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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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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幾日,瑜妃邀請京中命婦參加賞花宴的消息就傳開了,各府夫人可以帶著府上的小姐進宮參加,賞花宴在禦花園舉行,正值春日,禦花園百花齊放,可是一處美景。

二夫人和三夫人接到了消息就立刻開始準備,朝中的命婦一般都不能隨意進宮的,除非是宮裏的娘娘傳召,或者是每個月固定的探望日才可以進宮,三夫人不常進宮,倒是對皇宮向往的很,而二夫人就不一樣了,她是德妃的妹妹,德妃想起的時候就會讓她進宮說說話,而沐瑤光也是一樣,所以在得知了消息之後,二夫人的一封信件,就這樣送進了宮中德妃的手中。

賞花宴當天,二夫人帶著沐瑤光和沐瑤沁還有三夫人她們先一步進宮,等沐汀蘭來到門口的時候,門口也就剩下管家準備的馬車還有隨行人員,對此沐汀蘭也不過是一笑而過,不知道今天二夫人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弄出那樣的幺蛾子。

“哥哥,咱們上馬車吧。”沐汀蘭輕聲說道。

見她不生氣,沐淩恒心中嘆了一聲,囡囡還是太過善良了。

“好。”

另外一邊皇宮中,瑜妃半躺在矮榻之上,下邊坐著的是六皇子,好歹是一起經過患難的,瑜妃也可憐六皇子,所以這些天也經常關心六皇子,六皇子過來看瑜妃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誰能知道他們之間之後的第一次見面有多尷尬?雖然說六皇子當時並沒有看到瑜妃的身子,但是瑜妃還是覺得渾身的不自在,索性大家說開了之後,那點子尷尬也就不存在了。

瑜妃想抓住陷害自己的人,六皇子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兩人就這樣暫時達成了合作。不過他們兩個心中還是有一個疙瘩,就是沐汀蘭。沐汀蘭救了他們沒錯,但也是看到了他們當時躺在一起,若是沐汀蘭用這件事要挾,他們豈不是要處處受制於人?

“六皇子怎麽能斷定她就不會洩密出去?”瑜妃皺著眉頭說道,“就算她不會洩密,咱們這把柄落在她手裏總歸不是好事情。”

“娘娘,這件事是我們的把柄,何嘗不是她的把柄?”六皇子好整以暇的說道,“當時她為什麽會出現在章毓殿,她既然看到了又隱瞞不報,就已經是欺君,到時候她也是要倒黴,不是嗎?”

話是這樣說,但是瑜妃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娘娘不是也想利用賞花宴見見她嗎?到時候看看就成了。”六皇子說道,“安平郡主本身就不是個簡單的,她身後還有將軍府,若是不必要,娘娘還是不要動她的好。”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和沐汀蘭打好關系。

瑜妃沈吟了一會,之後嘆了一口氣,現在想太多也沒有用,一切還是得見到沐汀蘭之後才能下結論,“我自然知道這一點。希望,她不是個心大的。”

六皇子挑眉,安平郡主心大不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不小,不然也不會一來就對付三皇子了。

現在三皇子還在禁足當中,章毓殿起火案和遇刺案子還沒有太大的進展,承天府劉德那邊雖然被皇帝罵了好幾天,但還是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之前皇帝也說過了,案子差不明白的話,三皇子就禁足多久。所以現在不僅僅是皇帝會罵劉德,就是德妃還有禮部尚書那邊也經常找劉德施壓。

他們倒是想讓劉德隨便的找個替死鬼,但誰讓劉德是個較真的人,不查到真相,誓不罷休呢。

想起三皇子的遭遇,六皇子還是很高興的,宮裏的幾個皇子公主都以欺負他為樂,他不能明面上找麻煩,但還是可以暗中看熱鬧的。

禦花園裏漸漸熱鬧了起來,二夫人和沐瑤光姐妹陪著德妃過來的時候,眾人連忙停止了說話,然後給德妃請安,德妃雖然不如瑜妃受寵,但也挺受嘉暄帝重視的,只是平時德妃和瑜妃不怎麽對盤,若是有什麽活動話,有瑜妃的地方就少有德妃的身影,相反亦然。可沒想到這次德妃竟然來參加瑜妃舉辦的賞花宴了。

“大家都不用拘禮,今天是瑜妃妹妹辦賞花宴,本宮也不是主角,可不能奪了瑜妃妹妹的風頭。”德妃笑著說道,“大家隨意吧。”

“姐姐這話可就見外了。”瑜妃剛來就聽到德妃的話,當下揚著笑臉,由著春秀扶著自己走過去,“你我情同姐妹,姐姐不也一樣是主角兒?”

