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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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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幼白硬著軟著呵斥了一番,蘇梅搭攏著小腦袋坐在實木圓凳之上,白胖的小身子別扭的歪斜著靠在方桌邊緣處,從實木圓凳之上挪出小半個屁股騰空,小肉手裏捏著小金匙,一下又一下的舀著面前瓷盅裏頭細糯的梗米粥往小嘴裏塞去。

幼白站在蘇梅身側,看著蘇梅這一副鬧別扭的小模樣,幽幽的輕嘆一口氣之後,伸手從寬袖之中抽出巾帕,彎腰輕輕的替她擦去嘴角的粥漬道:“四姐兒,奴婢不是在責備您,只是您身子弱,這若是落下了什麽病根子,那日後……”

說到這處,幼白下意識的往內室之中看去,只見馬焱正站在木施前換著衣裳,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嘴角微挑,看上去似乎是有什麽好事。

因著剛才穗香來傳話說今日柳姨娘出殯,所以全府上下皆以素色著意,莫不敢太過張揚,馬焱那身微顯絳紅的襖袍顯然不太合適,至此便又進了內室去換衣裳。

收回那看向馬焱的目光,幼白壓低聲音道:“日後四姐兒若是與四少爺成婚了,那可是會吃虧的。”

聽到幼白的話,蘇梅一歪小腦袋,滿臉疑惑神色,正欲說話之際,卻聽得身旁的幼白輕叫一聲道:“四少爺來了,四姐兒快坐正一些。”一邊說著話,幼白一邊著急的伸手圈住蘇梅的胳肢窩,就將她用力擺正在了實木圓凳之上。

蘇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幼白抱著在實木圓凳之上猛地一按,瞬時,她只感覺自己那塊被馬焱咬過的小屁股肉疼的厲害,其餘的地方也酥酥麻麻的麻痛的緊。

僵直著小身子坐在實木圓凳之上,蘇梅睜著一雙水霧霧的小鹿眼,正準備往外挪的時候,另一只纖瘦的手掌卻是慢吞吞的搭在了她的肩膀處道:“娥娥妹妹,坐有坐相,吃有吃相,這樣扭來扭曲的,成何體統。”

馬焱說話的聲音低啞暗沈,略帶童稚,他站在蘇梅側邊,雖然面容嚴肅沈靜,但是細聽之下,卻是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聲。

聽出馬焱話中的笑意,蘇梅立刻便瞪起了一雙眼,看向身側的這個罪魁禍首。

只見那人穿著一件精白色的襖袍,袍裾處繡著一束精細翠竹,漆黑墨色的小髻上紮著一根寬色發帶,鬢角攏起,一絲不茍,姿態翩然的站在那處,臉上掛著一抹清淺笑意,整個人看上去雅俊非常,哪裏還有剛才那副子對著她的陰郁神色。

哼,人模狗樣的!

蘇梅一扭小腦袋,捏著手裏的小金匙就要爬下實木圓凳,卻是被馬焱拎著後領子又給拽了回去。

小屁股再次撞上實木圓凳,疼的厲害,蘇梅怒從心中起,抓著手裏的小金匙就要往一旁的馬焱臉上敲去,卻是立馬就被一旁剛巧提著蘇梅的羅襪與小鞋從內室出來的幼白給喝止住了道:“四姐兒,怎的又要欺負四少爺了?”

聽到幼白的話,蘇梅舉著手裏的小金匙,身子僵直的頓在那處,一雙水霧霧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向幼白,只感覺自己心裏比那吃了黃蓮粉拌蓮心子還要苦。

明明坐在她身側的這個人是只餓食的狼,是條腹黑的蛇,是個陰險無恥的卑劣小人,怎的誰都當他是小白兔,盡幫著他欺負自己呢?

小金匙上頭沾著梗米粥那細膩的湯汁,滴滴答答的順著蘇梅白嫩的指尖滑落,浸入襖裙寬袖之中,引起一陣黏膩稠感,讓蘇梅不適的動了動手腕子,而站在一旁的幼白則以為蘇梅不聽自己的話仍舊想要舉勺打馬焱,趕緊皺著眉頭上前一把奪下她手裏的小金匙,一邊細細的替她穿戴好羅襪與小鞋,一邊道:“四姐兒,你若是再這般,奴婢可要去告訴老太太了。”

被奪了小金匙的蘇梅撅著一張小嘴,一雙小鹿眼裏頭浸著淚珠子,纖長的睫毛微眨,上頭沾著的那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隨著細軟睫毛上下晃動,就是不落下來,小臉微繃,一副倔強的小模樣,但這模樣看在幼白眼中便就是蘇梅不認錯的表現。

皺著眉頭,幼白正欲說話,卻是只聽得一旁的馬焱道:“天色不早了,該給老太太請安了。娥娥妹妹,你這襖裙寬袖都濕了,進到內室裏頭我給你換了吧。”

