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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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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了解開了!”另一個房間內小張激動地說道。

“發現了什麽沒有?”程錫安問。

“你還真說對了,裏面全都是近幾年他們公司的秘密賬單,還有稅務上的漏洞,全都在這了!”

“不過……你看,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被我破開了…是不是?”小張微微壞笑著說道。

“想要點什麽,說罷。”程錫安無奈的笑了笑。

“你看,我這來了公司裏大半年,基本連周末都一直在上班…”

“兩個月的假。”話音未落,程錫安回答到。

“這可是你說的,帶薪不?”他又繼續試探的問道。

“帶。”

“那不許反悔了,從明天起我就…”

“明天不行,事情還沒結束,你還不能走。”程錫安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行吧,那到時候不能反悔,這個給你。”小張遞過去了一個優盤說道。

“裏面是數據的覆印件。”他接著說。

“我等了你這麽久……”只見程錫安看著手裏的東西自言自語著……

“程總,邵總想見你,現在正在門口。”一個身材標志的女秘書走了進來說道。

“你讓他回去吧。”程錫安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轉頭說。

這時,只聽見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邵靖硬生生的闖了進來。

“誰讓他進來的。”程錫安眉毛微微一皺說。

“對不起是我們沒有攔住。”幾個服務員道歉著。

“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小張,你也出去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道。

“嗯。”說完,小張裝起了電腦走了出去。

不到半分鐘內,房間裏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我想我們該說的剛才就已經說完了。”程錫安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說道。

“程錫安,話不說滿事不做絕。”邵靖憤憤地說著。

“邵靖?你和我說事不做絕?那天你找人撞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過這句話?怎麽,後悔了?”他諷刺的問著。

“車上的人不是我,你憑什麽說是我撞的?”邵靖微微心虛的說到。

“你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我既然能把這段視頻給你看就證明我有十足的把握這件事是你做出來的,你再怎麽抵賴也是徒勞。”

‘“好,如果你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做的,那你就暫時先這麽想。你看要不這樣,我也不說你身體不好的事了,就把這件事往下壓一壓怎麽樣?這樣對你我都有益無害。”邵靖的語氣突然變得卑微了起來。

“嗯?聽起來是很好的主意。”程錫安笑了笑說著。

“是吧,那你看…”

“不過。”程錫安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什麽?”只見邵靖的表情瞬間的僵硬了起來。

“憑什麽?”

“難道你就真的不怕你的事情被大家知道?”邵靖反問著。

“怕?為什麽要怕,怕的應該是你才對吧。”程錫安擡起了頭,當下打量著他說。

“那這樣,如果你能幫我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我們這邊就會支持你成為下一任會長,你看怎麽樣?”

“沒興趣。”他搖了搖頭回絕道。

“你難道真的要我給你跪下嗎?我都做出這麽大讓步了,你該知足了。”

“讓步你剛才說的東西,未來都是我的,我為什麽需要你的讓步?邵靖,你看清局勢吧,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找幾個律師,爭取少坐幾年牢。”程錫安站了起來說著。

只見邵靖真的跪了下來說:“程總,算我求你,之前就當我做錯了,你知道這些東西一旦公之於眾我們家就完了。”

這時程錫安走到了邵靖的身邊,站在他的旁邊目視著前方緩緩道:“如果每一次懺悔都能換回原諒的話,這個世界早就沒有秩序可言了。”說罷,程錫安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小張你去吧咱們公司執行長叫過來,下午這個會讓他替我開。”程錫安走出門外穿上了外套說道。

“他?”小張疑惑道。

“你把該說的都告訴他,一周之內我要讓元禾集團消失。”

“可是他……是一個周之前新來的啊。”

“沒事。”程錫安微微一笑,回到了車上。

“那你現在要去哪啊?”小張站在車窗外問。

“自有安排。”說完,他便關上了窗戶,疾馳向了遠方。

“執行長。”小張敲了敲門問道。

“請進。”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張進門時,他正背對著門口,整理著衣袖。

“程總有事情讓我交代你。”

“我都說了,我只是來他們公司玩玩的,別一有什麽事就找我啊。”說話時,一個再讓人熟悉不過的面孔轉了過來。

過了片刻,後座的程錫安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就像預定好了一樣,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程錫安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去幫你解決這麽大的事情我不幹,你趕緊回來。”

“幫個忙,我今晚上要幹一件大事。”程錫安神秘兮兮地說著。

“什麽大事能大過這個事,你以為收一個公司就和收一個塑料瓶子一樣簡單?我不管。”只聽見對方的聲音透露著極度的不情願。

“嗯,那是,這兩件事可不能比,你就幫我一下。”

“錫妍姐呢?你讓她來啊?”

