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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說好的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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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扈家兄妹這番對峙,雙方都是將無戰心,兵無鬥志。

恰逢太陽正中,也是悶熱難耐,方天定喝道:“權且休兵,下午再戰。”

於是,雙方退兵,各自回城回營休息。

花榮輕傷,孫立重傷,扈三娘心傷,一連損失三個大將,宋江也是悶悶不樂。

龐萬春脫力,欒廷玉骨折,扈成失魂落魄,然而方天定卻不以為意,等把扈三娘擒獲,扈家兄妹自可重歸於好。

末時末,天氣稍微涼爽了些,大軍再次出城。

雙方間隔五百步列下陣勢,各自射住陣腳。

還未喊話,只見宋軍陣中跑出一馬,喝道:“江南蟊賊,欺負我家三娘,出來決一死戰。”

地徽星矮腳虎王英。

這是一個渣渣。

他原是車家出身,半路見財起意,便劫了客人,結果事發被捕,後越獄逃走,到青州清風山落草。

人品之低劣,自不待言。

其實這也無所謂,梁山中多有不法之徒。

只是這貨為了一個心機婊要和自家大哥火並,就太不講道義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家夥娶了一丈青,這不能忍。

方天定思緒未定,身後的梁紅玉便打馬而出,喝道:“你這矮矬窮,娶了扈家三娘這白富美尤不惜福,卻夥同宋江那廝來我國攪擾,實在罪該萬死!”

王英見了梁紅玉,不禁色心轉動,也不答話,立刻持刀打馬搶上。

梁紅玉也不避讓,持刀接住。

鬥了十餘合,王英便覺得力氣不濟,刀法也散亂了,只是暗叫不妙。

又鬥了三五合,王英覷準一個破綻,撥開梁紅玉的大刀,調轉馬頭便向本陣奔去。

梁紅玉也不追趕,掛刀在鞍,取弓在手,只聽的一聲“著”,王英應聲落馬。

梁紅玉趕上,覆一刀結果了性命。

梁紅玉牽了馬匹,呸道:“你這矬子,殺了你,也好讓三娘少了個牽絆。”

“賊婆娘,居然敢殺我兄弟!”

呼喝中,宋陣中又搶出兩將來,直取梁紅玉。

“梁山無人,欲以多欺少乎?”

呼喝中,方天定打馬擋在梁紅玉前,舉起畫戟戒備。

兩將勒馬,同時報名。

“我乃霹靂火秦明。”

“我乃急先鋒索超!”

袁朗立功心切,徑直打馬出陣,喝道:“我乃明國大將袁朗,誰敢來戰。”

秦明接住袁朗,就在陣前廝殺起來。

縻貹又打馬而出,接住索超。

英雄戰豪傑,四人分作兩對,雙撾對狼牙棒,開山斧對金蘸斧,招招奪魄,式式追命。

方天定護著喜氣洋洋的梁紅玉回歸本陣,道:“後面必是勇將,你別再出陣了。”

梁紅玉雖然不情願,卻也沒反駁,低聲應下。

殺了一個,已經不虛此行了,如何還能得寸進尺。

小兩口說了幾句話,宋軍中又出來一人,喝道:“關勝在此,誰敢來戰。”

看到個用刀的,石寶按耐不住心癢,喝道:“石寶在此!”

兩人接住廝殺。

廝殺一開,各個心癢難耐,兩陣中大將紛紛出戰。

豹子頭林沖、雙鞭呼延灼、雙槍將董平、金槍手徐寧、青面獸楊志、沒羽箭張清、美髯公朱仝、九紋龍史進、沒遮攔穆弘、醜郡馬宣讚、井木犴郝思文、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聖水將單廷珪、神火將魏定國、摩雲金翅歐鵬、火眼狻猊鄧飛、錦毛虎燕順,十個好漢依次出陣。

明軍這邊也不甘示弱,杜壆、酆泰、厲天閏,司行方,馬犟,馬勁,滕戣,滕戡,厲天佑,張儉,高可立,劉赟,張威,徐方,鄔福,茍正,郭世廣,甄誠十將依次接住。

好一番廝殺。

只見征塵亂起,殺氣橫生。

人人欲作哪咤,個個爭為敬德,十四條臂膊,如織錦穿梭十四對馬蹄,似追風走雹。

隊旗錯雜,難分赤白青黃兵器交加,莫辨槍刀劍戟,試看旋轉烽煙裏,真似元宵走馬燈。

煙塵遮住了身影,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方天定拽緊方天畫戟,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上陣廝殺的n。

宋陣中,宋江喃喃道:“直不想賊軍如此兇猛,這可如何進剿?”

