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節是體育課,按照學校的規定,體育課要換上球鞋。 (3)

關燈
將其拿出,才讓宗家這些年無人管理。這是我的罪過,為此,會辭去分家家主一職,並且在你找到合適的下任家主之前,四楓院分家歸宗家直接管轄。”

話音落下後,面前的小弟弟已睜大了金色的貓眼:

“夕影姐,你為什麽……”

“不過是想從家族事務中抽身而已。”

“可是這件事明天要是這麽公布出去,夕影姐你就……”

“夕四郎,這世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她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況且,你已經是家主了。明日開始,如何行事,如何解釋,就看你了。”

話音落下,她就見到小弟弟深深地低下了頭,似乎進行著覆雜的自我思想工作。幾分鐘後,他才重又看向她,分外鄭重地重重點了點頭。

……

“所以說啊,征十郎,收去你的那些不安吧。”

望著微敞的木門外被她趕回宗家的小弟弟瞬步消失的背影,四楓院夕影回過了身,拖著慵懶的長音淺笑著朝身側赤發赤眸的少年道,

“你認為辭去了家主之位的我,還有什麽離開你身邊的理由麽?”

赤司征十郎久久沒有回話。她熟悉的瑰色雙眸中暗藏著覆雜的波瀾,或許還在介懷她為了抽身做出的小小犧牲。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道理不用她多說,因此夕影也噤了聲,沒再說多餘的廢話,只靜靜地與他四目相對。

幾分鐘後,赤司征臣威嚴的嗓音不急不緩地從後方傳了過來:

“既然大家都沒有睡意,夕影桑,不妨和我說說這裏是怎麽回事。”

TBC

作者有話要說: ①旅禍:入侵者、逃犯

妹子這裏把宗家這百年無人的事情解決了,把夕四郎推上了家主位,順便辭了分家家主的位置,好全心留在現世。給白哉文書那裏,她是讓白哉去鎮場的,因為四大貴族都是一夥的,你現在這麽對四楓院,將來就會這麽對朽木家,所以她要轉達的話是“唇亡齒寒”,就是希望拿現在最興盛的朽木家去壓四十六室。我本來想寫和中央四十六室的談判過程的,不過因為赤隊也看不到,後來就沒寫。

赤隊爸一路都在根據情況各種推理。妹子知道他肯定也在整合線索,所以幾乎沒有保留,該用什麽詞就用什麽詞,本來就是想趁機讓他們知道是咋回事。最後一句問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了五六成了。

PS:其實夕四郎原著中的意思大概是夜一走後沒多久就繼任家主了,不過劇情需要,我改了改

啊順便說一下,其實中央四十六室應該是司法機關,不過反正它就不得人心,什麽鍋都讓它背就好了。而且護庭十三隊和四十六室確實存在博弈,你看千年血戰篇春水擔任總隊長後和四十六室的那次談判就知道,各種勾心鬥角。

下一章開頭我會大致介紹一下四大貴族和護庭十三隊的關系,稍微看看就懂了。

感謝弦子的長評~~

☆、適應力與智商

“這整個世界由三個小世界組成——屍魂界、現世和虛圈。這三個世界的統治者被我們稱為‘靈王’,他是世界存在的楔子和基礎。

人類死後魂魄離開軀體,由他們生存的‘現世’,借由媒介地獄蝶通過斷界進入屍魂界。屍魂界的中心,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名為‘靜靈庭’,是死神與貴族居住的場所。庭中以護庭十三隊為首,作為整個屍魂界的管理和武裝機構守護著這裏,並派遣死神去現世保護被惡靈襲擊的人類。

但是,就像人類的歷史一樣,守護者最初的面容都是罪惡的。

在數千年前,護庭十三隊創立之初,一共只有13人,只是一個以護庭為名行殺伐之實的殺手集團。但是,在經過一次大戰後①,他們尋找到了自己真正要守護的東西。

於是,以首領山本元柳斎重國為首,他們請來了屍魂界最古老的五大家族——這五大家族與王族血統相近,且本互為親戚,身份尊貴;他們的後人生來就有不凡的靈力,代代接受著最精英的教育。護庭十三隊希望與之合作創立新的制度、編立新的隊伍,將這個組織變成一個由十三個番隊組成,每隊由隊長、副隊長以及席官帶領,各司其職,用以保護魂魄平衡的權力部隊。

