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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照片上面,是躺在血泊中的——烏鴉。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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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女人,現在我能給她的只能是一個擁抱了。

冷冷看到我向她伸出雙手,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然後走過來一把緊緊的把我抱住。

“恭喜你”

“謝謝你”,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咕嚕咕嚕”,我的肚子很不應景的響了起來,冷冷擦了擦眼淚笑出了聲。

“光顧著高興了,竟然忘了買早餐了,你等著,我去買早餐”,說完她拿著錢包疾步走了出去。

在接下來的一個周內,為了保證眼睛不受到傷害,我就一直躲在病房裏,直到汪醫生也點頭說恢覆的差不多了,我才敢出去散散步。

七月末,我的眼睛基本上也恢覆如初了。

當初進京的時候我就想過,如果眼睛能夠恢覆的話,我就去看看媽和爺爺,順便看望一下蘇將軍,距離我們上一次離別到現在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現在眼睛已經恢覆的差不多了,因此這天,我向冷冷提議我想去看看我媽和爺爺,冷冷說好啊,她也陪著我一起去。

可能蘇將軍在京也算是一名比較有名的將軍,因此我很容易就打聽到了他的住址。

這天,我和冷冷兩個人買了點禮物就打車直奔蘇將軍的住所,是一個老北京的四合院,看起來很普通,不過門口站著四名警衛人員。

“幹什麽的?”我們剛一下車,其中一名警衛人員就走了上來,警惕的看著我們。

“我找蘇將軍”,可能他覺得我也不像是壞人,於是就問我姓名,我剛想說林墨就聽到院落裏面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林墨,是林墨嘛?”我擡起頭來,看到爺爺正坐在輪椅上向我走來,眼淚控制不住的一下子決堤。

“爺爺”,我大聲喊了一聲。

“墨小子,真的是你嘛”,爺爺的聲音之中也帶著一些哭腔。

“是我,爺爺”

“林老”,那四名警衛人員看到爺爺走了過來,齊聲喊道。

“嗯,放他進來吧”

“是”,四名警衛人員連忙讓出一條道來,我和冷冷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爺爺,你還好吧”,我蹲下身子抓著他的手問道。

“好,好”,她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我的頭發,然後又轉眼看了冷冷一眼。

“這位,就是那天在船上的那位姑娘吧,是你給爺爺找的孫媳婦對不對?”爺爺的眼力雖然還行,但是記憶力可能有些下降了,他八成是吧冷冷當成了十七。

“是,爺爺,是我”,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時候,冷冷也蹲在我旁邊滿臉帶笑的說道。

“好,好,快走,快去看看你媽媽”,爺爺顫抖著指了指東邊的房間。

於是我提起所有的行李,而冷冷則推著爺爺向東屋走去。

☆、318:王霸男

“秀琴,快來看看,墨小子回來了,你兒子來了”,還沒走到東屋的時候,爺爺就喊道。

不時,我就看到母親從東屋裏跑了出來,赤著腳!

“林墨,真的是你,你這熊孩子,這一年跑哪去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媽媽過來一把緊緊的抱住我。

“對不起媽”

母親的氣色不錯,看來在這裏的生活避災濱海的好多了,忙碌了多年,她終於可以停下來松口氣了。

“還有,還有,快來看看你兒媳婦”,爺爺指了指冷冷說道。

我媽看了冷冷一眼,然後又看了我一眼,很明顯,在她印象中,在船上的兒媳婦並不是冷冷,而是十七,但是看到爺爺這麽說,她也上去一把拉住冷冷的手,一臉憐愛的看著她。

晚上,蘇將軍才從外面回來,看到我之後未免寒暄一番。

晚飯飯桌上,我們聊得很開心,冷冷似乎也並不太認生,和蘇將軍他們也聊得很來。

吃過晚飯,大家坐在客廳裏喝茶,警衛員那邊說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房間,冷冷一臉疲倦的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她今天有些困乏,想要早點休息,眾人也沒意見,於是我就陪著她回了房間,等她睡下之後才回到客廳裏。

到了客廳裏,我看他們聊得很開心,於是也沒插嘴,過了好久,蘇將軍才終於開口問了我近況。我猶豫了好長時間才最終決定將林揚的事情告訴他們。

“爺爺,媽,蘇將軍,我在瑞麗見到林揚了”,聽到我提到這個名字,原本相談甚歡的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住了。

