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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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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終於得逞的穆未,單手捂住自己的胸前,那裏已經被來遲的嚴峰一劍貫穿:“安王?哈……咳咳……本王要你陪葬”身體隨著聲落,從馬上跌下,那不甘閉上的眼睛中,他好像看到了小時候,在相國寺後山中。

那個自稱為仆的女人,還有方丈每次來時的表情,他都知道的,他那麽聰明又怎會看不出那女人拙劣的謊言,他一直都知道的。

自己出身卑微,他的娘親就是眼前這個唯唯諾諾,總是偷偷打量著他的女人,一個名不見經傳,被皇帝酒醉後臨幸的小宮女,他都知道的,所以才甘願被主持師傅利用,所以才在那女人病故後都不肯叫一聲娘親。

所以,他告訴自己,他才是真正的安王,他才是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要那些人都付出代價,死寂的眼神中好像倒映出一個夢,夢中那個女人牽著他的手,低下頭,滿含慈愛的看著小小的他,是娘親啊。

“王爺”

空氣在這一刻好像停止了流動,木清看著周圍士兵都圍過來,一個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這時,嚴峰把他抱了起來,他怎麽可以被一個男子抱著呢,橙兒會吃醋的:“放……下”

“王爺,您別說話,卑職這就送您去找大夫”不敢耽擱的身影直奔城中而去。

皇城,朝堂上,吏部王尚書出列:“陛下,臣認為不妥,若是把皇城唯一的禁軍也調去,若是安王倒戈,我朝將傾覆啊陛下”

“臣附議”戶部尚書之子,侍郎李令與幾位大人一起站出來。

李尚書瞪了瞪自己不聽話的兒子,心裏嘆了口氣,無奈的也站了出來。

穆炎依舊沈默不語,朝堂上暗流湧動,每個人都在分析著利弊,悄悄的站隊,沒有人再擔憂他這個皇帝的安危,想來還是當初的溫相會在意他,只可惜膽子太小了些,自盡於大殿中時又太決絕,完全不給他這個一國之君反應的機會,好在現在皇弟娶了他女兒為王妃,以後也好補償一番。

這禦林軍一去兩日了,除了昨日李功義的一份折子,就沒了信,穆炎知道誰都會反,他的皇弟都不會反的,不然自己這個皇位在一年前就丟了,所以唯恐有意外的他想把禁軍調去,才有了朝堂上的一幕,他看了看口中還在念著朝堂安危的幾位老臣,正想開口。

“報,上鄴郡大捷,叛軍之首已被斬於馬下,安王……安王重傷,生死…生死…生死不明”

“砰”的一聲,穆炎將手中的竹簡擲在地上:“快傳禦醫,把禦醫都快馬送去上鄴,來人,給朕找禦醫,朕親自去上鄴,去通知安王妃”

上鄴郡,郡守府的廂房裏,大夫模樣的人進進出出,卻沒有人敢施手救治,這分明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啊。

子時,黑壓壓的車馬自皇城的方向而來,最後都停在了郡守府外,禦醫接二連三的下馬,穆炎急步在前,剛踏進院子裏,有人就不顧威儀沖撞了他。

看著那個失了禮儀,在他們這群人中唯一踉蹌跑著向前的女人,他抿了抿唇,大喝道:“禦醫呢,給朕跑起來,待在後面做什麽,晚了,朕誅你們九族”

溫橙最後還是被擋在了門外,身子隨著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顫抖著,直至再也站不住。

“陛下,臣等已經盡力了,安王他……陛下節哀”一眾禦醫齊齊跪下請罪,而穆炎卻不發一言的站在原地,母妃去了,父皇去了,如今皇弟也去了,從今往後,他真的就成了寡人了嗎,這個年輕的帝王臉上,是不屬於皇家子弟的哀傷。

而聞言踏入房門的溫橙,已經匍匐在床頭,看著胸前被鮮血染紅,嘴角還在溢血的人,她嘴嘴顫抖:“王爺”想說的話哽住了喉,淚水再也收不住。

木清看著哭成淚人的溫橙,胸前撕裂般的痛楚更甚,前世自己喝醉了所以沒感到疼痛,現在是讓她補回來了嗎,好想和橙兒說話,說好多話,可口中充斥的腥鹹讓她不敢張口。

一口暗紅的血液控制不住的吐出來,木清視線模糊的看著那不真切的人影,嘴唇闔動:“橙兒,我是木清,我……我……你要……好好的”

一聲悲鳴自房中傳出,穆炎仰頭閉上了雙眼,有透明的液體悄悄落下,皇弟……。

裏面有人初來叫禦醫,安王妃倒了,安王去了。

舉國大喪,叛軍就地誅殺,嚴峰帶兵將相國寺後山裏裏外外翻了個遍,才發現這所謂的天外外村,就是一個擄掠幼女,以供朝中那些大臣享樂的地方。天外古村,天網恢恢,這些人真的以為這裏是法外之地嗎。