“我說,在你原來的單位也是執行長,在這也是執行長,作為你大學同學,我對你的能力深信不疑。”程錫安微微壞笑著說。

“你對我深信不疑?那是董事會,你當過家家呢?”

“池簡執行長,你放心,我已經通知那邊了,你只管去就行,等到晚上我在聯系你,就先這樣,我先掛了。”

還沒等池簡繼續說什麽,電話裏就變成了忙音。

只見池簡一下又坐回了座位上嘆了口氣。

“程總怎麽說?”小張站在一旁問道。

“你說吧,我一會該怎麽做……”只見池簡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奈。

心慌……

程錫安坐在車裏看著窗外,但是胸口又不安分了起來,不知是什麽原因一陣窒息感席卷而來……

他調整了一個姿勢重新坐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程總你怎麽了?”前面的司機察覺出了異樣。

“咳……”

他並沒有反映,反而更加緊的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程總?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前面的司機迅速的回過頭瞄了一眼,但無奈是在開車,又急忙把腦袋轉了回去。

“餵?張秘書?程總好像心臟病發作了他把藥放在哪了?”他把車靠在了一邊打電話問著。

“你說現在?怎麽回事啊?”小張驚愕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

“沒事…你把電話掛了吧…”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說道。

“你沒事了嗎?”

“嗯,老毛病,沒事。”他回答道。

“你把電話給我…”他皺著眉伸手說著。

“小張,晚上的事情都弄好了嗎?”他問。

“都弄好了,但是你……”

“沒事了,今天你可以直接下班了。”說罷程錫安掛了電話。

“你每次都不讓我說完話…”小張掛了電話看著手機言自語道。

程錫安回到家後,簡單的沖了個澡。換上了一套黑白相間的西服,外加一根深藍色的領帶。

他走到桌邊,拿起了手機——

“幹什麽呢?”他語氣輕快的問道。

“我在家裏啊,今天小張和我說沒什麽事他一個人都包了,你去哪了啊?”楚歌在電話那邊問道。

“晚上沒事的話就出來一下。”

“什麽事啊,現在說吧,反正我也閑著。”

“半個小時後會有人去接你,記得好好收拾一下,我等你。”

“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楚歌好奇道。

“你來了就知道了。”程錫安淡笑著說。

“到底什麽事啊…神秘兮兮的,算啦,那晚點見吧。”

“嗯,晚點見。”

說著,二人掛了電話。楚歌疑惑的偏了一下腦袋,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果然,半個小時後,有一輛車準時的停在了樓下。

楚歌走到了後面拉開了車門。

“你好。”駕駛室的人禮貌的說到。

“你…好…”說話間,她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好熟悉的聲音…但是又想不起來以前在哪聽過。

她擡起頭,順著方向看了過去。

“是你?”她驚訝道。

“是我啊,我以為你一上車就會認出來,失望了啊。”池簡玩笑著說。

“不是啊,我是說你變化好大啊,差點認不出來了,你怎麽在這?”

“你沒看見公司裏的人事調動嗎?”

“沒有啊…一直沒註意。不對,你說我們公司的人事調動?”

“當然了……”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執行長啊?我都沒見過你啊,怎麽回事”

“算了,也不怪你,公告是今天下午才貼上去的,其實我上個周就來了,兩個公司的人對調了,最近一直在交接工作。”池簡解釋著。

“那真的是巧了,你要帶我去哪啊?”楚歌問道。

“馬上就到啦,再等一下嘍。”

“這不是我高中的學校嗎?”楚歌看著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建築物說道。

“去學校的後花園吧,有人在等著你。”池簡紳士的幫她打開了車門說。

天色微暗,記憶中的花園還是老樣子。

“你叫我來什麽事情啊?”楚歌走進前來看著背對她的人問道。

只見程錫安慢慢轉過了身,輕挑了一下眉毛緩緩道:“對這兒有什麽印象?”

