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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百轉之間,舍輕煙悶悶道:“是流樂把我推進來的。”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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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又會感到痛心呢?

這麽遙遠的過去,有一絲清晰,有一絲模糊,她做拂塵母上之時,是很清心寡欲的,舍輕煙拍拍臉,她是再不會回到混沌元境裏,那裏太孤獨了。

床榻的另一半已經沒了人,舍輕煙穿戴整齊,黛眉端了一碗粥和幾個小菜進來,舍輕煙用完膳,想去散步,鬼將把舍輕煙攔截在府前,她才記起已經被禁了足,舍輕煙朝外頭望了幾眼,沒有九翌的人影,她很擔心,故作隨意之狀,問守門的陰差,“外頭的那個阿修羅呢?”

陰差低眉順眼道:“方才還在呢,我也沒大註意。” 得知九翌沒有任何事的時候,舍輕煙就放心了,她發現似乎每個丫鬟都在註意她的動向,被她們盯著,舍輕煙渾身都不自在,不用想,定是北陰吩咐的,她便回屋關上門看書或者修煉。

兩個時辰後,有人在門外敲門,舍輕煙打開門看,是一個沒有神智的丫鬟,她將一張紙條尊敬遞到舍輕煙面前。

舍輕煙疑慮的接過紙張,丫鬟便轉身走了,她問黛眉:“那丫頭是府上的嗎?” 黛眉點點頭,“是幫夫人準備膳食的丫鬟,她常常進出府邸。”

舍輕煙很快就確定手上的紙條是九翌寫的,她關上門,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張,上面的字跡挺拔剛勁,臻微入妙: 九翌願傾盡千秋萬世,只盼,與卿卿白首相伴。

舍輕煙的心倏然一悸,她靠著門,無力的滑坐在地上。她珍惜的摩挲著字條,看了一遍又一遍。

北陰在府邸門外與九翌對視著,這兩個男子都是可以稱霸一界的帝王,只是一人已放棄成王,甘願中庸。

九翌淡然別開視線,他看著平靜無瀾的黑海,下巴微擡,不傲不懦,胸脯橫闊,負手而立,氣質雍容霸氣,整個人巍峨若華山,凜凜然,似乎酆都的大帝爺是他一般。

北陰沒來的有一絲惱怒,九翌的那副模樣,顯然是把自己當上位者,很快,北陰嗤笑起來,“我不管你是怎麽出來的,哪來的回哪去罷,阿煙已經答應過我,會陪我一輩子。”

九翌斜睨北陰一眼,似乎連正眼都懶得看,他紅唇邊漾起一抹弧度,很淺,他不驕不躁道:“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把她還給我。”

這話的語氣毫不狂妄,十分的認真,認真的讓北陰莫名感到一絲擔憂,北陰從懷裏摸出幾封書信,都是遠赴沙場時,舍輕煙寫給他的,他特意將那張等君回來...共枕眠顯露給九翌看,“阿煙心裏有我,也有你,我可以等她慢慢忘了你。”

北陰不是愚笨的人,這樣離間他們的心,不費吹灰之力,他可不會笨到說什麽阿煙已經完全忘了你,折中才會令人相信,阿修羅本就是易怒的,他就不信九翌還能安然自若。

九翌面不改色,他淡然拿起紙張細看,袖子裏的左手已經攥成了一個拳頭,緊繃的捏著,骨節凹凸不平,泛著白。

上面的字跡的確是阿煙的,沒有一絲造假,九翌胸中充滿了怒意、醋意、澀意,待到北陰將婚書拿出來,九翌親眼看到北舍氏輕煙以及紅手印時,他斜飛的劍眉蹙成了一團。

半晌,九翌泰然自若,唇邊掛起雍容的笑意,“無妨,我等了她那麽多年,她還活著就好,倒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妻子,你暫且扣住了她,我會想辦法奪回來的。”

九翌極快的出手將婚書消成了碎片。

北陰抓了個空,雖滿肚子的氣,仍笑對情敵,“你的妻子?修羅族人都是這樣蠻橫的嗎?啊...我忘了,修羅道是惡神呢......婚書沒了,天庭史籍還有記載,有本事你便將史籍也消得一幹二凈罷。” 他轉身回到酆都,步伐平穩,降紫色的身影高挑貴氣。

九翌雙眼一閉,試圖平息胸中的火氣,再睜眼時,那雙黑眸深不見底,泛著幽幽的光澤。他的卿卿.....被人染指了嗎?她心裏有旁人了嗎?他們拜堂成親了嗎?他們日日歡好嗎?

