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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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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收到嚴峰書信後,便依樣重寫一封給穆未送去,畢竟做戲要逼真些才能以假亂真。

第二天,巫國皇帝傳令召見他們一行人,朝堂之上,隱在隨行侍從裏的木清,看著侃侃而談,氣宇不凡的穆未頓覺好笑,倒是沒想到這個假冒的安王爺,好像比他這個正牌更像些。

“朕的舞兒……爾等還有什麽話說”巫皇面含悲切,幾不能言。

“巫皇節哀,對於雀舞公主一事,我等暫且不談,您應該知道隆冬剛過,我大穆正值萬物覆蘇,羊歡草長之際,可在此時極力促成這樁親事的江國卻正相反,想必已經是巧婦難為了,所以若我們兩國戰事起,江國就會是那坐收漁利的漁翁啊”穆未言辭懇切的俯首道。

巫皇一時沈思,身為一國之君他又豈會不明白,可是誰又能斷定穆國就與此事無關呢,派去調查的官差所呈之事,已經是鐵證如山,不管怎樣,他的舞兒都不能罔死:“兩國之事,朕自有打算,爾等如何狡辯都無濟於事,朕的舞兒命喪安王府暗衛之手,你有何話說”

“巫皇所言甚是,表面上看是這樣沒錯,可是令人疑惑的是,這暗衛乃大內調派,只效忠我皇,哪怕是本王也不無權驅使,所以這看似鐵證,卻弄巧成拙的安王府腰牌,恐怕是對我皇家之事不太清楚啊”穆未說的意味深長,所表達的意思卻已經明明白白。

當夜,回到驛站後,木清將書信傳於嚴峰,責令他回京覆命,可是自己卻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想起白日裏穆未所言,其實不止巫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暗衛原來是不會為安王府做事的,所以那兩枚腰牌就成了笑話,可是穆未既然知道這等關鍵又為什麽犯這種錯誤,並且還親手戳破呢。

他的目的難道不是挑起巫穆兩國爭端,然後對自己這安王取而代之嗎?為什麽看起來這一切又不像與他有關的樣子。

不對,那個所謂的真正安王爺臨逝前說過,兩位藩王叛亂是殺了皇帝的,所以才有重活五年救他一命之說,所以,這個穆未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什麽王爺之位,而是覬覦皇帝穆炎的性命,或者說是打著那把龍椅的主意。

那麽這一切就說的通了,還有自己著人去安王曾經的封地所查之事,那個人生前果然誅殺許多穆未的爪牙,甚至還一把火燒了他的老巢,這才逼迫他來京城落腳,可是這個人並沒有死啊,什麽後患已除,斬草要除根啊餵。

現在倒好,逼得這個穆未更謹慎了,她一個現代人表示應付起來也好吃力,還有在那個人的前世裏,不出所料的話,最後應該是那穆未取代了安王,然後名正言順的誅了謀反的兩位王爺吧。

那麽以此推算,他最後還是要先取皇兄性命,然後取代自己帶兵勤王,如果這樣就簡單多了,可是又為什麽要費盡心機挑起巫國和江國的爭端呢,變故這麽多,萬一自己都猜測錯了……

“唉……”一聲長嘆,木清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原諒她一個現代人來到這裏,一連串的推理下來,實在是太燒腦了,所以皇帝為什麽要生那麽多兒子啊,就為了勝者為王,其餘的皇子全都拿來作試練嗎?

一連幾日,嚴峰已回去覆命,出使之事也一帆風順,一切看起來都風平浪靜。

木清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不安,燥熱,煩悶,各種負面情緒如影隨形著,直到,他命人傳信一直未歸,而悄悄做好二手準備的信鴿,也在第二次飛出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幸好第一次飛回來了,那麽嚴峰應該就應該收到消息了。

在傳來巫國與江國兵刃相接的時候,穆未也在帶著使團回京的路上了,而一直尾隨在後的木清也終於等來了嚴峰。

“王爺,您平安無事就好了”嚴峰抱拳跪下,總算不辱使命了。

“本王一切都好,王妃…京中一切安好吧”木清本想問,王妃還好嗎,話一出口又感覺自己這個王爺應該關心一下朝中安危才好。

嚴峰面露難色,不知道該不該瞞著。

木清心裏“咯噔”一聲,語帶急切的問:“怎麽了,京中出什麽事了,還不快說”

“回王爺,朝中一切安好,只是……只是王妃不知去向”嚴峰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決定據實相告,雖然皇帝說封鎖了城門,一定能找到王妃,並且吩咐暫時瞞著王爺,以免誤事,可跟隨王爺這些日子以來,他看的分明,王妃要是有什麽不測,才朕的會誤事吧。

“怎麽會,她怎麽會出府,不對,她怎麽會出宮,到底發生了什麽”木清心裏惶恐不安,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放進心裏的人兒,怎麽可以出事。

“臣收到您的第一封密報後,京中就收到消息安王遇險,且傳言有人看到同時出現兩個安王,皆被歹人所俘”臣奉皇命一探真假,不料王妃恰巧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與此事有關。

