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嵐聽到姜瑞秋這話，心裏卻更加不耐煩了，他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孩，偏偏多年的教育又讓他沒有辦法口出惡言，但他真想mmp啊！

自己說了多少次自己家中有嬌妻，只等著回去後團聚，並且自己很喜歡家中的妻子，姜瑞秋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即使姜瑞秋沒有再表現出那麽直白，可她那副和他做朋友的模樣卻更加讓卓玉嵐反感。

他不知道什麽叫綠茶，可這不妨礙他反感姜瑞秋。

後面的姜瑞秋見卓玉嵐步伐都沒有停頓，眼中有些受傷，不過很快又重振旗鼓追了上去。

卓大哥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她真的很喜歡他。

卓大哥說家中已經娶妻了，可在姜瑞秋看來對方肯定配不上卓大哥，那個女人是封建包辦婚姻，說不定連字都不認識，保守封建，和留過洋的卓大哥哪裏有共同語言？

姜瑞秋對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今年才十九歲，正是青春靚麗的時候又和卓大哥一樣留過洋，他們才更加合適啊！

她不明白卓大哥為什麽不願意沖破封建禮教，放棄那段錯誤的婚姻，甚至願意為此賠上一輩子，可她不願意看著卓大哥這麽委屈自己，一輩子和一個封建家庭出來的女人捆在一起。

他是不是又什麽難言的苦衷？

作為家裏嬌養寵愛的孩子，姜瑞秋上面還有三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家裏就只有她一個女孩，從小和哥哥們的感情也非常好，她的這些少女心事也曾經和關系很好的哥哥說起來過，最後在哥哥的安慰下才又開心起來。

但寶貝妹妹的心事姜家的哥哥和姜母卻都放在了心上，托在國外的朋友查過卓玉嵐後對姜瑞秋的這個對象也滿意得很，看著姜瑞秋為情所困，姜母就直接下手了。

卓玉嵐配得上她的寶貝女兒，既然對方是因為家裏還有妻子，那好辦，讓他這個妻子消失就好了。

最讓姜母滿意的其實就是卓玉嵐家裏有妻子卻不接受姜瑞秋這一點。

姜母氣憤卓玉嵐讓姜瑞秋傷心，可也欣賞他這份責任感，如果不是已經成家，那絕對是很好的女婿人選。

即使有成家這個敗筆在，但誰讓姜瑞秋喜歡呢，她這個做娘的只能替她鋪好路。

這件事姜母和姜家知道情況的幾個哥哥都沒有告訴姜瑞秋，她只要做她天真快樂的小公主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他們會替她解決了，反正姜家是軍閥，護著姜瑞秋一輩子還是很容易的。

聽上去似乎姜瑞秋很無辜，顧菀的事情都和她無關，可要不是她朝著自己家裏人哭訴卓玉嵐拒絕她是因為家裏已經有妻子了，對妻子很忠誠，姜家人也不會想到要除掉顧菀。

從小到大因為姜瑞秋的哭訴被姜家收拾的人可不少，這位快樂的姜家小公主沒人敢惹就是因為這個。

卓玉嵐快步走到旅館，付了錢就拿著行李進了房間把房門鎖了起來，顯然是避之不及。

他真的快要煩死姜瑞秋了。

雖然留過洋，也見過不少新世面，可卓玉嵐喜歡的還是顧菀那樣性格的女子，就好像一幅優美雅致的畫一樣，溫柔如水，更何況兩人一起長大，卓玉嵐怎麽可能因為見過外面的世面就放下對顧菀的感情，去弄什麽勞什子解放自己，打破封建婚姻？

他娶顧菀不是因為父母要求，而是他自己求來的。

要不然俞青霜那樣性子的人怎麽可能因為卓家的家世就把顧菀嫁給他，他是經過了俞青霜的考驗的，只是這件事只有他和俞青霜，以及俞青霜身邊的紫蘇知道，連他父母都不知道這件事。

卓玉嵐厭煩姜瑞秋還不只是因為她沒有自知之明，還因為姜瑞秋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他出國沒多久就認識了姜瑞秋，因為在國外遇上故鄉的人很難得，那時候他對姜瑞秋還禮貌得很，因為同一個國家的緣故難免親近，萬萬沒想到當時才十五歲的姜瑞秋會喜歡他。

然後卓玉嵐就倒黴了。

姜瑞秋作為姜家大小姐，當然是有愛慕者的，盡管才十五歲，身邊就跟了一個很喜歡她的男孩子，姜瑞秋表現出來對卓玉嵐的好感瞬間就惹毛了對方，想著給卓玉嵐一點苦頭吃吃，

卓玉嵐往家裏寄的信件，卓家給卓玉嵐寄的信件，全部都被他攔了下來。

他的目的很簡單，卓玉嵐聯系不上家裏人，家裏人不可能再給他寄錢，那他估計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等他狼狽的時候，姜瑞秋就知道這是個裝模作樣的玩意，根本不值得她喜歡了。

