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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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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木清醒來的時候,枕邊的佳人已經離開了,她摸了摸早已沒有溫度的枕頭,嘴角揚起一抹輕笑,這個整天把禮法掛在嘴邊的人,定是怕下人看到才早早回去了吧,殊不知昨夜的狀況,闔府上下都已經知道他們的王妃宿在王爺房裏了。

這個傻瓜,誰不知她昨夜的狀況,又不能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何必掩耳盜鈴呢,還不如陪著他多睡會。

這一點木清是真的誤會王妃了,因為在溫橙醒來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想起什麽躲開下人,什麽禮法,純粹是覺得不想離開的自己太不知羞了,想起昨夜 ,更羞於見木清了,所以為了避免兩個人躺在床上交流的尷尬,而且母親那也需要報個平安,所以才早早回到側院的。

早飯,木清向溫母行過禮後,看著眼神閃躲的人兒,他莞爾道:“馬上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了,橙兒來書房一趟吧,這次可真的要有些日子不能見面了”

溫橙聞言嗔怪的瞪了木清一眼,左右不過小半月,哪裏像這人說的,好像要很多天一樣,不知道想起什麽,她耳根微紅輕點了一下頭,腦海裏的詩句卻不停在游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十多天倒真的很長了。

書房。

木清難得守禮,和他的王妃保持距離各自坐著:“橙兒,不知你怎會出宮”

“那日收到你的信後,就傳來王爺遇刺的消息,而後也與你失去了聯系,後來趙叔遞信說有了你的消息,我情急之下就回府見他,剛見面就被打暈了,後來好像就一直被囚禁在一處,直到昨日被灌了藥,醒來就看到你了”

溫橙說的簡簡單單,可只有她知道,在失去木清的消息時,自己有多不安,以至於失去理智,輕易就中了老管家的計,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橙兒可知道你被囚在了哪”木清想起昨日回府後就沒了蹤影的老管家,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他聽得溫橙被囚之處,心裏隱隱有了些猜測,只是還需要一些佐證,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兒應該就是穆未在京城的巢穴了吧。

“我看不到外面,窗縫裏也只模糊瞧得見樹木蔥郁,對了,那裏感覺很幽靜,還有點冷,好像要比我們府裏冷很多,每早都聽到許多鳥叫聲,午時還有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許多人一同時發出的聲音”溫橙努力的回憶著自己被囚禁的環境,奈何她一直不關在裏面,知道的實在有限。

木清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他了然的幫木清回憶:“橙兒是不是覺得自己像是身處深山一樣,而且那奇怪的像許多人同時發出的聲音,到不如說是佛號更貼切些”

溫橙恍然大悟:“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怎麽,王爺知道是哪了”

木清笑而不語,等溫橙的好奇心馬上就要轉變為惱怒的時候才開口解惑道:“橙兒可還記得你第一次被人下了迷藥是在哪裏醒來,而這次我是在淩雲峰下將你救出”

溫橙一點就通:“你是說淩雲峰上的相國寺”

“不,確切的說興國寺只是一部分,照你所說的幽靜之處,應該是它的後山,上次我與嚴峰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後來他去查探過,那相國寺後山好像有個小村子,看來這次要去那個村子看一下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了”木清想起當時嚴峰回稟的結果是,那裏的屋宇修的精致,可是卻沒有發現有人,整個村子像是個無人的空村,他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來應該另有乾坤才是,不過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溫橙不語,看著沈思的人良久才擡起頭,她不自然的扭過頭:“這種打探的事讓嚴侍衛他們去做就是,王爺的身份不宜多露面”

木清眼眸一亮,得意的挑了下眉:“橙兒是在擔心我嗎”

“沒有”

別扭又可愛的眼神看過來,對視一眼又偏過頭去,空氣裏有一種甜蜜的味道。

木清多想像昨日一樣把人緊緊摟在懷裏,如果可以,他還想親吻那誘人的嘴角,只是也只能想想了,畢竟他不想這人再為了什麽所謂的禮法對自己避而不見,雖說大婚前見面不吉利,可她一個從現代穿越來的女子,怎會在乎這些,更何況這是他的王府,誰還敢攔著不成,只是這自信不過一日,第二天就被準王妃給擋在了側院門外。

事情要從晚飯後說起,溫橙罕見的沒有隨溫母離開,而是陪著木清在書房待了一會,甚至他能感覺到,那坐在旁邊看書的女子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帶著眷戀,這讓他在夢裏都笑開了花,這世間最美好的事是什麽,不過是你愛的人剛好心裏也有你。

