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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祭祀大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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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雞年八月八日,天邊的紅霞伴隨著太陽的一角漸漸上升到半空中。

宜嫁娶,開光,祭祀,祈福,求嗣。

忌掘井,理發,作竈,動土,破土。

薄晨昭早晨六點就被夙明萊從被窩裏驅逐出來,睡眼惺忪地她被動著讓化妝師在她臉上勾眉畫紅。她困死了,昨晚上拉著夙七希非要讓她對天起誓五百遍:如果祭祀大典搞砸本人絕對絕對會幫薄晨昭承受一切不可估計的人身傷害orz。

五百遍啊,哪怕過了一晚,夙七希的唇瓣還是幹燥地泛起了白皮。看到夙七希牛飲涼茶的畫面薄晨昭心裏奇異地安定了下來。

覆上長裙,束好玉冠,一個翩翩女紅妝就打造成功了。化妝師功成身退,只留薄晨昭一個人歪到在凳子上打迷糊。

夙七希在窗戶外面等著某人發信號才好展開行動,直到她等得不耐煩,偷偷溜進房間只發現一頭睡得香甜的豬。

夙七希只好無奈地隔空臨摹了一副薄晨昭的睡美人圖,以備不時之需。

“真期待你看到這樣的自己。”夙七希全方位膜拜了把薄晨昭的妝容腦補完將會發生的事賊笑著跳下窗臺走了。

她料想得一點也不差,薄晨昭清醒過來後羞憤得差點跳樓自殺。鬼知道這關公眉和血盆大口又是怎麽跑到自己刷得雪白沒有一滴血色的臉上,明明她在化妝的時候瞄過幾眼,那時還是很正常的。

b市北郊有一大片荒地,但是寸土寸金。在決定舉行祭祀大典的時候就被薄倚天買下來建造了地壇。地壇占地26.8公頃,祭臺就占了15公頃。祭臺外圍建造了一圈一圈的觀眾臺,圍繞著祭臺,就像古時鬥獸場一樣。

糾結的薄晨昭就這麽被擡進了舉行祭祀典禮的地壇,而現場的觀眾臺上已是人山人海坐滿了人。懷有僥幸心理的她覺得雖然人是很多,但是她只出場最多幾分鐘不會有熟悉的同學和朋友認出來的,丟人什麽的丟啊丟得也就習慣了,然而後一秒她就自動打臉了,因為她居然看到了好久不見十分想念的暗戀對象!

薄氏人員都在這裏,薄晨昭想不通的是,全部在b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了這個祭典,包括候公、盧生和遲銘覽,許笙來和於究小渣渣也來了,更可氣的是徐四月身邊不止有一個壯漢還跟著自己的男神。醜可忍,在情敵面前醜絕對不能忍!

大希!一切都交給你了!薄晨昭“羞澀”地拿寬大的袖袍遮住了臉頰,偷偷朝身後比了一個手勢。

夙明萊和薄倚天都走在薄晨昭身後,自己女兒的情緒起伏面部變化不說了解的十分透徹,那也能夠猜到七七八八。二人心裏明白薄晨昭會臨陣脫逃,也可以說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

“老公,夙七希會幫助阿昭的吧?”

“哼,如果她有良心的話。”

夙七希走在後面,她接收到薄晨昭的訊息,就明白了。她對祭祀大典要做什麽一竅不通,不過她不慌亂。在這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剛好,敵不動她動!

夙七希代替薄晨昭只需要在祭臺上凈手焚香跪拜,念開場祭祀祝文。她和薄晨昭對換身份之後就老實的待在原地承受著薄倚天深不可測的目光。祭天鐘聲響起,她邁開了步伐,在邁下去往祭臺的臺階時,長舒一口氣,平覆紊亂地心跳。

遲銘覽正在全場搜尋夙七希的身影,卻被路過的薄晨昭告知你家女神穿著白色長裙,畫著非常獨特的妝走在了紅地毯上。遲銘覽一楞,目光不自覺放在了正在挽袖子的女人身上。

遲銘覽:“她?”

薄晨昭沈痛點頭:“嗯!”她很慶幸自己洗去了一臉□□,整整用掉五盆水才洗幹凈!她做了好事心情很好地繼續在人群裏擠來擠去。

啊,慕容男神我來了!

陽光逐漸灑滿地壇,少女一身雪白,也披上了炫目光芒。

臺上鴉雀無聲,千百雙眼睛註視著那雙素白的手穩穩地在金盆裏搓搓洗洗又擦幹凈,隨即夙七希姿態悠然地把手放在香爐上熏了熏之後,手握點燃的線香朝著正前方彎下了身體,這一拜卻是真心實意,感謝神明。

敬神,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註:此句來自《禮記-郊特牲)

遲銘覽等人也是滿懷誠意的看著夙七希,那一刻他們仿佛神明附體,心靈被洗滌了,身體也變得非常輕盈。

夙七希拜了三拜,把手中線香插/進了沙土中。她神情平和,好像不記得自己也是濃妝,輕啟紅唇,準備背誦祝文時,觀眾臺上的異動讓她側眸凝視間頓時如遭雷劈。

“哇,這是人是鬼啊長的好醜啊。母親,你看臺子上那個很醜的人在看著你呢。她不會醜到忘詞了吧?哈哈哈。”夙清韻囂張地挽著猶如雙生姊妹花一樣嬌艷的女人,大聲譏諷道。他們因為要把某人的仙靈轉移到器皿中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本來還想在開場前好好羞辱這個霸占了父母十年有餘的賤/女人的。可惜被她逃過了。