原本從國外往國內寄信件就不容易，那男孩家裏條件比姜家還要好，想要攔下無權無勢的卓玉嵐的東西很輕松。

當然他也沒占卓玉嵐便宜，卓家那邊寄過來的錢全部都被他讓人退了回去，反正一句地址不對，沒有這個人就解決了。

卓家在江城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可江城只是個小城而已，放到了外面連個水花都漂不起來，等卓玉嵐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根本求告無門。

好在他和姜瑞秋他們不一樣，想要養活自己還是能做到的，即使困難了些，但度過一開始的艱難後面就容易了。

不過這也惹惱了卓玉嵐，不學成絕對不回國去，這才拖到了現在。

他覺得姜瑞秋陰魂不散不知羞恥並不是因為她追求自己，而是因為他明說了自己家裏有妻子，不會背叛妻子後姜瑞秋還纏著他，這就是不要臉了。

……所以姜家怎麽會養出這樣的女兒來？

想不通啊，腦子壞掉了麽，他又不是瞎，怎麽可能看上這樣的女人，可他越是躲避，姜瑞秋越是來勁，他都無奈了。

躺在旅館的床上，卓玉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帥臉，總覺得可能是它惹的禍，可讓卓玉嵐為了姜瑞秋毀掉臉吧他又舍不得。

他要是變醜了，誰知道顧菀會不會嫌棄他？

想到家裏那個溫柔如水，結婚後還經常臉紅的妻子，卓玉嵐臉上的笑容都溫柔了很多。

……也不知道，菀娘現在變成什麽模樣了，自己這麽久沒有消息，她估計都擔心死了，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解釋，要不然菀娘要是知道了姜瑞秋的事情，肯定會吃醋使小性子的。

陸覽截了他的信件後他就沒有再寄信回家，可那又怎麽樣，他不是一樣混得好好的，現在還回來了？

陸覽還能不讓他和家人見面不成。

姜瑞秋還想繼續跟著卓玉嵐，可惜姜家來接她的人到了，這次根本不管她怎麽鬧，都要把她帶回去。

卓玉嵐總算清凈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旅館坐上了北上的火車，一路輾轉這才到了江城。

站在江城的街道上，卓玉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江城和他回來的那座城市真的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裏面隔著一個時代般，可卓玉嵐並不覺得別扭，還覺得非常親切，畢竟他在這裏生活了近二十年，在外面也不過生活了四年而已，怎麽比得上。

而且這裏有他的家人。

卓玉嵐提著手提箱，穿著到膝蓋位置的長款風衣，裏面穿著白襯衫，和道路兩邊穿著長褂的行人格格不入，引來了不少矚目的眼光，好一會兒終於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卓家的大少爺吧？你這是回來了？”

話說這段時間江城可真是精彩啊，百姓彩茶餘飯後都有閑聊的話題了。

話題來自張家。

許見微留著卓家暫時沒有收拾，但對張家就沒那麽手軟了，張家在江城只能算一般的人家，當初卓玉嬌要嫁給張世勇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明白她怎麽會看上張世勇，還要死要活要嫁的。

張家在許見微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過許見微也沒有趕盡殺絕，還留了餘地——因為張家大房。

張家老爺有一個正妻一個姨太太，張世勇是二房姨太太的兒子，和大房向來不和，在這件事中卓玉嬌活該，張世勇活該，甚至是沒有把孩子教好，讓他算計卓玉嬌利用卓玉嬌的張老爺都活該，可張家大房還真是無辜的。

許見微沒有殃及無辜的興趣，不過就此收手也不是悄無生息的，她收手之前讓人把顧家針對張家的原因提醒了張老爺。

“回去問你二兒媳和二兒子去，敢對我顧家的女兒下手就得付出代價。”

張老爺一聽這話就楞了，萬萬沒想到居然和二房有關系，可世勇夫妻怎麽會得罪顧家的？還有什麽叫對顧家女兒下手？整個江城誰不知道俞青霜最寶貝她那個女兒，連顧家的家業都沒準備過繼孩子，而是準備將來交給顧菀的丈夫？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張老爺回到家中就去了二房的院子。

卓玉嬌的孩子掉了，正在坐小月子，反正條件好，卓家比張家厲害，她要坐雙月的小月子好好把身體養好也沒人說什麽，不過張老爺要找她就比較麻煩了。

本來張老爺是不可能在兒媳坐小月子的時候找過來的，但是張家因為顧家的針對損失了很多生意，為了張家他也不得不找過來，而且他心裏其實也有點擔心是不是世勇夫妻真的做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結果在他的逼問下，本來就不耐煩的卓玉嬌炸毛了，把自己做了什麽的事情說了出來，“若不是為了張家，我幹嘛要去找顧菀？張世勇這個沒良心的，居然說我沒保護好孩子！”