“見過瑜妃娘娘。”眾位女眷又是連忙行禮問好,就是二夫人她們也是一樣。

“不用多禮,就像德妃姐姐說的那樣,大家隨意就是了。”瑜妃笑著說道,“原本辦這賞花宴,就是想說換個心情,姐姐也知道本宮這傷得養著,又是懷了孕,總是呆在寢宮中著實煩悶,太醫也說這樣對孩子不好,所以皇上才會允許本宮辦這麽一場賞花宴,想著有人陪本宮說說話,心情自然就能好了。”

德妃見她笑的得意,眼底閃過一絲嫉妒,面上卻是笑著點頭,“這是應該的。”德妃說道,“妹妹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了。”

“為了孩子,這些都不算什麽的。”瑜妃低頭扶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說,“對了,三皇子如何了?姐姐,放寬心就是了,我也相信這件事定是有小人陷害三皇子的。”

德妃的表情因為她提到三皇子而有些猙獰,但很快就恢覆了原樣,她皺著眉,“我知道。”德妃說道,“多謝妹妹關心,烈兒很快就能夠清白的。”

“嗯,妹妹也是這樣認為的。”瑜妃說道。

------題外話------

作者君宅鬥都寫不好,宮鬥就不用說了,腦殼疼啊

不能相差太多

不管之前算計她和六皇子的人是誰,左右都是皇宮裏的這些人。

瑜妃笑著一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吩咐開宴,賞花宴賞花宴,自然是要賞花的,不過要怎麽個賞法,也有區別的。若是在外面的話,估計大家就三五成群的先散開去,或者是隨意的找個地方坐下說說話。

但這可是在皇宮之中,不能隨意的走動。

宮裏的太監宮女們早就在禦花園裏放置桌椅,眾位女眷按著各自的身份坐了下來,置身這美景中,也是一種絕好的意境了。

“咦,這是不是還有人沒有來呢?”德妃和瑜妃一起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就是二夫人她們的位置,而在瑜妃這邊下首的位置還空著的,“好像是安平郡主吧?”

瑜妃一看,還真的是差了沐汀蘭,她眉頭微微一皺,“或許是因為什麽耽擱了吧。”瑜妃說道,“二夫人怎麽沒有和安平郡主一起過來?”

二夫人故作惶恐的站起來說道,“瑜妃娘娘恕罪,二,郡主剛回來,有些規矩可能不懂,再者郡主的傷剛好,所以才會有些耽擱的。”

“分明是她顧著睡懶覺,母親都已經派人過去請人了,她好大的架子竟然都不理會。”沐瑤沁埋怨的說道。

“沁兒,你這是什麽話?”二夫人佯怒斥道。

沐瑤光也是責備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款款的站了出來,說道,“娘娘,四妹無狀,望娘娘恕罪。”她頓了頓,又說,“二妹妹畢竟痊愈沒有多久,自然是需要多多休息的。”

“呵,就算是再怎麽樣,娘娘宴請,怎麽說也不能遲到啊。”楚沫兒一臉鄙夷的說道,“到底是才剛回來的,竟然這樣不懂事。”

“沫兒,休得胡說。”信陽王妃臉色微變,厲聲說道,信陽王府本身就和將軍府走的近,只是因為沐子言夫婦的逝去,沐淩恒變廢,她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將軍府,就連上次沐淩恒遇刺她都沒有上門關心一下。原本她這樣做也是為了王府著想,誰都知道將軍府肯定支撐不了多久的,大將軍一去,將軍府肯定成為眾矢之的。

可是誰知道信陽王回來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狠狠的責罵了她一頓,更是親自上門去拜訪賠罪,甚至還警告了她。

信陽王妃是委屈的,不喜的,但是信陽王的話,她必須聽,眼下雖然安平郡主沒有到,二夫人她們可能也並不想讓安平郡主好過,但是楚沫兒的話要是傳到了大將軍的耳中,若是讓信陽王知道了,總是免不了一頓責罵的。