“這兒…”楚歌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就是老師,同學…啊對了,還有就是你。”說完,她傻傻的笑了笑。

“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到現在整整十年了。”他望向四周感嘆道。

“嗯,地方還是原來的地方,景色一點也沒變,我又想起來之前咱們幾個在一起學習,考試,還有其他在一起的時光了…唉。”楚歌不由自述的說到,但是一段寂靜後,她把眼神轉向了對面的程錫安,卻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一股暖流。

“怎麽了?”她笑了笑問道。

“很好看。”他淡笑著回答。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啊,我都不好意思了。”楚歌眼神回避的說道。

“記得你爸爸之前說過的話嗎?他說讓我做一個選擇。”

“嗯……記得。”楚歌的眼神黯然了一下。

就在這時,程錫安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個戒指的盒子,拿到了她的面前。

“這就是我的選擇,同時也是我對你的承諾。”

說著他打開了那個精致的盒子,裏面露出了一個精致的戒指,在夕陽的餘暉下時不時的散發著光芒。

“楚歌,嫁給我。”說著他單膝跪了下來。

仿佛這一刻,世界都寧靜了。

“我們已經一起走過了一個十年,雖然這一路走過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們最終又重新走到了一起。我不知道在我的未來裏還有多少個十年,但是我想在以後人生的每一天你都能在我身邊。”

楚歌面色微紅,微微的低著頭看著他。

“我……”楚歌掩飾著嘴角的笑意緩緩地說道。

“嗯?”程錫安期待的看著她輕聲問道。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他的胸口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手中的戒指‘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錫安!”楚歌一下反映了過來,跪坐在了地上。

程錫安單手撐在地上,脖子上也頓時露出了青筋。

“咳咳…”他不停咳嗽著,時不時嘴角還溢出了一些細碎的呻吟聲。

“錫安…”楚歌束手無策的輕輕抱著他,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他努力的想說些什麽,只可惜現在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死死地封住了他的喉嚨一樣,就連帶著胸口也好像有數不清的針在狠狠地往他的心臟上紮一樣。

原本平整的西服現在也變得皺了起來。

“錫安,我不許你有事,你還沒聽見我的回答。”

“別…別怕……”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只說出了兩個字。

話音未落,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像墜入深淵一般,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這時她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往下墜了下去,霎時間大腦裏一片空白……這一刻仿佛她的手腳都麻木了……

☆、NO.14 她的回應

“患者現在的心臟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需要盡快的重新做手術,但是我看他以前的病例都是來自美國,所以……”醫院內,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道。

“美國那邊我已經聯系了,他們說會盡快過來。”程錫妍穩定下來情緒說道。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楚歌安慰著程錫妍,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沒有時間能繼續拖延下去了,你們抓緊時間,我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那個醫生囑咐著。

“那麻煩你了。”二人說道。

“叔叔怎麽樣了?”醫生走後,楚歌緩緩坐了下來問道。

“醫生說有蘇醒的跡象,有很大的好轉。”程錫妍回答。

“唉……”楚歌拉攏著腦袋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最近所有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對了,聽說最近池簡過來了,一直也沒見到他。”

“他閑下來的時候會過來的。”楚歌說著。

“我一會還要去接阿諺,錫安這邊交給你了。”

“你去吧,這邊有我呢,沒事。”楚歌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說,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兩個人的神情都憔悴了不少。

待程錫妍走後,楚歌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了那個裝有戒指的盒子,坐到了程錫安的床前微微出神。

“錫安……”她啟唇輕輕喚道。

“你不是,還要聽到我的回答嗎…”

“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該怎麽回答你…”

“所以說,你要趕快好起來…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再重新問我一次。”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同時眼角的淚也跟著滑落了下來。

說到這,她看見程錫安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神情看上去也有一絲痛苦。

“錫安?”

“難受……”他緊閉雙眼低語著,無意識地說著。

“我在呢,沒事的。”她急忙安慰道。

他一邊說著,右手一邊往胸口的方向緩慢移動過去。

他的動作楚歌悉數的看在了眼裏,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而自己則替他揉著胸口,動作極為的輕柔緩慢。

她明顯的感覺到那只握著的手也一直緊握著她,片刻不曾放松。

第二天清晨——

三個人輕輕敲了敲門,走進了病房。最前面的男人看起來像是亞洲人,而後面的兩個人則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楚歌站了起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人。

“這是從美國來的醫生,剛下飛機。”程錫妍從後面走了進來說道。

“爸爸。”阿諺對著最前面的人喊道。

“爸爸?”楚歌疑惑的重覆著。

只見那個人抱起了阿諺,說道:“你好,我是景遇陽,身後的兩位是我的助手,Allen和Stave。”

