上只飄了幾根菜葉，滴了點油花，看著便無食欲，更別提讓他吃了。就算是窮得吃面，也得吃像樣的面不是？就像早上在客棧裏吃的羊肉面，大塊的羊肉蓋在上面，用的是羊骨頭熬出來的面湯，就一個字，“香”！

趙文不管趙武，自顧地一口面就著一口鹹菜，吃的津津有味。趙武很是不解，自己這哥哥不管幹什麽都出人意料。小時候的苦日子他也沒少過一天，怎麽就又想過起那張種日子來了？

“你不吃？”趙文吃了一半，終於擡起頭看著趙武。

“這個叫人怎麽吃？”趙武滿臉嫌棄。

“哦？這就不是人吃的啦？”趙文抹了把嘴，“小時候苦命，吃柳葉、吃野菜、吃草根、樹皮！那就是人吃的啦？你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敢說這種話？這碗面要放在從前，你會說這不是人吃的？”

“可現在畢竟不是從前嘛！咱們不是不一樣了麽？”趙武心知說錯話，不敢接著話頭說下去，只好轉移話題。

“那你想一直像現在這樣過下去？朝不保夕的？”趙文繼續埋頭吃面。

“我……我當然不想。大哥，是我錯了，是我過了幾天好日子便分不清道理。這碗面分明就是人吃的！而且還是人……人間美味！”趙武拿起筷子就往嘴裏扒拉，一碗面在頃刻間就已見底，趙武吃碗面還不算，就連湯也喝的一幹二凈。

“總算讓你用對了一個詞。你記住，我們兄弟兩個，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便會有你一口，我吃肉你便吃肉，我就算喝湯，也會有你的一口，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害你，因為我們是兄弟。”趙文拍了趙武的肩，“就算是我們做好了這次的買賣不愁吃喝了，也不能忘記曾經的苦日子，做人不能忘本。”

“是，大哥說的都對，我聽就是了。可既然不能忘本，那咱們倆做的這些事可都不是……”趙武隱晦地說。

“嘁，咱們辦的事可曾傷害過一個無辜人？”趙文問。

“什麽樣的人叫無辜的？”趙武不解哥哥的意思。

“就是那些與我們一樣窮苦的人，可憐的人。”趙文解釋說。

“當然沒有，這種人我也下不去手。”趙武一拍大腿，說得極為幹脆。

“那不就結了？只要我們不傷害那些可憐人，我們就不算忘本，我們搶的都是誰？還不是那些鄉紳地主？那些人的金銀還不是從我們這些可憐人的身上剝削來的？平日讓你多看看書，你就是不聽，你要是能跟我一樣，咱們兩個還有什麽事辦不成的？”趙文掏出幾枚銅錢拍在桌上，與趙武繼續探索南市。

“嘿嘿，大哥，老弟的腦子不好使，不過你的腦袋不就是我的腦袋麽？你說什麽我照做便是了，反正總歸不會害兄弟的，只要大哥一聲令下， 就算是你讓我去長安摘下皇帝老子的腦袋我也敢去。”趙武的嘴巴突然被捂住了。

“不要胡說！”趙文急忙捂住趙武的嘴，“這裏不比江南那種小地方，這可是洛陽！在這裏亂說話！保不齊會惹出什麽麻煩來！記住沒！”

“啪”趙武朝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嘴裏說道：“是，差點給大哥惹出麻煩來。”

“註意分寸，誰都說不準有沒有人聽了去。別的大話能說，這種話你怎麽就敢亂說了？皇帝老子的命是你我配拿的麽？不僅在說話上，做人也要有個分寸，不能狂妄自大，自己有幾斤幾兩難道不清楚？你的武功是不錯，但你打得過那個姓顧的家夥？你連他都打不過，還說什麽去長安……就算是姓顧的，他又能打幾個？成千上百人讓他一劍一劍地去殺，恐怕殺完了也手軟腳軟了吧！”趙文已氣的不像繼續說下去，自己這個弟弟實在太會招亂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矣！

“誒，大哥，咱們兩個是外人，但可以找個本地人來打探消息，你說是不是？”趙武靈光一閃，想出一個點子。

“對啊！”趙文一拍掌，“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果真不是空話。”

“什麽智者愚者的，聽不懂、聽不懂。”趙武邁開步子朝前走，回過頭沖趙文招手，“大哥，快跟上。”

“你往哪裏去？”趙文疑惑。

“當然是找人去啦，還能幹嘛去？”

“去哪裏找人？”

“還能去哪？你瞧那裏，那裏陰涼下坐著的幾個漢子，他們一個個尖嘴猴腮卻兇神……惡……惡他娘的勞什子，肯定不是好人，找這種人打探消息絕對要方便許多。”趙武繼續走，握緊了手中用布裹著的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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