“母妃,我說的是實話,你幹嘛兇我。”楚沫兒嘟著嘴,有些委屈的說道。

“信陽王妃,童言無忌。”德妃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然後慢慢說道,“不過安平郡主也確實是流落在外十幾年,規矩什麽的一時半會自然是學不會,瑤光沁兒你們以後要多多提醒郡主,都是將軍府的小姐,總不能相差太多,讓人笑話將軍府。”

話音一落,下面的女眷就都笑了,德妃明顯就是不喜歡安平郡主,是在說安平郡主沒有規矩,比不上沐瑤光她們呢。

不過想想也是,二夫人可是德妃的妹妹,雖然當初選擇了一個庶子,但本身身份擺在那裏,德妃之前也不是沒有給將軍府施壓過,讓大將軍擡沐子書的母親為平妻,這樣一來沐子書也就是嫡子了。

可惜,將軍府可不是她一個妃子可以左右的,不過是一個妃子而已,如果是皇後來的話,大將軍多少還得給一些面子應付一下。再說了,大將軍夫人可是長公主,這件事一傳到皇帝耳中,德妃就被罰了,不僅是德妃受罰,就是禮部尚書也被皇帝單獨提出來訓了一頓,那段時間,德妃可以說是十分的難堪。

好不容易沐子言夫婦都已經過世了,德妃又一次刺探了皇帝的口風,但是皇帝還是一樣沒有答應,回頭就有些冷落了她。德妃心中不知道有多生氣。好在沐子言他們都已經死了,將軍府現在是二夫人管理,沐淩恒又是廢物,德妃多少也能在心中安慰說將來將軍府也會是沐子書繼承,不會有人壓著他們一頭。

可是,沐汀蘭的歸來打破了這一幻想。

沐汀蘭一回來就直接將二夫人他們給壓了下去,並且還得到了郡主封號,直接將二夫人他們給壓的死死的,這樣的情況讓德妃心中能好過?能喜歡沐汀蘭?

大家心中都是將德妃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今天德妃為什麽會過來,也有了個大致的猜想,不過就是想為難沐汀蘭而已。

眾位女眷們都明白了,瑜妃自然也看得清,心中對德妃這種做法感到不屑和鄙夷,德妃她們有什麽不甘心的?二夫人當初自甘墮落的爬上一個庶子的床,那就該有準備了,南庸重視嫡庶,你二夫人若是不甘心只是一個庶出的妻子,不甘心低人一等,當初就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不是嗎?

“姐姐這話我可就不認同了。”瑜妃說道,似乎沒有看到下面的人臉色已經有了變化,自顧自的說道,“本宮是不曾見過安平郡主,但之後也聽說了,皇上十分喜歡那個丫頭呢,就是烏真國的逍遙王都說安平郡主乖巧懂事,還認安平郡主為義女,若要說起來,安平郡主會更出色一點吧?”

“妹妹,安平郡主也算是皇上的外甥,皇上自然是喜歡的。”德妃說道,“至於逍遙王,也不過是太想念她的女兒罷了。”兩句話,直接反駁了瑜妃的觀點,也否定了沐汀蘭。

瑜妃也不惱,說道,“可不管怎麽樣,將軍府的二小姐就是被封為了安平郡主,還被逍遙王認做義女了啊。”瑜妃笑著,“別的本宮是不知道,不過聽說逍遙王挺護短的,以後姐姐還是慎言的好。”

登時,不僅是德妃的臉色都變了,就是下面的剛才還對沐汀蘭不屑一顧的人,也都變了臉色,對了,她們怎麽就忘記了這一點,烏真國的逍遙王護短可是出了名的,不比大將軍差,聽說,以前有人對逍遙王府的郡主出言不遜,回頭逍遙王就讓人將其砍了。

“瑜妃娘娘說笑了,姨母剛才並沒有說郡主的不是。”沐瑤光表情微斂,然後說道,“也是怪我們,不該怕打擾了二妹妹休息,讓瑜妃娘娘和姨母不高興了,是我們的錯。”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德妃責備的說道,“你們在將軍府也不好過。”順著這個階梯是下來了,但德妃還是暗示了些東西。