心底控制不住發出一連串的問,也讓他渾身的血液沸騰翻湧,帶著一股怒意和刺痛,從腳沖到頂,他的脖子漲得微粗,五官顫抖著,體內似乎有一種毀天滅地的火焰著急釋放,可以梵燒一切的火。

九翌竟縱身一躍,跳進了黑海之中,平靜的黑海瞬間就不平靜了,四處都是異獸的痛苦哀鳴,不多時,海上浮起一具具被撕裂的殘肢,黑海之中散發著濃濃得腥臭味兒,劃船的老者感到頭皮發麻,那阿修羅不是個好惹的,連黑海異獸也能隨意殺了,尋常人跳進去,骨頭都不剩一個,他倒好,將異獸殺得節節敗退。

守著府邸的鬼將們脊背發涼,說句中肯的話,他們五個鬼將才能敵一個九翌,他的爆發力實在驚人,怕是大帝也及不上他。

九翌發洩一陣後便淡然踩水躍上了岸,他森冷的看了一眼酆都府邸四字,轉身離去了。

文殿內,有個慌慌張張的差吏來報,“大帝,孽障臺和轉輪臺出事了!不知被何人毀壞了大半,現下孤魂滯留越積越多,堵成了一團。”

北陰眼眸一凝,定是那阿修□□的,北陰當即就放下手中的事,匆匆忙忙的往外走,他蹙眉陰沈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混賬,逮住兇徒了嗎?!轉輪王在何處?”

差吏滿額都是冷汗,大帝慍怒的神色,讓差吏膽戰心驚,生怕大帝會隨手滅了自己,差吏顫聲道:“轉輪王在鎮壓孤魂,他讓我快快來情您過去,兇...兇徒跑太快,沒...沒抓住,只記得那人一身黑衣,面帶黑布,眼睛十分長,十分亮!”

差吏這番話,使北陰越發生氣,也不與這陰吏多說什麽,著急的趕去修繕輪回臺與孽障臺。北陰走時收走了五名鬼將,還留了五名看守在府邸門外,他心裏擔心著兩處,神色頗為冷酷陰郁。

舍輕煙盤腿坐在榻上修煉,她聽見“吱呀”一聲,顯然是房門被打開了,她緩緩睜目,看到來人時,整個人一怔,那人一襲墨色錦衣,臉龐冷硬,黑眸深谙。

他徑直走上前橫抱起舍輕煙,她張惶道:“你放我下來,你瘋了!” 九翌一言不發,只沈著一張臉,待到出門時,舍輕煙看到外面的丫鬟倒了一大片,黛眉也磕在墻上不動,她生氣道:“你殺了她們?!”

九翌只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臉色還是那樣沈,舍輕煙放心了幾許,隨之又焦急道:“阿九.....我不跟你走,你放下我!”

那一聲阿九,讓九翌心頭暖了一下,後半句話,瞬間讓他直墜冰窟,看來,卿卿心裏確實有別人了。九翌捂住她的嘴,七拐八彎,來到府邸的僻靜處,四周有一隊一隊的陰兵巡邏,五名鬼將也分散鎮守,看起來密不透風。

九翌抓住陰兵交錯的空子,極快的騰空而起,他鉆入一個角落裏藏起,在極度緊繃的情況下,他捂住舍輕煙的那只手不知不覺很用力,舍輕煙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九翌一路來到最近的魔界,他隨意尋找了一個洞府,也不曉得是誰家的,裏頭看起來幹凈整潔,九翌設下厚重的結界,把舍輕煙重重的扔到石床上,她的腦袋撞得嘭一聲,九翌雖滿腔的戾氣,又忍不住的心軟。

