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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陳襄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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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弟二人一唱一和,本就讓宇文烈有些信以為真了。李霽這一下看沈連城的神情又落在宇文烈眼底,更使得他覺得這個解釋合乎李霽行事作風。

誰叫李霽對沈連城這個前妻,不依不饒,世人皆知呢?

沈連城見狀,不禁有些著急。

“陛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一時之間,她沒有辦法證明李氏姊弟二人圖謀不軌之心,唯有利用宇文烈一向的疑心與謹慎。

宇文烈也是這樣想的。他道:“事情弄清楚之前,你就好好在此,陪陪你姊姊吧!”

“還望陛下明鑒。”李霽說著,跪到了地上。

其實,他乖乖地回一句“是”,莫說旁的,宇文烈反而不懷疑他。他這樣一跪,不是很著急出宮的意思麽?

原本,天子都要離開了,經了這一跪,他不禁回頭,問:“怎麽?在你姊姊這裏,待不住?”

聽言,李霜兒忙上前,道:“陛下,內弟並非這個意思。內弟只是……”

“陛下!”李霽卻打斷了李霜兒的話,“陛下這樣將微臣扣在宮中,微臣不服!”

他想幹什麽?沈連城心覺古怪,不禁微皺了眉。

李霽又道:“陛下便是懷疑微臣,大可給個名目,將微臣禁足於家中。”

“你急著出宮做什麽?方便圖謀不軌是嗎?”宇文烈暴喝一聲,眼睛瞪得大大的。

“陛下,”天子大怒,李霜兒忙也就地跪下,跪在了宇文烈跟前,“內弟並非這個意思啊……”

宇文烈氣得一甩衣袖,將李霜兒拂開了去,轉身便往驚鴻殿外頭走,一邊還吩咐內廷司陸寺人道:“謹守驚鴻殿!不準讓任何人出入,不準給裏邊的人往外頭傳遞任何消息!”

“陛下……”李霽還要犯上。

“弟弟你莫再胡鬧了!”李霜兒厲聲制止,而後壓低了聲音,急道:“你這不是憑白招惹天子懷疑嗎?”

“我什麽也沒做,不服!哼,以為內廷司這幾個不男不女的奴才就能攔住我不成?我……”

“弟弟,你小點兒聲!”

姊弟二人的對話隱隱傳進怒氣離開的宇文烈耳裏,他更是覺得李霽此人,大放厥詞,狼子野心,昭昭可見。

他頓了腳步,當即吩咐趙寺人道:“讓朗將軍速派一隊羽林衛過來,協同內廷司,看好了。”

原本,他是不想驚動羽林衛來這後宮的。現在看來,他不得不防著些。

沈連城則是上前,心疑道:“陛下,您不覺得李大將軍他……有故意激怒您的意圖嗎?”

“故意?哼!”宇文烈嗤笑道,“孤王看他也不像是無心的!”

然而,沈連城也並非這個意思。但她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霽到底為何激怒天子,有何目的,她也想不清楚。既然天子盛怒之下,沒有深想,她也就沒再多言。

她能做的,唯有在回到慈安宮之後,讓王太妃著郭寺人親自去內廷司叮囑陸寺人一聲,讓陸寺人多留幾個心眼,有什麽情況,給慈安宮也遞個信兒。

陸寺人是個做事婉轉的,慈安宮郭寺人親自上門拜托,他自沒有不應這個人情的道理。

一連好幾天過去,驚鴻殿卻是毫無動靜。

宮外,四處都張貼著楚霸天的通緝令,可偏偏沒有人見過這麽一個瘸腿的犯人。隨後,他的通緝令,便貼往了全國各地。

陳襄或是聽了些消息,星夜兼程,冒著風雪從臨安城趕了回來。

他一回來,連家門都未來得及進,就被宮人傳令入宮覲見天子了。

欒清殿內,天子宇文烈坐於高處,一臉嚴峻。

“你可知,發生何事了?”宇文烈微瞇著眼目看他,絕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可疑的神色變化。

“微臣回來這一路,到處看到一直住在微臣府上的一位故人,楚霸天的通緝令,但不知,發生了何事?微臣還聽家奴說,霸天逃離家府那日,內子入宮,就一直沒有歸過家……陛下,”陳襄叩地誠摯地拜了拜,“微臣鬥膽!還請陛下明示。”

“說說,你與你那位故人,楚霸天,是何關系?”宇文烈不緊不慢問。

“事到如今,微臣雖不知霸天所犯何事,但微臣也不敢隱瞞,他乃亡陳異姓王南楚王的遺腹子,原名秦嘯天。”

當初大周滅陳之時,南楚王也是誓死抵抗過的,最後的下場,自然也很慘。無需陳襄多言,宇文烈也能知曉,楚霸天這個遺腹子,為何要置自己於死地了。

“他無依無靠,雙腿又是個殘疾,找到微臣府上,微臣便讓他住下了。”陳襄接著道,“他素來性情懶散,獨好玉器,也沒什麽心眼兒。但不知,微臣不在這期間,他如何就犯了上,勞動天子如此大動幹戈要抓他?”

“他聯合孤王後宮裏的喬美人,意欲毒害孤王。”宇文烈緊盯著陳襄的眸子,在他臉上看到了幾許驚愕之色,心中安慰了些。

“這……這怎麽可能?”陳襄道,“平日裏,微臣從來不見他與宮中之人有過什麽來往。他也從未在微臣跟前說過一句半句對陛下不敬的話……”

宇文烈告訴他,“喬美人已被他殺害了。此事,乃阿蠻親耳聽聞,親口告知孤王,絕無虛假。”

“阿蠻……”陳襄低喃一聲,很是意外的樣子。

偏殿內,沈連城聽了陳襄的話,連日來高懸的心終於有了著落。

她就知道,陳襄是個聰敏的,也是個消息靈通的。面對天子,他能從容面對。

只是,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當天子喊她現身之時,她經歷了好一番恍然無錯。

“阿蠻?”宇文烈又喚了一聲,“出來吧!”

沈連城這才走出來,三步並作兩步撲在了陳襄懷裏,噙著淚道:“你不知情就好……我以為那楚霸天向天子施毒與你有關!”

陳襄緊抱著沈連城,語氣不輕不重道:“你是我的妻子,便是考慮到整個沈家,我也萬萬做不出這種事來。”

宇文烈卻將這話聽進了心坎裏。

他幾乎慶幸,自己先前放出了意欲立四皇子為儲君的意思。看來,作為沈家郎婿的陳襄,在此事之後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宇文烈起身,和顏悅色道:“你夫妻二人小別重聚,該是有許多話要講,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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