二夫人立刻想到了什麽,面露苦笑,“娘娘說笑了,將軍府一切都好。”

但是任誰見她這樣子,都不會相信她的話,頓時,不少人看著她們的眼神就帶著同情了。

“姐姐,你也聽到了吧。”瑜妃卻沒有按著套路來,“二夫人都說將軍府很好了,姐姐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了,這偌大的將軍府都是二夫人在管理,無非就是管家的時候累了一點罷了。”

瑜妃這樣一說,大家又是恍然,可不就是這樣,將軍府都是二夫人在管理,她會虧待了自己?顯然不會啊。

二夫人原本還一臉苦澀的表情,頓時就僵硬了起來,就是沐瑤光也是覺得尷尬不已。

“妹妹似乎很喜歡安平郡主。”德妃聲音微冷。

瑜妃輕笑一聲,“本宮都沒有見過安平郡主,不過是覺得那孩子吃了不少苦頭,心中憐惜罷了。”她說道,“而且皇上也喜歡的丫頭,本宮自然也是喜歡的。”

“是嗎?”德妃心中冷哼了一聲。

“自然是如此的。”瑜妃說。

臭乞丐

討了個沒趣,心中還受了氣,德妃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不高興的,當下現場的氣氛就有些壓抑了。

只是瑜妃像是沒有察覺一樣,沐汀蘭沒有來,這賞花宴也還得繼續不是?她自顧自的和坐在下面的女眷們說話,聽她們說一說外面的趣事,偶爾聽到有趣的地方還會多多詢問上一兩句,那樣的好興致,更是讓德妃憋悶的不行,而二夫人母女三人也是一樣,三夫人倒不覺得什麽,反而是有些幸災樂禍。

二夫人的打算她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二夫人想借德妃的手為難沐汀蘭,也得看看瑜妃配不配和不是?瑜妃和德妃,或者說著宮裏的女人就沒有幾個是對盤的,德妃想為難沐汀蘭,瑜妃能讓她如願?

不過想到沐汀蘭,三夫人微微沈吟,她是沒有二夫人那樣大的後臺,可後臺再大也不代表最後勝利的就一定是二夫人。今天二夫人這一招沐汀蘭再蠢也該知道是二夫人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沐汀蘭是不是傻的了。

她倒是不覺得沐汀蘭是個傻的,所以,她很期待沐汀蘭和二夫人之間的爭鬥,鷸蚌相爭,她這個漁翁才能得利不是?

正想著呢,那邊就有太監高唱道,“安平郡主到。”

聞言,所有人都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女子身著綠色煙裙款款而來,行走間,腰間的鈴鐺泠泠作響,只是那裙擺卻幾乎沒有因為走動而有太大的擺動。

註意到這一點,頓時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看向了二夫人,別的不說,就這走姿,就十分的規範標準,就算是宮裏的那些個公主,恐怕都比不上這安平郡主。

這,算沒有規矩嗎?

只是,沐汀蘭還是帶著面紗,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那露在外面的眼睛卻是讓人眼前一亮,那是一雙霧霭的桃花眼,眼角透露出來的明媚讓人著迷。

“瑜妃娘娘,德妃娘娘安好,安平來遲,還望兩位娘娘恕罪。”沐汀蘭走到跟前,然後側身行了一個禮,那一舉一動,都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瑜妃淡笑著看了德妃一眼,那一眼,飽含深意,“快免禮,你就是安平?快先坐下說話吧。”

“是,多謝娘娘。”沐汀蘭應了一聲,然後才走到瑜妃這邊下首的位置坐下,在場的女眷也就只有信陽王妃的品級比較高,但是相對於沐汀蘭這個皇帝親封的郡主來說,信陽王妃的品級還比不上她。不過信陽王妃是長輩,按理說她該坐在前面,但是瑜妃卻安排她在沐汀蘭之後。

這一方面是瑜妃給沐汀蘭面子,拉攏沐汀蘭,一方面,也是因為德妃先壞了規矩,誰讓原本信陽王妃的位置,被二夫人給占領了去呢?