而後,那五個家族經過商討,接受了護庭十三隊的邀請,於各個番隊擔任要職,在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耀和特權的同時,也將“守護靜靈庭”記入了家訓——這就是靜靈庭上級貴族之首的五大貴族。

而我四楓院一族,便是這五大貴族之一。”

>>>

四楓院夕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華貴的西式窗簾遮蔽了不遠處落地窗的每一個角落,即使從透過布料暗暗傳入的光亮便可知現在還在白日,但室內的亮度並不十分刺眼,很適合闔眼休息。

“小姐,您醒了!”

身邊傳來一個女聲,她下意識點了點頭,就聽到對方道了句“請稍等,我馬上去通知少爺”,便風風火火地快步走出了房間。沒多久熟悉的靈壓進入房內時,紫羅蘭發的女子正以單手撐著床面,上身微擡,另一只手扶著隱隱有些眩暈的額。

“夕影!”

四楓院夕影放下了搭在額上的手,擡頭朝來人看了一眼,他就坐到床邊扶過了她的肩。感受著對方似是很擔心地上下打量著她,她又閉了閉眼,淺笑著輕聲道:

“我沒事。中央四十六室為了其審判時的權威性,大廳內有靈力壓迫裝置。只是,近幾年我太過懈怠,在那裏呆得久了,為了與之抗衡,靈壓有些透支而已。”

赤司征十郎聽聞方嘆了口氣:

“回京都的路上你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

“對不起征十郎,讓你擔心了。”

後者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兒,才道:

“學校裏,我今天替你請了假。”

——已經周一了麽,可是看現在的天色……

夕影聽聞,條件反射地尋找墻上的掛鐘,而後在看見如今的時間時稍微睜大了眼,擡起頭盯向面前一臉平靜的少年:

“這個時候籃球部的訓練不是還沒結束麽?”

“我沒有參加今天的訓練。”

四楓院夕影噤了聲。

所謂靈壓透支,說簡單點便是太累了,她本也沒當回事,現在才發覺大腦有些空白。

花了幾分鐘回憶前因後果,她才想起此時最重要的任務,坐起身:

“你父親還在麽?”

“在下面。”

夕影聽聞點了點頭,便翻開被子下了床。

她是來獲得她家少年父親的允準的,此刻已經醒了,卻遲遲不見他有失禮儀。雖說還沒恢覆到最佳狀態,但這兩者相比,孰輕孰重似乎太過明顯。

沒有接受赤司的攙扶,女子扶著欄桿走下了樓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赤司征臣所在的沙發邊,行了一個小輩面對長輩最為鄭重的大禮。

褐色發的中年人將目光從眼前的將棋棋盤上移了開:

“醒了?”

“是。”

他沈默了片刻,幾不可見地微微揚起了嘴角:

“不必如此了,坐吧。”

夕影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

她原本已想好了很長一段措辭正式表達自己的誠意,但面前的人這已漸漸柔下的語氣與態度……

“伯父您……”

“‘伯父’?可以改口了。”

赤司征臣突然露出了一個溫和無比的笑容,

“被兒媳婦這麽稱呼,可不是什麽令人高興的事。”

“……”

四楓院夕影活了數百年,但此時此刻,卻是第一次感受到何為真正意義上的“欣喜若狂”。若不是剛剛醒來整體感知還有些懵逼,以及就在長輩的面前,她的的確確有對著天空大喊三聲的沖動。

“夕影,不要發呆。”

女子有些楞怔地朝微笑著朝她走近的少年瞥了一眼,才急急忙忙地重新看向眼前的中年人。這個稱呼已有百年未用,她啟唇時還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和久違之情:

“是,父親!”