“他……現在過得還好嘛?”母親滿眼含淚的看著我。

“好,好,好的無以覆加”,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他在外面娶妻生子,享盡榮華富貴,可曾想過家裏還有一個糟糠之妻在等他,當聽到他過得好的消息之後,滿臉的幸福。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忤逆子,他不配,他不配讓我們關心”,爺爺似乎對他還是有解不開的心結,一提到他就滿臉的怒容。

“好好好,我們不提他,我們不提他”,蘇將軍在旁邊連忙勸說道,然後給了我一個眼色。

可能是因為我提到了林揚,所以惹得眾人不太開心,母親和爺爺離開了客廳,客廳裏只剩下了我和蘇將軍兩個。

我一臉尷尬的看著蘇將軍。

“沒關系的,你爺爺就是這樣,他雖然表現的對你父親不太關心,但是這一年裏他也悄悄的多次向我打聽你父親的消息。”

“嗯,我知道,我也知道爺爺這個人就是嘴上硬,其實心裏面比誰都軟”

“嗯,我前幾個月在報紙上看到你父親出現在廣州是怎麽回事?”

“是我請他去的,我請他去幫我一個忙”,至於具體幫什麽我沒有和蘇將軍具體談。

“好吧,林墨,蘇爺爺在這裏叮囑你一句,無論別人怎麽評價你的父親,你都應該記住,他是你的父親,無論到什麽時候,你都不能對他有什麽意見,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楞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話母親也和我說過,只是她不讓我對他有什麽怨恨。

“對了,你這次帶來的女娃看起來有些眼熟,我和她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聽到這裏我想到了那座海上監獄,但是一想也不對,當時是刀疤帶我去的海上監獄,蘇將軍和冷冷似乎並沒有見過面。

“好,好像沒有吧”

“哦,她也是瑞麗的嘛”

“對,她家是瑞麗最大的賭石商”

“那他的爺爺是不是叫張子正”

“您認識他?”

“不認識,不認識”,蘇將軍連連搖了搖頭,然後就不再說話。

說完之後,兩人無話,於是就各自會房間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冷冷坐在床頭,有些失神,於是就問她怎麽,她說她想回家看看,我馬上意識到可能會出大事了,於是就連早飯都沒來的及吃就讓老張訂了最早一班的飛機,我們飛回了芒市,然後趕回了瑞麗,到了瑞麗是下午的一點鐘,我們從火車站打車回了大喊等。

但是,車子還沒開到家的時候,我的眼前就一陣飄白。

門口,飄著兩條白綾,門口的保鏢大臂上,依然是白綾,一股異常不好的預感出現在我的心頭,而冷冷看到白綾更是瞬間淚奔。

到了門口下了車子,冷冷幾乎站不穩,我不得不扶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白色的,進了院子之後觸目所及,全部都是白色的,正堂的大門兩邊,掛著一幅挽聯。

而正堂之上,則是一個大大的奠字,周圍擺滿了花圈,花圈的正中央則是張老爺子的照片。

“爺爺”,冷冷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撲倒在地,抱頭痛哭。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好和她跪在一起,感受著這悲痛。

“冷冷,別跪在這裏,到正堂,去見爺爺”,張木走了過來,哽咽的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冷冷一下子打開了張木的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

“林墨,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們走的時候爺爺明明是好好地,怎麽可能……”

“冷冷,冷冷,你冷靜一下”

“不,不……”可能是急火攻心,冷冷吐了一口血就暈了過去。

“抱她回房間”,張木說了一句之後就又去了大廳。

我抱著冷冷回了我們兩個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邊陪著她,外面哀樂四起,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悲痛,可能是受不了這種氛圍,金子下了車之後也跟著我們回了房間,老老實實的臥在我的身旁。

一直到傍晚,冷冷才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開始她的神情還有點恍惚,但是當聽到哀樂的時候,又不禁悲痛了起來。

“冷冷,去正堂看看爺爺吧,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爺爺就要下葬了”,這是張木剛才過來告訴我的,他想讓我勸冷冷去看張老爺子最後一眼,畢竟老爺子生前最疼愛的莫過於冷冷了。