卓玉嬌怕卓老爺，她可一點都不怕張老爺，就算現在嫁到了張家，可有卓家作為靠山，張老爺根本就不敢把她怎麽樣。

張老爺差點背過氣去。

他很老實，就連姨太太和別人家相比都很少，就一個而已，平日裏老老實實做生意，雖然也會有點小勢利，可像卓玉嬌這樣一言不合要人命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而且這件事也讓張老爺覺得恐慌，不說現在張家的生意小了很多，就說卓玉嬌這樣膽大妄為的模樣，將來哪天不順心，是不是要給他們張家下毒啊？大房和二房不和他也清楚，他敢保證卓玉嬌說的為了張家是謊話，為了二房才是真的，說不定還包括了讓姜家打壓大房，支持二房？

這讓張老爺覺得自己在這個家中的權威遭到了威脅。

不但權威遭到了威脅，小命也遭到了威脅。

他看在卓家的份上，對這個兒媳一直很客氣，可這樣的兒媳誰敢要？一個大家庭中不可能沒有一點矛盾，卓玉嬌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敢要顧菀的命，哪天會不會為了利益把張家其他人都給弄死？畢竟那樣的話整個張家就都是二房的了。

被卓玉嬌膽大妄為嚇破了膽的張老爺二話不說就要張世勇和卓玉嬌和離，不願意和離也行，那就分家。

總之他是不放心放著卓玉嬌在自己身邊的。

因此最近江城關於張家二房分家的事情鬧得很大。

張老爺讓張世勇選擇，張世勇選擇了分家。

畢竟卓玉嬌可是卓家的女兒，就算這次被抓做錯了事情，卓家也不可能不管的，而如果和離了，說不定他就被卓家恨上了，而且將來分家的時候也肯定是長房分到的多，他還不如現在就分家，但是背靠卓家呢！

也是因為看明白了張世勇的心思，張老爺終於徹底對他失望了。

會引起註意主要還是因為張家二房的兒媳是卓家的小姐。

分家這件事原本江城吃瓜群眾都覺得卓家會站出來給卓玉嬌和二房撐腰的，結果卓家那邊連問都沒問，就好像不知道一樣，讓聰明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

而且在張家分家之前，更加轟動的是顧家小姐顧菀和卓玉嵐和離的事情，雖然卓玉嵐不在，但是有卓老爺代替，也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可為什麽會和離呢？這個真的讓人好奇啊。

有心人還知道顧菀回顧家的那天卓家小姐也回娘家了，並且在娘家小產了。

都和卓家有關，真的分分鐘腦補一出大戲啊。

本來事情都要平息了，結果現在突然外出三四年的卓家大少爺回來了，吃瓜群眾的眼睛都亮了。

也不知道卓家大少爺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和顧菀和離的事情，是不是為這件事回來的。

卓玉嵐可不知道這段時間江城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見有人認出了自己還朝對方笑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招來黃包車，拎著手提箱就上了黃包車，“去卓府。”

“好嘞！”

黃包車車夫也認出了卓家大少爺，心裏有些好奇，作為整體在外面跑的人，他一直走在吃瓜的前沿，現在看到當事人之一，心裏像貓抓了一樣，“卓少爺可是為了和顧家小姐和離的事情回來的？”

卓玉嵐：“……”

你說啥？

黃包車車夫在前面跑著，一點都不知道後面卓玉嵐一臉見鬼的表情，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就自顧自說了，“兩個多月前卓老爺替你在和離書上簽了字，如今和顧家小姐和離了，卓少爺不是為這件事回來的？我還以為是因為這件事呢！”

卓玉嵐一臉茫然，回家的欣喜瞬間就消散了，“我爹讓我和菀娘和離了？是不是因為我一直不在家，所以菀娘不要我了？”

黃包車夫：“……”

這話讓他怎麽接啊。

原來居然是因為卓少爺常年不在家，顧小姐像是守活寡，所以顧小姐才和離的？

“……我們也不清楚你和顧小姐為什麽和離，你不知道啊？瞧我這嘴，卓少爺別見怪，我就是一時好奇。”

車夫能在卓玉嵐大變了模樣後還認識他，自然見過他不少次，知道他性子溫和才敢問出來的，不過現在看卓玉嵐似乎對這些全部都不知道後，心裏也有些虛了，兩條腿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直奔卓府，到了地方收了錢，等卓玉嵐一下車就立馬一溜煙兒跑沒了。