“兩個安王爺…兩個安王爺,不對,穆未此人我只與皇兄提起,王妃她從何得知,除非……不好,你速去捉拿穆未,一定要速速拿他來此,如果捉不到活的,就地誅之”木清連忙吩咐嚴峰,對比古人的謀略,哪怕是有了先知,他還是略遜一籌,只希望為時未晚。

“原來皇兄一直都在本王身邊啊,不知這又是何意”穆未輕易就被嚴峰抓到,好像恭候多時一樣站在木清面前,哪怕受制於人也絲毫不顯慌張。

木清看著穆未一派淡然的模樣,心裏的預感更加不妙,可是他不能這麽快晾出底牌來,萬一溫橙平安無事呢,想到這,他面色平和的說到:“既然本王來了,那麽自然就不勞煩你了,之後的事就由本王接手吧”

穆未聞言揚起一個笑臉,她走兩步坐到桌前,好整以暇的道:“皇兄如果只為此事,又何必大費周章的用這種方法深夜請我來此呢,只怕皇兄還是信不過我啊”

一個“請”字說的意味深長,木清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裂了幾分:“哦?本王是吩咐請你來此,倒是沒考慮夜深了,難道你是被綁來的不成,看來是本王平日裏太縱著他們了”

他倒沒有被綁著,只不過被人拿刀子頂著脖子來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取自己的項上人頭,這個人還真沈得住氣,那麽就來看看誰的段數更高吧,想到這,穆未笑的更燦爛了:“皇兄多慮了,本王確實是被請來的,既然夜都這麽深了,那我就告退了”

“慢著,穆公子張口就是‘本王’,只是你的身份還不能證實,如此與本王爺稱兄道弟實在於理不合,本文也不治你的大不敬之罪了,不若這幾日就留在這裏面壁思過吧,本王會讓嚴侍衛陪著你的,穆公子”木清慢條斯理的說完,轉身離去,只要我一日不能確定橙兒的安危,你便一日不能離開,我倒要看看你能忍上多久。

出乎木清的所料,這一路上穆未竟然都安安分分的,終於到了京城,先去見過皇帝之後,再回到安王府,吩咐人去把穆未關進地牢,他才松了一口氣。

如今看來,溫橙就是在穆未的手上了,只要自己不放人,那麽她就是安全的,現在雙方就看誰更有耐性了。

書房裏,老管家看著多日不見的自家王爺,頓時熱淚盈眶:“王爺您可回來了,老奴都擔心死了,噢,琴兒那丫頭說王妃走的時候給您留了話,您看要不要傳她來問問”

琴兒,木清直直的看著面前盡顯老態的趙叔,你這個女兒可不是普通人,以前倒是忽略了你這個當爹爹的:“有勞趙叔掛懷了,喚琴兒進來吧”

不多時,人就來了,木清看了眼面前的人,沈聲道:“說說吧,王妃給本王留了什麽話”

趙琴看著他們的王爺,那好像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讓她打了個寒顫,她假裝唯唯諾諾的樣子道:“回王爺,王妃說,如果王爺回來了,就讓奴婢去…去戶部李大人府上”

木清呼吸一窒,好一個李大人,片刻她又反應過來,這些人難道真當他是個莽夫,這種伎倆也敢拿出來糊弄於他,眉毛一挑,他輕笑道:“哦?不知琴兒為何沒有去找李大人,反而來找本王呢?”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奴婢雖然被您指給了王妃,可奴婢一天不敢忘,奴婢是安王府的人,奴婢心裏是向著王爺的啊”趙琴匍匐在地上,連聲哭喊。

木清看著地上不停磕頭的女子,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他正色道:“此時讓你做傳話之人,琴兒,以你的聰慧,應該明白自己已經被當作了棄子,你當真還要為你那主子賣命嗎”

“奴婢…奴婢聽不懂王爺說什麽,奴婢只知道生是王爺府的人,死是王爺府的鬼”琴兒俯首在地上,不敢擡頭看,她又何嘗不知,哪怕王爺仁慈,也不會饒了自己,她不是沒想過脫離那種讓人控制的日子,可是她不能,為了那個人她已經墮入了深淵,就算再讓她下地獄也沒什麽區別了。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木清無奈的嘆氣道。

“王爺?”琴兒驚訝的,有些懷疑的看著放自己走的人。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本王也只是給你多一種選擇罷了,你走吧,下次再見,記住你自己說的,死是我安王府的鬼”木清站起身,定定的說道。

“王爺……”琴兒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此刻才是她真正的情緒,只可惜沒有早些遇到一個這麽好的主子,這份恩情,來世再報吧。

深夜,王府書房,嚴峰覆命而來:“王爺,玉漫樓洛盈盈”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們好久不見,我是你們的七月啊~

別急,下章兩個人就見面了,馬上就把溫大小姐救出來~

還有說要打我的,放學都別走,操場決一死戰吧,哼哼~

這篇文會在十月之前更完,最近基本能保持日更,不,最多兩天一更~

新文已經在存稿中,我會依舊秉著做個安靜的小白合的信念努力碼字的~

PS:對下一篇文,同學們有什麽建議或者期待嗎,歡迎拋梗砸我,來呀,造作呀~

☆、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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