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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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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警報聲在腦子裏炸開——

雷聶是昕婷的未婚夫,他不可以吻她,不可以深情款款地凝視她,她不是昕婷,她只是替身,過了今天說不定他們不會再見面,老天啊,他怎麽可以吻她……

但是雷聶的吻讓她混亂得無法思考,他的吻、他的愛撫,像把火在她身上燃燒,不僅燒了她的身子,還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

她在他的身下失了魂,在他擁吻和愛撫裏沈淪,薄弱的抵抗豎起白旗,早已暈頭轉向……

雷聶的舌掠奪地舔過小嘴裏的每一寸,不給她任何反悔逃脫的機會,他啃噬、吸吮著,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腰,灼熱的男人氣息襲卷而至,她根本無法喘息。

糾纏的吻更加激烈了,幾乎吞噬了她,夏昕娉的反抗節節敗退,體內竄起的情欲是令她感到陌生、害怕的,他重重吮著她的舌,不容拒絕地奪取她的所有。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夏昕娉閉上雙眼,失去了意識。

雷聶坐起身,沈目凝視床上的人兒。

他憶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雖然她打扮成楚昕婷,以為自己擁有堅不可破的盔甲,只不過她是真誠的人,學不來虛偽這一套,也掩飾不了眸心裏的戒慎小心。

然而一桌他不以為然的食物,卻輕易讓她原形畢露,他看見她滿足的嘆息和閃閃發亮的笑容,對此他吃驚不已,原來快樂可以這麽簡單?他的世界若要快樂,是要拿代價交換的。

第二、三次見面,她是夏昕娉,疲累的小臉依然掩不住眸心裏對生命的積極,因為是自己熱愛的工作,所以再累,她都甘之如飴,嘴角仍舊掛著珍貴的笑意。

她熱愛牛肉面店裏的花幹小菜,也大方和他分享,雖然眼裏寫著“雷聶勿近”,但坦白的反應可愛又直接。

他們一起吃面配小菜,氣氛輕松又自在,盡管她渾身僵硬,但他知道自己不用在她面前假裝,他就是雷聶,她就是夏昕娉。

這樣舒服愉快的氣氛,讓他不舍離開,甚至希望之後每次吃飯,他的身旁都能有她,也希望當她看著他的時候,眼裏不再有戒備。

今天是第四次見面,她是假的楚昕婷,她不多話,努力讓自己就像楚昕婷。但夏昕娉想不到的是,他摟著她,將她介紹給親朋好友時,或許身分還不能說穿,但在他心裏面,介紹大家認識的人,甚至是他要的人,只有夏昕娉。

他心中盤算著一個計劃,就算之前還稍有遲疑,會去考慮她是不是值得,但在這一刻,已完全篤定,他毫不猶豫拿出手機——

“小藍,取消我和楚家的約定。”

一切都會好轉——這是他對夏昕娉所下的承諾。

耀眼的晨光穿過落地窗投射進屋子裏。

夏昕娉幽幽睜開眼,思緒未清朗之前,她茫茫然盯著陌生的場景,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租屋處?還是日本媽媽家?

天花板上有個漂亮的水晶吊燈,她緩慢地側頭註視四周,房間內擺設簡單俐落,色彩也是極簡黑白風,裝潢沒半點柔軟粉色,顯然是男人的房間——

男人?!

她迅速彈跳起身,昨夜的回憶這下全數回籠,就算她醉個半死,但發生的事一件也沒忘,她和雷聶、她和雷聶……

她慌張地檢視自己,她身上仍穿著昨天的小禮服,但穿著再整齊又有什麽用?

她知道他吻了她,胸頸那片張牙舞爪的吻痕像在嘲笑她的失控和對妹妹的背叛……

她捂住臉,深深呼吸。愧疚感像狂風暴雨般襲卷而至。

怎麽辦?

淚……已無助地盈在眼眶。

“少夫人,您醒了?”

夏昕娉擡頭,被突如其來的問安嚇了一跳,只見管家王媽媽慈愛地站在床邊,仿佛一直在房裏等她起床。

王媽媽馬上領會夏昕娉的疑問,平靜地解釋:“真是不好意思嚇到您了,少爺擔心少夫人起床後會對陌生的環境不安,所以讓我來房間裏等您起床。”

