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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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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方幽白在圖書館看書看到天黑以後就離開圖書館,去了警察局查看杜若藍的屍體去了。杜若藍的屍體現在還停放在警察局的停屍房,他如果要光明正大地走進警局,說要查看杜若藍的屍體,一定是不行的,但是因為他是鬼和人的合體,並擁有了一些常人沒有的超能力,比如隱身——當他以鬼魂的形式出現的時候,是沒有人能夠看見的。到了警察局,他先是隱了身,趁著有人進停屍房的時候跟了進去,等查看完了杜若藍的屍體,有人再進來出去的時候,再跟了出來。

他進到停屍房後,很快就在那裏找到了杜若藍的屍體,因為她剛死亡不久就被發現了,然後就一直保存在這裏的冷藏櫃裏,所以屍體還保存著死亡時候的樣子,並沒有什麽腐爛損壞。方幽白看著杜若藍年輕的面龐,心中慨嘆,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遭遇了這樣的禍事,是否也如他一般?生命還真是無常,讓殺人的壞人逍遙法外,卻讓這樣優秀的女大學生慘遭橫禍。

他對著屍體拜了三拜,說:"杜小姐,實在是得罪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幫你找出兇手,你莫怪,莫怪。"說完,撩起蓋在她身上的白布,把她的屍體從腳趾尖到頭發絲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然而從她屍體的外表上看,的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一點細小的傷口都沒有,也並未呈現出青紫或者流出什麽黑血等中毒身亡才有的癥狀,如果是內臟的損壞導致的死亡,的確是要屍體解剖才能找出些線索來的,那些法醫的初步鑒定並沒有一點差錯,偏偏她的父母文化水平並不高,不同意解剖,只一味地纏著學校要巨額賠償,難怪她的死因成了僵局。

雖然杜若藍的屍體從外表上看沒有一點他殺的跡象,但方幽白先前聽伊渺渺說過杜若藍很可能是中毒死的,她雖然是計算機系的而非醫學系,對於醫藥知識知道得不多,但從他懂得的常識來說,他知道有的毒,或者有些人為的死,的確外表上毫無征兆,且人的死亡除開正常的老死外,凡是不正常的死亡,都是由外在或者內在的損傷造成的,如果她不是因為外在的損傷而死亡的,就一定是由於內在的損傷導致的。

雖然不能解剖,但他還有一項技能,便是當他的鬼魂進入某個死去人的軀體的時候,能夠感受到這具軀體死亡時候的身體癥狀。他於是進了杜若藍的身體裏去,再一進去,劉感覺到了心臟異常激烈的跳動,似乎要炸裂了一樣,連呼吸也變得很困難,這感覺讓他覺得十分難受,呆了只幾秒鐘就退了出來,而且這種難受的感覺,他覺得很熟悉,這感覺和他進去邱楚允的身體時候的感覺是一樣的嗎,但他肯定邱楚允的軀體並沒有中這種毒,如果邱楚允當時也是因為中了毒死去的,那她勢必要到醫院去將邱楚允身體裏的毒都排除了,他才能正常地使用這具身體,可是為什麽那個時候他會感受到和杜若藍氣時一樣的難受呢?這點實在讓他想不通。

這一下,他確定杜若藍的死因在於心臟,只要取她心臟的血液去化驗,就能夠知道她中的是什麽毒了。法醫們要開腸剖腹將內臟器官都一一查驗才能找出死因,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哪個部位有問題,到方幽白已經知道杜若藍是中毒導致心臟到出問題而死去的,就不需要開腸剖腹了。他來之前從醫學院的實驗室特意拿了一根針管很長的註射器,從杜若藍的心臟內取了幾毫升的血液帶走。

然後,他把從杜若藍的心臟中取出來的血液帶去了A大的醫學實驗室化驗,虧了他現在超於常人的學習能力,從手機上找了血液檢驗的教程,片刻功夫,也就掌握了這項新技能。他將杜若藍的血液樣本分成了幾個部分,按照所學的步驟,一一做了化驗,果然從裏面檢驗出了健康人的血液中不應該含有的化學元素。