卓玉嵐沒工夫管心虛的車夫，沈著臉敲開了家門，很快裏面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大門打開後看到他楞了一下，隨後露出驚喜的表情轉身喊，“老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卓老爺現在簡直心力憔悴，聽到門房說卓玉嵐回來了，馬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步迎了出去。

一番重逢的喜悅後，卓玉嵐終於問出了關鍵問題，“爹，我怎麽和菀娘和離了？”

卓老爺一僵，正在抹眼淚的卓母聞言瞬間也眼淚都沒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在卓母心裏，這件事她家嬌嬌有錯，可許見微和顧菀也不對，而且顧菀什麽事情都沒有，卓玉嬌卻因此小產了，她都快心疼死了，心裏更加埋怨顧菀和得理不饒人的許見微。

可現在面對兒子那雙清亮的眼睛，卓母卻不知道要怎麽說，總覺得兒子知道了以後會大發雷霆，“……提她做什麽，大好的日子，沒得掃興。”

卓玉嵐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他娘不可能是這副態度。

“爹，到底怎麽回事？”

卓老爺倒是想瞞著，可這瞞著又能瞞多久？卓玉嵐不可能不去看夏夏，不去見顧菀，俞青霜會替嬌嬌瞞著？不可能的！

她不添油加醋他就謝天謝地了。

想到這些，卓老爺只能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和卓玉嵐說一遍，完了還替卓玉嬌說了一句，“嬌嬌人傻，也是為了你好，以為有了姜家你的前途會更加好，要不是姜家誤導她，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來。”

“爹，嬌嬌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還是清楚的，所以這就是嬌嬌想要下毒要菀娘的命，我岳母剛巧來看菀娘撞上了，這才逼著你同意我和菀娘和離的？”卓玉嵐說不出的失望，他知道卓玉嬌被寵壞了，但以為只是小姑娘性子罷了，壞不到哪裏去，可不過幾年沒見，她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自己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菀娘差點死在卓玉嬌手上，而卓玉嬌什麽懲罰都沒有，他反而失去了菀娘。

而且若非菀娘機智，發現不對的地方，那麽現在菀娘是不是已經死了？光是想想卓玉嵐都覺得後怕。

他這時候非常後悔，後悔當初書信被陸覽截了不能來往，犟著性子非要學有所成，如果那時候他就回來，現在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姜家也不會為了姜瑞秋慫恿卓玉嬌要菀娘的命。

“你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嵐哥兒，她也是被騙了，以為那樣對你好，而且她都沒了孩子了……”卓母有些心虛，忍不住替卓玉嬌說好話，可她不說還好，說了卓玉嵐就更加生氣了。

“我妹妹？我可沒有這樣心狠手辣的妹妹！菀娘平日裏可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別人慫恿一下她就敢要菀娘的命，哪天是不是連我的命也要？為我好還是為了她自己好，她心裏清楚，以為攀附上姜家就有多大的好處是不是？我是不是還要感謝她？”卓玉嵐的脾氣其實很好，對人也很友好，可那是有限度的，他也寵愛卓玉嬌，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可寵愛卓玉嬌不是讓她對自己的妻兒下手，想要顧菀的命的。

這樣的妹妹他哪裏敢要？

卓玉嵐發起火來，別說卓母，就是卓老爺都受不住。

“嵐哥兒，你妹妹糊塗，但事情已經出來了，她也付出了代價，就算了吧，女人隨時都有，可你就這麽一個妹妹啊。”心裏再生氣卓玉嬌幹的破事，卓老爺還是不希望卓玉嵐和卓玉嬌生分了。

然而怎麽可能呢。

“菀娘只有一個。”卓玉嵐失望地看著卓老爺，他以為卓母糊塗就算了，怎麽卓老爺也這麽糊塗，遇上事情就是非不分了？

“我唯一的妹妹卻想要我妻子的命。”

不是卓玉嵐有了妻子就連家人都不要了，如果這次是顧菀無理取鬧，那麽他即使喜歡顧菀，也不會完全站在顧菀那邊的，可這次的事情顧菀什麽都沒有做錯，他沒辦法昧著良心勸顧菀原諒卓玉嬌。

他自己都沒辦法原諒卓玉嬌。

不是因為顧菀，而是因為卓玉嬌為了點利益就敢對人下毒手，即使卓玉嬌下手的那個人不是顧菀，他也依舊不會站在卓玉嬌那邊。

“我千辛萬苦通過岳母的考驗，才讓岳母同意把菀娘嫁給我，結果我的妹妹卻想要菀娘的命。”卓玉嵐自嘲地笑笑，他沒有責任嗎？

他有，他才是一切的源頭。

姜家是因為他才想要菀娘的命的，而卓玉嬌必然被姜家許了利益。

幸好菀娘沒事，如果她真的死在了卓玉嬌受傷，他該怎麽面對菀娘的亡魂和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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