夏昕娉搖頭,不知該怎麽回應,她咽下喉間苦澀,王媽媽左一句少夫人,右一句少夫人,她真的承受不起……

王媽媽和藹笑著,少爺是她一手帶大的,楚家小姐漂亮不說,個性又穩重,家世也合適,和少爺稱得上門當戶對,這間屋子裏的每個人都替少爺開心。

她將手中的紙袋輕放在床上。

“少夫人,這是您的換洗衣物,少爺要我轉達,他有個緊急會議必須下南部一趟,一大早就出門了,少夫人梳洗後,請到樓下用早餐,之後看是要留在主宅和夫人聊天,或是請司機送您回家,我都可以安排。”

夏聽娉僵硬地點頭,在她不知該怎麽面對現實前,至少老天爺還是憐憫她的,不用一早面對雷聶,這算是好消息吧……

“謝謝。”

笑容滿面的王媽媽隨即離開房間。

她望著這充滿雷聶風格的臥室,昨夜一幕幕的記憶全湧了上來,他讓她失去理智,淫浸在她不能擁有的情欲裏無法自拔,夏昕娉隱忍的眼淚還是滑了下來。

她該怎麽辦?在心慌無助的沖擊下,她全身微顫。

王媽媽放在床上的紙袋旁擺放著她的手拿包,她跳起身拿起包包,從裏頭拿出兩支手機,昕婷的手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倒是她的手機有十多通,她心急地檢視內容——小華、大清,還有在日本的媽媽,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未接來電,昕婷整晚都沒找她?那她該怎麽聯絡她?

看著妹妹手機桌布上的巧笑倩兮,她的眼淚一串一串掉了下來。

昕婷,姊該怎麽告訴你?姊該怎麽辦?

她吸著氣,咬著唇瓣,將散落在頰旁的長發撥到耳後,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必須慶幸雷聶並沒有發現她不是聽婷,所以不會危及妹妹和楚家,至於自己……就當是一場春夢好了,她沒有時間坐在床上嚇個半死,哀悼已經發生的事。

她揮去眼淚,首先,她必須撥通電話和媽媽報平安,她按下回撥,沒多久電話接通——

“媽。”

“小娉,哎呀,你昨天怎麽沒接電話?媽嚇壞了,我剛剛差點要打電話給房東呢!”

媽媽焦急的聲音,讓她的眼淚再度湧了上來,昨晚發生那樣的事,令現在的她情感很脆弱。“媽……我沒事啦,昨天和老同學吃飯唱歌,結果喝醉了,就睡同學家了。”

小娉自律性高,對女兒的解釋,夏母並不存疑。“哦,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就好,媽整晚都沒睡好,還在想房東要是不幫忙,我就立刻買機票沖回去。”

夏昕娉扯著嘴角。“媽,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現在還在同學家,等一下我會直接進公司,我真的沒事。”

“好,你打電話回來我就放心了……小娉聲音怎麽啞啞的?感冒了嗎?”

“不是,昨天玩過頭了,聲音都唱啞了。”

“呵,唱唱歌和同學瘋一瘋也好,媽希望你放松點,你個性真的太緊繃了,小娉沒事,我和倉田爸爸就放心了,今天是小竹學校家長觀摩會,等一下我和倉田爸爸要出門嘍。”小竹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好,媽那你先忙,我晚上再打給你,代我向倉田爸爸問好。”

“好,晚上SKYPE見。”

和媽媽結束通話後,夏昕娉再也忍不住,她捂住臉,肩膀抖著,放肆哭泣。

她擡頭,蒼白的小臉已是滿臉淚痕,她抿著唇,再看了看腕表,八點三十五分,然後打了第二通電話——

“大清,我晚點進公司。”

“嚇死人了,小娉,你在哪兒啊?!我和小華手機打了一整夜,你都沒接電話,是想嚇死誰?!”電話那頭傳來大清的大聲嚷嚷。

“我沒事,對了,早上九點要去客人那邊提案,你幫我延期一下,再約個時間——”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清打斷。“都什麽時候了還管它提不提案?大不了這個CASE本老板不接!你這一不見,我家小華快瘋了,告訴你,她差點報警哦!你等一下,她要和你說話——”

不容她拒絕,手機換到小華手上。“昕娉,你沒事吧?”

又是深深濃濃的關切。

夏昕娉低著頭,止不住的眼淚不斷滑落。“沒事啦……”

小華嘆了口氣。“沒事還哭成這樣?”

夏昕娉吸著鼻子。“算沒事啦,最小的傷害。”

小華眉頭一皺,不禁想到最壞的方向,難不成小娉被雷聶——老天保佑,大家都是心善的好人,不要讓小娉發生這種最不堪的事……

“你還在陽明山嗎?”昕娉“替身Part2”的事,大清和她也都是知曉的。

“嗯,要離開了。”

“我和大清去接你?”

“不了,生面孔怕雷家起疑。”

“那,你進公司嗎?”