“不去,不去,我不去,你們不要再逼我了,你們這些大騙子,爺爺沒有死,爺爺沒有死”,她發狂似得拿著枕頭在我身上狠狠的砸著。

“好好好,我們不去,我們不去”,我連忙緊緊的抱住冷冷,想讓她安靜下來。

這時,我聽到門外又敲門聲,還沒等我喊進,那人就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看,是丫頭姐。

“丫頭姐,你來了”,冷冷擦了擦眼淚。

丫頭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出去,我會意,然後走了出去。

“丫頭姐,他們都騙我,這些大騙子……”

“好好好,他們都是大騙子,我們不理他們”,丫頭姐在一旁勸說道。

“怎麽樣?”我走到大廳裏,張木走過來說道,我搖了搖頭。

“這丫頭,老爺子平時這麽疼她”

“別怪她,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我替冷冷辯解到。

“我也知道,可是……好吧,就讓她再任性一次吧”,張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才走了一個多月,老爺子怎麽就……”

“別說了,別說了,對面太強了,張家敗了,這次是徹底的敗了。老爺子心臟本來就不好,幾十年的家業一朝虧空,受不了就突然……走了”,張木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去上炷香吧,臨走之前老爺子還惦記你和冷兒冷冷呢”,我接過張木手中的香走向老爺子的靈位前。

我知道,雖然張老爺子平時並沒表現出對我的特別疼愛,但是愛屋及烏,他那麽疼愛冷冷,背地裏對我肯定也是下了不少的心血,要不然也不會讓我這個瞎子和冷冷在一起。

靈堂之上有兩對中年夫婦在迎接著過往的賓客,應該是張木和冷冷的父母,我和他們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就走開了。

張老爺子雖然在以前的罪過不少人,但是朋友也不算少,今天是靈堂的第三天,老爺子是北方人,按照北方的規矩,靈堂開設三天之後就必須下葬,更何況,現在南方的溫度這麽高,為了防止屍體腐爛也必須下葬。

所以第三天來的賓客稍微多點,於是我就在大廳之內也作為家屬做著迎賓的工作。

下午三點鐘,賓客也漸漸的稀少了下來,該來的賓客都來過了,我們準備去吃飯的時候,門口突然想起一陣引擎的聲音,緊接著一輛車開了進來。

我當時就有點不舒服,因為別的賓客的車子都是停在門口的,這個人的車子竟然直接開進了院子裏,這多少有點對死者不尊重的意思,因為他是開著車子進門的,而不是走進來的。

我定睛一看,那人開的是一輛布加迪,價值兩千多萬,難怪那麽霸氣,但是張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兩千多萬的車子雖然在外人看起來是大土豪了,但是這個能力張家也有,所以那輛布加迪一開進來,就有七八個保鏢圍了上去。

而張木和冷冷的父母也站在了大廳的門口,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對老爺子不尊敬。

不一會兒,車門被人從裏面打開,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子,左臉上有一道幾乎貫穿左臉的傷疤,身上是巴寶莉夏季的最新款,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鼻子上架著的金絲鏡也是普拉達的,很多人都只好到普拉達的衣服是奢侈品,但是它的眼睛更屬於眼睛界的奢侈品。

這個男人無論我才外表到內在都透露著一種王霸之氣,是一個不容小覷的男人。

那些保鏢看了他,也是一楞回頭向大廳看來,而我轉眼看了看冷冷和張木的父母,他們臉上也是一副驚訝之相,不光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仿佛他像是從外星球來的一樣。

張木的父親給了那些保鏢一個眼色,那些保鏢這才散開,按男子很紳士的點了點頭,然後向靈堂走來。

他走到靈堂之上,眾人自動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而張木也早早地準備好了三炷香,他走過來從張木的手中接過香之後就走向了老爺子的靈位前,拜了拜就把香插進了香爐裏面。

“對不起啊,老頭,你最終還是沒有熬過我啊”,說完他帶著一絲不屑的氣息走出了靈堂,然後又是一陣引擎的聲音,布加迪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睛中。

☆、319:守靈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緩過神來,但是卻沒有人說話,在場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傍晚,賓客紛紛離去,因為冷冷還是躲在房間裏不願出來,所以晚上我代替他和張木以及張凡三個人作為小輩在靈堂裏給老爺子守靈。

