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做暗中交易？”錦瑟問。

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江一非常聽話，錦瑟一問，她就趕緊點頭，順便訴了把苦。“對對對，雖然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對，可是我是有苦衷的。”

錦瑟打斷她，“你有沒有苦衷並不重要，而且我也不會關心，我只是想知道，你背簍裏賣的東西是哪來的？”

江一咽了口唾沫，“我家是城外村子裏頭的，這些都是自家裏養的雞鴨，這些東西雖然供銷社也收，可他們定價實在太低，要不是實在賣不上價，家裏頭又是在困難，我也不至於出來做這危險的事情。”

“這東西好賣嗎？”錦瑟疑問。

“好賣是好賣，供銷社裏的東西又不新鮮，而且還總是缺貨，最重要的是得憑糧票買糧，家裏人多的根本就吃不飽，很多人都有錢買不到東西，這私下交易雖說價錢高了些，可咱的東西絕對新鮮，而且不給票多給錢也行，東西倒是好賣得很，我這其實也沒出來過兩次，倒是東西全都是很快就出手了。”江一解釋。

“你在說謊？”錦瑟看著她道。

“沒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江一立馬保證。

“農家養雞養鴨都有定量，怎麽可能能夠供得上你出來賣的量。”錦瑟聽白爺爺說過，雞鴨鵝一類的每家養的都有定量，養超了上交都是輕的，嚴重的甚至有可能被批鬥。

江一撇撇嘴，委屈道：“所以才說我都沒出來過兩次啊，我這也是家裏孩子生病，那藥費實在貴的緊，要不以前我們家東西都是拿到供銷社去買的，也不至於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出來做這個了！”

錦瑟看她的模樣也不像說謊，於是，便有了自己的打算，“把家裏養的雞鴨都賣了，夠你家孩子的醫藥費嗎？”

江一瞬間低沈了下來，眼圈也紅了，“不後又能怎麽樣？我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總不能看著孩子被病痛折磨而什麽都不做吧！”

“你倒是一個好母親。”錦瑟不由得點頭。

江一不在說話，孩子是自己生的，反正她是做不到看著孩子生病自己卻不聞不問，可是家裏沒錢，她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盡力而為。

“給你個機會救你的孩子如何？”錦瑟問她。

“你……你能幫我？”江一不確定道。

“自然，不過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幫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你說是不是？”錦瑟問她。

“你想讓我做什麽？”江一提起了戒心。

“讓你繼續投機倒把，敢嗎？”錦瑟問。

“什……什麽意思？”江一有些摸不清楚錦瑟的目的了。

“意思就是，我可以給你提供糧食和各種物品，只要你有能力賣掉，另外我不止能救你的孩子，還能給你錢，如何？”錦瑟誘惑著。

江一考慮了半天，才點頭，“我做。”

“不過事先可得說好了，萬一被抓到了，你不能供出我來。”當然，畢竟是自己的人，錦瑟也不會看著人家被批鬥而不管。

只是望城這個地方，不比當初麻六待在那個小山窩。

再這裏，錦瑟還真不敢下什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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