赤司征臣心情大好地哼笑了一聲。

他接著回身掃了掃自己的獨子,稍稍斜眼示意他也坐下。待赤司征十郎坐到四楓院夕影旁邊後,就放下了手中的將棋,雙手環胸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兩周後的茶話會,你們兩個一起去參加。好好告訴那些人,赤司家未來的女主人已有人選,不要再將那些不入流的所謂千金送到我面前礙我的眼。什麽‘對赤司家的未來提供助益’,我赤司家還不需要倚仗親家來發展,我看萬一他們被擊垮,不把我們拖下水已是萬幸。”

夕影不自禁抿了抿唇,想不到這個在她印象中如此刻板而仿佛無悲無喜的人類也會露出對某件事厭煩的一面。她側目看向身邊的人,就見赤司征十郎也揚著愉悅的笑意,言語輕松地附和道:

“是,我也正有此意。”

>>>

搬家是世界上最麻煩的事之一。為此,赤司征臣還特地派司機開來了一輛大型商務車。

然而,這句陳述在四楓院夕影這兒似乎不怎麽適用。

進入她學校附近的那座和式住宅後,她東翻西找,幾乎將整個屋子翻了一遍,拿出的想要搬走的東西都沒裝滿一個行李箱。

箱子太空總覺得有些怪異,到後來她自暴自棄不管不顧地全翻了一遍,就這樣莫名其妙摸到了廚房。

然而,剛踏入廚房的移門,菜板和桌面映入眼簾,除夕前那晚的情景倏忽間闖入大腦,夕影就這樣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時候,他就是在這裏帶著在她看來沒有道理的自信篤定地告訴她“一年內時機便會到來”。

那個時候,她將信將疑。但如今,萬事落定,才只過了三個多月……

“夕影。”

和彼時一般的熟悉觸感流入感知系統,她的少年又從背後將她鎖進了懷中,赤色的發絲遁入視網膜,他溫熱的氣息就吐在頸邊,

“傻站在這裏做什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當沒什麽要帶的東西。”

“確實沒有什麽。”

夕影微微低著頭低聲說了一句,就回身看向了他,半開玩笑地道,

“就是總覺得你太犯規了,每次隨口瞎說的話都能輕易成真。”

“哦?”

赤司征十郎歪了歪頭,

“你認為我當時在瞎說?”

“難道不是麽?”

後者沒有馬上答話。半晌後,意味不明地輕“呵”了一聲,也不知是否算是默認。赤發赤眸的少年也將廚房掃視了一圈,過了一會兒,溫文爾雅地柔聲道:

“還有什麽沒準備好的?”

“我猜,大概是……沒有了。”

夕影略心虛地轉了轉眼珠,

“但是父親搞來了這麽一大輛車,我卻只帶回去那麽點東西,想來想去都覺得似乎有些對不起他。”

他聽聞直接輕笑出聲,有些好笑彎起了眉眼:

“夕影,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鉆牛角尖了?”

她瞪了他一眼: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我是覺得自己還挺厲害的,但就算是這樣我也可以緊張啊!”

“好,不笑,你也別緊張。”

赤發赤眸的少年順著她的意應了一聲,文雅地收去了面上的笑意,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她的肩,

“若是都準備好了,我們回去吧。”

>>>

事實上,在這幾日以前,赤司征十郎在四楓院夕影那個小房子內留宿的日子不少。籃球部的訓練結束後該如何相處,不需商量什麽,他們已有自成型的一套模式。

只是,身份的更替導致的環境更換,即使除了周遭的擺設其實與過去沒什麽不同,那莫名旖旎的空氣卻總讓夕影頻頻失神。

赤司很早便做完了作業。缺了一天課的緣故,他先入浴室洗澡的時候,夕影就坐在書桌邊拿著他的課本劃當天的重點。但當赤發赤眸的少年出來時,就見現在已真正升級為“未婚妻”的某人正兩眼無光地看著前面的白墻,他進去的時候書在哪一頁、現在還在哪一頁。

“在想什麽?”