我們三個人守在靈前沈默了一會,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今天中午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麽大家對他的出現都那麽吃驚。”

張木和張凡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爺爺的一位故人,多年沒有見到的故人,不過你最好不要去打聽他的太多事情,否則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我擡頭看了看張木和張凡,既然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那麽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在背地裏給張家使壞,讓張家落難的那個人呢,但是這句話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該問的就不問。

第二天一大早,火化場的火花車就停在了張家的大門口,車上放著哀樂,張家的四位中年人跟著火花車去了火化場,而我們幾個小年青則被留在了家裏面。

等火化車走了之後,我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回到房間裏面,發現冷冷早就醒了過來,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

“林墨,爺爺是不是走了?”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腳,緊緊地過著太空被。

“嗯,爺爺走了”,我坐下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以後再也不用害怕看到爺爺了”,她小聲的說道,然後緊緊地閉上眼睛,小聲的在我懷裏抽泣著。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靜靜的抱住她,不一會兒,她又在我懷裏面睡著了,看她滿眼的血絲和黑眼圈,我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沒睡。

將她輕輕的放下之後,張木就在門外叫我吃飯。

飯廳裏,只有我們三個幹幹的坐在飯桌前面,沒了張老爺子,感覺吃飯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一樣,怎麽都感覺不舒服。

“林墨,你應該知道,其實爺爺從來咩有逼你和冷冷在一起。而他這次臨走前最放不下的也是冷冷,他讓我轉達你,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你在婚禮上抱得那個女孩的話,就找個理由從冷冷的世界裏消失吧,徹底消失,讓她死心。雖然可能會讓她傷心欲絕,但是也比讓她心疼一輩子,讓你背負一輩子的心債要好。”

“嗯嗯”,我只是簡單的應答了兩聲,然後就接著埋下頭去吃飯。現在的冷冷讓我背負的何嘗是心債,簡直是良心啊,讓我突然從一個照顧了我三個月的女人身邊離開,這是一種多麽讓人崩潰的舉動。

“等一陣子吧,這段時間冷冷的情緒不太穩定,我想再陪她一段時間,等你們把其他的雜事都處理完了之後,有時間照顧冷冷的話,我就會離開”,張木沈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其實,現在張家也沒有什麽可以處理的了,就只剩下幾家店鋪了,而且客流量也會一天比一天少,緬甸那邊不知是怎麽得知我們的消息的,也不會再主動給我們供第一手貨了,拿不到第一手的賭石,貨源肯定比平時差的不是幾倍,這次我們的對手贏了,他真的吧張家搞垮了。如果瑞麗這邊的店子不行的話,我們全家可能都會轉移到騰沖那邊發展,畢竟騰沖和瑞麗還有一段距離,這邊的生意不會影響那邊的。”

“嗯,那就等你們搬到騰沖去我就找機會離開冷冷,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我說完擡起了頭,看到張木和張凡兩個人吞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後,我心裏暗叫一聲糟了,我背後就是門,我剛才的話肯定被冷冷聽到了。

“你們這些壞人,壞人,連爺爺都照顧不好,現在又要逼走林墨,你們究竟想要怎麽樣,是不是不把我身邊的人逼走完你們不算完啊,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我用的找你們這麽費心盡力的去保護嘛,我不是小孩子了,求你們不要再為我著想了,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麽柔弱”,說完冷冷就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該死的”,我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然後馬上站起來追了出去。

我跑出張家的大門追了好遠才追到冷冷,然後一把拉住她。

“林墨,你告訴我,是他們逼你離開我的對不對,其實並不是你自願離開的,對不對?”她滿臉期待的看著我,在等待著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上帝為什麽要將這麽難得一個選擇題交給我我來做啊,上帝啊,繞了我吧。

“嗯”,我還是選擇點了點頭,如果我已經下定決心最終要離開冷冷,那就讓我在離開她之前將最美好的回憶和話語留給她吧,也不枉我們在一起的這麽長時間。

“我就說嘛,爺爺不要我了,你怎麽還會不要我呢,都是他們騙我的”,冷冷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說話聲中卻帶著一絲哽咽。

“對,他們都是大騙子,我們以後不聽他們的話。走,跟我回去吃飯,等吃完飯我們就去送爺爺最後一程好不好?”