“啊…你們好,我是楚歌。”她點頭示意著。

“小歌,之前忘記和你說了,這是我老公,之前一直住在美國。”程錫妍說道。

“這樣啊…你們趕緊進來吧,別老是站著。”楚歌反映了過來說。

“現在時間緊迫,我們把事情簡單的交流一下,然後可以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大概的情況錫妍的路上和我已經說過了,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嗎?”景遇陽問。

“這樣,我和小歌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你們不如去和院方直接聯系,這樣說的明白。”程錫妍在一旁說。

“嗯……”楚歌微微點著頭表示同意。

“你們和這邊的醫生什麽時候見面?”程錫妍問道。

景遇陽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分鐘,這樣,我們先去,你們在這照顧好錫安。”

“小歌你在這照顧錫安吧,我得去看看我爸。”她又說著。

“嗯,行,你們去。”楚歌點頭。

午後,正是陽光明媚的時候,楚歌坐在沙發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怎麽睡著了…”她回憶著。

她下意識地向病床的方向看去,卻驚喜的發現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半靠著看著她。

“你醒了?多久了?怎麽不叫我啊?”

“沒多久,看你在睡覺就沒叫醒你。”他淡笑了一下說著。

“你到底怎麽了啊…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多害怕。”楚歌坐了過來嗔怪道。

“沒事……”

“什麽沒事…臉色都蒼白成這樣了…”楚歌看著他憔悴的臉色心疼到。

“對了,阿諺的爸爸從美國回來了,估計他們一會就會回來。”她又說著。

“嗯,知道了。你看你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休息,黑眼圈都快和熊貓一樣了。”程錫安玩笑著說。

“還有心情拿我開玩笑…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他搖了搖頭。

“你在這等一下吧,我去打個電話給錫妍姐。”說著她起身就要拿手機。

但是電話還沒拿出來,程錫妍幾人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了啊,正要給你們打電話呢。”

“錫安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景遇陽問道。

“沒什麽事的,就是感覺胸口還是悶。”他回答。

“這樣,我們剛才已經見過這個醫院的醫生了,我們決定明天就做手術,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再繼續拖延了。”

“很嚴重嗎?”楚歌在一旁問道。

“你一個月以前體檢的時候醫生就應該告訴你了吧,從那個時候開始你的心臟就出現了排異反應,你自己說嚴不嚴重。”景遇陽嚴肅的說著。

“一個月?”楚歌疑問著。

“嗯……”程錫安低頭道。

“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明天上午八點半的手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這麽快嗎?”他問。

“當然了,我五年前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身體可不是現在這個狀況。”景遇陽無奈道。

程錫安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你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對多也只有六七十的把握。”

程錫妍在一旁沈默不語,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

“姐。”程錫安喊道。

“怎麽了?”她回過神來回答。

“怎麽不說話啊。”

“沒事…沒什麽。”她掩飾著。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事單獨和錫安說。”景遇陽轉身說道。

“走吧。”楚歌對程錫妍說道。

待門關好以後,景遇陽來到床前坐了下來。

“剛才人多,你說你沒事我沒拆穿你,你現在身體什麽情況咱們都清楚,你瞞得過他們你瞞不過我。”

程錫安低著頭,嘴角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你現在肯定難受我知道。”

“嗯…”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胸口回答。

“你明天的這個手術我沒有十成的把握。”景遇陽嘆了口氣。

“上次你不是也說沒有多大的把握,結果我現在不還是一樣。”他笑了笑回答。

“上次是上次…”

“我知道,我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再清楚不過了…別告訴她們。”說到這,程錫安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別的,我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有沒有想過手術以後想要做的事情。”景遇陽問道。

“有啊…”他回答。

“比如說?”

“我想結婚。”

“在美國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才二十二,大學都沒畢業,轉眼就結婚了,唉…是剛剛那個女孩嗎?”

“是她。”

“我記得,你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默默關註一個女生,也是她嗎?”

“是她。”

“你很愛她。”

“是。”

“那除了結婚之後呢?還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事?”