那嬌小的女子揉著腦袋坐起來,她大口呼吸著,順氣的同時,看到九翌面無表情的解衣帶,他的身材結實英挺,卻不粗獷,露出來的細膩肌膚宛若美玉,他腹上清晰的肌理讓人臉紅心跳。

舍輕煙驚惶的向外跑,九翌扯住她的手,不輕不重的將她甩回石塌上。

“阿九,不要。”舍輕煙往角落裏縮,她的心跳得極快,不知道是過於慌張,還是過於害怕,這樣暴戾的九翌她從未見過。

九翌停住解褻褲的手,他走近,用力掐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擡起頭,“報恩有很多種方法,你為什麽要選擇最惡心的那種?”

舍輕煙心中仿佛被針刺了一般,阿九覺得她惡心?!她眼眶微紅,濃密的眼睫撲閃著,“北陰他什麽也不缺......只缺我,我做不到忘恩負義...。”

九翌滿目慍色,他拔高了聲音,盛氣逼人道:“那我呢?!我一無所有,什麽都缺,更缺你這條命!我與北陰比,誰更可憐?!”他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眼中仿佛閃著幽幽的火,“可笑的我,如今竟要用可憐來博得你的心?嗯?到底又是誰先來招惹我的?”

舍輕煙的下顎疼得快要脫臼了,她的臉色逐漸變白,心頭一陣陣的泛疼,也不知是疼她自己,還是心疼九翌,她說不出任何話,只是用憂愁的眼神看著他。

九翌削薄的唇微抿,他欺身而上,一點一點的將舍輕煙壓得嚴嚴實實,他的雙眸若兩汪化不了的寒冰冷潭,他在她耳邊咬字道:“這破敗的身子,即是被旁人用過了,我也照收不誤。”

舍輕煙眼中有一瞬的錯愕,她覺得有些屈辱難堪,她努力的撐著手推他,“我是清白之身,你別...。” 九翌霸道封住她的雙唇,滑熱有力的舌抵開她的雙唇,舌尖在她緊閉的齒間來回.舔.動,舍輕煙頭腦發暈,呼吸困難,她的齒關漸漸松懈,九翌趁機攻入她嘴中,毫不憐惜的粗魯啃咬。

他慢慢褪去舍輕煙的衣裳,將她的雙手緊捆在頭頂上方,九翌渾身燥熱難忍,他的唇.順.著.往.下.蔓延至許多處,舍輕煙用膝蓋狠狠的撞他,卻被九翌修長矯健的雙腿輕易摁住了。

九翌用一只手扣緊了她的雙手,女子如水,所以他的另一只大手在水中遨游波動,隨著他指.尖.的游離,那汪清水逐漸變成了.春.水,面對所愛之人,舍輕煙微微意亂情迷,那雙鳳眼有些迷離,她克制道:“阿九...別...。”

九翌的吻慢慢輕柔起來,他的.身.軀.格外滾燙,九翌輕而易舉.褪.去.了她的褻褲,舍輕煙直覺得渾身都是電流,東一簇,西一簇,湊成了一股順著她的脊背爬上頭頂,使她的腦中眩暈空白,她情難自已的低吟一聲,九翌為之一振,他愈加賣力的讓她情動。

九翌頂開她的雙膝,死死的摁住。雙腿被分開那剎,舍輕煙眼中有一絲清明,她驚恐道:“不要...阿九...求你了,別...。”

他低沈渾厚的嗓音傳入她耳中,順勢含住了她的耳垂,“卿卿...我會好好疼你的。” 舍輕煙已經癱軟了,一股強烈的劇痛突然穿入她的身體,她痛得悶哼,死死咬著九翌的肩膀。