“嗯嗯,我聽你的哦”,我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於是我們兩個就回到飯廳,可能是覺得冷冷沒有鬧有點奇怪,所以他們兩個的臉上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看什麽看,趕緊吃飯,吃完飯去送爺爺”,說完她端起一碗飯就往嘴裏扒。

“哦”,他們兩個有些不適應,還是不住的往嘴裏扒飯。

“慢點,別噎著了”,我在一旁給她遞水,但是她還是不停的往嘴裏扒飯,但是扒著扒著就趴在飯桌上哭了起來,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是走不出來啊。

中午時分,張木的父親捧著老爺子的骨灰盒回到了大喊等,然後將骨灰盒供奉在靈堂上,墓地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下午下葬了。

但是看到老爺子的骨灰盒冷冷堅決不讓下午下葬,她說她要陪陪爺爺,陪爺爺一晚上,眾人拗不過她,只好將下葬定在了明天的中午。

到了晚上,冷冷將所有人都趕出了靈堂,連我也不允許陪在她身邊,她披麻戴孝的跪在老爺子的骨灰盒前面,一邊燒紙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晚上我就坐在靈堂的門口,陪著她一起度過這對於她來說可能是最難熬的一個晚上吧。

一整個晚上,冷冷都沒有閑下來,嘴裏不停的講著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個晚上我出去買了四次紙錢,直到天快亮了她才靠在桌子前面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想要把她抱進房間去睡,但是沒想到還是把她給驚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我,然後打了個哈欠,一臉輕松的樣子。

“我已經叫劉媽去做飯了,等我們吃完飯就陪爺爺走”,她笑著說道,可是現在眾人都還沒起床呢。

不一會兒,劉媽就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有兩碗稀飯,兩個炸饅頭片,一小碟鹹菜,一小碟花生,還有一小罐豆瓣醬。

冷冷看了看我:“嘻嘻,小時候家裏面只有我和爺爺兩個人的時候,我們兩個就這個樣子吃飯”

她將飯端到靈前,和張老爺子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飯,就像老爺子就坐在她對面一樣,劉媽在旁邊看的直流眼淚,當發現我的時候來連忙問我餓不餓,如果餓的話她在去給我準備一點,我擺了擺手說不餓。

上午九點,眾人正式吃過早飯之後,就做好了最後的準備,而且墓地那邊的牧師葬禮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而且這次,冷冷表現的異常的乖,並沒有在出現胡鬧什麽的行為,而且全程的跟車都是面帶微笑的。說實話,雖然她不再哭鬧了,但是她的這種表現也著實把眾人嚇得不輕,不過還好從出發到下墓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就這樣,張老爺子被安葬在了離大喊等最近的山上面,一塊空地,雖然有可能有點荒涼,但是這也符合老爺子臨走前的交代。

冷冷和張木的父母在家裏呆了幾天之後就離開了張家說是騰沖那邊的店子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他們需要緊急趕回去。

倒是冷冷,好像並沒有受老爺子離去的影響,表現的還是和平常一樣,不過前幾個月她一直在照顧我,現在我的眼睛突然好了,她似乎又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一樣,整天坐在院子裏面發呆。

“不如今天我們去九號公館找丫頭姐玩吧,今天正好是她的駐唱,我們三個好好的聚在一起喝兩杯?”我在冷冷身邊提議道。

冷冷搖了搖頭,又陷入了發呆之中。

“餵,冷丫頭,你在想什麽呢”,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沒什麽”,她的表情有些嚴肅,我以為她還沈浸在老爺子的悲痛之中沒有緩過勁來,剛想勸她的時候,她突然一下子轉過頭來。

“林墨,你走吧”

“嗯?你說什麽?”我一時有些蒙圈,真的當做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該離開了吧,現在你的眼睛也好了,我們家的事情也都恢覆到平常的狀態了,你應該沒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了吧,你走吧。”她說完又將眼睛轉向別處,陷入發呆之中。

“你說什麽啊,冷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心裏也是咯噔一下,頓時有些難受。

“我說,讓!你!走!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讓你離開,讓你滾,聽懂了嗎?”她有些不耐煩,甩了甩手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留我自己半蹲在她的座椅旁邊。