“嗯,還有事,一定得進。”

“好,你還沒吃吧?我先把早餐買進公司,等你回來。”

“好,小華謝謝。”

和小華結束通話後,她不再浪費時間在哭泣無助上,她將兩支手機收回包包裏,跳下大床,拿了紙袋,沖進浴室。

她必須離開這裏、她必須離開這裏!

浴室裏頭完善的SPA設備雖然讓夏昕娉看得瞠目結舌,但她無心欣賞,並以最快的速度沖澡,漠視男人留下的點點紅痕,大力把頭發上的暫時染發劑徹底洗掉,頭發吹到半幹,再換上王媽媽準備的衣服。

全新的白色及膝連身洋裝,領口和裙擺都有漂亮精致的刺繡,搭著帥氣的短版牛仔外套。她瞪著穿衣鏡裏的自己,這是夏昕娉的STYLE,並不是楚昕婷的華麗蕾絲公主風?

算了,只要單純去想這是人家好心替她準備的,至於款式,這樣的搭配就是基本款,別想太多,否則她應該先被合身的蕾絲內衣褲嚇個半死才對,還有合腳的平底鞋!

她將恢覆成烏黑發色的直長發全攏到左肩,側著頭,一股腦將換下來的衣服塞進紙袋內,拿起手拿包,毫不回頭離開雷聶的房間。

腕表上的時間,九點十分。

王媽媽正等在房門口,不等她開口,夏昕娉搶先開口——

“王媽媽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家裏人很擔心,我必須先回家,沒辦法留下來享用早餐了。”

夏昕娉的計劃——雷家司機送她回楚家內湖的住所,她再由楚家搭出租車回公司。

王媽媽沒有多作慰留。“好的,我會安排司機送您回家,老爺、夫人一早就去爬山運動了,晚點回來我再向他們兩位報告。”

“謝謝王媽媽。”

王媽媽手握住夏昕娉冰冷的小手。“少夫人多來主屋走動走動吧,大家都好喜歡你喔,你多來幾次,我的補品一定把你手心冰涼的毛病解決掉。”

望著王媽媽眼中的摯誠真意,夏昕娉的心中湧現苦澀和委屈,令她紅了眼眶。

“謝謝王媽媽。”

五分鐘後,夏昕娉坐上雷家黑色的賓利離開陽明山主屋。

她靠著真皮座椅,乏力地嘆了口氣。

入秋後的陽明山,山林間少了蒼翠,枝葉漸漸轉黃,但不及她沈悶的心情蕭條。客觀來看昨天的事,唯一的解決方法只有將它埋在心裏深處!

她不會告訴昕婷或任何人,這永遠都會是她的小秘密,之後她會拚了命疏遠雷聶,萬不得已絕不見面,這不難,雷家之於她,一如楚家般陌生,都和她夏昕娉沒有任何關系。

黑色賓利滑下仰德大道,她坐上車時並沒告訴司機楚家地址,以兩家的關系,司機沒問,代表他必然知曉。

夏昕娉沈浸在自己的懊惱交加中,並沒留意車子並不是往內湖楚家,而是往市區前進。

直到黑色賓利在敦化南路“凡創設計”所在的辦公大樓前停下車,夏昕娉才回過神,她睜大眼,一看到熟悉的街景,像是被丟了顆榴彈,炸得她一臉蒼白。

“司、司機先生,不是應該送我回、回家嗎?”她顫巍巍問著,還要保持鎮定的微笑,不亂尖叫。

司機回頭,恭敬地回答:“少夫人上車前,我和少爺聯絡過,是少爺要我將您送到這裏的。”

但……這裏是夏昕娉的公司,並不是楚昕婷的家……

雷聶的指示?天啊,這代表什麽意思?!

“……喔。”

夏昕娉踩著虛無的腳步下了車,望著黑色賓利緩緩駛離。

風吹亂了長發遮住視線,一如她茫然未知的未來。她怔怔地站在人行道上,車水馬龍,轟隆隆的都市噪音,這些她全然沒看見沒聽見……

重金屬搖滾樂在手拿包裏熱鬧響著,她無意識地拿出自己的白色手機接聽——

“餵?”

“到公司了嗎?昕娉?”