可是第二天生活就給了他一個重擊,懷揣著感情近了一步,兩個人是不是也應該適應一下身體也靠近一些的念頭,木清暗戳戳的早早在飯桌前等候佳人。

結果等來的卻是下人回覆說,婚前不宜見面,王妃讓王爺大婚之日再來相見,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稟著,退出去的時候沒有錯過木清深受打擊的表情。

於是當日,王府內外都傳言那安王爺因為婚前不能見王妃一事而悲痛欲絕。側院裏聽到傳言的溫橙,揚了揚嘴角,優雅的擡起袖,執起手中的筆輕了蘸墨,心中所想落於紙上: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可我們無所不能的安王爺顯然不是個按部就班的主子,於是幾天後的一個夜晚,雖然知道自己身懷武藝,卻還不甚熟練的他,在無數次飛身越墻摔下來的時候,終於放棄了這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直接去了院門前:“今夜你們不用守了,都退下”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片刻,他們本來聽到動靜,以為是賊人進府,緊張的戒備卻發現那個試圖翻墻的人竟然是他們的王爺,於是他們默契的選擇什麽都沒看到。

誰知道還沒松口氣,就看到他們的王爺氣急敗壞的過來了,幾個侍衛默默的選擇了屈服,得,您是主子您說什麽都對,我們可憐的王妃,卑職們對不起您啊。

於是用這種方式,木清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溫橙房門前,擡起的手還沒碰到門就放下了,他後知後覺的轉過身,這樣的自己好陌生,哪怕是前世也不曾有過,雖然他不信這些個傳統,可他的王妃是最遵從禮法的人啊,如果自己是現代的那個女兒身,恐怕也抱不得美人歸了。

心情幾經跌宕,情緒不停起伏,那擡起的手終是沒有落下,轉身離開的身影隱沒在漆黑的夜空裏,他卻不知那個素來最重禮法的女子,他的準王妃在多年後用自己的選擇,向這個脆弱的靈魂詮釋了一句話:愛情,應該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是一個器官對另一個器官的反應。(引自:柴靜—看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而等待必然會來的美好,時間是悄無聲息的,三月的最後一天,是安王爺與溫大小姐成親的日子。

新郎官打馬街前,自王府將新娘子接入轎中,然後繞皇城一圈再回到王府,當今聖上主婚,滿朝來賀溫母坐在皇帝一側,看著對自己行跪立的一對璧人,老懷寬慰:“老爺,您也該放心了”眼眶悄悄的濡濕,不舍的目送著女兒一身嫁衣的背影。

而在木清的世界裏,他這一天就不太美好了,本來就激動的半夜都睡不著,剛墜入夢鄉,就被人扯了出來,一種宮裏來的嬤嬤把他叫醒,然後混混沌沌中被人擡到轎子上,和皇兄一起祭拜祖先,祭拜蒼天。

之後糊裏糊塗的被擁著回到自家王府把新娘子迎進轎子裏,在跌跌撞撞的坐到馬背上後,他才有些清醒了,隨著人群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又回到王府,下馬後耳邊傳來嬤嬤的聲音,讓他踢轎門,腳虛虛的擡起,剛碰到轎門就收回來,周圍一片哄笑聲。

他茫然無措的由著嬤嬤指揮他,掀轎門,執紅綢,又怕他的王妃看不著路,體貼的牽著她的手,紅綢帶被揉作一團用左手抱著,右手牽著自己的王妃跨火盆,耳邊又是哄笑聲起,三拜九叩,送入洞房。

新房裏,總算安靜了些,木清等不及般的伸手想掀開那紅蓋頭,結果又被嬤嬤無情的阻止了,他一步三回頭的被推出新房,不情願的去了大廳應付一眾賓客了。

雖然事先喝了醒酒的湯藥,但木清還是有些微醺,夜幕低垂,他總算從應酬中脫身出來,身上盡是酒水的味道,這個時候他倒沒有那麽急切了,先舒服的洗了個澡,換身幹凈的衣服,然後再推開新房的門,他聽到“噗通噗通”的聲音響起,來自心臟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們,如果發現錯字,明天更文時一並修改~

下章的標題是:我們洞房了,所以內容……你們猜哈哈哈~

努力日更的我表示,感覺越寫越得心應手了,果然還是要勤快些~

新文已經存稿三章,國慶之後,這篇差不多完結,應該會發文吧,祝好~

☆、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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