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有些尷尬或者委屈的看了看冷冷離去的背影,這還是我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朝我發火,所以心裏面難免有些憋屈。

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木站在了我的身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坐在了我的旁邊,手裏拿著一小罐格瓦斯。

“看來她想通了啊”,我不禁自嘲的笑道。

“她這那是想通了啊,她是怕自己陷得更深吧,如果你現在不離開她,過一段時間等她習慣了你的存在之後,她知道她就更加的離不開你了。所以她才會忍痛做出這樣的決定吧”,他一仰頭將瓶子裏面的格瓦斯喝光,將瓶子拋的遠遠的,一道光線在眼前閃了一下,很快就熄滅在了前面的人工湖裏面。

☆、320:掃地出門

“好了,別想了。今天中午我讓劉媽做了一些豐盛的菜品,今天中午咱們幾個好好的喝上一杯,當然,如果你心裏面還在想那個小妞的話,你吃完飯就可以去找她,當然如果你心裏面還有冷冷的話,你就留下來。”

“冷冷這丫頭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其實不光是她,任何一個女人如果在男人身上用掉最後一點希望的時候,那麽這個男人就會對她變得沒有了一點吸引力。而現在的你在冷冷看來還殘存著最後徐一點點的希望,這個時候該怎麽做決定你最好要想好”

“嗯嗯,我知道了”,說完我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張木身後向飯廳走去。

剛走到飯廳門口,正好也看到冷冷來飯廳吃飯,她看到我之後一下子停住了。

“你怎麽還沒走啊?”她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我……”

“冷冷,別任性”,張木拉了冷冷一把。

“哥,我不都趕他走了嘛,你把他帶回來幹什麽,現在他已經和我們家沒有關系了,我不想看到他,而且,爺爺也不想看到他”,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她手中拿著三炷香。

“冷冷……”

“走啊,難道真的要我親自請你出去嘛,小虎,請他出去”,冷冷對著站在外面的保鏢喊了一聲,緊接著兩個黑衣人走了過來。

他們兩個站在我面前:“先生,請吧”

我尷尬的看了張木一眼,然後將眼睛轉向冷冷的時候,她已經拿著那三炷香走進了飯廳。

“我先回喬川那裏了,這頓酒等你有機會去尚玉坊的時候我請你吧。”

“好吧,小虎,把林墨送到尚玉坊”,張木對那個黑衣人說道。

“人有一雙腿,應該不是擺設吧”,冷冷的聲音突然從裏面傳來。

我苦笑著看了張木一眼:“沒關系,村子頭就能打到出租車,我去那裏坐出租吧。有機會再見。”

說著我走下臺階,往外走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金子,金子看到我要走,連忙從後面追了過來。

我本來是想把它留下的,但是現在既然被他發現了,我知道也留不住他了,於是就讓他跟著我走出了張家的大門,然後在村口搭乘了一輛出租車一直到賭石一條街的街頭。

我帶著金子回到尚玉坊,看到喬川正閑坐在店子裏,生意明顯比以前爛的太多。

“你回來了”

“嗯”

“這幾天店子裏的生意一直這麽慘淡嘛?”

“不光是這幾天,自從你去了北京之後沒幾天店子裏的生意就開始變成這樣了,張家幾十年的家業幾個月就給毀光了”

“是啊,關鍵是到現在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張老爺子大概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了吧”

“對手一定還會有所動作的,現在應該只是他們的第一步,現在他們把張家的勢力給縮小,但是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好處。”

“張家的落敗對於其他的賭石商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好處嘛,也許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好處,但是你想過沒有對方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將張家搞垮,不可能只是為了讓眾多賭石商得到一口喘息的機會,因為瑞麗這麽多的賭石商,張家雖然曾經給過他們很大的壓力,但是當這種壓力分散到每一個賭石商身上的時候就變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所以我覺得對方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那就是從張家身上得到一些實質性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實質性的東西是什麽。”

喬川的一番分析確實不無道理,張家目前面臨的一切可能還不算可怕,但是他們面臨的那個隱藏對手的目的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不行,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冷冷去,讓他們早做準備”,喬川卻在後面一把拉住了我。

“你這麽猴急幹嘛,對方剛剛將張家整垮,肯定不會那麽急著再去得到張家的東西。再說了搜死的駱駝比馬大,張家在瑞麗的生意雖然衰敗了,但是騰沖那邊還有他們的擴充業務,對方之所以沒敢直接從張家取東西,肯定也是忌憚張家在騰沖的這部分勢力,所以現在還不急,不過我有事情想問你”,他認真的看了我一眼。

“說吧,什麽問題?”