夏昕娉閉上眼,按掉通話結束鍵,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雷聶知道她是夏昕娉。

“對方律師打來了。”

藍克丞結束通話後,說了一個數字,打算嚇死他的好友老雷。

這裏是高雄街頭,他們白天剛結束和楚氏地產的談判,正走路前往用餐的餐廳,兩個大帥哥走在街上,像超級男模走秀,可是萬眾賜目的唯二焦點!只不過有些些反差——陽光爽朗的藍克丞一臉大便,陰沈森冷的雷聶倒是一臉春風。

“毀婚賠罪遮羞費,楚家喊的數字。”

藍克丞極度不爽。“如果數字能這樣喊,這世界哪需要律師?!真不知道楚朋博是怎麽想的,三千萬!要是我把事情抖出來,讓他知道他女兒是玩哪招,這三千萬是他要給你,不是你付給他!”

然而雷聶不但沒被嚇死,還拿死魚眼睛瞪他。

“呿,別瞪了,你要我不能說,我就算悶得要死,也什麽都不會說!打出娘胎沒見過當律師當得這麽窩囊的,我會被你害死,這種割地賠款的條約,要我怎麽簽得下手?!”

小藍真的氣壞了,一早陪著老雷南下搞定婚約這檔事——楚家地產總部在高雄,楚朋博也住高雄,偶爾才到臺北,楚家大小姐則固定住在臺北。

原以為只要擺出最大誠意就能解決的事,沒想到楚朋博居然獅子大開口,雷聶又要求不能透露替身的事,他簡直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付還是繼續周旋?!”

“付。”

“看來你昨晚“吃”得還不錯出?!”小藍氣到反諷好友。

“是不錯。”雷聶沒理會他的哇哇叫,大部分心思還停留在某個人身上,今天很不專心。

連這樣的挖苦老雷都不生氣?!藍克丞更火了。

“你有沒有搞錯啊?!為了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女人,你毀掉的不只是三千萬,還有和楚家合作後的利益!你忘了小沐沐怎說的?高雄那塊地多有錢途,多少建商和掮客在爭取!你不是不知道,你這一毀婚,擺明雷風建設完全沒機會了嘛!你這種病況簡直和歷史上那些“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笨蛋皇帝有什麽兩樣?!”

真的,藍克丞氣炸了,要不是小沐沐和他老婆出國恩愛,他一定會把秦沐樂急CALL到高雄,勸勸精蟲充壞腦子的老雷。

“她真值得?”

“不知道。”他的個性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縱放一人”,既然已經動了心,他就不能任婚事進行下去。

“吼,不知道你還這樣搞?!”

雷聶嘴角勾著笑,看著手機,昕娉方才掛他電話後隨即關機,想來一定是嚇壞了,但,他給她的驚喜不單單只有這個——

“老雷,你嘴角的笑容好淫蕩喔……”

“會嗎?”對於夏昕娉,他的確有許多淫蕩的想象,只要她願意,他一定會徹底執行。

他指指自己的手機。“她關機了。”

小藍舒坦了。“真好!有沒有傷到雷大少的小HEART呢?”

“她嚇壞了。”

“你直接抖出來,是人都會嚇壞。”

“你覺得她會怎麽做?”

小藍認真地想。

“依調查報告來看,她熱愛工作,有自律甚嚴的責任心,跑是不會跑啦,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把夏昕娉逼急了,看她跑是不跑?”

雷聶瞇起眼。“她在日本有個家。”

小藍馬上懂了,大聲抗議:“夏昕娉沒案底啦,我有天大的神威也沒法限制她出境!”

“不用限制出境,但可以通知。”

“一出境就馬上通知你?”

“去日本看看風景也不錯。”

夏昕娉的調查報告裏,祖宗十八代全被挖了出來,日本家的地址、母親的資料、繼父的資料,通通都在其中。

藍克丞嘆氣。“唉,被你看上的女人好可憐喔,你簡直是布下天羅地網追捕她。”

雷聶聳肩。“幸好這世上只有一個夏昕娉不是嗎?”

也是,老雷從沒對一個女人上心過,平時陰沈理智的男人,一旦愛起來,那把愛火,燒都燒死人。

藍克丞還在掙紮。“老雷,我說那三千萬——”

“付。”

“你啊,真是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笨蛋!”

“那藍大律師要不要陪笨蛋喝酒呢?”

“這廢話嗎?我為你盡心盡力討瓶酒喝不為過吧!”

“當然。”

兩兄弟勾肩搭背喝酒去。

而在臺北的夏昕娉,就沒那般春風得意了。

再多的恐懼,日子還是要過。

再多的擔憂,日子還是要過。

地球不會因為她的遭遇而停止轉動,照樣分分秒秒運作。

所以,夏昕娉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認真工作,完成客人交付的使命,也順道藉工作麻痹自己,讓腦子裏不再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更不再幻聽那個男人的情話。

她心神不寧,大清和小華是知道的,所以下班後拉著她一起吃飯,單純吃飯不碰酒,以友情滋潤她受傷的心靈。

小華、大清當然都想知道昨天在陽明山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有的時候,友情重在陪伴,說或不說取決於當事人。

飽餐一頓後,大清開車先送夏昕娉回到租屋處。

她站在車外,小華坐在副駕駛座,降下車窗,拉著她冰涼的手。“我不放心你,還是我今天晚上住在你家陪你?”