盧俊義也是面色嚴肅,不知作何感想。

這四十二員猛將,都是英雄,用心相敵,不知不覺已經鬥到五十合之上。

突然,只聽得一聲慘叫,一人跳出戰團,向著明軍陣中奔去。

仔細看,原來卻是馬勁落敗,正在逃命。

只見他鬢角鮮血流淌,伏在鞍上不敢回頭,他的身後,沒羽箭張清窮追不舍。

這是吃了一記飛石。

好在不遠,馬勁順利回歸本陣。

張清沒能竟全功,心中好不遺憾,卻也無法,只能回歸宋陣。

再看中間,各將已然殺的亂了。

場地本就不大,如何容得了四十大將廝殺?沖沖撞撞在所難免。

碰著挨著的,但凡不是本方人馬,當頭便是一下子過去。

只聽得轟隆隆的馬蹄聲,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喊打喊殺的呼喝聲,交織成一片,連綿不絕。

方天定擔心麾下亂戰吃虧,喝令鳴金。

宋陣中,宋江也是一般無二的想法,他也擔心折損了兄弟。

不一刻,各將分開,各歸本陣。

只見場中躺著兩人,兩匹失主孤馬盤旋不休。

仔細看,卻是錦毛虎燕順和茍正兩個人。

燕順的刀捅進了茍正的小腹,茍正的槍插在燕順的胸口,居然是同歸於盡。

不需要吩咐,有士卒急急奔出。

“太子,茍將軍還有氣息。”

聞言,方天定立刻命令軍醫搶救。

那邊,燕順也沒斷氣,被宋兵擡了回去。

歸陣一看,茍正穿的居然不是板甲。

難怪重傷。

方天定又氣又怒,喝道:“傳令,凡出陣者不著板甲者,奪職,削爵!”

“若是穿了板甲出陣,豈非勝之不武。”

方天定回頭一看,卻是縻貹在嘀嘀咕咕。

“縻貹違反軍令,貶為馬夫。”

縻貹知道方天定真的怒了,不敢反駁,低頭應下。

若是有板甲在身,茍正怎麽可能重傷。

不錯,方天定給了大家一個與梁山好漢單挑的機會,然而,這只是武將的好鬥心理作祟,他怎麽可能放棄自家裝備上的優勢?

他又不傻。

所以,縻貹這樣的犟頭,必須處罰。

眾將暗笑,對縻貹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

也沒有去安慰他,反正他是太子親衛營統制官,便是成了馬夫,也是給方天定牽馬墜鐙,不丟人。

安慰了茍正兩句,方天定打馬出陣,喝道:“宋江,你我皆為主將,可敢與我一戰?”

如何敢?

就宋江那三腳貓功夫,怕是一下就送了人頭。

所以,宋江避而不答,看向旁邊的盧俊義。

雖然沒說話,那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顯。

“兄弟,你手段高強,都靠你了。”

不愧是一正一副好兄弟,盧俊義瞬間讀懂了宋江的眼神。

盧俊義提著鐵槍,打馬出陣,喝道:“天下人皆知我等以義氣為先,不以武藝論排序,你若是想打,我便奉陪。”

“真臭,好一股屎尿味!”方天定漫不經心的說道:“宋江流放江州時,為了躲避刑法,裝瘋賣傻,喝尿吃屎,你等尊他做主,難怪會沾染上如此惡臭。”

宋江聞言,氣急敗壞地喝道:“如何血口噴人,壞人清白!”

方天定道:“宋江,你敢用你等兄弟性命發誓,我剛剛說的可是假話?”

“我我我”

我來我去,宋江終究不敢發誓。

他頗信鬼神,不敢欺心。

這下,大家都知道方天定說的是真的,看向他的目光忍不住變了。

盧俊義見方天定三言兩語壞了大軍氣勢,心知情況不好,大喝道:“婆婆媽媽,恁地啰嗦,且手上見真章。”

方天定收回註意力,笑道:“久聞盧員外河北槍棒第一的威名,正想請教。”

能夠和梁山第一高手過招,方天定也是歡欣鼓舞。

不管最後鹿死誰手,做過這一場,便沒辜負自己來這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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