“這裏不方便說”,喬川向兩個櫃員擺了擺手,兩個櫃員就走了過來。

“今天我臨時有點事情,所以放你們半天假,回家去吧”,兩個櫃員有點不高興的看了看彼此。

“放心吧,不會扣你們工資的”

“謝謝老板”

“謝謝老板”

兩個櫃員都是年輕的小姑娘,一聽放她們半天假,她們連忙感恩戴德,然後興沖沖的換下工作服走出了店子。

喬川將店門關上就帶著我回到了後院的客廳裏,小小的客廳裏,桌子上擺著幾個下酒菜,他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二鍋頭。

“說吧,什麽事情?”我喝了一小口,忙不疊的吃了一口菜。

“喬一是不是在你的婚禮上出現過?”我看了他一眼,我和冷冷結婚那一天他沒去,但是十七作為西南的另一個毒梟出現在我的婚禮上,這件事可能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必要去隱瞞他。

“對”,我點了點頭。

“那你失蹤的那一個星期是不是也是和喬一在一起的?”他的眼睛有些充.血,變得紅紅的。

“對”,我點了點頭。

“那她現在在哪?”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以至於端著酒杯的手不停的抖動著,灑了半杯酒在桌子上。

“她……”想起那個晚上我就感覺渾身冰涼,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黑衣人,子彈穿過十七的身體,擦過我的眼睛……

“說啊”,喬川有些著急。

“她,她被人抓走了”,我一仰頭將酒杯裏的酒喝幹,眼淚隨之流了下來。

“你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好”,喬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也將自己酒杯裏面的酒喝幹了。

“對,是我沒用,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沒有辯解,眼圈也紅了起來。

“那你還記不記得綁她的是什麽人?”我迷茫的搖了搖頭,因為當時光線不好,再加上下雨,就更加看不清對方了,但是在地方開槍的那一剎那,槍口噴出的火花還是暴露了他的一部分面容,那張臉好熟悉,但是我已經忘記是在那裏見到的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喬川像是得了神經病一樣,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要向門外走。

“你去找她,你要去那裏找她?她是西南的新一任毒梟,手中掌握的資源豐富,我想她如果真的失蹤的話,不用我們,她的那些手下都會去找她了,更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快要三個月了,你去哪裏找線索呢,如果你真的想要見到她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待在瑞麗,她知道我們待在瑞麗,如果她沒事而且想見我們的話,絕對會回來找我們的。”

我又一下子將他按到了沙發上,給他倒上一小杯白酒。

這天中午,我們兩個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全都醉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晚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之中覺得有人在推我,我以為是喬川,於是就喊了句別鬧,然後繼續翻個身子想要睡過去,但是我卻感覺到好像有一雙小手正在捏我的臉,而且還在憋笑。

猛地睜開眼睛,我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了一下,這次沒錯,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十七,此時她正在捏著我的臉。

“懶豬,還在睡呢”,她又捏了捏我的臉。

“喬……,姐……姐,是你嗎?”我擡起眼睛,看到喬川正站在十七的身後,眼中含著淚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是,是我啊”,十七轉過身子,捧住了喬川的臉,喬川再也也止不住內心的情緒,於是一把將十七擁住,兩個人抱在一起抽泣著。

我揉了揉疼痛的腦袋,站起來,看到葉一刀竟然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向我打招呼。

“嘿,好久不見啊”,他站起來向我走來,順便伸出了手。

“是啊,好久不見”,我也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了,我怎麽就不能出現在這裏了”

“哦,忘了說了,那一天我被那幫人綁走之後就是這個叔叔救得我,而且這兩個多月也一直是這個叔叔照顧的我。”

“謝謝了啊”,我使勁拍了拍葉一刀的肩膀。

“沒事,應該的”,他也回應了我一下。

“你們兩個突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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