令人無奈的是,他只找到了幾十位被擄掠到此地的少女,相國寺的主持和僧人卻不知去向,想起王爺讓他關註的那些出入這裏的朝中大臣,還有冒充暗衛的刺客,天空中好像有一塊黑幕遮蓋著陽光,可他們好像只撕裂了一角。

2016年,九月十四日,S城。市中心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裏,昏迷了三天多的木清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目是雪白的墻壁,有些刺眼的白熾燈,這裏是……她這是回來了嗎,不……

病房外面,主治趙醫生對面前失魂落魄的女子勸慰道:“路小姐節哀,你還是先進去看一眼吧,你這朋友怕是回光返照,撐不多大會了”

說完還不忘對著她身邊的男子道:“李先生也勸勸你女朋友把,再自責也沒用了,更何況又不怪她,你們還是快進去告個別吧”

三日前,這個被撞傷的病人就被擡了進來,雖然捱過了搶救,可生命體征幾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第二天,這位路小姐就來到了她們醫院,多嘴的小護士從路小姐男朋友那聽說,這兩個人是同學,感情非常好,畢業了依然能情同姐妹。

這不,這次就是因為兩個人許久不見,路小姐才邀請那木小姐吃個便飯,誰知道那麽晚了,木小姐還執意離開,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麽,竟然喝的爛醉,才沒有躲開轉彎來的車輛。

這路小姐自從兩日前收到消息,就一直守在手術室外,一等就是兩天兩夜,滴水未盡,人也憔悴的不成樣子,就像是失去了多寶貴的人一樣,這樣重情重義的姑娘不多見了,看著真讓人心疼。

“木頭,對不起”路遙在男友的攙扶下站起身,好像用盡了一生的力氣,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見到自己惦念的人,只來得及說出一聲對不起,就忍不住自責又悲痛的哭出聲來。

木清費力的微轉頭,看著面色憔悴的女子,身邊站著她的男朋友,這樣才對,她們的身份是好友啊,嘴角釋然的一笑:“傻,又不怪你,是我自己喝多了,你快去好好休息吧,我好累,想安靜會”

路然看著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木清,想到這人就要永遠離開了,忍不住悲從心來,身子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他的男朋友歉然一笑,心裏也不好受,自己的女朋友總是把她這個好姐妹看的那麽重,他都懷疑自己的地位還不如面前的木清,所以他對木清的態度一直不怎麽友好,不過眼下就罷了,他歉然一笑,輕輕的把暈倒的路然抱了出去。

病房裏終於空無一人了,木清這才掩飾不住,一臉哀拗的閉上雙眼,眼角的淚水默默的流淌:“橙兒,你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們怎麽辦”

一連串的自言自語在耳邊聲聲叩問,夾雜著無助的嗚咽聲,木清絲毫沒有聽到心臟監測儀發出的聲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現代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監測儀的響聲還在持續,陸續趕來的醫生護士推門而入,而空蕩蕩的病房裏卻已經空無一人,那個本應躺在床上的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思緒混混沌沌,身體的知覺也麻木不清,等到她終於再睜開眼睛時,映入眼前的不是白色的墻壁,也沒有白熾燈,木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室內擺放著簡陋的木制家具,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古裝打扮的阿婆端著碗走過來。

木清腦中瘋狂的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眼中露著狂喜,我又回來了嗎,這是真的嗎?橙兒,我又回來了嗎?

沈浸在這種情緒中的木清,理所當然的忽略了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女裝,而她的胸前,也不再是之前作為安王爺時的一馬平川,明顯的,這躺在木床上的人是個女子無疑。

推門進來的阿婆,也沒有給她任何驚喜的開口:“姑娘你總算醒了,來,快把藥喝了吧”

木清呆住,什麽?姑娘?我不應該是安王穆清嗎?

她驚惶的伸手,一路往下,竟然是一片空蕩蕩,遂又一路往上,這久違的觸感,身子猛地擡起,顧不得刺痛,木清慌亂的道:“婆婆,你有鏡子嗎,就是銅鏡,可以先拿給我看看嗎”

她不會又變成了別人吧,萬一年代也不對,那她可怎麽辦?

“姑娘不必擔心,你這張臉啊好看得緊,一點也沒傷著”柳婆婆寬慰著床上心神不寧的姑娘,放下藥碗就去取銅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被編編敲,倉促入V,我有些慌~

很怕你們就不來了,剛剛看到第一個V章已經有眼熟的同學在評論了~

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只要有一個人看,我就有動力寫下去,太感謝了~

感謝磨人的小妖精同學,放學別走,這次不是決一死戰,要抱抱,麽麽麽~

二更奉上,三更也正在路上~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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