“不知道。”

她發懵地如此回了一句。

四楓院夕影是真的不知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但又好像亂得什麽都有。

赤司征十郎見狀,倒沒露出擔心一類的神情,只是若有所思地側了側頭。須臾,便從桌面拿走了那兩本書,直截了當道:

“先去洗澡,今天早些睡吧。”

自認精明的大腦此刻完全不工作。夕影只能機械地聽從命令,點了點頭,就拿著衣物轉身進了洗浴室。

在那之後,他也沒有再處理什麽學生會的文件。

她走出來時,只見赤發赤眸的少年正靠在面前大床的那一半,兩本教科書被他置於曲起的大腿上,他微微彎著背,正在她的那本上寫著東西。四楓院夕影走過去鉆到他身側時,他正巧闔上手中的水筆蓋並將書本擱上一旁的床頭櫃。

房內的燈暗下去的下一秒,她只見眼前的情景驀然一轉。溫軟的唇瓣帶著熟悉的氣息理所當然般侵入了她的口腔,雙肩被一雙手按住,面前是那雙早已刻入腦中的雙眸。他全身的力量壓在她身上,讓她本能地感到呼吸困難。

混亂的大腦突然開始運轉,她想起不久前赤司征臣的那一句“為了不影響學業,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高中畢業前不可跨過最後那條線”。

——不可跨過最後一條線,換句話說,在那條線以上他都不會過問。

當此時,面前少年的吻便第一次自肩頸間下滑入了她的胸口。身上浴衣的腰帶被完全扯開,他的手在她的身側流連,一點點勾勒著她的身形。戰栗感自他的指尖一路電入心臟,四楓院夕影緊張地抱住了他不知何時竟也不著絲縷的上半身,只覺得臉頰燒得發燙。發瘋一般狂轉著的大腦還未及給出指示,她卻感到自己先一步仰了仰首,將唇貼上了面前人的胸口。

赤司征十郎倏忽止住了動作。

“夕影,不要動。”

略帶僵硬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他慢慢躺回了她身側,一只手從後方將她禁錮在他懷中,另一只輕撫著她的臉頰。她另一邊側臉正貼在他胸前,從未懈怠過的肌肉練習讓那裏堅實而有彈性。

四楓院夕影覺得自己穿著的浴衣似乎並沒有什麽用,因為它只是因她的雙手還在衣袖中而堪堪掛在她身上罷了。面前的人根本就未在意它,發燙的手掌早已穿過衣衫的遮蔽貼在了她後背的皮膚上。肌膚相親,她失了語言能力,心臟都仿佛忘記了跳動,只能擡頭看向他。

這時,當機多時的大腦終於給出了結論。

他們已是正當的未婚夫妻,不久的將來,她就會正式成為他的人,被冠上“赤司”的姓氏,真正與他共度一生。

“征十郎。”

聽著她略帶恍惚的輕喚,面前的少年將頭湊到了她眼前近在咫尺的位置,沾染上情|欲的聲線有一股難言的低啞,卻一如既往得溫柔:

“今晚發生的一切,就是接下來的兩年我們將會有的相處模式。好好記住,並且——”

他吻了吻她的額,

“早日習慣。”

TBC

作者有話要說: ①指和滅卻師的大戰

第一段的設定是血戰篇詳細說明的,如果只看到冬季大戰的話可能有人不知道hhh

CP正式達成??

好吧我剛寫完的時候有個讀者看完驚訝的說她本來以為赤隊他爸是反派。我就問他你在我任何一篇文裏看到過反派這種東西麽?她想了想說【確實沒有】

好了就是這樣,我文裏沒有陷害沒有反派,就算有人做點小動作,主角都是能馬上解決的,不會有無理取鬧的誤會,所以,嗯。

PS:為了劇情連貫性和覆雜性,我是把見家長提前了,本來見完家長就差不多完結了,不過現在你們也看到了,EXTRA GAME還沒寫。後面還有多少章我不知道,按大綱看還有十來章,但不排除我可能臨時來靈感加劇情,畢竟這篇文已經比我最開始預計的長了好幾萬字了→_→

☆、新人是如何煉成的

黑夜與白日交接時本該是最冷的,但這一日,這句真理卻變得毫無根據了起來。

被褥擋住了春夏交季鮮有的寒潮,緊貼著她的肌膚將溫暖的觸感一路輸送入她的靈魂。厚重的窗簾遮蔽了天空中那幾不可察的魚肚白色,四楓院夕影有些費力地在黑暗中擡起頭,看向身邊近在咫尺的少年。