他有一瞬的愕然,那清晰的阻隔他感受得一清二楚,九翌一陣狂喜,原來卿卿沒有背叛他,九翌為方才的粗魯感到愧疚,他繼而變得溫柔,“卿卿,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聲音富有迷人的磁性,讓舍輕煙漸漸沈淪,她迷迷糊糊也不曉得在做什麽,只記得身子裏似乎有.個.滾燙.的.東.西在打她。

舍輕煙雙頰緋紅,她經不住九翌的.賣.弄,唇邊溢出羞人的淺唱低吟,似婉轉的鳥兒歌唱,她嬌柔的聲音讓九翌心中愈發蕩漾,他遨游在.春.水之中,循序漸進,連翻暢游,耳邊的喘息聲若有若無,激得他攻城略地。

二人意亂情迷之時,聽到洞府外傳來暴喝,北陰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個孽畜修羅,死不足惜!” 北陰轉頭又斥退所有陰兵,他丟不起這個人,只能自己交涉。

舍輕煙猛然驚醒,她緊咬著唇瓣,低怒道:“阿九!你起開!...嗯..你...混蛋!” 九翌堵住她的嘴,他們在裏頭行魚水歡,北陰在外攥進了拳頭大罵。

九翌被從未有過的境地包裹,舍輕煙渾身無力,四肢百骸有無數的電流湧過,她呼吸急促,皮膚上有一層情動的紅暈,他猛然襲入海中深處,那一瞬的.酥.麻讓二人如癡如醉,他們.融.為了一體,交.融.於水。

舍輕煙沈浸於意亂,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誰,九翌在他耳邊滿足喘息著:“卿卿...卿卿...。”

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解脫了禁錮,她不由自主的把雙臂抱在他腰間,九翌被她的動作取悅了,他的.腰.身.緩緩而動,舍輕煙止不住的吟唱起來,她滿身是汗,北陰的聲音鉆入耳中,她心底充滿了負罪感,“阿九...我們不能這樣。”

九翌察覺腰上的軟手一松,他空落了幾許,她的抵抗再次激起他的掠奪,九翌呼吸不穩道:“卿卿.....我很難受,若不降火,會燒死我的。”

他強健的雙臂撐在耳邊,有風撲入她面上,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縈繞著她,成功撩起了舍輕煙的心懷,她紅腫的唇囁嚅著,“可是...你方才...已經降過火了。” 說完後,她臉色紅的能滴血。

九翌似一條游魚,漸慢漸快的游動,活力無限,他低眼看著舍輕煙嬌媚松懈的鳳眼,愈加抵死纏綿於她,過了半個時辰後,九翌才在水中降完了火。

☆、采花

很奇怪的是外面沒了北陰的聲音,九翌撿起地上散亂的衣裳,他把軟軟的舍輕煙抱在懷裏,他一件一件替她穿好衣裳,他還低頭嗅了嗅紅肚兜,神態風流,“你的肚兜我要了。”

他當即揣入了衣襟裏,舍輕煙臉色酡紅,她昏昏欲睡,疲乏不堪,“你這登徒子!” 九翌低笑了一陣,舉手投足分外柔情,二人穿戴整齊後,他扶著舍輕煙往洞府外走,“卿卿,我們回須彌山好好過日子罷。”

舍輕煙某處疼痛,走路也不穩,只能倚靠在九翌臂彎裏,她低頭,“對不起,今日我做了.蕩.婦,算是滿足你一次,我還是不能就這樣離去。”

九翌死死捏住她的手臂,溫情已經消失不見,他森冷陰沈道:“你心裏有他是不是?!” 舍輕煙莫名打了個寒顫,她搖搖頭,“沒有,半分也沒有。”

只聽結界處傳來撞擊的聲音,伴隨著北陰的指揮聲,“所有人聽令,註入靈力破出結界。” 北陰方才只是在等著他們行完歡,沒了聲音,他才好喚人來破界,眼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子,他也沒有什麽顏面了,北陰眼眸冰冷無溫,只有殺意。