待這一切都做完後,天已經微亮了,他便但圖書館找了個安靜了角落坐下,靠著墻壁打了個盹兒。

伊渺渺這個晚上都在床上輾轉反側,懊惱神傷,糾結於沒有得到神秘學長的電話,也不知道如何聯系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幫忙查看杜若藍的屍體。白天的時候,她除了上課,便是繼續在校園裏閑逛,期望在什麽地方遇見方幽白,然而結果和昨天一樣,一無所獲,後來想著他反正今天晚上會找她的,不如就燈他的消息吧,誰知等到晚飯都吃過了,天都黑盡了,她也沒有接到他的任何通知。心情焦躁不安,強打著精神去圖書館上了會自習。待她剛走出圖書館的自習室的時候,準備放棄等待神秘學長的消息,直接回宿舍去睡覺的時候,聽見有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到天臺上來一下。”這聲音雖然有些飄渺,不像真實的聲音,而像是幻覺,她還是聽出來下這聲音很像是那個神秘學長的聲音,奇怪的是這聲音很像是他站在她身邊對她說的一樣,她轉來轉去在周圍看了一圈,卻沒有看見他的人。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現在人已經在天臺上了,只不過是讓風把他的聲音帶到了她耳邊而已。

她於是跟著這個聲音到了圖書館的天臺,果然見他已經站在天臺的欄桿前等候了,她走過去,本想從背後給他一個驚喜,他卻像背後長了雙眼睛似的,還未等她靠近,他已經轉過身來,笑著說:“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到了,想悄悄嚇唬我?”

她撅起嘴,不滿地說:“才沒有。背對著我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不過是無心的玩笑話,他聽了卻一楞,他現在到底是人是鬼,他也無法回答。她雖年紀不大,但各種感知都很敏銳,現在或許是無心的玩笑話,也許某天她就真的發現了什麽,到時他該說他是人還是說他是鬼呢?他不知道為何害怕伊渺渺知道真相,幸好此時她並沒有真的把他聯想到鬼神的事情上去。他這麽肯定是因為現在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通過她的眼睛能夠看見她心裏的想法,這是那日在電梯中他吻過她之後發現的。原來當他真誠地吻過某個人之後,就能和這個人心意相通,從此知道這個人心裏的每一個想法,但由於常人的能力有限,這個人卻並不能讀懂他心裏的想法。他覺得這個技能相當不錯,到目前為止,這是他最滿意的技能了。

至於為什麽他吻的第一個人是伊渺渺,他覺得也許是她命格異常,註定要被他窺探內心世界,也許是他跟她有緣分,所以她會碰見他?

他說:“我看小學妹你才是鬼吧,人小鬼大,對什麽感興趣不好,對謀殺案感興趣。”

謀殺案?她猜得不錯,杜若藍果然是被人謀殺的?她的眼睛裏閃耀著奇異的神采,好像謀殺案對她來說就像鴉片一樣,能夠讓她精神百倍,幾乎是跳著在和方幽白說話:“你真的去看過屍體了?有什麽發現嗎?”一時竟忘了他們是在討論一件兇殺案,死的是她的校友,應該以莊嚴肅穆的語氣討論才是。

方幽白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意外,他既然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也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她大概是個對謎題癡迷的人吧。

伊渺渺仍然難以置信,去警察局的停屍房裏悄悄地偷查屍體,這麽高難度的事,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哪裏知道,他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一個地方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且,他的鬼魂本身在這世間算是虛無的存在,雖然現在借著邱楚允的身體,但這並不妨礙他擁有許多鬼才能有的本事。

方幽白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伊渺渺:“這是杜若藍的血液檢測報告,她被人下了毒,導致心臟驟縮,才會猝死。我從她的血液裏檢測出了強心甙類,這類化學物本是用於治療心臟衰竭的藥品,但一旦過量就可能導致死亡。”

她皺了眉頭,果然杜若藍的室友在食堂說的那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她那瑩瑩有光的眼睛瞇了瞇,說:“那麽,現在就要從杜若藍身邊的人查起了。"

方幽白看了伊渺渺現在樣子,果然是個充滿好奇心又膽大的小女生。他說:“我的忙就幫到這裏了,如果還有什麽事的話,再來找我吧。”他忽然覺得她在他的眼裏越來越可愛了,決定把這個忙幫到底,而且,對於杜若藍死前的身體狀況和他剛進入邱楚允身體時感受到的一樣,總讓他心裏存有一絲僥幸,或許找到殺害杜若藍的兇手,就能找到殺害他的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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