“想全家一起出去旅游。”

“行啊,你的願望會實現的。”景遇陽說著。

“你今年二十七了對吧?”他繼續問道。

“嗯。”

“一轉眼我也三十五了,很久沒和你姐姐出去旅游了,等你病好以後,我們就帶著阿諺一起出去好好地玩一圈。”

“好啊,我知道我姐這幾年也很累,明明我是男人,卻讓她替我承擔了這麽多。”程錫安微微自責到。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承擔夠多了。”

“總之你別太緊張,我會盡力,你自己也要努力。”景遇陽安慰著。

“嗯,我知道……”

次日清晨——

楚歌和程錫妍早早地就來到了病房。

“小歌,你在這陪陪錫安,我去和遇陽說一點事情,一會護士就會進來。”

“嗯。”她答應著。

“你怎麽起來的這麽早啊。”楚歌一邊看著程錫安問,一邊坐了下來。

“睡不著。”

“怎麽了?”

他沈默著沒有回答。

正當兩個人沈默的時候,程錫安把身體微微靠了過來,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

“害怕嗎?”他在耳邊低語道。

“怕…很怕,這麽多天,我一直都在裝作什麽都沒關系的樣子,因為錫妍姐也在,大家都在,但是我真的好害怕,錫安…怎麽辦……”楚歌的眼淚終於在此刻決堤而下。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你還沒嫁給我呢。”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這個。”說到這,程錫安從身邊拿出了那個戒指盒子。

“你好像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呢。”他輕輕松開了楚歌,溫柔的問道。

“你願意嫁給我嗎?”

楚歌猶豫了幾秒——

“這個問題,等你從手術室裏出來我再回答你。所以,你要是想聽見回答的話,就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知道嗎?”她說道。

聽到這裏,程錫安的眼神黯然了一下。

“到那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咚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響了起來。

從門口走進了一個護士。

“是程錫安沒錯吧?手術要開始了,可以開始準備了,景醫生已經在手術室等著您了。”她核對信息之後聲音甜美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他微笑的回答著。

說罷,他漸漸起身,換好了衣服,轉過了身來。

二人靜默的互相註視著。

“好好的,我等你。”良久楚歌開口道。

話音未落,她感覺自己被緊緊的束縛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緊接著,微涼的唇瓣便緊緊的貼了上來,他既溫柔又霸道的的吮吸著她的唇,她的睫毛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變得濕潤了起來,就好像所有的情感都淹沒在這一吻裏……

手術進行了一個小時,程錫妍和楚歌二人坐在椅子上,片刻也不曾放松。

“怎麽樣了?”池簡走了進來問道。

“才剛剛一個小時。”楚歌回答。

“公司那邊的事情一解決完我就過來了,元禾集團一周之內會走破產程序,所有的事情都公之於眾了,他們無路可退了。”池簡說著。

“錫安之前和我們說過元禾集團的事,這是他們自找的。”程錫妍回答。

“這戒指……”池簡低頭看到了楚歌手指上的那一枚戒指。

“他說過要娶我的。”她看著手上的戒指淡笑道。

“到時候你們結婚可一定要邀請我啊。”池簡說。

“一定的啊。”楚歌微笑著,只是這笑容裏透露著少許的疲倦。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小時,大家也不知道這三個小時是怎麽過來的,只是這短短的三個小時在他們的眼裏,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大家也都別在這守著了,出去活動活動吧。”池簡提議道。

“我先去一趟樓下,我爸一個人在病房裏好久了,我得去看看。”程錫妍起身道。

“你也出去轉轉吧,我在這等著。”池簡對楚歌說道。

“我不想出去……”她回答。

“坐了這麽久,腰肯定都酸了,哪怕十分鐘,出去活動一下再上來也可以啊,快去吧。”

楚歌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微微伸了個懶腰。

“趕緊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池簡又一遍催促著。

“那我就先下去走一圈…馬上回來。”她說道。

楚歌來到了樓下,晌午的陽光微微有一點刺眼,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花壇的周圍。

想起了昨晚和Allen的對話。

那天晚上,楚歌一個人坐在醫院的樓梯上,這時從她的身後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Allen?Hi.”她說道。

“你好。”Allen用著還算流利的中文回答著。

“你會說中文?”她驚訝到。

“一點點。”

“唉……”她嘆了口氣。

“在、擔心嗎?”他問道。

“嗯……”

“我和Dr.景一起工作了六年,他的實力是、很高的。”

“嗯,我知道,謝謝你。”楚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說。

“我們這次見面的時間太倉促了,等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地喝一杯咖啡,和遇陽以及Stave。”為了照顧Allen,她特意放慢了語速說道。

“好。”他答應道。

“早點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Allen囑咐著。

“嗯,謝謝你們,你的中文說得很好。”

“沒有沒有,我只是會一點、基礎的對話。”

“走吧我們。”說著,二人起身,回到了各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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