九翌擡手消了結界,若被旁人破界,他也會受重傷,九翌將舍輕煙抱在懷裏,他出去後對視上北陰,唇邊勾起一抹無懈可擊的弧度,“我妻子的恩,我幫她報了,此刻你酆都鬼族霍亂,我幫你平定鬼族,你還我妻子。”

北陰的視線都集中在舍輕煙臉上,她低著頭,臉色酡紅,唇瓣又紅又腫,脖間的咬痕,紅紫格外明顯,北陰胸腔裏的氣血猛烈翻湧著,他厲聲道:“休想!後方聽令,圍殺修羅。”

九翌豪不懼怕,他游刃有餘的斬殺陰兵,鬼將把他團團圍住,九翌要護著舍輕煙難免捉襟見肘,舍輕煙掰開九翌的手,擋在他面前,“北陰,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幾個鬼將瞬間將舍輕煙扔出陣法內,北陰飛身接住她,並將她強硬禁錮在懷裏,“阿煙,你知道我不會動你的,但是那個阿修羅,必須死。”

九翌心底焦急,眼見自己女人被旁人抱在懷裏,他眸中殺意四起,九翌雙眼赤紅,在陣法中殺了百餘位陰兵,還折殺了兩名鬼將。

北陰胸有成竹的看著陣法,舍輕煙焦急的苦求他,北陰無動於衷,他又派了人去酆都搬援兵,九翌浴血廝殺,他身上墨色的錦衣卻看不出血液的痕跡。

九翌的臉上全是旁人的血跡,他的流淵劍所及之處煞氣滿滿,他殺出了一條血路,逃離的那一瞬,他回眸道:“卿卿,等我些時日,我定讓他心甘情願把你還我。”

北陰死死勒住懷裏的人,下令道:“追!” 幾百位鬼將陰兵聽令行事,繼續追殺。舍輕煙掙紮道:“北陰!你不要動他!!”

北陰的臉色鐵青,他把舍輕煙帶回了酆都府邸關著,北陰眼中跳動著幽火,他漸漸逼近,舍輕煙手中化出骨刺,她用尖銳的骨刺抵著自己的脖子,“你不要過來,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碰的。”

北陰深吸一口氣,他坐到床畔邊,眸子裏只有平靜荒涼,“阿煙,我愛你。” 舍輕煙心底只有愧疚,她低低道:“北陰,萬事不可強求,更何況是情之一字,我無法委身於你。”

北陰轉頭看向她,細長的眼眸黑白分明,他道:“你對我有過一瞬的喜...。” 舍輕煙打斷他的話,“別問我有沒有,有的話我會與你在一起。”

北陰沈默不語,他在床榻邊上坐著,舍輕煙也坐著,他們就這樣坐了一夜。黎明之時,舍輕煙慢慢想通了,她不該因為報恩,在感情上委屈,這樣是對北陰的不公,更是對九翌的不公。

於是,她開口,“北陰,你放了我吧,恩情我在別處還,即便是赴死的事,我也不會猶豫。” 北陰自嘲一笑,隨之,他平和道:“阿煙,我只需要你,我不會同意你離開的,永遠不會,你的心不在我這沒關系,身子不給我也沒關系,你這個人在就好了,我能看得見,摸得著,便滿足了。”

舍輕煙像是對著一塊棉花一般,打進去後又彈了回來,她心裏很是無奈,不管她說什麽,北陰都是上述的一番話。

過了幾個月,舍輕煙都沒有再見過九翌,她不知他的生死,也不知他在哪裏,心裏只有擔憂。鬼族發起戰事,北陰雖屢屢去邊界,仍就在酆都府邸安排了裏三層外三層的重兵,他只有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一眼舍輕煙,他沒有再發過火,也沒有再冷過臉,整個人溫潤極了,這讓舍輕煙感到無措。

北陰最近一次從邊界回來時,滿身布滿了傷,整個人奄奄一息,鬼將立馬就請了酆都的藥師來,北陰的眼睛只虛出了一條縫,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舍輕煙身上,北陰費力的擡起手,“阿煙。”