瑜妃不知道信陽王妃會不會因此對沐汀蘭不滿,但她知道,信陽王妃會對二夫人不滿就行了。

“之前就聽皇上說安平郡主回來了,而且和少將軍夫人長得很像,只不過那日本宮出了點事情沒有能夠去參加宮宴。”瑜妃笑著說道,“不過今天一看,郡主和少將軍夫人確實很像。”

“妹妹,郡主帶著面紗,你怎麽就知道她和少將軍夫人像?”德妃淡淡的嘲諷到。

“當然是郡主的這雙眼睛。”瑜妃說道,“郡主這雙眼睛和少將軍夫人就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的好看,一樣的漂亮。”

“娘娘誇獎了。”沐汀蘭說道,“安平也就這雙眼睛拿得出手了。”

“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當初你母親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和你母親那樣像,就算再差能差到哪裏去?”瑜妃說道,“將來也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娶到你。”

“娘娘,安平還小。”沐汀蘭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郡主也不小了。”德妃在瑜妃開口之前說道,“是該操定親的事情了,早點定下也好,畢竟郡主之前…瞧本宮這嘴,本宮的意思是郡主也該開始物色一下了。”

沐汀蘭將眾人的鄙夷看在眼底,嘴角微揚,“德妃娘娘說笑了,安平才剛回來,還沒有好好的孝順祖父,怎麽敢想這些事情,安平還想多陪祖父和哥哥幾年。”

“好孩子。”瑜妃說道,“郡主如此孝順,大將軍一定很高興。”

“是啊,郡主真的是太孝順了。”瑜妃話音一落,下面就有女眷開始附和,不管如何,瑜妃看著就是想維護沐汀蘭了,如此,她們可得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可不能選錯邊,或者是雙雙都給得罪了。

“孝順是一回事,但是我覺得德妃娘娘說的沒錯啊。”在一片附和聲中,這不一樣的聲音顯得刺耳,信陽王妃見身邊的楚沫兒站了起來,頓時心都涼了半截,她連忙伸手想將楚沫兒拉下來,但楚沫兒已經開口說話了,“雖然郡主身份尊貴,但到底也改變不了之前的事情不是?早點定下總比到時候找不到合適的夫家不是?郡主,我這話是不好聽,但也是為了你好,還請郡主不要怪罪。”

信陽王妃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德妃和二夫人卻暗自得意,其他人有讚同的也有諱莫如深的,更多的,還是心驚膽戰的,看著楚沫兒的眼神也跟看一個白癡一樣。

這個楚沫兒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出門,雖然事實是如此,但是她竟然敢這樣說出來,沒見她們剛才都忙著打圓場嗎?這樣的事他們心中清楚就行了不是?

眾人看向了沐汀蘭,這樣的話擱誰身上都得火冒三丈,看瑜妃就十分不高興了,可當看過去的時候,她們卻又楞住了,雖然沐汀蘭帶著面紗,但是從那雙眼睛眼中,她們竟然看不出一點的怒火,甚至沐汀蘭渾身的氣息都沒有一點的改變。

這,這是怎麽回事?是沐汀蘭太傻聽不出楚沫兒的意思,還是沐汀蘭根本就沒有將楚沫兒的話放在心上?又或者,沐汀蘭心思太過深沈了?

眾人心中閃過了千萬種可能,可卻沒有辦法肯定是哪一種。

“楚沫兒,平時你任性妄言也就算了,你平時的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信陽王妃厲聲說道,“郡主,沫兒還小,她並不是有意的,還請郡主不要怪罪。”

“母妃,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楚沫兒不高興的說道,“難不成還不能讓人家說實話了嗎?”

“你住嘴。”信陽王妃回頭冷厲的瞪了楚沫兒一眼,直接將楚沫兒給嚇住了。“郡主。”

“王妃,楚小姐說的是實話。”沐汀蘭聲音輕柔,“我沒有不高興,王妃放心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信陽王妃卻不敢放松,她總覺得沐汀蘭不會這樣簡單的就算了。

“母妃,你看,安平郡主也這樣認為。”楚沫兒可沒有信陽王妃那樣的危機意識,而是覺得沐汀蘭真的是軟弱的可以,這樣就承認了,心中得意之餘,更是不屑沐汀蘭,“郡主,我的話雖然直接了一點,但是我是真心為你好的,德妃娘娘也是一樣。”

沐汀蘭看了看作壁上觀看的德妃,再看看楚沫兒那得意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還是不急啊。”

“二小姐,我知道你孝順,但是大將軍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夠早點定下婚事的。”二夫人說道,心中也是暢快不已的,今天的事情傳出來,沐汀蘭的名聲就別想好了,畢竟,她的話也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之前的經歷。

“夠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瑜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手就排在案上,“安平郡主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她的親事自有皇上主張,楚小姐,二夫人,你們就算再操心郡主的親事能夠越的過皇上?還是說你們自認為比皇上大?”

