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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事事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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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乃萬神之始,他當初開辟天地之後,眾神皆知他收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親自撫養教化,如今除卻那些老的沒毛的老神仙,甚少有人曉得,還有一個侗荏帝君的存在。

侗荏帝君乃是我素未謀面的父親,當今朱雀大帝的親哥哥,四帝曾經的兄長,當年神尊歸源,我父親亦隨之而去,臨去之前他耗費最後一絲靈力自身體裏造出我來後,方歸於天地。

神尊在世無數歲月,那時仙神便已然眾多,他為了便於轄理三界人神,於是將天地分為東南西北四境,分別由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大弟子鎮守統理,便是如今的四帝。

神尊去後,天地便分由東西南北四境相輔相成,不曉得幾個滄海桑田過去,而今逐漸演變為東南西北天境四分的局面,宗族神仙亦是錯綜覆雜,理不清,剪不斷。

我師尊是四帝中唯一的女子,故而神尊在時,對其免不了多幾分放縱和恩寵,想是幾人本就敬畏神尊,又因著我父親的緣故,是以三境大帝對我師尊極為忍讓。

天地歷經無數歲月,四帝亦先先後後擇出各境儲君人選,師尊未立帝夫自然無有子嗣,唯有七名親傳弟子,我與她血脈同源,理所當然的便成了她的儲君的人選。

其實我並不想接這檔子事,開開心心的做我的瀲扶上君豈不逍遙自在,只是師尊的話,我向來是很聽的。

而此番惹怒師尊被罰下界之事,說來還是因我那人見人愛的大師兄昌蕖而起。

南境所轄的一個叫倫荊洲之地,多次有土地上報說有妖害人,師尊亦曾多次派仙官神將前往,但每每都是無功而返,幾番未果,師尊便追問我師兄妹哪個甘願前往降服。

我幾人一向懶怠,此等苦差唯恐避之不及,皆你瞪瞪我我望望你不發一言,最後還是平日裏任勞任怨大師兄被二師兄推了出去,接下了這差事。

大師兄出馬,自然是所向披靡。

只是,壞就壞在大師兄那張整日裏讓南境仙娥們茶飯不思的面容以及那溫潤的好脾氣上,此次出門,必又惹了不少桃花。

除了女桃花,還有男桃花。

此番作孽的,是一條有些年歲的九尾狐。

被大師兄提了回來。

師尊本著慈悲為懷的心地,又或者覺得九尾狐極為難見,便放在了身邊教化。

九尾狐本是桀驁不馴的種族,天界許多仙神都以能擁有它做仙寵為榮,本以為這狐貍會寧死不屈,誰知竟爽快地答應了。

師尊雖有些詫異,卻未做他想,放於朱雀大殿偏殿教化。

我四師兄更是因為南境多了條九尾狐而樂不思蜀了許多時日,雖惹得小五很不高興,但他卻絲毫無覺,彼時我在為他默哀片刻的同時,卻以我敏銳的洞察力察覺出幾分不妥。

緣來,這九尾狐卻是看上了我大師兄的美色,他堂堂一個狐族老家夥,道行法術不在話下,卻幾次三番做出一副狐媚子相想法子勾引。

本思慕昌蕖上君在南界乃是再也平淡無奇的常事,壞就壞在這只狐貍是公的。

師尊察覺之後,震怒不已,不僅下令將九尾狐捉起來,更是命我將其丟進五重天的無間煉獄之中,令這小狐貍好好平心靜氣修養性情。

在前往無間煉獄的路上,九尾狐苦苦哀求於本君,這會兒說自己多可憐見的求我放了他,一會兒又說什麽自此以後相見無期心傷得厲害,讓他再最後看一眼大師兄之類雲雲。

九尾狐悲戚的媚容使本君心頭震撼不已,這麽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委實不容易,想來我大師兄的美貌果真是個禍害。

這麽些年,本君我雖從未犯過什麽滔天大錯,不規不矩的小事做的也不少,而今不過一只狐妖,放了便放了,再不濟掃幾日南天門或是朱雀大殿罷了,再者,深受師尊信任和欣賞的大師兄必定會想法子為我求情的。

權衡利弊之後,本君遂長袖一揮,氣勢恢宏地放開手去:“你走罷,往後莫要生事了!”

本君擺擺手,小狐貍便刺溜串沒了影兒。

擅自放掉九尾狐的下場,便是下屆思過近萬年。

師尊說,九尾狐九條命,一條命,罰我一千年,另一千年,是要磨磨我的性子。

卻說師尊此一回的責罰,使我以及眾師兄弟,有些猝不及防,便是有素日頗受師尊信賴的大師兄的說辭竟也離奇的無用。

師尊此次,偏執地有些莫名其妙。

南天門那裏有片空地相當遼闊,流雲飛散,鳥鶴長棲,不使術法沒個一時半會兒打掃不完,卻該死的乃是進出南境的唯一通道,若要在境外仙官神將應卯之前不使術法而灑掃幹凈,非要趕在群星晦暗月宮西沈昴日星官那廝未曾洗漱之前動身不可,是以此等懲罰對於偏愛晨時賴床不起的我等師兄弟幾人,無異於一大酷刑,每每打著呵欠前來灑掃之際,以往頗為自豪的南天門,此刻卻恨不能抽出長劍將這塊一望無際的地皮削去。

我師兄弟幾人個個都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犯錯生事從無刑罰卻反要在月明星稀之夜偷偷摸摸灑掃天門之舉,唯恐被人瞧見傳了出去,是以,為了準時地拿著掃把消失在天門前,我等勢必會爭分奪秒不敢懈怠地灑掃,這麽個費心費力的懲罰,真是難為師尊她老人家思慮得如此周全了。

師尊為何如此,乃是自我記事起,我兄弟是幾人闖下一樁大禍說起。

自然,我說的這個師兄弟幾人,從來都不囊括我乖巧聽話才貌雙全的大師兄。

至於那時闖下如何彌天大禍,如今年歲漸長有些難以啟齒,不便細思,只說那時師尊動怒罰以杖刑,並由親自監管施刑。

然師尊終究不過一介女子,即便身居高位卻仍免不了骨子裏的婦人之仁,那烏漆墨黑的鴉骨杖尚未來得及與我們有個互相熟絡的過程,眾位師兄弟的痛苦求饒未足一刻,師尊便皺著眉頭叫了停,原地躊躇了半晌之後吩咐免去杖責將我等禁足,自己悄沒聲地回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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