之所以費力,是因為一夜的安睡並沒有讓他松開禁錮著她的手,赤發少年側身對著她,將她的全身護在他臂彎間。自我保護的姿勢有了變化,就仿佛是找到了想要守護的東西,而要將其當做珍寶般護在羽翼之下。

這是占據了她心靈全部的少年,她未來的夫婿。

初遇時的匆忙一瞥,帝光時發芽紮根的近距離相處,逐日加重的分量,越來越無法自控的情感……過去的種種如走馬燈一般從腦中飛快地閃過,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昨夜的懵逼感經過一夜已全然消失,但不可思議的感覺仍在腦中徘徊。夕影探出頭看著眼前的人精致的五官,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滑過他的眼眶臉頰,便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低頭貼上了他的唇。

下一秒,置於後背的手便抵上了她的後腦。她原本不過是想輕啜一口,卻在一瞬間便被奪去了主動權,暧昧的氣氛剎那間彌散開來,滿足和幸福感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再一次達到了頂峰。

四楓院夕影已經習慣大腦在這種時候的罷工了。因此,當她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被他壓在了身下,少年握著她一只手,赤色的美目帶著盈盈笑意定在她臉上,她也未感到多少驚訝。

他動聽的聲線在寂靜的室內輕柔地響起: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沒睡好麽?”

“不,睡得很好,前所未有得好。只是大概是前兩天睡太多了的緣故。”

條件反射地乖乖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她才擡起頭,拿出一些底氣拉下臉反駁道,

“話說這明明該是我的臺詞吧。征十郎你怎麽總是這麽容易被我吵醒?要一直這樣我果然還是和父親說一下,以後和你分開睡。”

“這就開始利用父親來管我了?”

“沒有——而且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赤司征十郎輕“呵”了一聲。

“‘呵’什麽‘呵’?”

夕影見狀略帶不滿地環住了他的頸,蹙起眉面色不善道,

“我剛才可沒做什麽大動作,你都能被我弄醒。以後我是不是只能傻呆呆一動不動地躺著才行?”

“不用擔心,你多慮了。在你家那日是因為擔心,至於這次……”

赤發赤眸的少年揚著盎然的笑意淡淡地道,

“用你的話說,就是‘像遠足前夜的小學生’。”

她聽聞挑眉:

“興奮?”

“否則,夕影,你認為呢?”

“……”

略略思考了一下對方興奮的由來,四楓院夕影就感到臉頰又開始微微得發燙了。她撇過頭去,表示暫時不想和他說話。

但終究在一張床上,就這樣根本逃不出赤司征十郎的手掌心。好在他也沒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沒過多久便又翻身躺下,重新將她攬進了懷中。

她的確是自然醒的。

然而,按照他良好的生活規律與習慣,也不會允準她睜著眼睛耗掉接下來的數小時,讓好不容易調整好的生物鐘又進入紊亂狀態,接著在上課時困倦打瞌睡。

因此,在自家未婚夫嚴格的勒令要求下,夕影就這樣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然後在鬧鐘和少年嗓音的雙重攻勢下,迷迷糊糊地再次睜開眼開始新的一天。

>>>

三年級還未隱退時,每日的籃球部訓練,四楓院夕影做的更多的是觀察樋口正太的工作方式,以此了解洛山籃球部的運作模式,並最大限度地將手中的資料與信息記入腦中。如今正式接手工作,一切都在前輩的歡送儀式後步入正軌,她才第一次真正單純地坐在場邊觀察著一軍如今的情況。

這一日,洛山籃球部一軍正在打隊內練習賽,20分鐘一場,正選和替補打散分成兩組,得分高的隊視為獲勝。然而,赤司征十郎還是如以往的每場練習賽一樣,教練只讓他上場了十分鐘。

他下來坐到夕影身邊時,她隨手遞了瓶水給他,便兀自端著下顎繼續圍觀場上看起來實力還算均衡的對局。然,說是均衡,只是因為三名五將被拆分了開來,而這邊自家少年換人的同時,對面的實渕玲央也被換了下去,但說到底,兩邊的得分手還是仍在場上的五將。

“夕影,不要這麽皺著眉。”

過了一會兒,那頭葉山小太郎剛進一球,隊伍正在歡呼時,身邊少年磁性的聲線就平靜地入了耳中。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改變原來的動作:

“我有些憂心啊。”

“憂心什麽?”