一頂帽子扣下來,楚沫兒還有二夫人頓時臉色蒼白,就是德妃也是神情一變,是了,沐汀蘭是皇帝親封的郡主,又很得皇帝的喜歡,到時候皇帝能夠讓沐汀蘭受委屈嗎?肯定不會。而她們,能夠染指沐汀蘭的親事?答案也是否定的。

“妹妹,我知道你喜歡郡主,可你也太緊張了,咱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德妃僵硬著笑說道,“難不成咱們都不知道這一點嗎?郡主,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啊。”

沐汀蘭搖搖頭,“是瑜妃娘娘憐惜安平才會這樣激動,安平謝謝瑜妃娘娘的維護。”她站了起來,然後朝著瑜妃行了個福禮,又說,“剛才的玩笑話安平自然也不會當真,安平知道那是大家關心安平,不過安平的親事,信陽王妃應該最清楚的。”

信陽王妃清楚?

這話,讓大家都顧不上思考沐汀蘭是不是真的蠢,而是在疑惑,沐汀蘭的親事為什麽信陽王妃會最清楚?雖然信陽王和將軍府走的近,但也管不到這事兒上吧?再說了,沐汀蘭才回來不是嗎?

大家看向了信陽王妃,卻見信陽王妃表情僵硬,甚至有些閃躲就更加的疑惑。

“郡主這話是什麽意思?”楚沫兒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郡主的婚事還不是得由皇上做主,關我母妃什麽事?”

沐汀蘭卻不惱,而是輕聲說道,“可是安平一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祖父就曾說過當初安平和信陽王世子訂了親,當初還交換過信物的。”

什麽?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當初信陽王府就和將軍府訂下姻親了?

難怪了,難怪沐汀蘭都不著急,感情是已經訂下了這一門好的親事。

信陽王妃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甚至下意識的就像反駁,但是她身邊的楚沫兒已經先開口了,那聲音尖銳的刺耳,“不可能,我哥絕對不可能娶你這個臭乞丐。”

------題外話------

哎,有人要倒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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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感覺作者君這本新文要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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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乞丐?

沐汀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她不是很介意自己的過去,畢竟重來一回的人了,那些名,那些利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夠報仇,能夠將陷害將軍府的幕後真兇給揪出來。

可是,她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卻在乎將軍府的。

楚沫兒前世就因為這門親事經常欺負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瞎了眼真的喜歡楚然,所以將自己的尊嚴和將軍府的尊嚴都放在那邊任由著他們踩了,可是最後自己淪落風塵,楚沫兒也是常來羞辱她的人之一。原本想著將信陽王府毀了就好,但是現在,她可不這樣想了,楚沫兒必須為自己的言行付出點代價才可以啊。

正想著,一個黑影忽然的出現,而原本站在信陽王妃身邊叫囂的楚沫兒痛呼一聲,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這樣的驚變讓人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也只有信陽王妃第一時間趕緊的去看楚沫兒。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在宮裏行兇。”信陽王妃將已經暈過去的楚沫兒抱在了懷裏,冷厲的看向了那個黑影。

“皇上駕到。”

眾女眷就更加的驚恐了,趕緊的都跪了下來,而瑜妃和德妃也是一驚,站了起來,然後迎了上去。

“臣妾參見皇上。”

嘉暄帝此刻的心情可真的是很不好,十分的不好,而跟在他身後的沐大將軍還有南木喬就更加的不好了,至於其他大臣,都是膽戰心驚的,剛才的一出好戲,他們可真的是大開眼界。

嘉暄帝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然後繞開德妃和瑜妃直接走到了主位之上,“都不用多禮,起來吧。”

“謝皇上。”