舍輕煙遲疑了片刻,握住了那只顫顫巍巍的手,涼意傳入掌心,她打了個寒顫。藥師幫北陰包紮完之後,同舍輕煙說了服藥的禁忌便離去了。

北陰的聲音很虛弱,他道:“阿煙,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舍輕煙將耳朵貼近他唇邊,溫和道:“你說罷,我聽著呢。”

北□□角微扯,他輕咳了一聲,道:“九翌已成...鬼族駙馬,他與那南竺公主出雙入對,手把手牽。” 舍輕煙瞳孔一縮,恍若有把刀子割去了她的心尖兒上的一角,痛意瞬間彌漫,酸澀之感卡在喉間,化作一句:“我不信。”

她松開了北陰的手,靜靜坐在床畔看著那俊秀的男子,她穩著心緒,不去胡思亂想。

北陰嘴邊扯起嘲諷的笑,他竭力發出聲音,“你不信便去問我手下的鬼將罷,所有陰兵都已瞧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你不信也是事實。”

舍輕煙心亂如麻,反駁道:“你們看見了又如何?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是真。” 她心中卻想,你將我處子奪走,便不要我了?!

北陰笑而不語,他側頭猛咳一陣,吐了一些黑血,舍輕煙回過神來,輕拍他的背,她從藥瓶裏拿出兩顆淡白的藥丸餵到他嘴中,北陰吞下去後,五臟六腑沁涼了許多,他道:“我比他待你更真心,你莫要再想離我而去,這個世上,只有我對你最好。”

北陰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閉目休憩,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舍輕煙攥緊了衣擺,她仰著頭不讓眼淚滑落,她擤了擤鼻,自我寬慰道:“九翌為了我一無所有,他不會不要我的,我已經知錯了,就等著他來接我。”

晚間,舍輕煙單手枕著腦袋,她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如今她算是明白自己在北陰身邊,九翌有多難受了。她會想九翌與南竺公主成親了嗎?他會用吻過她的嘴去親旁人嗎?他會與南竺做...那日他們之間做過的事嗎?

舍輕煙越想越難過,心間兒上仿佛有一根又長又細的綿針正在攪和著,慢慢的,她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半夜之時,臉上和脖間有溫熱濕潤的觸感,她心裏一陣駭然,猛得睜開眼睛要叫出聲來,那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吐氣道:“是我。”

舍輕煙感到一陣驚悚,他是怎麽來的?!半晌,她撲閃著睫毛,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要問,那人卻捂住她的嘴不放,九翌窸窣剝去她的衣衫,舍輕煙瞪大了眼睛,她用餘光瞟著昏睡的北陰。

舍輕煙伸手捶打九翌的肩膀,九翌把放在她唇上的大手移開,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綣繾的吮吸著丁香小舌,九翌的手.四處點火,他輕而易舉就將舍輕煙.挑.逗的不能自已。

舍輕煙腦中只有幾個字,他瘋了!!北陰還在身旁,九翌竟然與她做這種事!她小小的反抗著,不敢發出太大的力驚醒北陰,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的喉嚨裏癢.酥.酥.的,那些低吟聲似乎一個不察就能跑出來。

九翌的聲音分外不悅,他在她耳邊沈聲道:“你竟與他同床共枕?!你們...有沒有?” 舍輕煙臉色透紅,她咬著唇,虛聲道:“沒有...你...你成了鬼族駙馬?”

九翌沒有解釋什麽,聽到舍輕煙說沒有,他心裏好受了幾許,時隔多日,他來到這她這處故地重游,他仿佛進入了一個洞府,這裏很崎嶇,很幹澀,還有一個隱秘的花源地,他緩慢的親身探尋,才徹底相信她沒有與旁人茍且過。

舍輕煙肌膚上浮出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她燥熱極了,九翌品嘗著.軟.香.玉.體,他低頭吻掉她臉上的汗水,九翌並沒有因為這處是北陰的地盤便太過小心,他在花叢中肆意穿梭,舍輕煙顫抖的咬緊牙關,九翌的.腰.身.過於猛烈,舍輕煙的頭撞在了頭頂的床板上,他二人同時側頭看向北陰那處,北陰閉著眼睛沒有蘇醒。