女人和藹地拍了拍夙清韻的胳膊,聲音溫柔:“韻兒別鬧,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她安撫好女兒看向了夙七希,丹鳳眼裏藏著的冷漠和厭惡讓所有人看得分明。

——好像還是記憶裏的樣子,鬢角挽花,身穿繡著鳳凰展翅的火紅色旗袍。是啊,旗袍才能彰顯出她的玲瓏身材。

“向晚,怎麽還站在過道上?快過來坐下。韻兒也是,你媽媽穿著那麽高的鞋子你還靠在她身上撒嬌,羞不羞?”夙昀早就坐在了位置上,充滿愛意的看著自己的妻兒。

向晚……媽媽……夙昀……爸爸……夙七希眼底水汽彌漫,這些都是夢嗎?她是不是又跑神了?不然怎麽可能見到爸爸和媽媽?可是,如此真實,真實的厭惡和視而不見。

夙宵玉抱著冰淇淋甜筒吃得歡快,他沒有參與一家四口的和睦show時間,他只註視著那個猶恐相逢是夢中的少女。夙清韻坐下後發現哥哥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女人生氣極了,她揚起聲音說道:“餵,怎麽還不開始呀,薄家是不是找個傻子上來糊弄我們啊?”聲音響徹全場。

地壇內立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

遲銘覽在臺下暗暗著急,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和小希是怎麽了,但小希她現在看上去很不妙。這個時候薄晨昭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誰能來喚醒她。

“小希!快清醒過來!”

【希大人!你不要死!】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震得她耳膜生疼,夙七希猛然驚醒。她淚凝於睫,看向恩/愛無比的一家三口,露出了一個能醜到嚇死人的笑。也罷,等下她再去看究竟。她朝遲銘覽的聲音看去,男人擔憂的眼神溫暖了她剛才差點冷寂的心。夙七希笑了笑,她現在還擔著巫女的職責,如果不好好做,阿昭事後肯定會被批得特別慘。

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了。

“啊!大希救我!”薄晨昭的痛呼又讓夙七希的祝文咽了回去。卻是薄晨昭被不知名物體纏住卷往了半空中。她還沒走近慕容哥哥,徐四月就發現了她,並朝她笑。沒等她想明白笑容的深意,她就被好像章魚的觸/角勒住身體,扭到了天上。

又是黑霧!夙七希飛身欲起,腳踝卻被禁錮在地上動彈不得,她垂頭看去,自己獨身所待的祭臺上刻滿了一個大大的封字。一筆一畫皆溢滿了綠色的靈氣。靈氣繞著筆畫旋轉,字體逐漸變淺,綠色氣體也在慢慢變淡。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她討厭被束縛。

“小究!”

原來是於究也被吊了起來,漸漸地被吊起來的人越來越多,遲銘覽、許笙來等等沒有關聯的其他人都被淩空拖起。反觀一直和她不對盤的人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原位,不見慌亂,比如夙清韻一宗和候族長一群人。夙七希敏銳察覺,腳下的靈氣在這些人被黑霧裹住之後也就濃郁了起來。

“候遠你卑鄙!說了放過我女兒的!”夙明萊不知從哪裏蹦出來,指著候遠破口大罵。

候遠捏著小手娟在寬臉上擦拭,鄙夷地看也不看她,只關註著夙七希腳下的法陣:“你看看清楚這又不是我動的手,報仇也別找錯了人。”

“徐四月!你背信棄義!”

蘭喬挺身而出,右手虛畫,夙明萊就只能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夙七希看向蘭喬,正好對上男人的眼神,似是讓她冷靜下來。可是這一系列發生的事,她是想冷靜也冷靜不了了。

“夙七希你不是很厲害嗎?快去救人呀,我看你救了這個另外一個就要被吸/幹至死了哈哈哈哈哈。”夙清韻張狂地指著她大笑,“去呀,連小小的陣法都破不了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啊?我呸。”

“夙七希,你放棄吧!被選作主人出世的踏腳石,那些人的死去是光榮的。而你,只要你答應讓仙靈歸順於我等,就還能留你全屍!”夙昀站了起來,平靜的說。

“為什麽?爸爸?為什麽咱們久別重逢你會說出這種話?!”夙七希努力掙脫著桎梏,大眼裏布滿了傷害。

“你從不是我們夙家的女兒,你是一個怪物!”夙向晚打斷她,艷麗眉目如猝上□□讓人生寒,“你是會妖法,會玩弄人心的怪物!讓人惡心!”

不,不是的!她不是怪物,她是夙七希……她是……

“所以,你只要讓仙靈聽話,散去自身靈力幫助我主人現世就還能冠上我夙氏姓氏。”夙昀放低聲音,眼睛裏果然浮現出寵溺的光彩,用小時候哄女兒安睡的柔和語調誘騙著夙七希。

徐四月和慕容冷眼旁觀著夙七希神情恍惚的被蠱惑著。

“黑霧,加大力度吧,省得有些人著急想死卻死不了。我們也好成人之美啊。”

作者有話要說: 越到後面就越卡啊,真想自己能夠一順到底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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