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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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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與蘇晴率著那只劉櫟秘密訓練的軍隊先行趕回,大軍尚在其後。二人到時已是黃昏,綺星的法陣已行進至第三日即將結束,遠遠的便看到王城東北方向血光沖天,整個王城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

晴非二人都心道不好,帶了幾個人迅速趕至祭臺,到時便看到這副光景。李雪在光罩外奮力劈砍,表情木訥,動作僵硬,揮劍的動作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透過光罩可以看到祭臺上的法陣盡數被鮮紅的血液塗滿,而那個石槽上方的“祭品”仍舊在滴血,只是十分緩慢,要很久才滴下一滴來。

“雪兒!別再砍了!”池非抓住他的手。

李雪擡頭,眼中似乎有了些希望,帶著哭腔道:“師父!快救救她!求你!”

池非閉上眼睛,搖頭,他也沒法破開這結界。

“師妹!先傳訊與師父!讓滄海去,他快些!”

蘇晴一刻也不敢耽誤,與滄海施了法術,滄海道了小心,奮力飛去。

眼看這法陣即將結成,眾人卻沒有任何辦法。

忽然間血光抖增!沿著光罩產生一股巨大的推力,將眾人都推出老遠,眾人都嘔出一口鮮血,修為稍低的就此喪命。只有李雪被池非護著,倒沒什麽事,只是神情依然呆滯,因為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雙染滿鮮血的手腕,那雙手腕許久了,再也能沒滴下半滴血來。池非怕他過於激動,將他劈暈了安放在一邊。

“師妹,若我們就此絕命,你可會害怕?”

“死有何懼?只是尚未能手刃仇人心有遺憾。”

“那便——盡力活下來吧。”池非沒有說些你快些走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蘇晴是肯定不會留下他一個人獨自逃命的。

灰色的光罩漸漸破碎,祭臺周圍的四根立柱發起沖天的血光,向著海面而去,消失在遠處,霎時間驚濤浪湧,紫氣彌漫,還伴有龍鳴嘶吼,似乎有什麽怪獸要出海,卻似乎又受到什麽阻礙,發出了一個極其不甘的吼叫。片刻之後在海面上大片的紫色煙霧散去,可海浪卻依舊洶湧澎湃。

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縷深紫色的煙霧向著大海深處遠遁而去。

結界沒有了,晴非二人合攻向祭臺上那個黑衣男子,兩股劍氣疾速而至。

可綺星身形一閃便與他們拉開了幾丈遠的距離,一揮手,出現了一個人形的——那只能說是人形的怪獸?

“太子殿下,就麻煩你替我抵擋一番了。”

池淇嘶吼一聲以示回應,上前與晴非二人纏鬥在一起。綺星放出傀儡之後便不再理會此處爭鬥,繼續頌念著古老的咒文。卻感覺與剛才不同,有絲絲縷縷的黑線纏繞在緋星的身體上,手腕上的傷口在逐漸愈合,而綺星的頭發卻瞬間花白了一半。

蘇晴二人合力將那傀儡池淇制住,抓住空隙徑直攻向綺星。

“莫要找死!”一瞬間,綺星周身氣息暴漲,一掌將二人打飛,摔落在祭臺兩側的沙岸上,二人均是大口大口的吐血,而池非護著蘇晴,正受一掌,直接暈了過去。

——那是上古魔神的後裔,渺小如凡人又如何能傷其萬一。

但綺星似乎並無殺意,並沒有再理會二人,而是攜了石槽上的緋星,淩波踏浪而去,速度極快,傀儡池淇也跟隨主人一起去了。

那個方向是——蝴蝶嶼?蘇晴瞥見這一幕本想起身追趕,卻無法抗拒黑暗的襲來。

另一邊,滄海不比一般蝴蝶,又附了蘇晴的法力,一路奮力而去,未曾停歇,到東陵山時大約已過去了一個時辰,筋疲力竭地落在景桓手裏。景桓得知此事派了一個小童去稟告掌門,自己則立即點集幾個精英弟子準備連夜趕赴海夜城。而滄海執意要就著些微殘剩的法力,先行趕回海夜城。

滄海到時,蘇晴已經醒了,她將李雪拖到池非身邊,做了結界一並攏住。自己則往浪濤洶湧的海邊走去,那裏停靠了一艘漁船。

“晴兒你要去哪?!浪這麽大不能出海!”滄海喚她。

蘇晴卻不理他,滄海只得幻出人身死死將她箍在懷裏,可他確實沒有什麽力氣了,蘇晴用力一掙便掙脫了他的懷抱,反身將他也困在了結界裏。

“覆仇是我這一生的執念,而你不同,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嗎?”蘇晴望著那雙碧藍的眸子,流下了八年來的第一滴眼淚,轉身決絕而去。

“晴兒!不要去!”滄海沿著光壁跪下來,聲音裏滿是絕望與哀傷,他好恨,為什麽他不能再強一些,再飛得快一些。而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被自己當做一切的人,在洶湧波濤裏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

景桓到時已是黎明時分,波濤依舊十分洶湧。他在海邊只尋到了池非和李雪,被困在一方結界中,滄海在祭臺的另一邊,在離海岸更近一些的地方,祭臺很高,所以景桓並沒有看到他。

結界中李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池非正在奮力的擊打著光幕,可他內傷太重根本破不開這個結界,打的累了只得靠在光幕上喘息。

“非兒!”景桓閃身而至,一劍斬碎光幕,池非沒有了支撐立即跌倒下去,景桓伸手將他扶住。

“師父!快去救晴兒!她肯定是出海了!”池非死死抓著景桓的胳膊不放,明明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景桓也很想去救蘇晴,但首先要找到一艘船。

轟!祭臺的另一邊,兩道驚雷平地而起——滄海劈碎了結界。等到眾人轉過祭臺時,只看到地上殘留了一小片焦黑的蝶翼,而蝶翼的主人已不知所蹤。

眾人立時四散開來尋找的船只,準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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