“這場練習賽的目的是尋找接替黛前輩的人吧,可就現在看來……”

她重又看向場內,慢慢道,

“其實替補的實力都不錯,但是他們面對你們,好像有一種本能的自卑感。就比如你看,這個人明明可以自己投球,卻還是把球傳給了小太郎君。若是你們以後還按照冬季杯1對1的模式進攻還好一些,若是想要合作,恐怕……況且,即使是冬季杯的模式,這也會成為球隊的軟肋。”

“最弱的短板太過明顯,即使其他的都很長也是彌補不了的啊。”

說著,她的話音一頓,

“所以征十郎,你不覺得很糟糕麽?”

一個隊伍最重要的是新鮮血液。但洛山的問題並不在招不到綜合素質高的球員,而是在如此強大的隊伍班底下,他們對自己缺乏信心與沖勁。

反正有那幾個人在,我不能自己失誤拖他們的後腿——與他們同在場上時,他們大約是這麽想的。

赤司征十郎沒有答。

當第二聲哨聲響起後,四楓院夕影擡腕看了眼時間。

離中途休息只剩下五分鐘了,她便站起身,拎起那一籃子水杯來到了水房。

回到體育館時,三名五將早已圍在自家少年身邊擦著頭上的汗珠。看到她,根武谷永吉就迫不及待地沖到她面前抽出了一瓶水,大聲嚷嚷起來:

“喔喔,有水了有水了!快給我,渴死了!”

“別這麽粗暴啊你這家夥,小夕可是女生!”

實渕玲央不滿地從後方追上來,攥起肌肉白癡的衣領作勢就要將他拽走,而此舉得到了葉山小太郎的連連附和:

“就是啊白癡永吉!”

但說來說去,這三人也不過是在逞口舌之能。

還是她家少年最好,隨後跟上來後直接接過了她手中的重物,不緊不慢地走回去放到了長椅的腳邊。

——雖說有靈力支持的夕影實際上並不覺得這些東西重,只是體積大拿起來比較麻煩,但赤司征十郎如此體貼,她終是很開心的。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該去和教練說一下,找個男生做小夕的助手?總讓她一個女生拿這些東西不合適吧!”

“多謝玲央姐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還是算了。”

立刻接下了話茬,拿起一瓶水塞給實渕玲央,四楓院夕影淺笑著道,

“實際上我可以調兩個下面的女生上來幫忙,但你們不是不喜歡有多餘的人在旁邊晃麽?若是男生的話,總和我走太近,征十郎會不高興。”

“夕影,我有這麽小氣麽?”

有啊,哪裏都有——

想起黑子生日前莫名躺槍的黃瀨,夕影默默地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於是斜過眼掃了一眼笑容未變一看就是在開玩笑的某人。惡趣味突然發作,她沈默片刻,就煞有介事地揚起頭,朝面前的黑發少年道:

“那玲央姐,招人就拜托你了。”

無辜被點名的實渕玲央懵逼地眨了眨眼。

他看了看夕影,又瞄了瞄同樣將視線投到他身上的部長,一臉蛋疼地掙紮了許久,最終擺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

“啊哈哈……現在也不是招人季,還是……多麻煩一下小夕吧。”

赤發赤眸的少年心情大好地“哼”了一聲。

四楓院夕影攤開雙手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得這個副部長實在是太慫了。

不過,放松歸放松,今日的主題仍舊是尋找第五名首發隊員。

“實渕、葉山、根武谷,替補中可有什麽你們中意的人選?”

過了一會兒,待眼前三人額頂的汗漸漸變幹,赤司征十郎便雙手環胸,將話題引入了正軌。

三人聽聞齊齊對視了一眼,而後失望地晃了晃腦袋。

“這還真是讓人憂心啊,去年這個時候小征早就確定要來了,那些人也不像現在這麽膽小。”

實渕玲央擡頭望了望球場的天花板,略帶生無可戀地道,

“不過這兩天都沒看見副教練,他有去國中招攬新人麽?”