小華往最壞的狀況想去,所以不放心讓小娉獨自一人,胡思亂想的女人有時會作出沖動不當的行為。

夏昕娉大笑,當然明白小華沒說出口的心思,她指指大清,沒想到此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大清,所謂患難見真情,小華急個半死的時候,是大清陪在她身旁,小兩口的感情因此邁進一大步!

“小華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也絕對不會作傻事傷害自己,你和大清就好好享受兩人世界吧!我今天想早點休息。”

在小華的擔憂之下,告別了好友們,夏昕娉上樓。

她住的出租套房,坪數並不大,但家電、家具俱全,附近是文教區,有夜市也算熱鬧,安全性、好覓食是在外租屋的首要考慮。

進屋後,先痛痛快快洗了澡,再和媽媽SKYPE報平安後,夏昕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打算上床好好睡覺,門鈴聲卻在深夜裏刺耳地響起,她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三十五分,她嚇了一跳,這時間誰會按電鈴呢?

她直覺想到房東,是不是昨天失聯的事,媽媽其實是有留言請房東幫忙?忙碌的房東直到現在才看到訊息,才從一樓上來按門鈴?

她只想到這個可能,所以開門的同時,人都還沒看清楚,立馬說:“房東太太,這麽晚了你——”

只是連話還沒說完,她卻整個人定住。

門外站著一抹高大身影——居然是雷聶?!

秋未冬初的晚上,溫度驟降,他穿著一件長袖襯衫,領口兩顆鈕扣沒扣,領帶也松散地歪斜在一邊,他的頭發被風吹得略顯淩亂,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看她的眼神,一雙黑亮的眼眸定定帶著笑,凝視著夏昕娉吃驚的小臉……

原本平靜的心情整個炸開,那一幕幕的擁吻重新占據夏昕娉的思緒,她宛如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急急後退想關上大門,但早已來不及,因為雷聶已直挺挺倒在她身上——

“啊!”突然壓下的重量嚇得夏昕娉驚呼一聲,沈重的男性身軀讓她不勝負荷,雙膝微微顫抖,不得不扶著他的腰。

雷聶的唇靠在她的肩頸之間,兩人靠得好近,仿佛只要她動動頭,嘴唇就會碰上他的……

她抖著唇,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滾燙燙的呼吸吹拂過敏感的頸窩,吹紅了玉耳,小臉也脹得通紅。“雷聶……你……你不可以……”

她的腦袋亂成一團,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因這結結實實的擁抱而驚慌失措,難以招架。

“我剛由高雄回來……”頸窩處傳來他低低的嗓音。

夏昕娉沒多想,艱難地扶著他,他臉頰上隱約帶著幾分暗紅,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氣息。

“你喝醉酒了?!”

“是啊。”

“你穿這麽少不冷嗎?”

“抱著你不冷。”

天啊……“雷聶,我們——”

“一整天,你的身影占據我的心,昕娉。”

她推著他想逃,一股力量卻隨即箝制而來,根本動彈不得。

雷聶的手臂壓著夏昕娉的後背,另一只大手,則是輕柔卻不容反抗地托著她驚恐的小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怕?”

她不說話,但眸心裏的畏懼真真實實。

“你應該不是膽子這麽小的人?”

王八蛋!她膽子再大,也做不到和妹妹的未婚夫糾纏不清!

“雷聶放開我!”

“好兇。”他饒富興味地欣賞她豐富的表情,一下害怕,一下憤怒,眸底浮現寵溺的笑意。

“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麽?”

不可以抱我,不可以吻我,不可以該死的誘惑我!

“放開我!”夏昕娉大聲怒吼。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當她再睜開眼時,已被這個男人抵在墻壁和他之間,牢牢封鎖著,兩具灼燙的身軀緊緊相貼,昨夜未滿足的激情溫度開始竄升。

他目光灼灼,黑眸裏燃燒的欲火,哪怕她不經世事,也認得那是什麽!

她咽下喉中的苦澀。“雷聶我們不能這樣子……”

雷聶勾起唇角,粗糙的指腹輕摩過顫抖的唇瓣,幹幹凈凈,柔軟可口。“這事早就由不得你說“不能”了,我的昕娉。”

他俯身封吻住她的唇——

滿足且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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