說罷,馬焱直接從實木圓凳之上起身,將蘇梅從實木圓凳上拎了下來,然後半抱半摟的帶著她進了內室之中。

幼白站在原處,透過隱隱綽綽的細碎珠簾,看著那挨在馬焱身側低垂著小腦袋,踩著小短腿踉踉蹌蹌的往內室裏頭去的蘇梅,微有些自責的抿了抿唇。

也是她太過於急躁了一些,四姐兒現今還小,這嬌慣的脾性一時半會子怕是改不掉了,只這四少爺已今時不同往日,四姐兒若是還這般欺負人家,到時候吃苦的只會是她自己。

想到這處,幼白輕嘆一口氣,轉身提著裙擺出了屋子,這柳姨娘一去,外頭各個院落都在清掃除灰,她這鹿鳴苑裏頭的丫鬟婆子一早也是開始忙的腳不沾地,那幾個新來的丫鬟今兒早上連正屋的房門都沒來不及踏進來,又被拉去做了別的活計。

內室之中,蘇梅扭著小腦袋被馬焱給按在了軟榻之上,她瞪著一雙紅通通的水眸,緊抿著小嘴巴,就是不看面前的人。

伸手擰了擰蘇梅的小嫩臉,馬焱也不在意,他起身拿過一旁洗漱架上的一塊濕帕,緩步走到蘇梅面前,然後抓過她掩在寬袖之中的小肉手細細的擦拭著上頭粘稠的梗米粥漬。

蘇梅的小肉手小小巧巧的一只,指尖粉嫩,好似蘊著淡粉香泥,捏在馬焱手中,仿若無骨的凝脂,柔膩細滑,上頭細細淡淡的還浸著一股子的奶香氣,讓人忍不住的想輕咬一口,放入口中細細品嘗一番。

被馬焱強制性的握著濕帕擦拭手掌,蘇梅僵直著小身子不敢亂動,她埋在軟榻上的軟枕之中,眼尾一瞟,卻是看到那廝不知何時停了動作,一雙漆黑暗眸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小肉手,在註意到自己看向他的目光時,那雙蘊著沈色的黑眸眸色瞬時又晦暗了幾分。

被這副模樣的馬焱嚇得猛然哆嗦了一下身子,蘇梅趕緊將自己的兩只小肉手給藏到了身後。

捏在濕帕之中的小肉手咻然逃離,馬焱微瞇了瞇雙眸,擡首看著面前的蘇梅,歪著頭嘴角輕勾道:“還沒擦完呢,娥娥妹妹這是做什麽?”

“不,不用你擦了……”蘇梅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轉身扭過小屁股就要爬下軟榻,卻是被馬焱提著後衣領子又給按在了軟榻上。

“襖裙還未換呢,娥娥妹妹急什麽?”俯身湊到蘇梅的耳畔處,馬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屁股,溫熱的呼吸打在蘇梅的脖頸處,只讓人感覺一陣滲人的毛骨悚然。

“不,娥娥,娥娥自己來……”像只四腳烏龜一般的被馬焱壓在軟榻之上,蘇梅僵直的撲騰著小短手和小短腿,梗著脖子急促的呼吸著。

“娥娥妹妹還小,這種事情還是由我來代勞吧。”一邊說著話,馬焱一邊從蘇梅身上起身,然後拽著她的後衣領子就給人從軟榻上頭給提了下來,直接抱到了繡床邊的木施側。

從衣櫃裏頭拿了一套與自己身上的襖袍一樣的精白寬袖對襟襦裙,馬焱又按著蘇梅的小腦袋給人推到了木施上。

這木施為楠木所做,上頭用鑹刀精細雕刻著一大幅完整的百花爭艷圖,細看之下連那上頭的嫩瓣翠葉之紋理都清晰可見,又加上了彩料,所以看上去栩栩如生的緊,但此刻蘇梅的後背抵在這凹凸不平的木施之上,只感覺整個人都硌得慌。

仰著小腦袋惴惴不安的看著面前提著一套襦裙的馬焱,蘇梅用力的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小腿肚掩在裙裾之下都哆嗦的厲害,又感覺那被咬的屁股肉瞬時好似又疼漲了幾分。

馬焱是第一次給人換衣裳,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順手,但好在面前的粉團子還算是乖巧,讓擡手便擡手,讓收腰便收腰,即便動作僵硬非常,因此這套襦裙換下來還算是順利,只那系在衣襟處的細致小挽結馬焱卻是有些打不像,他手腕一翻,索性給她打了一個死結。

隨手將蘇梅身上換下來的襖裙丟到一側,馬焱擡手撫了撫她紮著絹花的小髻道:“有些亂了,我給你重梳。”

一開始的時候蘇梅聽到這馬焱要給自己換衣裳,是害怕多過於緊張,但現在這廝又說要給自己梳小髻,這會子的蘇梅除了害怕緊張,更多的卻是懷疑。

連個挽結都打不像的人還要給自己梳小髻?

這邊馬焱說罷話,徑直便帶著蘇梅走到那梳妝臺前,然後拿過梳妝臺面上的牛角梳攥在手裏,轉頭面向蘇梅道:“把頭上的東西拆了。”

蘇梅擡眼看了馬焱一眼,慢吞吞的拆了頭上的小髻和絹花。

一把抓過蘇梅那頭細軟的發絲,馬焱伸手捏了捏蘇梅的小嫩臉道:“轉。”

什麽?睜著一雙懵懂水眸,蘇梅楞楞的看著面前的馬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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