“皇上,您怎麽來了?”瑜妃看嘉暄帝這樣,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心中還真的是有些慶幸自己之前一直在維護沐汀蘭。

嘉暄帝看著瑜妃,臉色還是有所緩和的,“愛妃的身體未好,不要太過勞累了,坐下吧。”

“謝皇上。”瑜妃淡笑著點頭,“其實臣妾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說著,她已經走了過去,然後在原本沐汀蘭的位置上坐下來。

而德妃,依舊和眾人站在一起,臉色有些難看。

“皇上,求皇上做主。”信陽王妃抱著楚沫兒說道,“這人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竟然公然在皇宮裏行兇,還打傷了沫兒,求皇上做主。”

信陽王妃的話,頓時又是讓現場的氣氛緊繃了起來。

南木喬冷哼一聲,“信陽王妃,這人是本王的侍衛,皇上是知道的。”

也就是說,這一腳,皇帝是允許的。

信陽王妃錯愕的看向了嘉暄帝,然後又是看向了和眾大臣站在一起的信陽王,只是信陽王的臉色真的是難看的可以。

“不知道逍遙王這是什麽意思?”信陽王妃咬牙說道。

“什麽意思?沒有什麽意思,就是教訓一下嘴碎的丫頭而已,本王的義女,南庸的安平郡主,大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竟然這樣被一個丫頭辱罵,信陽王妃覺得本王不該生氣嗎?”

信陽王妃頓時語塞。

“王妃,當初定親是王妃提出來的,婉容既然應下了,本將軍自然也不會不同意,但是如今你這是什麽意思?”沐大將軍冷聲說道,“既然你們不滿的話,當初就不該約定下這門親,你們就算再不滿,也不能這樣任由楚大小姐辱沒我將軍府的小姐,我們家汀蘭受了那麽多苦如今才尋了回來,不是回來讓你們笑話,輕辱的。”

“大將軍息怒,是本王管教不嚴。”信陽王連忙站了出來,“今日回去之後本王一定會給大將軍一個交代。”他也是惱怒的,楚沫兒好歹也是王府的大小姐,他之前也只以為楚沫兒不是有些嬌蠻而已,可如今看來,那並不是嬌蠻,是愚蠢,是沒有任何規矩,堂堂的王府大小姐,就剛才那樣的表現,他也是失望的,更想直接給楚沫兒一巴掌。

“王爺。”信陽王妃帶著祈求的看著信陽王,楚沫兒都被那個人踹了一腳了,他還想罰她嗎?

“信陽王妃,朕一直都覺得楚小姐被教導的很不錯。”嘉暄帝忽然的開口,說道,“但是今天看來,朕實在是有些失望,來人,回頭去太後那裏借一下秦嬤嬤,讓秦嬤嬤去王府好好的教導一下楚小姐吧。”

“是,奴才遵命。”

信陽王妃的臉,頓時沒有了血色,而其他女眷,更是心驚不已,同時也是驚恐不已,嘉暄帝果然是十分喜歡安平郡主,為了給安平郡主出頭,竟然還讓秦嬤嬤去教導楚沫兒,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楚沫兒沒有規矩嘛?而且,秦嬤嬤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但凡有一點不合要求的,她可不管你是什麽人,該罰就罰,該罵就罵,還沒有人敢說什麽。因為她是太後身邊的人,太後對秦嬤嬤也是十分的敬重的。

曾經就有人頂撞了秦嬤嬤,秦嬤嬤倒是沒有發火,但是傳到太後耳中之後,太後直接下旨懲罰了那個人。

“臣,謝過皇上。”信陽王說道,即使這樣的懲罰讓楚沫兒沒臉,讓信陽王府沒臉,但比起和將軍府的關系,他就不覺得什麽了。

當初沐子言救過他的命,如今他的女兒卻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女兒,他就算再疼這個女兒,也不會容許。

信陽王都已經承恩了,信陽王妃就算是想再爭取,也沒有辦法,她抱著楚沫兒,心中想的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南庸皇上,本王看信陽王妃似乎不是很滿意這樁親事,不如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南木喬又說道。

“不可,皇上,逍遙王,親事既然已經定下,本王和子言他們也已經交換了信物,怎麽可以說算了就算了,這樣對汀蘭也不好。”信陽王連忙說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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