赤發赤眸的少年“啊”了一聲:

“副教練昨天就去了東京,說是帝光今年有一個美國回來的新人,是現在初中籃球界有名的大前鋒,大概是想試試能不能勸說其來洛山吧。”

“啊咧,又是帝光?”

葉山小太郎抽了抽嘴角,

“真是的,繼我們之後全國厲害的家夥就都聚集到帝光去了麽?”

“幹嘛管他是不是帝光的?這樣不是剛好嗎?”

根武谷永吉彎起手肘顯擺了一下那裏的肌肉,

“我們現在缺的正是大前鋒,這樣也不用擔心沒有人頂黛前輩的位置了!”

赤司征十郎輕笑著閉了閉眼:

“不過,還是要等教練去考察過才知道。而且,聽說那個人去帝光,是因為不服我們幾個‘奇跡的世代’的稱謂。且,其他學校也去招攬過他,但說他有很過分的要求,讓它們無法接受。因此,也未必能成功。”

“過分的要求?”

“聽說如此,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氣氛僵持了數秒。而後,三人再次齊齊彎過了腦袋,擺出了一副前途渺茫的苦逼神色。

……

然而,正當三名五將毫無形象地唉聲嘆氣時,四楓院夕影朝體育館的大門口歪過了頭。

“好了,現在開始,把你們的表情擺正一點。”

她稍稍閉了閉眼認真感受了一番外頭的靈壓,就拿起一旁竹筐裏的毛巾給他們及身邊的少年各遞了一塊,

“副教練回來了。而且,他身邊跟著一個人——我不認識。”

“……誒?”

……

“哦這就是洛山的籃球部啊,也不怎麽樣……餵!”

“赤司、實渕、葉山、根武谷你們過來!”

“喊什麽喊?我才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不管是‘無冠的五將’還是‘奇跡的世代’我都打敗給你看!”

吊兒郎當的少年音與中氣十足的青年嗓音一前一後隨著大門的開啟從那邊傳來,實渕玲央三人就在那一瞬間將雙眼瞇成了半月,滿臉嫌棄地朝那頭看過去。赤司征十郎要淡定得多,他只是“哦?”了一聲,就站起了身,道:

“看來是把人帶來了。那麽,我們就去看看吧。”

夕影沒有隨著幾人一起過去。一來教練並沒有叫她,二來即使坐在這邊的長椅上,她也能看清那邊的情況。

“那個……教練,這就是小征說的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我叫栗山朔夜!值得期待的新星!”

“不,重點是——今天是周二吧,為什麽東京的人會被教練你帶到京都來?!”

“啊,關於這一點。”

副教練佐藤拓生笑瞇瞇地道,

“帝光今日特殊原因籃球部的訓練暫停,我就擅自把他拉上新幹線帶過來了。”

眾:“……”

“開什麽玩笑?!這是因為我聽說這裏有厲害的對手才勉為其難過來看看,否則這種人怎麽可能拉得動我?!”

栗山朔夜如此理直氣壯地大喊了一句,就直接無視三名五將,盯上了正玉樹臨風地站在三人身後的赤司,幾步擠到他面前,低下頭滿臉敵意地和他對視了半天,

“對就是你,你就是‘奇跡的世代’隊長赤司征十郎吧!”

赤發赤眸的少年不疾不徐地答了聲“是”。

那個少年聽聞,揚起了一個興致盎然的笑容。幾秒後,以一副鬥志昂揚的表情高聲道:

“五球為限,我們決鬥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強調:我的文沒有反派,只有正常人和萌物!至於朔夜屬於哪類嘛。。你們猜!

另外發色致敬一直活在臺詞的黛前輩

另【回上章某評】:夕影妹子和赤隊本來就是日久生情啊,沒毛病。

☆、習慣與被習慣

“五球為限,我們決鬥吧!”

……

“奇跡的世代”為何被稱為天才?因為有個性。

“無冠的五將”除了籃球在品質上有何與眾不同?因為有個性。

之前圍觀WC時,夕影經常會聽到一些雜志社的記者評價這些中學籃球界的天才,而在說到生活中的他們時,無一不會使用“個性”這個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