舍輕煙心中有著強烈的屈辱感,她惱怒的瞪著九翌,他只笑吟吟的繼續在花叢裏游玩,九翌的大蝴蝶橫沖亂撞,驚的花叢一陣亂顫,舍輕煙呼吸急促,雙頰發燙,他那只大蝴蝶更燙,它狠狠撞在一朵盛開的花蕊上,二人身形一頓,他自喉嚨裏發出沙啞的低喘,舍輕煙唇上咬出了一點血跡,她的花叢已經痙攣了。

九翌趴在舍輕煙身上休息,她緩過氣息後,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成了鬼族駙馬?” 九翌吻了下她的側臉,慵懶的嗯一聲。

舍輕煙的心涼了一大半,四目相對,她冷淡道:“你走罷,不要再來了,你與南竺公主好好過日子去罷。” 九翌紅唇間漾起淺笑,他用挺拔的鼻梁蹭著她的面頰,輕聲道:“吃醋了?”

舍輕煙不想理他,又推不動他,九翌將手探向花叢裏摘花,舍輕煙愈發的惱羞成怒,她壓低聲音道:“你走!”

九翌分外賴皮的在她花叢裏滯留,他似一只勤勞的蜜蜂,辛苦的采摘花蜜,那朵枇杷花還分外不配合,蜜蜂有了怒意,狠狠的不停蟄她,毒素流進枇杷花中,痛中帶著快意,快意中含著疼痛,她經不住又是一顫,枇杷花向蜜蜂求饒,蜜蜂才逐漸溫柔起來。

舍輕煙心裏委屈極了,鼻尖通紅,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她那可憐楚楚的模樣格外動人,九翌憐惜的吻著她的眼睛,溫聲道:“我與南竺有名無實。”

舍輕煙心底還是不舒坦,她也沒資格不舒坦,畢竟她現在也是個州官。舍輕煙顰眉道:“你與她如何也不關我的事,嘶...嗯...疼...阿九,你莫要再用力了,我好疼。”

九翌雙眸發寒,咬牙道:“你再說一遍我與她如何不關你的事?!你狼心狗肺嗎?我為了你而去借助鬼兵攻打酆都,你倒好,與奸夫同睡一塌,還反過來與我撇清關系。”

這番話說得舍輕煙啞然,她心底順暢了些,仍就有個小疙瘩凸在心頭。九翌的.腰.身.太.重,那股力也十分重,舍輕煙的花叢一塌糊塗,她的花兒都快被撞得痙攣了,她疼得哽咽,“阿九...我以後再也不和你歡好了,你太過分了,當著旁人竟這樣侮辱我。”

她嬌嬌的啜泣,誘人撓心,那張粉嫩的臉頰浮出一層汗水,二人交錯纏綿,肌膚.貼.合之時,也感受到了對方的.黏.熱,九翌那.處.滯留不動,他捧著她的臉,“卿卿,我有什麽辦法?外面的兵太多,我又不能將你帶出去,自上一次後,我日日想要你,忍了那麽久,你就不能當慰藉我這些日子來的奔波勞累嗎?”

他不動時,舍輕煙的花叢癢得厲害,她竟無意擡了下身子迎合,她的臉瞬間漲紅,九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輕輕柔柔的探向花蕊,舍輕煙捂住了臉頰,九翌在她耳邊甜蜜蜜道:“卿卿,我喜歡你方才那樣慰藉我,你對我稍微主動些,我便覺得死也值了。”

舍輕煙捂住他的嘴,嗔聲道:“你莫要瞎說。” 九翌的舌尖掃了一下她的掌心,舍輕煙癢得不得了,她渾身都又麻又癢,最後這一次鸞鳳顛倒後,九翌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他囑咐了些話,便離開了。

北陰的睫毛一顫,他被窩裏的手死死攥著,舍輕煙的頭撞到床板的那剎,他就驚醒了,只不過他連擡手得力氣也沒有,也就沒有與九翌叫板,若撕破臉虧得是他,所以他忍下來了,整個過程中,北陰煎熬痛苦,九翌竟來到他的床上與阿煙在他面前行如此之事,北陰喉嚨裏的腥甜早已湧上,不過一直憋著罷了。

現下人走了,北陰再也忍不住,他側頭嘔了一大口黑血,舍輕煙本來倦怠勞累,準備入睡,聽到身旁傳來的響動,她猛得睜眼,結巴道:“你...你才醒嗎?哪裏不舒服?我給你拿藥。”

舍輕煙拍了幾下北陰的背,她翻身從下榻去拿藥,舍輕煙將藥餵進北陰嘴裏,他木然張嘴吃藥,然後死死的盯著她,那雙細長的眸子略微猩紅。

舍輕煙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裏泛著虛意,她躺下後,北陰側頭微笑,“你怎的出了那麽多汗?” 他的笑令人發慌,舍輕煙咽了把口水,低低道:“做噩夢了。”

舍輕煙摸不準北陰是否知道方才的事,可是也不是她願意的啊。

北陰臉色蒼白,他虛弱道:“阿煙,我很冷,你抱抱我好嗎?” 舍輕煙把自己身上那條被子加到北陰身上,“還冷的話,我叫黛眉再拿一摞被子來。”

北陰費力的將手伸到出來,他低聲道:“那你暖暖我的手罷。” 舍輕煙猶疑之後,扣上了他的大手,北陰的體溫比尋常更低幾分,她將手摸進他的被窩裏,裏處像冰窖一般。

最終,舍輕煙隔著被子單純擁抱著北陰,她還呼出了許多熱氣給他暖手,北陰淺淺一笑,“你要是一直這麽對我,就好了。”

舍輕煙搓搓他的手,“我終歸不是你的良人,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罷。” 北陰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他譏諷道:“原來,我救了個白眼狼。”

這戳中了舍輕煙心裏的虛意,她還是那句話,“除了與你在一起,其餘的事我都可以赴湯蹈火。” 北陰不再言語,享受著她短暫的擁抱,此刻,他與她是觸碰著的。

雖然他不能像九翌那樣擁有她,但起碼她名義上是他的妻。

北陰修養的這些日子,舍輕煙悉心照顧有加,這一點他很欣慰,但前線傳來的消息次次讓北陰震怒,他的傷沒怎麽養好,便趕去了邊界坐鎮。

☆、和離

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年多,期中死傷無數,在領兵上九翌更勝一籌,他的陰謀詭計諸多,北陰屢次敗陣,一敗便接二連三的敗。

九翌心思縝密,謀略高深,鬼王越發信任於他,其實在九翌看來,鬼族像一盤散沙,他們大多是烏合之眾,比起個體強悍的修羅族人更好拿捏,鬼王從未大勝過,更不必說是連連大勝,現下九翌說什麽,他都會聽從,而不是像先前一般只納諫一二,九翌在鬼王面前扮演的絕色,只是一個計謀頗高的幕僚,他沒有過於展現自己的風采,也是怕鬼王忌憚他而不敢用。

對於南竺公主,九翌連個笑臉也沒用,竟將南竺迷得團團轉,她對九翌幾乎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九翌不讓她上榻,她便不敢上榻,他隨意吩咐了什麽,南竺便當作聖旨一般,立馬去辦。

南竺是鬼王唯一的女兒,更是三千寵愛集於一身的掌上明珠,從前她張揚跋扈,對任何男子不屑一顧,自從見了天人一般的九翌,她癡迷得滿心滿眼都是他,她甚至將那些追逐過九翌的女子滅得一幹二凈,誰若多看他一眼,她便命人挖了對方的眼睛。

南竺知道九翌才高八鬥,驚才風逸,這樣聰慧霸氣的男子竟伏低做小在她父王身邊做謀士,她最初疑惑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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